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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走过错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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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着,我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人家连礼物都没有买给你呢?说,你想要什么?我补偿给你。
可可说,不用了,你已经给了。可可羞羞地低下头。
我回忆那天给了可可什么东西了,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两天,我不但没有给可可礼物,可可反倒给我买了衣服手表。我说,有吗?我给你什么东西了?快告诉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可可摇着低下的头,她说,不说。
我说,说嘛说嘛。我哄她,我说,说嘛说嘛,老婆,说嘛。
可可很开心,她说,我就不说,就不说。
我就挠她的腋窝,她就咯咯的笑起来,她说,哎呀,哎呀,别,别这样啦,咯咯,哎呀,不要嘛,不要嘛。
我停下手,说,说不说?不说我就继续挠了啊。
可可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嘘嘘的吹气,她低声说,别把外公外婆吵醒啦。
我哦哦地点头,但我还是追问着,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说嘛,究竟是什么嘛?
可可细声说,别问了嘛,反正人家都……满意了。可可说这话的时侯呈现着她以前所未有的女人特有的羞涩的姿态。
可可不说,我就越是心思思的,不得而解,究竟我送了什么礼物给她了嘛?
我们依然低声说着聊着,夜深人静,我们的声音沙沙地在夜空中传播,它们太细小了,像在微风中飘摇的树叶唧唧作响,比外边的虫鸣逊色多了。只有可可的笑声盖过虫鸣,她总是捂嘴嘻嘻地笑,她怕吵醒外公外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恢复了往日深夜私语的快乐。
第十二章
    一大早可可就跟着我过场似的和山寨里的人道别。我说过,整个山寨的人都认识我,和我大小的,比我大的,小孩子也都在学校知道我了,在山寨住了这么久,进进出出的,都和山寨里的人很融洽,我必需像拜年一样,一家家的走,这是老妈子在家时就给我安排好了的。老妈子给我说的时侯我还不怎么愿意的呢。老妈子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人不客套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在家时我就是这样,无论邻居谁谁谁从哪里哪里回来,同学从学校回来等等,我都是不会去看看问问好的。像这次来山寨,一个原因就是我要逃避这样的事情。但现在我却乐于此道。我已经说了我和山寨的人相处的很好,朝见面晚碰头的。可可像只快乐的小鸟,活蹦乱跳又叽叽喳喳的,但我喜欢听她声音,和百灵鸟一样悦耳动听,又像汩汩流水般温柔低沉。我就心怀喜悦领着“媳妇”给大家“拜年了”。
昨晚哭得太厉害了,她的眼睛还红红的。踏进一幢幢的木楼,可可总是躲在我的身后,她比我还害羞,她点头向主人问好,动作姿势跟礼仪小姐一样专业,可问完好了脸就红扑扑的了。和我认识的可可判若两人,她在家(就是外婆家啦)时表现的不是客人的客气,她表现出的是主人的热情,都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了。山寨里的人也都认识可可,知道她就是孩子口中常常提起的漂亮的可可老师。
农忙时期的,我在每一家呆的时间都不长。也就是问问好,说自己要走了云云,礼貌地问问谷子收多少了,收成怎样。可可的害羞不自然的感觉就匆匆而过了。去到校长家的时侯发生了点意外,远远地就听见他和三舅娘的吵架声。近一点,三舅娘已经出来了,看见我和可可,阴沉恼怒的脸就变得和蔼可亲的了。我每次碰到三舅娘的时侯,她总是微笑着和我问好。以至于让我怀疑的校长说的都是不是真的,在他的描述中,舅娘是一个无理蛮横的村妇形象。
我喊,三舅娘。三舅娘就满脸笑容地叫着我的名字,她说,可可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玩啊?
我说,我明天要离开山寨了,跟你们说一声。
三舅娘说,这么快就走啊,怎么不多住些时日呢?
