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尽春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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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牧静静退到了一边。
“你去安排。”我看了眼牧吩咐道。
“是。”牧行礼后，就离开了。
裴的嘴角一直带笑，只是那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等到牧走后，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
“你安排一万足够信任的人，所有不愿意来的小孩和那些不愿意送孩子来的人，都秘密处决掉。”我看着裴，沉声说道。
虽然牧看起来冰冷无情，其实他的心还是比较软的，真正能硬起来反而是一直看起来温柔的裴。
“是，小主真是聪慧。”裴笑的多了份真心，不再看着那么虚假的温柔了。
不论我的记忆或者这场战争的目的，我都能确定魔族不会败，就算败了也绝不可能灭族，因为五界构成了这个世界，失去一界都会使得这个世界毁灭。这就是我和默苍逆天乱伦，界规只可能让我消散，而不可能伤集到默苍的性命，默苍再违犯界规也只可能受罪而不可能死亡。
因为他代表着毁灭，他负有当这个世界不可能平衡时，毁灭这个世界的责任。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要趁这个机会，除去所有对魔族不忠的人，杀戮血腥虽是魔族的本性，但是这些只能发生在和平时候，当遇到种族的危机和战争的时候，必须一致对外。
“我只是相信，我族绝对不会失败。”我看着自己的手指，白皙而洁净，只是不知道这个命令下去，又会有多少人消失。
“确实。”裴笑的骄傲笑的自信，“叫敢来魔界的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魔族。”
“叫人暗中观察那些小孩，有潜力的记录下来。”端着茶，挥手把魔界地图换下来，按照记忆画出仙界的地图。
裴眼睛一亮，“这是……”像是不敢相信般说道，“仙界。”
“恩。”喝口茶，“我讨厌被动。”
裴点点头，直接拿出纸笔开始把地图画下来，“再加上以前打探的，仙界的地形我们掌握了八成。”
“既然我们能拿到仙界的地图，也要防止仙界弄到我们的，所以有的防御阵变幻一下，而且，从现在开始魔界只许进不许出。”
“是。”
“这些事情都交给你，牧，我怕他会心软。”
裴笑了一下，“牧就是面冷心热，这点最可爱了。”
“我看你是觉得他哪点都可爱。”皱皱眉，看了一眼君子渊，“人界不参与任何争斗，我们的战争也会避免人界。”
君子渊点点头，摇动扇子，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说道，“对，人界可是各界的基础，而且他们那么柔弱，必须要保护好。”
忍着一巴掌拍飞君子渊的冲动，转脸不看他，“冥界一般也不会参与进来，毕竟他们没有什么实力。”冥界就是普通人的轮回之地，很重要，却没有什么力量。
“小主担心妖界。”裴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我点点头，也不否认，虽然妖界之主现在是我娘，可是按照她对我的态度还有我没有出生就差点弄死我的经历，我可不指望她能帮我什么。
“妖王毕竟是魔主的妻子，就算她不想帮魔界，也不可能去帮仙界吧，再说仙界的人也不会信任她吧。”裴皱眉思索了下说道。
战争
我摇动一下手指，整理了一下语言，道，“仙界不会相信妖王更不会相信魔主的妻子，但是，他们会利用一个为了爱情和嫉妒而变成傻子的女人。”
裴没有说话，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小主的意思是……”
“妖界该换主人了。”我用手在桌面上划出一道痕迹，“不过，我们的优势就不存在了。”比如每一界都是必须存在的，界规不会让哪一界灭亡这一类的事情，本来只有魔界和妖界上层知道，这也是魔界妖界一直交好的原因，人界之主知道，但是人界向来不参与战争，所以人界不可能知道，但是如果织颜真的想帮仙界，不可能不把这些告诉仙界的人。
“是，谨遵小主吩咐。”裴可能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我挥挥手，“该怎么做，你们比我懂，所以，你看着办吧剩下的。”
“小主的意思是……”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要试探我，我的意思就是我不懂战争，所以，你是这场战争的总指挥。”我知道裴的意思。
“那小主呢？”裴的眼睛中有光在微微闪动。
“在一般情况下，听你安排。”我知道他要的答案，很明确的给他，一个好的君主不一定要什么都精通，但是一定要会认人懂得放权，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名。
裴没有推让，只是恭敬的鞠躬后道，“我一定会把家给守住。”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思索了一下，从默苍房间的柜子里翻出可以调动魔界众人的令牌，递给他，他直接接过后离开。
我起身走到默苍的床上，坐下，挥手招出古琴夜宵，摸着上面隐隐流动的光华，笑道，“夜宵啊，可不能落了你我的名。”
大战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魔界，几乎所有的小孩都被送来了都城，个别的几家人也被裴给解决掉了，但是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
