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尽春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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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每次每次……”
“希望这次，结局会不一样。”
“我不会帮你。”
“也不会帮魔界。”
“因为我恨魔界更恨默苍。”
“你自己小心。”
九铉的声音清雅淡然，有一种看透了的洒脱或者说是一种没有希望的决然。

完结

再次见到九铉的时候，是在战场上，他站在织颜的身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九铉很像默苍。
魔军大乱，却又瞬间安静下来，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死死瞪着对面的仙族和妖族。
偶尔看向九铉的目光里也充满着鄙夷。魔族崇拜强者，但是仇视叛徒，自己族的事情，在本族内怎么闹都行，但是叛徒将会受到全体魔族不灭不消的追杀。
九铉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只有不了解魔族的人才会不知道，那么九铉能到这里还站在仙族那边，他们肯定不知道这些，难道九铉没有告诉他们，那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他站在仙族那边，只会让魔族发挥更大的战斗力，他到底帮的是仙族还是魔族呢。
“九弦，我与你一战。”九铉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我怀抱着古琴夜宵，看着他。
“你要战，我即战。”我漂浮在半空，摇摇与九铉对峙，夜宵乖巧的停留在我的面前。
九铉手里没有拿武器，像是散步般悬空走到我面前，“你会记得我。”
“不会，我不会记得手下败将。”我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冷冷看着他说道。
九铉没有说话，只是做出一个请动手的姿势。
我怀抱古琴，刚想动手，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九铉身边，我挑眉看着他，道，“君子渊，你来干什么？”
九铉也是一愣，他看向君子渊，眼里有着明显的警惕与一种解脱。
君子渊的脸上竟有几分无奈，说道，“怎么也无比改变，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九铉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界规，真的无法改变吗？”君子渊像是在问我，更像是在问自己，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发，“九儿，你该长大了。”
我没有躲开，只是看着他，忽然感觉腰间被人搂住，熟悉的气息，我
反身投入来人的怀抱，古琴夜宵被我扔到了一边，我牢牢抱住来人，带着哭腔地声音喊道，“默苍，爹爹……”
“莫哭。”默苍的手轻拍我的后背，低声哄道。
“我不要再次重复过去了，爹爹，我不要了，我受不了了……这样一次次的重复发生和结束，失去你，一直一直失去你……”当来到战场，我就发现了，这些是那么熟悉和那段我失去却又回来的记忆一模一样，这次我们魔界会赢，谱出“古琴夜宵傲万世，红衣黑发藐苍生。一曲柔情天地醉，沐血嘶鸣空为谁”这个名声。九铉会死，默苍会被我亲手伤害被锁替我受尽界规的惩罚，君子渊也会死，因为他要救被破坏的五界秩序。
“九儿，你长大了。”默苍没有说话，这话时君子渊说的，他看上天空，“不会重复了，相信我。”他轻笑了一下，“这是最后一次了，不会让你再受那些苦了，我们，会有办法的。”
“你们胜不了界规的。”九铉的声音平静，有一种恨意和痛快，“谁都不会幸福的，因为，乱伦天地不容，你们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你，不是一样吗？一样爱上了，一样为他心疼，一样痛苦，一样悔恨，一样希望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君子渊走到九铉身边，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肩，“会不一样的。”
九铉的唇紧抿着，却没有再说话。
“我在想，到底是界规限制了我们，还是我们提供了界规那些能限制我们的条件。”默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他看向因为他和君子渊突然出现而骚动不知所措的魔界妖界仙界大军，“前几次，因为我与你都因界规的限制而不能出现在战场，魔界大败，弦儿无奈屠杀众人，又被九铉所伤，九铉是为了压抑没有七情的我而被我制造出现的，伤了弦儿的他，痛苦自杀，使得没有七情的我大开杀戒，五界受损，弦儿因此伤我，使得我被界规封印，君子渊你更是为了五界身死。”
“可是，如今你我都出现在了战场。”君子渊也想到了这些问题，眼睛一亮，说道。
“恩，你我足以逼迫他们停止战争，只要就选不死，我也就有时间慢慢寻找七情，以后因为你我不在，怕无法保护弦儿而逆界规使得弦儿变成误解血脉混沌之体。那么以后的事情，是不是都不存在。”默苍的手轻抚我的脸，我听见默苍的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脸在他手心中轻蹭。
默苍的目光看向九铉，“你因我而存在，你却也是个独立的生命，有自己的判断和感情。”
九铉没有说话，那双眼看向我，他不是默苍，却又是默苍的一部分，他有着默苍对我的感情，却又是九铉，他很痛苦但是，我紧紧搂住默苍的腰，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自私的想要和爱人好好生活在一起的人，而已。
“默苍，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织颜看见默苍和君子渊同时出现，眼神有些严肃，紧张地问道。
“织颜，我们三个是同时被天地孕育而生，你算是我们的妹妹，你在这个故事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君子渊的脸色很柔和，他的声音很轻。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织颜摇摇头，说道。