我跟三舅娘说明情况。三舅娘说,这样啊,那以后有空就常来啊,你哥哥妹妹都来几次了,你回去以后都没来过,我们都怪想你的,有空啊就来看看舅娘啊。
我甜甜地说,我会的,三舅娘。我这次住这么久不就是补偿以前的嘛。
可可也跟着我喊三舅娘。她和我一样,都不敢见生人,她就是怕见着了不知道怎么称乎。这也是我从不敢到同学朋友家做客的原因,我不知道该怎么称乎他们的叔叔伯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觉得客套的称乎太生硬了。现在和我较亲一点的,可可都跟着我喊。我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娘,她都跟着我喊,见到舅舅舅娘的机会少点。她会很亲切地跟我喊外公,外婆,叫得外公外婆满生欢喜地回答“唉”。
我们还听到校长在发牢骚,不像是在和人吵架。他说,给你们吃不吃,打架,吃都不急急打架,刚才又跳来跳去的,现在怎么不吃了,啊?吃啊,吃啊,还在那里扒是吧,这些你们都不吃,想要吃什么啊?唉,真是烦死了,都叫不要买这种了,就是买买买,买来有不理。整天跳桌子凳子的,到处都是屎,唉呀,唉呀,真是恶心。嘘嘘嘘,走开走开,门在那里啊,往哪走?往哪走?这边啊这边啊,再不出出去就杀了你……唉,真是的……
校长一见到我们就很兴奋地说,唉,怎么是你们啊?说着丢手中的竹鞭子。身边的一群鸡在鞭子应声落地时拍着翅膀跳到一边,一股灰尘平地涌起。我说我要走了。校长不忘跟我说看能不能帮他找份工作云云,他说,你看,在家啊,连只鸡都让你烦不过来。我知道校长这是气话,刚才跟三舅娘吵了架。我不能给校长找工作的,他什么也干不了,除了他现在的工作,做一个边远山区的小学校长,一个深山之中远离现代文明宁静祥和村寨的村长支书。校长一走,学校里的孩子们怎么办,谁有校长这么有毅力和责任心去教育局追讨教师。我不能毁了孩子们前途的站望台。
可可今天穿得非常漂亮,是一件碎花连衣裙,这是可可未曾穿过的。白底的面料上均匀地分布一朵朵的颜色并不鲜艳的小花,正好衬托着可可的清纯靓丽。我的记忆中,可可是没有穿过裙子的,(我脑子有点问题,可可是有穿过裙子的,是喜妹的民族服装,是有裙子的,百褶裙)。当她穿着这一身碎花裙子出现在我面前时,让我眼前一亮,这裙子顿显出可可的亭亭玉立,娉婷婀娜。要不是外婆也在场,我真忍不住抱起她转圈。
我不停地赞叹可可今天真漂亮。几乎是每走出一家我就要说一次。我说,今天你真漂亮。她居然还对我不好意思,脸红红的。我说还不好意思啊,都老夫老妻了。说多了,可可终于开口,她说,那人家以前就不漂亮了吗?她要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才敢说。我说,漂亮,你一直都漂亮,就是你的美丽像早晨开放的花,越开越美丽漂亮,但你又不像花一样会凋谢的,我发现你一天比一天美丽,我每一天都可以赞叹你的美丽,天天新气象天天新美丽。可可笑了,我知道她高兴我说她漂亮,事实也是漂亮。我说,我想抱抱你。我就要伸手去了。可可慌忙跳开,四下张望,说,别,别,会让人看见的。
可可说,我们去竹林那里好吗?
我说,就我们俩,要不要叫上喜妹?
可可暗暗低头,她说,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可可真的是太美了。我抱起她在空中团团转,她的双腿在离心力的作用下甩了起来。裙袂在风中噗噗地响,地下干黄的竹叶也被扬了起来,在我们身边飞旋起舞。脚下的竹叶嗒嗒地响。可可很开心,她用咯咯的笑声来宣泄她心中的开心。我受不住了,我们都晕了,晕倒在落满竹叶的竹排长椅上,我害怕这种感觉,感觉天就要塌下来了,竹子在我的身边转动变换角度,连坐都坐不稳。我闭上眼睛伏在可可盘骨的位置上,等待眩晕散去。
可可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好难受啊。她又笑又在那里痛苦地哎哟哎哟的。我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我说,就算你要啊我也不敢了。
竹林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以前早上会遇到一两个採竹笋的村民,但是现在都去忙收谷子了。竹林只有两种颜色,干黄和翠绿。形容它们就是青竹依依黄叶满地。风一过,竹叶徐徐而下,几片飘落在可可的头上,我一片一片地为她摘去。可可突然说问我有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我说,没有,不过常听人提起,很好看么?