“小主，妖界背叛了。”裴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虽还算平稳，但是里面的悲愤还是能让人感觉到。
我看了一眼坐在大厅中的数位将领，他们的表情都很不好，可能没有人能想到他们魔主的妻子，数千年的盟友就这样说背叛就背叛吧。
“怕了吗？”我的声音很轻，问道。
“怎么可能。”一个脸上有着血色花纹的男子听了我的话，站起来吼道，“我们魔界从不靠别人。”
“命运只会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依靠别人的结果是毁灭。”牧的声音清冷而无情。
“那么，他们是否背叛和我们有何关系呢？”我嗤笑一声反问道。
他们沉默了，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但是真正等到被背叛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明日，裴安排留守魔都的人，其余的都和我上前线。”这个意见是我和裴商量好的，毕竟我们受到了妖界的背叛，仙界妖界同时攻打我们，前线战况很不好。
“好了，裴和牧留下，其他人都给我出去吧。”我揉了揉额头，说道。
“小主，属下有一事，请教。”刚刚那个有血色花纹的男子，开口道。
我点点头，示意他问。
“我主在何处。”他的声音里带着质问，盯着我，其他人也默不作声地看着我，看来他们今天是非要一个答案了。
裴刚想开口，就被我阻止了，我挑眉看着他，反问道，“爹爹在何处，需要和你们交代吗？”
那人一愣，再次开口道，“我们只是担心我主的安危。”
“如果连爹爹都遇险了，我想你们就算再担心也无用。”
“仙界之主，妖界之主……”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看着他，不客气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没有爹爹在，你们就打不赢这场仗了吗？还是说，你们只是一群没有长大的小魔头，被人欺负了，要找家长告状。”
“那么大皇子呢？”又站起来一人，反驳道。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该让你们知道的就会让你们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魔界败了，魔界的皇族绝不独活。”我站起身，静静地看着下面的将领，“现在只是还没有到他们出现的时机，但是，我们默氏一族与魔界共存亡，魔界败得时候，就是默氏一族灭亡的时候。”
所有将领站了起来，吼道，“共存亡。”
“没有疑问了吧。”
“是。”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这些将领，战争结束的时候还能活下来多少呢。
“小主，做得很好。”裴笑眯眯地开口道。
“说安排吧。”我呼出一口气，觉得很累很累，关于七情还没有下落，还有大战。
“牧留守魔都，我带人去妖界。”裴手中的纸扇摇动，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我沉默了下，这是最好的安排，开口道，“你可以暗中和叶司敖联系，他估计对于这次妖界帮助仙界的事情有些想法，还有你可以去蛟龙一族找一个身上有我气息的人，那个人应该会帮你，你告诉那个人，如果想通了的话，就改名叫夜桓吧。”
“是。”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乐呵呵地看着我，想让我再说点什么。
我歪头看着他，笑道，“妖界美人众多，但是记得回来，毕竟爹爹还需要你工作呢。”
裴装出一脸苦哈哈的样子，哀怨地看了一眼我。
“一路小心。”最后四个字我说的很轻，虽然在我有关于裴的记忆，知道他不会有事，但是有很多事情已经脱离了我知道的，未来是不是改变了我也不敢肯定了。
“放心。”裴风｜骚地摇动扇子，抛了个媚眼给牧。
“牧，魔都就交给你了。”说完，我就离开了，给他们俩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第二日，我起床时，已经看不到裴了，只有牧站在大厅，他的样子还是那般清冷，只是多了丝孤寂，偶尔转眼间好像还在寻找熟悉的人影。
没有和他打招呼，直接到点兵台，看着整齐的军队，眯眼说道，“开始传送。”
传送阵的出口就在前线，看着军队慢慢消失，我和几个将领对视一眼，“牧，等我离开，就毁掉这边的传送。”
“我知道。”牧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家里有我，保重。”
我点点头，走进了传送阵。
战争2
当我看见战场，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的多，血浸透了大地，魔族的损失惨重，因为敌人的数量是魔族的几倍，一个魔族的战士往往要与三个敌人厮杀。
就算如此，仙族与妖族也无法踏进魔族的领土，因为魔族战士就算死也要拉着敌人同归于尽，仙族和妖界并不团结，他们互相猜忌根本没有办法配合。
“小主……”一名将领就站在我身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悲壮。
“魔族无畏。”我提高声音，让战场上每个人都能听听见我的话，“大军听令，杀无赦。”
我的话刚落，跟着我来的数位将领就带着他们的部队冲向战场，“杀无赦，魔族无畏。”
“小主……”血色花纹男子并没有动，他站在我身边，说道。
