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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大国悲剧--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第46部分

小说: 大国悲剧--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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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国的西南部是罗斯国家的摇篮。这一地区的居民当时便自称为罗斯人。13世纪鞑靼人入侵后,统一的罗斯分成两部分,被称为小俄罗斯和大俄罗斯。拜占廷希腊人首先用起了“小俄罗斯”和“大俄罗斯”这两个名称。为了延续宗教关系,他们要求区分这样两个部分。根据当时的概念,“小”的意思是指“自古以来”、“最初”的意思,这个民族最初便住在这里,诞生了自己的文明。“大”是指这个民族进一步扩展的地区,是该民族领地的进一步拓展。
    众所周知,小俄罗斯长期以来处于外族统治之下,但这个民族坚定地维护和捍卫了自己的东正教信仰。直至1917年,小俄罗斯人民始终认为自己是三位一体的俄罗斯民族中的一支。
    小俄罗斯初次试图用有别于俄语标准语的语言书写,是在19世纪下半叶。当时,一股用人民习惯的、在日常生活交际中使用的语言出版图书,以推动民间启蒙的普遍潮流涌入当地。
    与此同时,历史上的农村“口语”也于15—17世纪在波兰人占领的西南罗斯逐渐形成,波兰立陶宛王国的罗斯农奴开始使用这种口语。为了适应地主——波兰领主——的语言,他们在同这些人及其家奴交往时,逐渐转而使用一种俄语和波兰语混杂的特殊口语,这种语言以后便被称为乌克兰语。上面已经谈到,19世纪下半叶和20世纪初,这种“混杂的特殊口语”得到完善,演变成标准语。
    乌克兰语的诞生和进一步存在,在历史的不同阶段被用于达到各种政治目的。比如奥匈帝国在它的帮助下,使俄罗斯人民和乌克兰人民发生对抗,相互分离。波兰领主也有类似的目的。19—20世纪乌克兰民族分离主义者利用乌克兰语,试图建立一个脱离俄国的“独立的”乌克兰。
    改革时期“主张乌克兰独立的人”把共同的思想遗产全都抛到了一边。如今的乌克兰当局开展了一场针对俄语的最残酷的斗争,把俄语同“国”语对立起来。这些形形色色的力量,其目的都是一个——把俄国作为乌克兰的敌人,却把西方作为它的朋友。
    这些把语言问题用到“乌克兰非俄罗斯化”上头的活动家,同纳粹著名思想家、东部占领区总监罗森堡何其相似乃尔。后者在其肢解苏联的计划书中,对激起与俄罗斯历史、文化、语言相敌对的乌克兰“民族自觉”赋予重大意义。为了这个目的,在他主持的占领区政府的领导下,编写了乌克兰历史教科书,允许乌克兰人在学校用乌克兰语上课。罗森堡甚至提议在基辅开办一所大学,在乌克兰全境建立一个高等技术学校和中等技术学校的大网络。而在说俄语的各州,城市只准许开办七年制普教学校,而农村则是四年制小学。希特勒不同意在基辅办大学。众所周知,罗森堡以上绞架结束了他的一生……
    谈到狂妄的民族主义同语言问题的关系,会产生一个问题:为什么在白俄罗斯就没有发生这种消灭俄语的畸形过程呢?那里不是跟乌克兰一样,也生活着连理同枝亲如兄弟的人民吗?回答相当简单:现在的这个主权国家中,没有白俄罗斯民族主义分子,即使有,也是一个不大的阶层,它的思想尚未被绝大多数居民接受。
    乌克兰语同俄语对抗、乌克兰人同俄罗斯人对抗,乌克兰与俄罗斯对抗——这颗定时炸弹,被有意识地安放在乌克兰现行宪法中。俄语被列为少数民族语,而这竟发生在一个俄罗斯族人多达1200万的国家!这个国家有近30%的居民认为俄语是本族语,而其中又有15%是乌克兰族人。
    根据2005年基辅国际社会学研究所和“民主创新”基金进行的研究,在日常交往中,有 38%的乌克兰公民使用俄语,而使用乌克兰语的只有 34%。根据具体情况,说两种语言的乌克兰人占27%。工作中使用语言的情况与此类似——只说俄语的公民占 1/3,只说乌克兰语的占 30%,有 22%的劳动者在岗位上交替使用两种语言。
    应该认为,后苏联时期的国家领导人——克拉夫丘克、库奇马和尤先科——已经得到本国专家报告,世界上有些国家,为支持和平与稳定,实行两种和多种国家语言制度:加拿大有英语和法语,虽然说法语的不过14%;芬兰有芬兰语和瑞典语,虽然瑞典族人在国内只占 6%。印度有两种国家语言——印地语和英语,虽然现在那里根本看不到英国人;瑞士共有四种语言拥有平等权利。
