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血江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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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星期后卓峰再出现的时候，同时传出了疤脸三被人废了两条腿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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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起床后喜欢打一遍陈氏太极拳的乔鹰翔近十年风雨无阻从未间断，为了能够习得精髓特意三次赶往焦作的陈家沟，毕竟杨柳青开车走高速从郑州到焦作也就四五十公里的路程，再辗转到温县的话加在一起也就两个半小时的行程，乔鹰翔最近一次去陈家沟是在五年前，宋苗苗死了之后，当时心情有些灰暗的乔鹰翔在第十世陈家太极拳掌门人那里住了半个月，每天早晨随着陈家那位老太爷村里的男女老少打寻常见的老架二路四十二式的传统套路，偶尔还会与近八十岁二十年未动过手的陈老太爷对练一下套路，傍晚的时候就去清风岭的溪水旁学些吐纳养生的小窍门。
今天也不例外，那套不常见被乔鹰翔打了上千遍的长拳108式太极拳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一气呵成说意到气到形抗五岳势压三峰收敛入骨也不为过。
待到收势之后，乔鹰翔长呼了口气接过杨柳青递过来一个被温水浸湿的玉石纤维毛巾，搽了搽额头细汗，看了一眼面容有些憔悴的杨柳青，“昨晚没休息好，小丫头起来么？”
“小姐正在准备早餐，昨晚……”杨柳青说着看了一眼乔鹰翔的神色，咬了一下嘴唇开口，“昨晚在纪念日碰到了卓峰。”
杨柳青知道这些事瞒不过乔老爷子，与其让别人说出来，还不如自己把当时的情形说一下，这样对卓峰也会有一些帮助，从一个月前卓峰在乔鹰翔面前自残三刀，乔鹰翔对卓峰的印象似乎并没有自己预料中的看好，反倒多了一分听之任之。
“卓峰？”乔鹰翔轻念了一下这两天经常听到的名字，然后走到天台旁边看着这个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的城市。
“胡世杰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想挑卓峰刺，结果被卓峰这个仙人掌扎了手见了血，当时花蝴蝶也在，恐怕北环和市南这次结下了很大的梁子。”杨柳青说的言简意赅，他知道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乔鹰翔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不想乔鹰翔听到杨柳青这样说，没有多问什么，“柳青，你跟了我三年了？”
杨柳青点了点头，“还差一个月零十八天不到三年。”
乔鹰翔呵呵一笑，“记得当时把你从张家沟带出来的时候，你做事说话称的上喜怒于色四字，到了今天反倒心里有话不敢说了？”说完乔鹰翔回头，看着想张嘴说什么的杨柳青摇了摇手，接着说，“就像佛家说的那样，万事讲究一个因果循环，你和老四都看好卓峰我知道，可是卓峰现在造成的这个果却是多年前就埋下的一个因。”
“而这个果附生出来的因却演化成不久之后你会看到的果。”乔鹰翔停顿了片刻，“我现在相信报应也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年轻人么，我帮他一把没什么，别忘了，路只有自己走才踏实，和只有蹲下才能跳的更远的道理一样。”
杨柳青默然不语。
“柳青，你怎么一句话评价卓峰？”乔鹰翔看着杨柳青不知道怎么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非善非恶。”杨柳青斟酌了一下。
“非善非恶？”乔鹰翔反问了一句，杨柳青的回答明显的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杨柳青点了点头。
“那我呢？”乔鹰翔似乎起了童心。
“您是一个好人。”说这话的时候杨柳青抬起头看着乔鹰翔的眼睛，无比认真。
“我是一个好人？”听到杨柳青这样说，乔鹰翔仰天大笑了几声，两鬓微白的发丝在秋风中颤抖着，深深的看了杨柳青一眼，脸上笑意未散的乔鹰翔似乎心情大好，却没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你担心卓峰迈不过这个坎，我看未必。”
“这话我对小离说过，你是杨家将后人对于自己祖宗的历史应该比我清楚，当初杨六郎在遂城之战的时候，他想过自己能活着走出遂城威震边庭么？”
听到乔鹰翔提起杨延昭，杨柳青神色一紧，低下眉头。
杨家有儿叫柳青，忠臣孝子之后。
