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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良辰美景奈何天-第14部分

小说: 良辰美景奈何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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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闭了闭眼,可再张开眼看时,那张脸依旧清晰得不得了。
  威廉这家伙因为得不到我回复,嬉皮笑脸地一直在鬼叫:“景哥哥,我是认真的,我下半生过得好不好全在你。”
  我听到了,也知道他在说什么,可这声音好像突然离我有点远。不仅声音远了,就连威廉,还有周围的一切都似乎虚化了,不见了,我就只看到沈宴,站在离我不足两米的地方,一手拿着烟往嘴巴边送,一手举着手机讲电话。
  要不是这么没头没脑的撞上,我都以为我们真的再也不会见面了,然而就这么冷不丁的看一眼,我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犯贱,活该闹到这个地步,还会被渣男一举一动掠得失去三魂六魄。
  沈宴穿的一身西服。他在外头一贯如此,做派可比内里像人得多。似乎也刚剪了头发,在晕黄的灯光下,看起来也足够精神。脸像是瘦了些,右边嘴巴上还有块明显的淤青,不晓得是不是跟人练拳挨的揍。
  我就这么看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刹那停止了。然而这才真正是我的幻觉,因为威廉聒噪的声音再次无情地将我拉回现实。
  “喂喂喂,我就这么一说,你不用吓成这样吧脸色都变了。”
  我收回视线,看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脸,怎么啦,突然白成这样,不舒服?”
  “没有。”我说,回头忍不住又往沈宴那个方向看,却正好撞上他冷冰冰的一双眼,瞬时我好像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沈宴已经收了电话握在手里,抬腿慢慢朝我这边走过来。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我,脸上是冷冷淡淡的表情。
  我知道他,他一般不生气,可真生气的时候,仿佛周身都会笼罩上一种迫人的气势。我很不喜欢他这种表情,更不喜欢他带给我的不安的感觉。
  我生硬地收回视线,转头招呼威廉快一点。
  “那人谁啊,你认识?”威廉这样迟钝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又说,“他干嘛一直看着你?景哥哥,这小子一脸凶相,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
  “不用理他。”我说。
  威廉撇撇嘴,不屑道:“真认识啊?认识就认识,怕他个球,真要打架我也会,想当年我还是我们学校一把好手呢。”
  我无心理会威廉说什么,眼看着沈宴面若沉霜地迎面走过来,我的心就像被抓在手心里死劲儿揉捏似的,半天也跳不动一下。
  我知道这样很没出息,自欺欺人地挺了挺胸,可是没用,脚下还是软得跟面条似的。我想不出沈宴会做什么,也许他已经误会我跟威廉的关系了。
  不过这事的确不好解释,三更半夜喝酒泡吧,还这么不知收敛地勾肩搭背,换谁谁都会忍不住往深的地方想。
  可是转念又一惊,我这是犯的什么傻什么贱,先不说我跟威廉没什么,就是真有,又关他沈宴什么事?
  他不过是被盖戳贴标的前男友而已。

