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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半阙亭楼半阕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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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是如何了?”玄宗对于武惠妃的教育不屑一顾,“朕不过为她擦眼泪,惠妃娘娘有何可气的!”
武惠妃似乎不惧玄宗,也许是恃宠生娇的缘故:“难道陛下喜欢她?”
玄宗环过我的肩,将我从地上提起:“朕是喜欢她!”
我怔住了,李隆基并非好色之徒,怎么什么女人都要啊?千万别说,那个杨玉环才是第二个我。“陛下……”我几乎要恳求玄宗放过我。
就连武惠妃也说:“陛下,你可想清楚了!”
“朕想得非常清楚!”玄宗朝我一笑,尽是温和,“朕要将她收作义女!”他无视武惠妃的震惊,看着早已傻掉的我,“傻姑娘,从今往后,你便是大唐公主。”
“陛下!”武惠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是喜是忧。
“哈?”而我,是完全惊呆了!其实,我只是个山寨货,头脑简单,四肢半残废,毫无修养可言。想那太平公主风姿绰约,哪里是我这样的平庸货色能够企及的。关键的是,将来安史之乱,这位李先生可没有带一位公主参与跑路!若是我答应了,岂不是自作孽?
玄宗注视着我的走神:“小阙,你意下如何?是不是该喊声父皇?”
“父皇?不、不、不……我说陛下,您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公主的名头哪能说给就给?您不需要知道我的老底吗?很黑暗的!”虽然理解唐朝国风的开放,但也不至于荒诞到这个地步!这只能说明……李家很有钱!
“老底?”玄宗听了我的话,笑得可开心了,“苏小阙,朕可是皇帝,想封谁就封谁!不必他人同意!再说了,收个义女,又不是立太子,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封的公主,到最后都是赠送给不毛之地的首领当老婆,不是吗?”我知道说这样的话是大逆不道,但依然要说,我不要与皇室有任何瓜葛,我只希望来去自如,和某一个人。
玄宗沉默了,武惠妃趁机说道:“胡闹!这可是陛下给你的恩宠,天下人求也求不来的恩宠!如此放肆,简直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
“恩宠是吗?求也求不到是吗?”不问意愿的强加给予,我能接受吗?管他什么帝王恩宠,我根本不在乎。一旦要生活在阴郁里,我便会感到绝望:“荣华富贵,非我所欲。”
“好一个非我所欲,朕果然没看错你!”玄宗又是赞许。
“您真的看错我了。”既然如此,我就亮出暗黑底牌吧,“您知道我的出身吗?我是宣州醉红拢翠阁的人!懂?”
“醉红拢翠阁?很是诗意。不知这是何处?莫非是文人墨客饮酒之地?”玄宗显然不知道其中的业务,一旁的武惠妃亦是不明。
我暗暗高兴,得意地说,“这可是宣州城最大的青楼!”
“青楼?”玄宗、武惠妃异口同声。之后,玄宗哈哈大笑,“小阙,你在骗朕,对不对?哪有姑娘家把这出身说得如此得意。”
“我说的是真的。”我沉下声音,想着我的话当真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吗?
“小阙,陛下都说了要收你,你就谢恩吧。别编一些乱七八糟的揭借口。”武惠妃也笑得直不起身。
忽然,玄宗止住笑意,很认真地问我:“若不答应,你将永远见不着那位乐师!”
“好,我答应!”这次的回应是毫不犹豫,着实出我意料之外。我想,只要是为了他,我什么都会答应的吧?
武惠妃点点头,对玄宗说道:“陛下,该给个什么封号呢?此女为庶民所生,诏书该如何写?”
“这件事就交给李林甫去办!朕不操这个心。”玄宗对这个口蜜腹剑的小人还是颇为倚重,怎知在后世眼中,李林甫不过是个奸相。
玄宗与武惠妃一直看着我,似乎有所期待,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下跪叩首:“民女苏小阙,谢主隆恩。”
“臣妾在此恭贺陛下。”武惠妃马上附和。只要我不嫁给他儿子,不妨碍他们母子的未来,不论我是什么结果,她都会接受。
我咬咬嘴唇,提醒玄宗:“陛下,你答应过我,要去找那位乐师。”
“好,朕与你同去。”玄宗示意武惠妃先回去,我见她有些不悦。
玄宗拉着我的手走过湖上小桥,走了一段小路,到了一处百花盛放的园子边上。里边的人见了,正准备通报,却被玄宗拦住:“朕自己进去便可。”
踏着石子路前行,在一座名为“望月”的石亭前停下,静静朝里边望去。十余名乐师正在练习演奏,只有一人拿着一柄箫,独自坐在边上,只有他没戴头冠,也只有他的吹奏无须与他人相和。
“是他吗?”玄宗指着执箫之人问我。
“他背对着,我看不清。”对我而言,那人的背影过于熟悉,熟悉到不敢随意确认。或许,我只想这样远远看着他,只要他好,便已足够。
玄宗笑了笑,突然清嗓子“咳咳”,引得众乐师投来目光。紧接着,他们犹如惊弓之鸟,纷纷屈膝下跪:“叩见陛下。”其中只有那执箫之人动作最为缓慢,当众人喊过敬语后,才开始缓缓下跪。
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我几乎感觉到周遭的片刻宁静,日月花草皆化作乌有。天地之间,只有他。是他,他是容珞。本是的赋有天资神采的脸上,多出几分冷漠。原是邃如深谷的瞳孔,变得灰茫一片。
我满心期待着,他能认出我。我的奔波与颠沛流离不正是为了他吗?我强忍着喜悦的眼泪,我的目光几欲将他看穿。之前还想着,若真的是他,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是问他为何身处此地,还是面对他忏悔我的错误,还是紧紧抱着他,什么也不说……一切都不重要。至少,我见到他,心便安了。
他瞧见我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瞬,我分明看出他眼中的惊诧,与一如往昔的温柔明媚、邃如深谷。不过,他很快又是伪装,不动声色,仿佛不曾看见我。
玄宗见我不言不语,便问:“是他吗?”