“尽管时代不同，道理都是一样，卓峰现在就像一个弹簧，有包青天林宇常凯这样的人物在身边，压不折的，而弹簧只有在压力最大的时候爆发力也最惊人，成长起来也更快。”
注：码完这节的时候又重温了一遍老男孩，哭了。
***生活，哥的梦想仍在！青春仍在！
第一百零五节 不重要
（PS：换封面啦，吼吼，拉风不，威武不，意境深远不，咳咳，不要鄙视我，我个人感觉蛮正点的，亮点在那个美女的小腿以及高跟鞋还有那条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木板小径……在此感谢小五这个老处男冒着被滴蜡的危险做出的封面……喜欢的还请留言说下，另外呢，收藏本的弟兄们虽然不多，也近千了，友群里的人……为毛那么少呐！不说有空冒啥的，还请追看到这里的朋友进群壮大一下声势：20765968，小刀拜谢！）
乔鹰翔出道的时候就曾经在心里暗暗发誓，走上这条路不管是死是活绝不后悔，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不后悔三字这句话究竟是一种豁达，还是一种诅咒？
没有人知道。
就像他二十岁的时候知道哪些看自己不顺眼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的人，只是鞭笞自己变得强大的人，没什么好埋怨的；在三十岁的时候知道没有大难不死这一说，哪怕在经历一系列灭顶之灾之后，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同情，有的只是别人假惺惺的说着必有后福的鬼话；等到四十岁的时候他看的更开，知道现在不管自己站在多高的位置，就像站在山顶和站在山脚下的人一样，位置不同，在对方眼里却同样渺小；到了五十岁的乔鹰翔开始相信成功靠的不仅仅是天道酬勤最主要的还是下面那句厚德载物四字；到现在六十三岁的他开始相佛信因果，卓峰在他眼里或许什么都算不上，但是却不能不让他深有感触，都是从最低层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乔鹰翔当然明白那种小人物的艰辛，而他之所以不帮卓峰，给杨柳青的解释也算合理，混黑道很多人的成功并不能复制，但是却能从每个人身上追溯一些源头，只是局限性太多，中原城市与沿海城市和边疆城市不一样，提着脑袋过独木桥，一不小心就是桥毁人亡。
卓峰现在的头脑不比别人灵活，眼光也未必比别人长远，和自己当初出来混的时候如出一辙：只有自己的满腔热血以及几个死心塌地誓死追随的兄弟。但是就凭这些在乔鹰翔看来还不够，远远不够，很多人说人生像一个舞台，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无尽喧闹，这么多人都想被霓虹灯停留在自己身上，事实呢？
耀眼的主角，欢歌笑语，悲情的龙套，弯腰谢幕。
“卓峰不管得罪柳风还是胡世杰，哪怕再加上慕容长昊，这么多人想让卓峰一下子消失也不可能，结果无非是卓峰的生活过的提心吊胆胆颤心惊。”
玩人的最高境界，是让敌人生不如死。
而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哪怕梦想遥遥无及，总比马革裹尸好上一些，哪怕真的临阵脱逃丢盔弃甲，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白手起家的人就算一时陷入困境并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就像乔鹰翔一辈子都在学习的两个字一样：小心。
乔鹰翔在话语里暗示卓峰以后的生活不会平坦之后，看了一眼杨柳青，接着望向东边的朝阳，“谁也不可能永远如日中天，我已经老了，而这个天下，始终是年轻人的。”
话语里多了几分英雄迟暮的无奈。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只是岁月催人老，随后，一代新人换旧人。
“今天是小丫头的生日，吃过饭后你跑一趟通知卓峰参加晚上的舞会。”看着杨柳青，乔鹰翔呵呵一笑，脸上的神情有些琢磨不透，“一个小混混走到现在这种地步，不容易。”
杨柳青应了一声，看着天空中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飞鸟盘旋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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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肩膀被和尚的残月弯刀造成的S型伤口在医院缝了二十一针，用医生的话说就是好在你躲闪及时，不然再慢半秒钟，就会掉半斤肉，医生很明显的用了夸张手法，包青天当然不信，不过就是这样包青天也清楚等伤口要全部痊愈的话怎么着也得半个月的时间，看着赶来的卓峰小五邱洛等人，包青天呵呵一笑，“一点小伤而已，皇上不急太监到急了。”
一句玩笑话缓解了几人心头的那份沉重。