  第二十三章,狼狈

  我们本来离的就不远,沈宴只要是想,也许只需要往前跨一步,抓住我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当然不是期待发生这样的事,只是如此不错眼地看着,我一点也不觉得他有那个脸色,还能悠游自在地站到我面前,微笑着说一句好久不见。
  沈宴走得非常慢,落在我眼里,犹如一幕幕被拆分成无数碎片的电影镜头,以至于我不得不想,也许我们之间,横亘的远不是这短短两米的距离,而是山重水复千山万水。
  跟沈宴的步态一样沉重的是我的心情,我很清楚我该有的反应,是漠然从他脸上收回视线,转身轻盈地离开,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陷身泥沼,惊惶地凝神等待越来越近的脚步。
  我羞愧地闭了闭眼,为自己竟然仍对沈宴抱有某种期待而痛恨交织。
  威廉戒备的声音却让我瞬间清醒,张开眼就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个位置,用他的身体挡在我和沈宴之间,却还有心情调侃:“景哥哥,我有种预感,今晚这酒我他妈是喝对了。”
  “威廉,不会有事的,你别冲动。”我挽住他的手臂,试着将他往我身后拉。
  这小子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晓得沈宴是真练过的,真要动起手来,再来一个威廉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再说相比皮肉之苦,沈宴本身是律师,后续只怕会有更多更令人头痛的麻烦。
  我拽了两次,都没能将喝了酒胆气爆棚的威廉拽动丝毫,只得暗暗吸一口气,强压制住越来越快的心跳,自己走到前面去。
  沈宴离我已经很近,近到我能清楚的分辨出他眼底的寒光,到底是气愤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近到我还看得出他嘴角的伤口,其实已经愈合的差不多,只是留下的淤青看起来仍然有些触目惊心。
  他显然早已经跟人动过手,并且绝不是花拳绣腿地过招。
  这让我突然有些惧怕他脸上再明显不过的阴沉狠戾,不由地绷紧衣服底下早已沁出冷汗的皮肤,就连袖口下握拳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拽得更紧。
  我想只要沈宴敢动手,我便会毫不犹豫,并且毫不客气地对着他的脸挥出我的拳头。我的确怕痛,可我更害怕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愚蠢软糯的柿子。一个软弱过头以至于眼见着就要腐烂的柿子。
  大概是因为空气中渐渐弥漫的不寻常的气息,威廉担心地叫了我一声:“景哥哥……”
  我背对着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我想幸好是这样的位置,威廉看不到我的脸,自然也看不到我凝神屏息,仿佛想要呼吸一口都做不到的蠢样子。
  心跳犹如脱缰的野马恣意过一阵之后,现在却大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就是视线,也因为并不存在的缺氧,而变得粘稠模糊。
  恍惚中感觉沈宴已经站在我面前,甚至他的手也意料中的抬起来,我本能地想往后退,然而头脑里残留的理智和骄傲,却让我不得不更高的挺起胸背,并且准备随时奉上我的拳头。
  空气真真切切变得稀薄,时间仿佛停止。
  沈宴迫人的目光却陡然一冷,犹如燃烧正炽的火焰当头遭遇冷水,连余烟都丝毫不见。
  但那冷冽的目光也只是在我脸上一掠而过,等我战栗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他已经掉了个头冷漠地走开。
  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我狼狈地扶住威廉及时伸过来的手。
  “你还好吧?”他关切的问。
  我放开威廉的手,慢慢站直身体,转头对威廉笑笑:“没事。太冷了,回去吧。”
  “真没事吗,你脸色可不好。”
  威廉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这让他脸上的关切变得有些滑稽,我也忍住笑起来。
  突然有点羡慕他,如果我也喝醉了,醉到分不清现实与虚幻,醉到即使看着沈宴形同陌路地从我面前走开,我大概也不会这样心痛。
  我太清醒了,所以我很清楚,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身体里感受到的每一分痛苦,其实都是活该。
  沈宴都已经放下了,反倒是自认果决的我,却还缠身在那样的泥沼里不能自拔。
  我妈给我打电话的事,在我完完整整失眠一个晚上后又想起来。虽然没什么心情,我还是找出手机拨回去。
  我妈正在给我爸弄早餐,电话那头乒乒乓乓响一阵后,她才抽空喂了一声,笑着问我起床了没有。
  “起了。”我躺尸似的瞪着天花板,努力笑了笑,“您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打了,响了好久你都没接。”我妈说,声音听起来却并不生气,“这么忙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我摸摸脸,苦笑:“当然有,最近都胖了。”
  “就你那样啊,再胖个十斤二十斤都还嫌少。对了小景,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个事。”
  “您说。”
  “是好事。我跟你说,你爸那死脑筋,这几天好像松动了。昨天他不是看报纸嘛,看着看着来了句,说什么什么合法了,我偷偷看了一眼,他说的是人家国外男的跟男的领证结婚的新闻。”
  可在国外,同志结婚早不是新闻了。我妈大概是以为,我爸那人一向教条,报纸能登出来的东西,他接受起来会比较容易,甚至也终于能接受我跟沈宴的事实。
  然而我跟沈宴,如今已不是七年前跪在我爸面前,苦苦求着非彼此不可的关系。
  我用手盖着眼,无声地苦笑,跟我妈说:“我爸说什么了吗?”
  “他呀,”我妈一副你知道的口吻,“倒也没说什么,就是昨晚吃晚饭,他突然说了句,说这两天天气好,让我把你们那屋里的被子该洗洗该晒晒。这都多少年了,你爸还是第一次说这话。”
  “我爸没在?”我又问。
  “我在阳台。”我妈笑了声,语气却突然一变,说,“小景,我怎么听着你好像不高兴。是不是还生你爸那老古董的气啊?”
  其实哪里是生我爸的气。我也没有不高兴。
  我是高兴的,至少在密密麻麻的酸楚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欣慰的,我爸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想明白,这可比当初我为了出柜跪在他面前还不容易。
  可问题在于,这一点迟来的欣慰,犹如海口灌下的浓汤苦药后,偷偷压在舌头底下的一点点甜,反而衬得满嘴苦格外地不能忍受。
  想起我爸那时候恨我入骨,一边对我棍棒相加,一边不惜恶狠狠地诅咒,说看我跟沈宴能不能长久,说他就当从没有我这个儿子……
  时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认,我爸为人师表几十年,预测命运的能力,原来跟他预测考试题目一样精准,不由得不心酸。
  “高兴啊,怎么不高兴。”我笑着说,“今天这边天气也不错。”
  我妈终于又高兴起来,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见面,都格外珍惜这种可以堂堂正正讲电话的乐趣。
  她总有许多话要说,从家里最近买的小米居然有虫子,讲到隔壁老李家一岁多的孙子前几天得了手足口病,把老李小李老少两口子急的打架,所有这些琐细的事,她都能讲得温暖又兴致勃勃。
  因为我妈,在这深冬阴云笼罩的早上,我终于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又终于满足地感受到了来自“家”这个字的,平凡却坚定的力量。
  难得没有再躲老板每日必开的例会,被迫听了几个不怎么好笑的荤段子,散会出来时被威廉夹着脖子问怎么样。
  我揶揄地看他:“我记得我只喝了白水。”
  “真没事?”威廉又不傻,顿了一下后才幽幽地说,“能想开点最好,那人那么粗鲁,明明配不上你。”
  虽然这不是实话,威廉说的配不上,未必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兄弟,而不是沈宴的。但他的确说对了,我只能想开,想不开也要想开才行。
  中午跟威廉还有另外几个同事一起吃饭,席间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我一开始没留意,还以为是那个客户,直到对方报了名字,我才恍然大悟,不由地放下筷子从坐席出来。
  我没想到那个主任还会给我打电话,不过她也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我最近有没有时间。
  “年底了事情挺多的。”我如实说。
  女医生叹了口气,连口气都有点像我妈,说:“你们年轻人哪,再忙连身体都不要?抽个时间过来,我帮你约医生做个复查。”
  复查啊?要不是她提起来,我几乎都忘了她那天也说过同样的话,而我自己还晕晕乎乎答应了会去之类的。
  我踢着脚边的小石子,有些抱歉地说:“年底还有好多稿子要赶,大家都想把事情做完过个好年,不能因为我耽误别人的事情。”
  良久的沉默之后,主任终于无奈地说了句“尽早来吧”就挂了电话。