我又看了他许久,他没有再看我一眼。我苦笑着摇头:“不是他。”




☆、咫尺即天涯

须臾之间,情已惘然。我与容珞之间,不过数步之遥,却装作互不相识。见他如此卑躬屈膝,还是头一次。不知该佩服他演技好,还是坚忍无畏?一阵清风吹过,因秋至而落的细白花朵,撒了一地。
我转过身,对玄宗再次摇头:“不是他,我从未见过他。”
“那今日当是相识!”玄宗没有察觉我眼里的失落,把手一扬,指着最后跪下的那人,“容珞,你过来。”
听玄宗如此一唤,我是惊了。云起山庄是与朝廷勾结,才有今日之势。难道玄宗不知道云起山庄庄主之名?或是与容珞合作的人从来就不是李家?也许是朝中大臣,也许只是一个宦官?
容珞朝我走来,以极其卑微的姿态,既不是之前的玉树临风若流云,也非身为叶宁之时的意气风发。在这里,他只是一名乐师,没有任何地位的普通乐师。
当他靠近,我不禁下意识地后退。忽然,背部被一只手拦住,扭头一看,居然是玄宗。只得停下,注视着他渐渐仰起的面庞。面色不比在村里养伤时的好不了多少。看来,没了药叔的帮助,他体内的寸心噬已在蠢蠢欲动。
玄宗向我介绍容珞,颇为得意:“他是此次朕来华清宫途中找到的,名叫容珞。作的曲子可是一流。不过……容珞,你说,那杨花曲是怎么回事?”
容珞作揖,恭敬应答:“回陛下,此曲是草民从友人处听来的。”
“原来如此。朕可告诉你,这位姑娘可是会唱这曲子。”玄宗一下子把我退到前边,我不得不低下头,“你得了曲,可从未听过唱词吧。”
“草民孤陋寡闻,未曾听过。”容珞在我面前否认,双目静若平湖。
“那今日让你听一听。”玄宗很是兴奋。这个年岁灯玄宗,已一步一步远离朝政,更喜于徘徊梨园之中,所以才有了之后流芳千古的《霓裳羽衣曲》。听他又对容珞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别再草民草民的。记住没?”
“是,陛下。”
玄宗满意点头,拍着我的肩:“小阙,再唱一次给朕听听。”
“是。”我的声音传回自己耳里,如同轰鸣一般,我已听不清任何声响,不自觉迈开脚步到一处空旷之地,连玄宗都觉得奇怪,“容先生,请吧。”
容珞见我站定,便按出第一个音,我挥袖起势,如江州那一夜,我的眼里只有你,而你,却始终看不到我。
兰指环出一幕妩媚云岫,又似胡旋轻扬:“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我强忍着眼泪,不愿让任何人看见。红尘之中,仿佛只余下我和你,一人吹箫,一人起舞,两两相望,却无法融为一体。
一曲毕,这是我第一次完整跳完这支舞,最后一个动作,也只是看着他的。可他由始至终都不曾抬头,仅是静默吹奏。
“好!”玄宗击掌叫好,走到我身边,轻轻拥住我,“朕得小阙,如得一宝。”
此语一出,容珞竟猛地抬头,直视我早已模糊的双眼。我因一时不悦,把头侧到一边,故意靠在玄宗的肩上,着实不想理会他作何感想。
玄宗搂着我,随意对他说道:“容珞,你也不错,朕得赏你!”