常凯刚给卓峰讲完包青天在皇朝发生的经过，小五则沉默着吸着烟，手里把玩着包青天床头放着的弯刀，倒是邱洛一看包青天的伤势嚷着要见和尚，看看是什么样的吊人竟然能伤了包青天，非灭了他不可。
“邱洛你他娘的连老子都打不过还想报仇啊！”包青天知道邱洛这样一方面是愤恨一面也是让卓峰看，所以言语上没有丝毫的客气，“和尚那家伙受伤比我重多了，你再嚷嚷趁早给我回开封去。”
邱洛看了看包青天，又看了看小五，没了脾气。
“卓峰，和尚在重病室，你一会去照看一下，这小子不错。”
卓峰点了点头，“你先好好养伤，其他的有我和小五去办。”
“你不会想着让我住院？”包青天看着卓峰，有点哭笑不得，“就这伤至于么？别忘了我可是有少林特制的金疮药，比这玩意好多了。”包青天说着晃了晃插着吊针的手腕。
“你就是罗汉金身转世也不行，住院观察两天再说。”卓峰固执己见。
“扯淡！天亮我就出院，你让住在这里受罪还不如杀了我。”包青天寸步不让。
卓峰看着包青天，几秒钟后转开目光，“先不说这个，你休息，我去看看那个和尚。”
包青天点头，看了看邱洛和小五，“你两个先回凤凰，这边没事。”
邱洛和小五执意不走，包青天没有办法，就让他们在病房里随便找个舒服的姿势休息。
似乎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等到和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如包青天所言，和尚腹部受的伤比果然很严重，醒转过来的和尚看着面前卓峰和包青天的两张面孔没有说话。
“喂，和尚，你丫的昨晚的气势没了？”看着和尚的神情，包青天丝毫不留情面，他还真不怕和尚在心里对自己埋下仇恨的种子。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和尚盯着天花板，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包青天，“我的医药费谁出的？”
“这个时候还问这个？不用看我，我穷光蛋一个。”包青天没好气的说。
“这点你不用担心。”看着和尚的光头，一向对光头党没什么好感的卓峰，心里更多的是疑问，包青天说了对和尚的一些猜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一个爷们如果不是心如死灰难道还想进少林寺尼姑？
“我现在身上没钱，到时候花多少我双倍奉还。”和尚看着卓峰。
“不用。”卓峰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客套，“我叫卓峰。”
“你叫什么对我重要么？”和尚斜眼看了一眼卓峰。
“不重要。”卓峰微微一笑，包青天倒是在一旁皱了皱眉头。
“我还不还是我的事，你要不要是你的事……”和尚说着上下打量了卓峰几眼，“不过我现在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还真是他娘的爱憎分明呐，包青天暗自点了点头，果然没有看走眼，和尚是条汉子。
“谢谢？”卓峰把手里的弯刀放到和尚的床头，“这个更不重要了。”
连着说了两个不重要的卓峰此刻看了一眼和尚，“一会我会让弟兄们送些生活用品过来，你先用着，真不想欠我什么的话，等你伤好了再说。”
和尚没有说话，继续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着爱理不理的和尚，卓峰苦笑了一下，看着包青天向门口瞅了一眼，来到门外，卓峰拿出一根烟给包青天点上，“这个和尚挺有意思，你现在这里盯着，我回趟凤凰，小布和蓝天那边的事我今天搞定。”吐出一口烟，看着身边来回进出的人群，“另外杨柳青给我打电话说见面，不知道是不是乔老爷子那边有什么事。”
“我留着这里看着和尚没问题。”包青天何尝不知道卓峰让自己留下的目的，就自己这点伤，在别人身上或许是大事，但是包青天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那就这样说了。”卓峰一笑，“一会我叫邱洛过来，小五在嫂子那边帮忙开业就不让他过来了。”
“给我说这些干什么？人手你看着安排。”看着卓峰盯着自己的伤口还想说什么，“你先去忙，我找和尚好好聊聊。”
卓峰点头，走了几步回首看着包青天，脸上有些尴尬，“你说送女孩子生日礼物……拿什么礼物好？”
卓峰能有现在的场子，还不是乔鹰翔一句话么，今天乔小攸生日，心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卓峰没有多想，只是感觉不管怎么样……自己最少得做出点什么，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一切都是踩着前人的肩膀走上来的，能不忘本，还是不要忘本为好。
听到卓峰这样问，包青天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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