  第二十四章,鄙视

  复查的事因为太忙又被忘到了脑后。
  连续加了几天班,将最急的那个案子交上去的晚上,已经九点多。我有点胃痛,想起来中午只喝了一点粥,早该饿了。但又一时想不到吃什么,便打定主意一路走过去,碰到想吃的再说。
  结果还是在上次周越跟沈宴吃饭的西餐厅门口,再次看到周越的身影。
  只是这次在他身边的,不是沈宴,而是另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面容并不特别出众,穿着倒是一派贵气。
  他们正从玻璃门出来,肩并着肩,低声说着话,携手从台阶上往下走。而我站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处台阶下方。
  我和周越,时隔一个来月,终于再次狭路相逢。
  大概气氛太过暧昧或甜蜜,那男人一举一动又尽是宠溺,周越整个人像被笼罩在幸福的光圈里,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只在错身时,视线若有若无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为了避开撞上我,男人的手很自然的环在周越腰里,将他往边上带了一下,笑着说了声“小心”,声音倒的确不难听。
  只是他们之间无论多么美好的气氛,看在旁观者的我眼里,却变得极其别扭,甚至刺眼。我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对周越不知检点的行为深觉痛恨。
  上次突然出现在我家,他不是还一副争夺者的姿态,不是还口口声声宣称多么喜欢沈宴,不是喜欢到连我这个喊了二十多年的哥哥都可以完全反目?可现在,在他的心里眼里,又何尝还有沈宴存在的样子。
  眼看着周越在那个男人体贴入微的扶持下正要上车。那是辆好车,沈宴的消费都达不到的水平,周越却享受得理所当然。我慢慢走上去,站在路边漠然看着,没有说话,但周越显然还是发现了我。
  “哥?”周越脸上竟有一丝慌乱。
  我定定地看着他,并不答话。
  我能理解他瞬间的慌乱。那感觉大概跟被捉奸在床没什么不同,差别只在于,撞破他的是我,而不是沈宴,所以他还不至于方寸大乱。
  “小越?”那男人以守护者的姿态戒备地看向我,然后很快判定了局势,神情因此也放松下来,笑了笑,问周越,“你哥?不怎么像。”
  周越已经跳下车来,伸手拉了拉男人的手,有些讨好地商量;“你先上车好吗,我跟我哥说两句话,不会太久。”
  “别叫我哥,我当不起。”等那人坐进车里后,周越站到我面前,我冷着脸说,“这个男人也是你的真爱?”
  周越抿了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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