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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焚烧25年-第5部分

小说: 焚烧25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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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坐。
记得第一次拿铅笔写字,我还是像在家里玩铅笔一样,用左手写。老师把我的笔从左手拔出来,放到我的右手里,就这样,我才开始学着用右手写字。回到家,母亲说:“真是奇怪啊,我怎么叫你用右手写,你都不听,怎么老师一下子就给你改过来了。”
学校里只有一口洋井,每个班级有个铁桶,用来盛水,还有一个茶缸。二十几个孩子就共用这一个茶缸喝水。男生轮流去抬水。
下课了,孩子们就蜂拥着去抢水喝,女生抢不过男生,就想办法央求能抢水的男生帮忙。还记得,我对一个男生说:“我奶奶还给你吃好吃的呢,你得给我水喝。”夏天和秋天,是用一个作息时间表,吃三顿饭,中午可以回家去吃饭,冬天和春天,又换另一个作息时间表,吃两顿饭,中午就得带饭盒。
到了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老师就开始收饭盒,一个压一个地放在火炉上,得随时把下面热好的放到上面来,把上面凉着的放到下面去。第四节课,就在饥肠碌碌和飘满热饭盒味的教室中度过。学校墙头外,有个卖热面包的阿姨,我偶尔也会去买一个两个来吃。其他的小伙伴很少有我这般幸运的,他们大都很少有钱来买东西吃。
因为是旁听声,没有学籍,也不在编制内,所以,轮流值日打扫卫生没有我,上课间操时,我也只能趴在班级的窗台上,透过洒满阳光的玻璃,听外面放的广播体操的音乐,看小伙伴们在操场上排队、做操。那时候,我很羡慕他们,渴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够站在操场上。
一年级的老师那时正在和远在城里的丈夫闹离婚,三天两头,就不给我们上课,等好不容易来上课了,就一节课讲好几节的东西。然后就听写生字。写不对的,放学就不许回家,一遍遍地听写,什么时候都对了,什么时候才让回家。我常常被教师留下来,弄得哭哭啼啼,一直到日落黄昏时分,才被放回家去。考试的时候,老师把我们班最差的那个学生的试卷给我,让我考试。就这样,做了好几年的旁听生。
直到小学四年级,全乡组织一次口头作文比赛。因为我平时的作文写的好,又常被老师当作范文来读,上语文课还常叫我领读课文。总之,是自己的成绩好,也是这次机会让我终于有了学籍。打那后,是所谓的一路高升,先当个卫生委员,又当个学习委员,再当个小班长,少先队小队长什么的。天天美滋滋地,像个骄傲的小公主。
有一回,放学后我照例检查卫生,发现我们班有个男生的书桌里放着陀螺(小时候叫它冰嘎),还有抽打陀螺的鞭子。我想起老师说不许在学校玩这个,顿时一股正气涌上心头,一把将鞭杆给掰折了,连同陀螺一起扔进了厕所。扔完后,也开始后怕起来,知道自己这祸闯大了,万一告到老师那里可怎么办?回到家后,竟茶饭不思,觉也睡不好,像天塌了似的。偏巧三姑回娘家来,看我坐卧不宁,就问怎么回事,我当然不敢说,喊我看电视,我也没心情,苦苦熬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老师惩罚了我,罚我站了一节课,我当时那个委屈就不用说了。眼泪鼻涕一大把。心里知道做得不对,可是还是不明白,明明老师说不让玩的,我把不允许玩的玩具扔掉,有错吗?