“容珞不敢。”他的眼里黯淡无光。
“有什么不敢的!待会儿我让力士给你送来。”玄宗笑同旭日,牵了我的手,边走边说,“小阙,来,让朕好好赏你。”
虽然这句话很容易让人曲解,但我依然用欣喜的语气说:“谢陛下。”
天色入暮,玄宗所谓的赏赐,仅仅是与我共进晚餐。吃着一盘盘美食,身为吃货的我早就没了形象,又想象着容珞那时的猪肝色神情,更是时不时笑出声。对于这一切,玄宗只当我是可爱。
月夜降临,玄宗开始审阅从宫里送来的奏折,我暂且回去。谢绝了玄宗安排的宫女,我独自走在染着银白光晕的华清宫里。
在树丛里漫步,以为无人得见,其实月光已洒了满身。倚在一株古树旁,目视灌木后的粼粼波光,愈发有些困意。想着在这里睡着会感冒,于是转身要回去。我才侧过身,就见身后白衣翩翩,是容珞。
距离如此之近,我竟没能发觉,我推开他:“请让一下,我要回去。”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他飞快抓住我的手臂:“放开。”
容珞对我的要求充耳不闻,手劲却慢慢加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我甩开他的手,“大骗子!”
“我……”容珞欲言又止。
“难道你不是吗?”我冷笑两声,“雪放把一切都告诉我了。都是你的计谋,我与他人不过只是棋子。若不是其中出了意外,我们是不是还要被你玩弄!”
容珞久久未能回答,最终也只有一句:“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是吗?”我又哭了,为什么在他面前我会流泪,转身对他吼道,“所以你选择伤害自己不是吗!”
“小声点!”容珞一步上前一手捂住我的嘴,两人一倾,朝后边的树倒去。他怕我磕到树干上,就用手垫在我的头后面。
白色月光下,他瞳如秋水,肤色也有些苍白,双手也不如之前有力。一种恐惧油然而生,眼泪变得放肆,一滴一滴落到他的手背上。他不肯松开我,我只能凝视着他,哭着摇头。
容珞眼里有光波荡漾,伏在我耳畔说道:“离开这里!你要离开这里!”见我不停挣扎,又是一句,极尽温柔,“听话。离开这里。”而后,将手慢慢放开。
“我不会走!”我哽咽着,“也不能走了。”
“为什么!”
“因为皇上……他……”我一口气提不上来,愣是没把整句话说完。
“他对你做了什么!”容珞的双目吞吐着火焰,一拳砸在树干上,一时木叶零落。
“你觉得我们会做什么?”我故意反问他,因为我喜欢看他为我焦急的样子。
“你们……”容珞张口结舌,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
我把他砸在树上的手轻轻握住,贴在心口:“我们什么也没有做。”看他难以置信的眼神,“是真的。”
“怎么会!”
“他只收我当义女。”我破涕为笑,“所以我想走也走不了了。既然你在皇上身边当了乐师,我这样就能陪着你了。”
“我当乐师,是为了……”容珞似乎有口难言,“你只要记住,你要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来找我!”
“不,我要陪你。”面对他的执着,我能做的只有气得跺脚。
“不要任性!”容珞有些被我气坏了,“我之前那么做,就是要你别再跟着我。今日不知明日事,我……”忽然将我拥在怀里,“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那不是正好吗?我也没有……”这种笃定的感觉很久都没有了,我呼吸着他的气息,双手环住他,“你若真心要我置身事外,又何必把我软禁在宣州?容珞,你一直在自欺欺人。”感到他的,迷乱的我又问,“容珞,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在这一刻,我把所有的自卑和迷惘都放下了。
“小阙……”容珞呢喃着我的名字,捧着我的脸,拨开我额前的发丝,双目如炬,将我的泪水看得真真切切。
他吻去我脸上滑落的眼滴,吻上我的眼睛、鼻子……还有我的唇。他的温柔,融化了我与僵硬的身体。这是我此生,第一次,最为真切的亲吻。不再流泪,也不再害怕,再也不会离开他。
容珞放开我,居然笑了,好似春末的梨花:“明天……我会飞书雪放,让她带你走。”
方才得到的幸福,刹那粉碎。我看着他:“你说什么!”
“伴君如伴虎,你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容珞的心意不会改变了,有所不同的是,他对我说,“我会去找你,相信我。”这是承诺吗?
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已抽身离去。寻我宫人举着火把,正往树丛里来。我只望着他的背影,在夜幕里消失无踪。




☆、问君心何忍

短暂相聚,而后离分。我与容珞之间,总是如此徘徊、纠缠。本以为,他如同星辰的遥不可及。现在却发现,他的存在,更像是溪里的游鱼。我能看清他的位置,可每次伸出手去,皆是差之毫厘。
他与我,并非没有未来,而是我们眼前的未来,依然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走一步,算一步……也许就是这样吧。
一整夜,心情惴惴不安,直到天蒙亮才浅浅睡下。估摸着还睡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宫女摇醒:“小阙姑娘,快醒醒,惠妃娘娘来了。”好不容易掰开我蒙在头上的锦被,又是一惊一乍,“姑娘,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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