    完全可以看得清楚,乌克兰在“橙色分子”取得胜利后,依然保持着就前景而言应建立一个单一民族国家的方针。乌克兰和俄罗斯的许多政治家认为,现今乌克兰内部因语言问题而产生的纠纷,可能导致统一国家受到破坏。如果赋予俄店以第二国语地位,人民可以按语言原则团结起来,而这将给基辅带来很大的政治上的好处。
  该国大多数居民与政治家不同,并不认为通过立法使俄语拥有它曾经拥有的地位有什么不好。2005年,基辅国际社会学研究所根据战略规划中心交付的委托,曾就这一题目进行调查。结果显示,有58%的乌克兰人同意俄语在乌克兰应具有国语地位,不同意者为 37%。诚然,从地理位置的角度来看,受访的乌克兰人分配得很不均衡。如果说在乌克兰东部和南部地区,主张俄语应具有国语地位的人占受访者90%的话,那么在国家西部地区有近80%的人坚决反对这样做。
    在乌克兰的许多政治家和社会活动家看来,通过一项关于俄语地位的专门法律不会有任何结果。甚至即使这项法律获得通过,也很难期待现今的议会能够批准,会有50名最高拉达代表将这项法律提交宪法法院,时间已经表明,宪法法院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收到了足够多的告诉。
    唯有改变宪法,具体的是第10条,方能使俄语在乌克兰拥有充分发挥作用所必需的法律保障。为了使俄语具有宪法地位,需要举行具有法律效力的全民公决。这时重要的不是启动咨询性全民公决,而是启动完全合乎要求的、对修改乌克兰宪法具有直接法律效力的全民公决。其他行动无论努力规模有多大,花费有多多,都没有意义。
    有人建议,全民公决问题的表述应该是:“您是否同意对宪法第10条进行修改,将该条头一部分表述为:‘乌克兰的国语是乌克兰语和俄语’?”
    就终极而言,这里所谈的不仅是保留以数千年精神和文化成就为基础的强大的民族历史因素——这本身就已经弥足珍贵了。更重要的是:乌克兰是否能沿着建成一个让每个公民都享有他不可剥夺的语言权利的民主国家的道路前进。
    过去的和当今的乌克兰当局,对为数众多的赋予俄语以国语地位的要求,一成不变地引用剧院、学校和图书的数量作为回答,似乎只要有了这些剧院、学校和图书,就完全可以保证俄语拥有一个令人满意的地位了。当局试图对问题采取捂盖子的态度,但问题却不可避免地会爆发出来,而且会同前几次总统大选时表现的形式有所不同,也更尖锐。现在为什么不能采取一个更简单的办法——使俄语在乌克兰宪法中具有国语地位呢?哪怕就是为了不使国家统一受到打击也好。
    遗憾的是,基辅当局却另有打算。总统尤先科声称:“乌克兰不存在俄语问题。”按他的话说,围绕这一问题的辩论具有“纯政治的”和“投机的”性质。那些社会地位很高的充满民族主义倾向的战友、社会活动家、各种研究所和中心的领导人,都对他随声附和。
    2006年乌克兰国家议会春季选举之后,发生了一些重大的政治事件。在众多的联盟和集团经过长期对抗、建立又解体之后,亚努科维奇最终脱颖而出,成为政府首脑。俄罗斯清楚地记得他的基本政治纲领之——赋予俄语以国语地位。乌克兰的俄罗斯人,由于这一许诺,选举时投票赞成他的党。
    时间在前进。我们清楚理解,亚努科维奇的党和他的党团在议会不占宪法多数。但它毕竟还是就乌克兰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一事发出了明确的强硬声明。在解决这个问题时,也需要表现出坚定的政治意志。否则再次让乌克兰和俄国的俄罗斯人失望,将是不可避免的。
    排挤俄语不可避免地要对乌克兰的民族、教育和文化发展水平,以及对乌克兰在当今世界的竞争力产生影响。同时,在这些领域发生的种种过程,对国家,对百姓,均孕育着重大的问题。比如我们可以看看,现在的乌克兰教育领域实际上正发生着什么?现在,主要的打击落在了俄语居民身上。乌克兰的俄语学校眼看着在消失。这一过程产生了雪崩效应。近十年来,乌克兰的俄语学校一直在等待。它们等待两种结局:要么像大多数俄语学校那样也不幸被关闭,要么当局对它们格外开恩。
    根据官方统计材料,从1992年起,用俄语教学的普教学校数量缩小了一半以上。1992年为 3364所(占总数的 16%),而 2004年仅为 1411所,或者只占6%。如果说到用俄语学习的学生数量,1990年占普通学校总人数的 48%,而在2004年则为 22%。
