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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碎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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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
    
    
     已是午夜时分
    
    
     渴盼的双瞳/已渐渐失神
    
    
     想在黑暗中/剥离你的身影
    
    
     只见前路,比夜更黑更深沉
    
    
    
    
     等
    
    
     已过了午夜时分
    
    
     滚烫的心/已慢慢变冷
    
    
     仿佛向冬天/苛求一点温存
    
    
     却发现,已流落在失乐园之门
    
    
    
    
     等不到你
    
    
     曾经誓言不离不弃
    
    
     其实能够看你一眼就足以
    
    
     让我能够凝聚/重新生存下去的勇气
    
    
     而如今已
    
    
     等不到你
    
    
     灵魂落单在深夜里
    
    
     在红尘内外追逐你的消息
    
    
     可是你再也听不到/我的呼吸”
    
      那歌声,初时是无奈和压抑,到主旋律段时,又变得撕心裂肺般的高亢。伴奏的钢琴声,初时像是陪着歌者叹息,饮泣;但当歌者呼喊起“等不到你”时,将钢琴砸得发出“铮铮”的巨响,像是古时的铜钟被愤然击起。而歌者谢逊像是个发怒的狮子,仰天长啸。
    
    
    
      叶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这首歌的,也不记得观众是什么样的反应,只知道自己鼻子酸了,眼睛湿了,回到前台说话时,声音哽咽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三个等级的奖项里都没有谢逊?”叶馨实在无法相信这些评委的眼光。
    
    
    
      “他难道应该获奖吗?”文娱部长吃惊地打量着叶馨:“叶馨,你没事儿吧?”
    
    
    
      叶馨这才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冲动了些:“没事儿,只是觉得有点不公平。当然,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公平,毕竟音乐是个人品味的问题。”
    
    
    
      “可是……”文娱部长还想多解释,但叶馨已不见了身影。原来叶馨远远看见谢逊走出了礼堂,那背影有些落寞,便追上前,想安慰他几句。
    
    
    
      “没关系的,重在参与嘛,我本来就是凑个热闹而已,顺便……”谢逊笑得很真,显然对没获奖毫不介意。
    
    
    
      “顺便什么?”叶馨见谢逊的眼睛凝在自己脸上,又有些着恼,又有些心动。
    
    
    
      “非要我明说么?顺便引起你的注意啊。”说这话时,谢逊又认真起来。叶馨本想呵斥他两句,想想他为人似乎就是如此,今天比赛又被不公正地裁判,何必再刺激他。于是说:“下次不要胡说了,再胡说,咱们没法交谈了。”
    
    
    
      “知道,知道,我应该有自知之明,一个毛头小子,一个癞蛤蟆,望着一个高贵的、绿色的天鹅。”
    
    
    
      “你倒是应该有自知之明:你是个很有潜力的歌手。”叶馨觉得不能再和这个孩子胡说下去,但她又有些不能自拔。小倩,你在哪里?还不来救驾!
    
    
    
      “你也应该有自知之明,你很美,尤其这身装束,美妙极了,让我想起故事里的那个女孩。”谢逊严肃起来的时候,能让人感觉出他的内涵。
    
    
    
      叶馨心头一动,忍不住问:“你说的是和《等、等》相关的那个故事吗?好像很悲。我很想知道故事的具体内容。”问完后又暗叫后悔。
    
    
    
      果然,谢逊诡诡地一笑,原形毕露:“好啊,你上当了,我是要告诉你故事的具体内容,但不是今天,只有等下回,看你给不给我机会了。”
    
    
    
      叶馨知道,这时,如果谢逊邀自己去跳舞或看电影,自己多半会答应;但又不希望他出口相邀,那样他不就成了一个俗气的男孩?小倩又要说了,你还是太过浪漫。
    
    
    
      她忽然感觉两道冷冷的目光又射过来,抬眼看去,正是那冷面小生,站在不远处,背着谢逊刚才用过的那把吉他,冷冷地望着谢逊和自己。
    
    
    
      谢逊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安起来:“我们还是会在大课上见面的,对不对?以后再聊吧。”说完,转身到了那冷面男生的身边,两人一起走远了。
    
    
    
    
    
      无论怎么不该,叶馨还是怅然地站了一会儿,直到身后有人呼唤:“小馨。”
    
    
      “爸爸!”
    