“你真的是因为伤心才选择沉睡的吗？你真的在短短时间内爱上了天帝子衿了吗？”君子渊也不再客气，直接问道。
泪水盈入织颜的眼睛，她的嘴因为吃惊微微张开，娇艳的唇失了颜色，“你，子渊，你在怀疑我吗？”
“是。”君子渊直接开口道。
织颜流着泪微微后退了几步，她的泪眼看着默苍，又看了看默苍怀里的我，最后把头转向九铉，看着九铉，九铉不忍的朝前走了几步，来到织颜身边，柔声说道，“母后……我……”
“九铉……”君子渊一下子上前推开织颜，搂住九铉，一把匕首插在九铉的心脏处，屠神匕，本该是我的屠神匕为什么会出现在织颜手里。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涌入口中的血止住了，他的眼里充满了悲伤地看着织颜，又看了看我，那里有抱歉和很多未出口的话。
“不要。”我冲过去抓住九铉的衣领，“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听见没有，不能……”刚刚得到了点希望，为什么又这样被毁灭了。
九铉的眼睛是睁着的，我的手颤抖着去探向九铉的气息，全无，身上没有一点灵力的波动，我拔出屠神匕，这是默苍送我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织颜手里，但是我也要拿回来。
“为什么……”我看向君子渊囔囔问道。
君子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织颜，我第一次在君子渊眼里看见了恨意，“为什么这么做，他也是你的孩子。”
织颜没有说话，那双眼里一点感情也没有，根本不像个活人。
君子渊仿佛知道了什么，他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容不得感情的存在吗？”
我看着九铉的尸体，轻笑一下，跑回默苍的身边，伸手搂住默苍的脖子，亲上他的唇，“不要再让我等了，我不想再一个人这么等着了。”无数的重复，无数的等待，无数的伤害，伤害默苍这件事我不会再做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接轨不容许你有情，不要我们在一起，那么这个世界就和我们一起毁灭吧，你说好不好？”
默苍金色的眸子更加深沉，仿佛一种深渊，那种充满着杀戮，只是为了死亡而存在的杀戮。
他看着我，轻笑，说道，“好，一会不要阻止我。”
君子渊的眼里充满着痛苦，却什么也没有说，“你就这么想看着这个世界毁灭吗？”他低头看着九铉，忽然皱眉，“不对，还有一点我们没有想清楚，七情六欲，为什么六欲都找到了，七情还没有出现？”
七情六欲，出了须弥山我就发现了六欲，那么七情应该是在须弥山内出现，那个淡金色的人影，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我轻咬着默苍的唇，“七情啊，原来界规给过我们机会，你说，承载了默苍全部感情的人会是谁呢。”我轻声问道，手中的匕首已经插进自己的身体。
“不许。”默苍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吼道，他想推开我，我却紧紧抱住他。
“你要敢推开我，我就再也不理你，再也不见你。”我咬了口默苍的肩膀，狠狠地说道。
君子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我，“谢谢你，君子渊，你一直一直帮着我们，我很感谢你，希望，你能好好陪着默苍再次，找到我。”
“我不许……”默苍抓住我的手，眼里有着血光闪动，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是我们的机会，要来找我，早点来找我，要是我被别人追跑了，你就自己偷偷哭吧。”疼痛已经使得我眼睛发黑，看不清默苍的样子，但是那张脸，是我死去千遍也不会忘记的。
“弦儿……”默苍的唇缓缓在我耳边移动，“我恨，弦儿，为什么总是你在受伤，为什么，我保护不了你……就算我是，魔界之主，又有什么用。我的弦儿。”
“呵呵，所以……下辈子，找到我……要宠……的我……无法无……天啊……爹爹……不许再……让我疼了……我……弦儿很……怕疼……更怕……自己……一个人……一……”身体渐渐失去知觉，但是还是能感觉到，默苍身上的温暖，“要……一……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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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我发现身边站着一团金光组成的人影，“　界规，你满意了，你这个得不到爱情嫉妒别人的心理变，态。”我不满地说道，却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不能动。
金色光团闪动，里面的身影更加清晰，淡淡的解释道，“规定是混沌初开就定下的，为了你们，我也付出了不少。”
我不理他，“这里是哪里，我要我爹爹。”
“你现在还是胎儿，见不到你爹爹。”光影解释道。
我瞪了他一眼不再吭声，金色的人影接着问道，“爱，到底是什么。”
“自己体会去。”我没有好气地说道，又瞥了他一眼，忽然他发现他的身影和君子渊有几分相似，“界规，你是有身体的吗？”
“没有。”界规的声音有些闷闷地，像是赌气的孩子，“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是一团光，现在的身体是我自己形成的。”
“那怎么和君子渊这么像。”我皱眉问道。
金光微微散动了一下，“要不是为了他，我干什么要帮你，你说话这么难听，任性死了。”
难道，界规也动凡心了，喜欢上了君子渊？君子渊看上去温和，但是可是很冷的，他有的苦头吃了，我乐滋滋地想，虽然知道他帮了我们不少，但是还是讨厌他。
“我什么时候才能见爹爹。”
“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干嘛在我身边。”
“我要和你一起出生，君子渊一定和默苍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能更快见到君子渊。”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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