    所引用的材料是就乌克兰整体而言的。在个别地区状况要坏得多,可以说是毁灭性的。甚至基辅也是如此,1990年初还有150所俄语学校,而今只剩下了8所。比如,在乌克兰西部,在八个州里,18万说俄语的居民只有15所学校,而在某些州,如罗夫诺州、捷尔诺波尔州、赫梅利尼茨基州,连一所俄语学校都没有留下。这几个州也没有民族幼儿园。所有的俄罗斯剧院几乎全被关闭,整个地区只有一座位于利沃夫的俄罗斯文化中心。它的房舍定期遭到当地民族主义分子的抢劫和焚烧。
    某些州的当局走得就更远了。伊万诺弗兰科夫斯克市苏维埃一向禁止学校用俄语。代表们就是用这种办法来表示他们对乌克兰语发展的关心。他们坚信,乌克兰语只有在俄语被连根拔除时,方能开出繁茂的花朵,因为俄语是一棵杂草。它遮住他们唯一值得使用的语言的阳光。他们通过的教学大纲要求孩子们只能用乌克兰语交流。这时受折磨的不仅是说俄语的学生,还有用本族语教学的那些班级的波兰学生。这些要求还扩大到喀尔巴阡山附近的斯捷法尼克民族大学语文学院。他们还挖空心思想出了一套通过古老的“良好”告密传统进行监控的体系,为此又建立了一个吸收各社会组织参加的“社会语言监督特别委员会”。伊万诺弗兰科夫斯克市苏维埃还公布了一些电话号码,让一切具有民族意识的居民通过电话向该委员会提供“语言破坏行为”的信息。
    俄语学校每年关闭的数量近 130所。关闭的程式全都是同样的:如果学校拒绝改用乌克兰语,警告之后便一关了之。在这种背景下,俄语即使能在一个学救作为补充学科保存下来,也应被视为一种奇迹。
    至于谈到高等教育,现在乌克兰没有一座正式使用俄语的高等学校。
    不过,乌克兰和俄罗斯之间是有协议的,那就是乌克兰的俄语学校,数量应与该地区俄罗斯人的数量相适应。俄罗斯的乌克兰语学校的情况也应与此相同。但这一比例早被破坏。例如,1990年初,利沃夫的俄罗斯人大致为16万人(全部居民为80万人),俄语学校为25所,乌克兰语学校为75所。现在那里的俄语学校一共只有5所。就乌克兰全国而言,乌克兰共生活着1200万以上俄罗斯族人,现在共有近1500所俄语学校。当然,乌克兰方面经常反驳说,住在俄罗斯的乌克兰人有600万人,但拥有的学校数量却达不到乌克兰为俄罗斯人开设的学校数量的一半。说得对,但俄方代表认为,住在俄罗斯的乌克兰人对学习本族语的要求完全可以得到满足。俄罗斯首都虽然没有一所完全的乌克兰语学校,却有8所带有乌克兰语分部的普通学校。这首先与这样一点有关,即住在这里的乌克兰人都明白:他们的孩子只有用流利的俄语掌握全部教育课程,方能在俄罗斯具有竞争能力。
    在其他一些地区,比如说,在秋明州、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和滨海边疆区却有完全的乌克兰语学校。不仅如此,与乌克兰的俄语学校不同,没有人想关闭这些乌克兰语学校。对这个题目的争论可以没完没了,不过应该特别考虑到,乌克兰的语言问题,与其说是个教育问题,不如说是个政治问题。应该坐在谈判桌旁,以冷静的头脑来解决发生的种种问题。
    克里米亚出现的语言形势则颇具有戏剧性。克里米亚自治共和国总理阿纳托利?马特维延科是尤利娅?季莫申科的战友和她亲自安插的人,他把这个问题给搞得尖锐化了。基辅右翼党“索博尔(会议)”的领导人只用乌克兰语进行交谈。克里米亚议会成立那一天,这位新总理用俄语发表了自己的第一次公开演说。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说俄语了,但行动起来还是离不开俄语,当然是破坏性的行动。这位总理威胁克里米亚政府的114名工作人员,如果他们短期内学不会乌克兰语,便要被解雇。这位总理声称,五年内克里米亚人要在潜意识里也转换为用乌克兰语思维。 
    马特维延科的战友们说,“五年之后,克里米亚的青年人要把说乌克兰语当成时尚。毋庸讳言,用乌克兰语进行交际,对于年轻的新一代来说,将会成为自然。但对那些50岁出头的人,却未必能做到”。
    为了培养这最“新的一代”,克里米亚便关闭俄语学校。正如自治共和国教育部长亚历山大?格卢兹曼所宣布的那样,近期内将改造“用乌克兰语和俄语教学的” 25所学校。这些学校将逐渐改为完全用乌克兰语教学。克里米亚现有600所学校用俄语教学,14所用克里米亚鞑靼语教学,只有6所用乌克兰语教学。在所有“俄语”学校中都学习乌克兰语言和文学。请注意:俄罗斯人占克里米亚人口的58%;在克里米亚人中,认为俄语是母语的占 77%;而认为乌克兰语为母语的仅为 10%。
    2005年,共青团镇居民得知,不久前镇上建成一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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