    
    
    
      叶馨的父亲叶震禹满面笑容地向叶馨伸出双手。叶馨抱着父亲的双臂,仔细端详着他的满面皱纹:“爸爸,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旅馆呀?”
    
    
    
      “我已经在你们学校边上那个医院招待所住下了。反正我废人一个,有的是时间。”叶震禹这些年常常这么自我讥嘲。他上下打量着明丽的女儿,感叹说:“听说今天有你组织的活动,就忍不住坐了火车来看看。你上大学后,爸爸还没来看过你呢。这套裙子是你妈为你做的吧?你穿着,算是光彩照人了。你妈是个了不起的人,可惜我无缘再和她在一起了。”
    
    
    
      叶馨心里一酸,挽起叶震禹的胳膊,在逐渐安静下来的校园散步:“爸爸,你没有怪我妈么?”自从父母离婚后,她和母亲交流得多,这还是第一次和父亲交心相谈。
    
    
    
      “我怎么能怪她?我这些年虽然过得糊涂,但心里至少明白一点,是我自己不争气,她怎么做,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现在你上了大学,我们分开了,她可以专心她的事业……女人有份成功的事业谈何容易呀。我哪里会再扯她的后腿?”
    
    
    
      叶馨感觉有些不认识父亲了,现在的他,如此通情达理,不像那些年,没早没晚地泡在麻将桌上,不停地喝酒抽烟,整日睡眼惺忪,言语不清,或许,离婚真的对他大有触动,让他认清了是非对错。
    
    
    
      “你也不算老,人又聪明,可以重新振作,找到新的事业出发点啊。也许还有和我妈破镜重圆的机会呢。”
    
    
    
      叶震禹长叹一声:“谈何容易,我想我已经伤透你妈的心了。不过,这一生,总算也有一个你,让我想到就觉得幸福。尤其你乐观向上的性子,就像你妈当年一样。说真话,我也不知后来自己怎么会堕落成那个样子。大概是中年危机那关没能挺过去,就‘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两人边走边谈,叶馨因为穿的单薄,越走越冷。叶震禹感觉到女儿在微微打寒战,将自己的夹克为她披上。叶馨一抬头,轻轻叫了声:“难怪!”
    
    
    
      原来,两人此时踱到了那个解剖楼外。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叶馨一边抱怨,一边向父亲介绍,“这是解剖楼,据说有很多鬼故事发生在里面。”
    
    
    
      两人从楼门口走过,叶震禹“噢”了一声,似乎微微有些惊讶。叶馨猜个大概:“是不是觉得这个高高的水泥门槛特别古怪?听说是防福尔马林药液流出来,污染环境。”
    
    
    
      叶震禹嘟囔了声:“不对。”忍了忍,还是说道:“荒唐,难道药水也会专找大门往外跑吗?液体泄漏,无孔不入,一个门槛哪里防得住?这么高的门槛,一定是镇鬼的。”
    
    
    
      叶馨一惊:“你也听到过这个说法?”
    
    
    
      “应该是迷信,老家就有这样的说法,说僵尸和鬼的腿都抬不高,高门槛可以防止鬼任意出入房舍。这样看来,以前一定有人怀疑这解剖楼里有鬼,才修了这门槛,只要你不深更半夜地造访,他们就作不了乱。”
    
    
    
      叶馨心想:“可是我们已经造访过了。”又怕说出来让父亲担心。叶震禹大概越想越觉得事态严峻,停下脚步,扶着叶馨双肩,沉声道:“小馨,答应爸爸,千万不要晚上一个人到这里来。”叶馨见父亲脸上凝重的神态,点了点头。
    
    
    
      走回医学系的女生宿舍,已到了熄灯时间,父女俩依依作别,叶馨将那仿绸夹克脱下,却被叶震禹止住:“小馨,披着吧,做个……晚上上自习的时候可以搭一搭,很方便的。”叶馨见父亲眼中流露出慈爱无限,心一暖,也就不再坚持。她转身走进门洞,又听见父亲在外面叫她,便转回来,叶震禹又拉起她的手,盯着她的脸庞看了好一阵,叮嘱说:“以后,要多听你妈妈的话,有机会告诉她,爸爸对不起这个家。”两行泪顺着他脸上的皱纹艰难滚落,但滴在叶馨手背上,依旧温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叶馨从睡梦中惊醒,这些天来,这还是她头一次甜睡。“叶馨,紧急电话。”是门房老太太的声音。
    
    
      刚过6:00,什么人一大早打电话来?
    