可可嗯一声就拉我到浮满竹叶的水边……这样的气氛应该说湖边才适合此刻的意境。可可站到我前面,让我抱住她的腰,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可可说,不对,环抱着环抱着。我照做了。她说紧点我就抱紧点。可可昂首挺胸,展开双手。一阵风过,扬起几丝头发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可可说,闭上眼睛,想像我们站在一艘航行在大海的豪华油轮上,现在,我们就站在油轮的船头……
我没有见过豪华油轮是怎么样的,我就想像是在家乡小河上往返圩镇的机帆船,看到倒映水中的两岸苍翠的竹子,在河面划开的水纹慢慢向后退。但是我又想,油轮的船头应该是尖的,可是我那里的船的头部是扁平的。我就再想,尖尖的船头,军舰的船头就很尖,我就想我们站在军舰的船头。
可可问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说,我看到了海,船破开的波浪,还有海上的日出,海天之间是一片红晕……
可可说,对了,就是这样,继续,让我们好好感受这样的气氛,不要说话……
傍晚,乘可可洗澡的时侯我一个人去找了喜妹。喜妹的奶奶说喜妹去摘菜了。一步一步跨过小河天平上的石墩,到河的那边的飘满菜花香的菜地。喜妹正弯腰摘菜,我悄悄走到她的后边,吓她一跳。喜妹问我怎么一个人啊?可可呢?我说可可她冲凉呢。
我说,我明天要走了。
喜妹的手突然停下来,站起来,她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看我,又凝视着手中的菜,那是翠绿的空心菜。喜妹是开朗的女孩子,她的面容则像一个悲剧的演员,随时都有哭的可能,就是喜妹长的是一幅哭相。黑黑的眼珠子浮在一汪清泉之上,只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泉水的涌出。喜妹眨着眼睛,眼里积蓄的泪慢慢盛满她的眼眶。我不敢眼定定地看喜妹,从来都不敢。我认真地看喜妹时,她是一幅被我伤害的样子,不笑的话。
我说,我去厦门,你去吗?我你和我一起去。
喜妹久久地不说话,眼里的湿湿的,但没有任何东西要掉下来。我们就这样站着。一些村民也来摘菜,经过我们的身边,我向他们点点头,喜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接触的过的女人很少,我对女人不了解,对我而言,用一句白话说就是“女人心大海针”。喜妹在想着什么?像是考虑去与不去,又好象不是。
喜妹说,我……嗯……可是奶奶她……她不能一个人在家的,我要照顾着她。不……不能跟你去了。
喜妹不敢看我,我也不敢看她的目光。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不停地搓揉着手指,望着空心菜田里喜妹新鲜的脚印,脚印的地方翻腾在浓黑的水。喜妹抱着手上的菜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太阳在西边,天际那边被阳光印染得的霞红霞红的。它要落到山的那边了,它的光芒不像白天那么耀眼,它现在是美丽的橘红色。淡淡的阳光把我和喜妹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好长。
我说,明天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喜妹点点头,说,嗯。
回去时可可急坏了,她看不到我。她问我去哪里了嘛。她说她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我。她说的到处就是在楼上院子里,向外张望,看能不能看到我的影子。在楼上是可以看到菜地那边的,只不过我和喜妹的位置刚好被巨大的水车与磨坊遮住了。
我摸摸可可的头,我说,你怕我突然就走啦?没有你可可的同意我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那样做啊,嘻嘻。
可可娇腆地说,还笑,你还笑,人家都急成那样了你还笑。
吃过晚饭可可就开始帮我收拾行李了。可可很忙,她帮我把散落一桌子的书啊稿纸啊笔充电器等等一一放到背包的格子里,还不忘告诉我什么什么在哪个格子什么又放在提包里。可可把衣服折得非常平整,已经很平了,可可纤长的手指还在那里抚啊抚啊。我就觉得我很幸福。因为每次出门,我都先清点一下要带的东西,把它们堆到一块,然后就打开背包往里面塞。到了目的地拿出来就乱七八糟的,充电器的电线缠绕着衣服,笔冒没盖好,书啊衣服啊都墨水。每每如是,我就是改不了这个习惯,我觉得我在塞东西时很潇洒,一点都不拘谨。我对自己的事都是很随便,帮人家时则显出我的兢兢业业。用老妈子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做主懒做奴勤”。
可可做得很专心,她喜欢这样我就让她做。我坐在旁边看着可可忙这忙那,不忘了说老婆你真好老婆你真贤惠你真是我的好妻子之类赞美她的话。
我说我到喜妹那里去一下,我还没跟她说我明天要走了呢?可可说她也要去。我亲了她的额,我说,夜深了,你就别去了啊?我很快就回来,听话啊。可可的眼睛亮亮的,她点点头,说,那你快点回来,别又让我等,知道吗?
我跟奶奶说我要走了,叫她老人家保重。奶奶问我是不是要回家了。我说是的,她就让我待她向我妈问好。奶奶她老了,行动迟缓。没多久奶奶就去睡觉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喜妹了,我和喜妹聊着外边的一些深浅。
喜妹站起来,我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她。喜妹的身体微微振了一下,她想掰开我的手,最后她没有这么做,她把手放在我手上,捂住了它们。喜妹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我就越搂得紧,我闭上眼,挨着喜妹的肩,用心来感受这一刻。这一刻,我盼望已久,从老妈子向我提起喜妹的时侯,从我望着喜妹背影的时侯,从在与喜妹嬉戏的梦中醒来空虚的时侯。
我转过喜妹的身体,她靠在光滑的木板墙上。我握住她微微举起的手,看着银饰帘下黑黑的眼睛,我看着它,足足有十分钟之久。这是我看着它们最长最长的时侯。这十分钟里,我们成了一对雕像,在用眼睛来感受对方。喜妹与可可的眼睛各有千秋,它们都是我最爱看的地方。可可的眼睛明亮,一目了然,看着它们,我就知道可可在想什么,它是可可心中的一扇窗。喜妹的眼睛黑黑的,浮着一汪闪烁的源泉,我总是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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