“你是裴安排的将军。”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是。”
我把随身的令旗给他，“不仅要赶走他们，还要让他们知道，侵略魔族的后果。”
“是。”血色花纹男子跪在地上接过令旗，抬头看着我，说道，“屠侵绝不辜负小主托付。”
我看着他，“流血不流泪，宁死不卑微。”我伸手拉起他，“就算死，我们也要站着。”
屠侵的唇紧抿着，“是，死战到底。”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小主，我屠侵大名一定会响彻五界，让敢与我魔界最对的人，听见我之名就会颤抖，让我魔族傲视五界。”
“我相信你。”说完，我就离开了，“魔族，活着就是辉煌，死也要拉着五界陪葬。”
不等他回答，我就离开了回到专门给我准备的房间内，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矮桌，矮桌附近放着四个垫子，整个房间可以说非常简陋，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准备这么一个地方，也算是他们用心了。
刚坐下，就感觉有人瞬移到这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来人，问道，“默苍呢？”
“弟弟。”九铉露出一个笑容，“我很想你。”
“爹爹呢？”我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再次问道。
九铉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不过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完美的笑容，说道，“父皇有事，所以我来看看你。”
“早点干什么了？等我上战场了来看我，准备收尸呢？”我撩开遮眼的发，问道。
“不许乱说。”九铉的表情变得严肃，声音也严厉起来，“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我敲打桌面的手指顿了一下，笑出声来，“可是往往伤害我的就是你。”我挑眉看着他，“杀了云乐他们的不就是你吗。”
九铉没有否认，“我没有想过能瞒得住你。”他坐在我对面，“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出现的太巧合了。”我沉默了一下回答道，“你到底是谁？”
“弟弟，你难道怀疑我的身份？”九铉一脸吃惊，很是伤心地看着我，“我是你哥哥，双胞胎的哥哥啊。”
“我没有说不是。”手指放在口中轻咬了一下，问道，“那么，你到底是谁呢？”
“我……”
一把匕首抵住自己的脖颈，稍微用力，流出一丝鲜血，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九铉沉默了许久，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这么聪明，知道拿自己威胁我。”仿佛称赞更像是叹息。“我是谁并不重要不是吗？我代表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他也不在意，笑笑接着说道，“要不要现在就杀了我呢？”
我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了一下，一些画面出现在脑海里，血和火，头很疼，眼睛更疼，“不……不对……”手上的力度没有掌握好，匕首在脖上划出了深深的痕迹。
“弦儿……”
我听见了一声惊呼，猛的睁大眼睛看着九铉，他的表情焦急，轻易夺去了我手中的匕首，金色的光围绕着我的伤口，感觉一阵清凉后，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我。
“你……是……”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因为我感觉说出来后一切都会改变，手握成拳，狠狠捶到桌子上，“这TMD到底是怎么回事。”捂住头，脑子仿佛炸开了一样的疼。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九铉的手轻拍我的后背，低声说道。
“为什么杀云乐。”我咬着下唇看着他，问道。
九铉没有回答，只是猛地把我搂到怀里，“弦儿。”
“你不配这么叫我。”我推开他，“你没有资格。”
“你明知道……”
“你什么都不是。”他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瞪着他，“你，什么都不是。”缓缓重复了一遍我的话，每个字说的都很轻。
“呵呵……哈哈哈……对，我什么都不是，我算什么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带着一种绝然，柔声问道，“你说，我算是什么？”
“你只是九铉。”我希望他能懂我的意思。
“那我算你的什么呢？”
“我们之间没有关系。”我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就是你，我还是属于默苍的我。”
“我懂了。”九铉轻笑出声，笑声中充满这一种苍凉，“是我太过于执着了。”
“执着到成为了一种魔障。”
“我错了，每次每次……”
“希望这次，结局会不一样。”
“我不会帮你。”
“也不会帮魔界。”
“因为我恨魔界更恨默苍。”
“你自己小心。”
九铉的声音清雅淡然，有一种看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