    
    
      叶馨顺手披上父亲昨晚留下的夹克,下楼来接过电话,那头传来母亲乔盈哽咽的声音:“小馨,你爸爸……不在了……”
    
    
    
      叶馨一时没明白过来:“妈,你在说什么呀?我昨晚刚见过爸爸。他千里迢迢来看我呢。”
    
    
    
      乔盈边抽泣边说:“小馨,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肯相信,但这是真的,你爸爸是恶性脑癌的晚期,已住了一个月的医院,一周前就脑死亡了,我因为怕影响你的期中考试,一直没有告诉你。今天凌晨,他停止了心跳。”
    
    
    
      叶馨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不可能,我昨晚真的见到了爸爸,我们还一起散步,他……还留下了一件夹克……”她忽然觉得,昨晚父亲的一些略显古怪的行为变得很合情理,而这一切又是如此的不合常理。
    
    
    
      电话那端的乔盈显然是担心叶馨乍闻噩耗后乱了心智,强忍住了哭泣,柔声劝道:“小馨,你冷静一下,我想和你们系里管学生工作的老师谈谈,替你请几天假,你可以回家来再看看你爸爸……火化安排在三天后,我这就出发去接你。”
    
    
    
      叶馨脑中虽然纷乱异常,还是强迫自己稳了稳心神:“妈妈,家里那边一定有好多事要处理,你不用来接我,我这就去买火车票,明天就能到家。”
    
    
    
      乔盈听叶馨说得镇定,放心了许多,叹了口气说:“你无论如何要回来一次,可以和妈妈好好聊聊,我现在觉得很对不起你爸。你知道吗?他下岗后就查出有脑癌,一直瞒着我们,也不去治疗,说是怕拖我们的后腿,因为癌症治疗,如果没有劳保,是会倾家荡产的,尤其那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大好。我骂他傻,却已经晚了……”说到后来,乔盈又泣不成声。
    
    
    
      叶馨捏着电话发呆,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好久才说:“妈妈,我这就去火车站。”
    
    
    
      说完,她猛然挂下电话,冲出门房,在清晨的校园狂奔起来。
    
    
    
      爸爸一周前就脑死亡了,那昨天见到的是谁?自己身上分明还披着爸爸的夹克,那夹克上还有一股她熟悉的烟味。莫非,爸爸就是想临走前看自己一眼?这夹克就是一个纪念?
    
    
    
      她想起叶震禹昨晚说在第一附属医院的招待所投宿,便飞跑了去。她在招待所的登记处查询,却被告知根本没有一个叫叶震禹的记录。
    
    
    
      那么昨晚来的是谁?
    
    
    
      如果她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和双耳,她还能相信什么?
    
    
    
      她又迅速联想到近日来遇见的一连串怪事,禁不住在晨风中簌簌发抖。
    
    
    
      “你看上去不大对劲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叶馨抬起头,一双充满关切的眼睛,正是章云昆。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解剖楼外。章云昆穿了一身运动服,看来是在晨练。
    
    
    
      “要不要我再送你去医务室?我好像有希望成为这方面的专家。”章云昆的轻松语调使叶馨略略好受些。她想起自己披头散发、泪流满面的样子,低下了头。
    
    
    
      “你到底是怎么了?”
    
    
    
      叶馨忽然觉得此时正需要一个人能倾听她的诉说,刚止住的泪水又破堤而出。
    
    
    
      章云昆听叶馨说完,眼圈也红了,轻抚着她的肩膀说:“你不要太难过,往好里想想,你其实有个很美好的家庭,父母虽然最终离异,但他们都很爱你,你也很懂事,这一切都不是悲剧的元素。你快回去吧,好好和你母亲一起互相抚慰,度过这个难关。至于你昨天见到的是不是父亲的魂灵,不要去想太多,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人死总不能复生。”
    
    
    
      叶馨期期艾艾地问:“这么说来,你是不相信鬼魂之说的?”
    
    
    
      章云昆叹了口气,用手指了指脑袋:“我认为,一切都是从这里来的,一个人的所闻所见,有时是客观的,有时又完全被主观所控制。愿意相信的,再荒唐的也照收不误,不愿相信的,再合理的也会被拒之门外。总之不要轻易相信什么,要做自己的主宰。我大概说的太玄乎了,你不要介意,你回宿舍休息一下,收拾一下,我今天上午没课,送你去火车站。”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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