神气过、快乐过,哭过、伤心过,孩提时的记忆,不论怎么样,都是美好的。我喜欢那个天真无邪的我。如果真的可以穿越时空,我真想再回到童年去看看。
上下求索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屈原
读书,做学问,本身就是一件苦差事。早在两千多年前,著名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就曾对我们说过,求学之路是漫长而又艰辛的。同时,他还告诉我们,要不畏艰险地去寻求真理,纵然寻求真理的道路是曲折的。
奶奶教会我数100个数,母亲教会我拿起笔来,父亲却什么也没教我,他只留给我一箱子书。当我刚识得几十个字的时候,便开始翻出古老的《红楼梦》,那是线装本的,纸张也早已发黄变脆的书。书,是从后向前翻看的;字,也得要由上往下、从右往左读,且大部分的字都是繁体字。年幼的我左手捧书,右手捧字典,一边看书,一边查字典。辛苦虽不必说,那份乐趣却是再也难得的。
于是,开始知晓里面许多诗句。那时,给我印象最深的,该是林黛玉的“秋风秋雨秋窗兮”,还有“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不过,虽然喜欢林黛玉的的诗句,可小小的我,在心里就觉得黛玉为人实在不讨人喜欢。那时,倒是很喜欢宝钗,认为她很懂得人情世故。现在想想,读书正如做人。随时间的推移,小时候的一些观念和想法都在发生着变化,看问题,也不再会只知其表,不知其里了。到如今,才略微体会出作者的一番苦心来。大凡不入流之人,常被世人厌烦,甚至怨恨,而那真正高洁之行为,也被世人耻笑为不谙世故,不入情理,这未尝不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啊。
除了《红楼梦》以外,鲁迅的《呐喊》、《且介亭杂文二集》,我也是三番五遍地去读。拿《狂人日记》来讲,10来岁的我,在读了三遍之后,仍然没有完全读懂。不知道“陈年流水薄子”为何物,也不知道什么“吃人”,以及如何“吃人”。那些白不白,古不古的词语,读起来也让人觉得晦涩难懂。不过,越难懂的东西,越是激发我的兴趣。相比之下,鲁迅的文章远比《小城春秋》、《野火春风斗古城》、《大刀记》、《成吉思汗》等书更能吸引我。直到后来,初中语文课上,老师开始细细讲解鲁迅的文章,我才真正明白文章的内涵,也开始敬佩这位一直战斗着的爱国民主战士。再后来,离开师专后,有一天在朝阳市的一条大街上,竟意外发现鲁迅的《彷徨》。当时它就躺在旧书摊上,只卖5块钱。我像得了珍宝似的,揣回家中,一口气读完。用如饥似渴来形容当时的感受,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另外,还有《今古传奇》。这书读起来,最为有趣,书里面的那些故事常吸引得我挑灯夜读,且常被弄得疯疯颠颠,读到高兴处,一个人“呵呵”地笑出声来,读到伤心处,不禁潸然泪下。一则故事读完,才发觉东方早已露出鱼肚白。《今古传奇》虽然好,可有些东西,又确实不适合小孩子读。后来,母亲便把这书禁了,锁了起来,不准我们读。不过,有些东西,纵然看不得,也还是读过了。小脑袋瓜里,就开始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却始终想不明白。毫无疑问,就是有关性方面的东西。那时候的孩子,别说懂,连听都没听过这个词。读师专时,倒是开健康教育课,却不曾讲过这方面的知识。别说不讲,就是有老师讲,恐怕也没人去听。全都要逃课。
当然,这些书,只能在寒暑假看看,平时除了语文课本的课文以外,对我影响最深的,就是一直伴我小学毕业,引我步入一个丰富多彩世界的少儿读物——《新少年》。当中不仅有国内小朋友的故事,还有国外小伙伴的故事。那些勇敢、乐观、上进的孩子常令我敬佩弗如。更有那些名人故事,给了我深刻的启迪。还记得那时,读了指挥家小泽征尔的故事,他敢说“不”,因为自信,敢于说乐曲不对,因此获得了成功,那次比赛他获得第一名,从此为世人瞩目。因为他坚持真理,坚定自己的选择,终于迈上成功之路。此外,还读了词作家王宏伟的故事和一些十佳少先队员们是如何克服家境贫寒而努力求学的事迹......这所有的一切,都对我的成长,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总之,孩提时是读了许多书的,也正因为如此,爱上了读书,真想就这样只读读书,就很满足。不过,人生的道路,又不完全由自己的意识来支配。纵然是喜欢的事情,却未必可以去做。进了学校,就得接受学校教育,就得面临考试,自然不能只去读些杂七杂八的书了。不作为考试内容的,不用来考试的书同,全都是杂七杂八的书。学习为了考试,读书为了考试,总之,一切行为只为考试。当时最流行一句话: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不禁觉得,如果不是应试教育作盅,我们或许都会按着自己的意愿去选择道路。直到上高中的某一天,我读完韩寒的《三重门》,感触颇深,同时也让我对新新人类的勇气佩服得五体投地。打个比方,应试教育就好比做月饼,用同一个模子去定型,打造出来的,都是千篇一律的所谓“人才”。我厌恶这种模式,在很早的时候,便开始厌恶。可是我忍耐着、顺从着,因为我别无选择。我努力地去学,尽力地去考。在老师、家长的赞扬声中;在亲戚、朋友的羡慕声里,我渡过了我那孤独的少年时光。在高分背后,体会不出快乐,只觉压抑。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快乐,为什么感到无比压抑。而新新一代的精神,我那时还不曾有。
少年的我,是孤独的,甚至是孤僻的。常常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小河边,看清澈的溪水,看水里自由自在的鱼儿。常常望着天空发呆,看千变万化的白云,无牵无挂地随意飘荡。渴望某天,化成一片云,飘得无影无踪,飘到天外去,梦想着有一天可以离开。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唤我“这里不属于你!你要走了。要离开了。。。。。。”可为什么要离开?要去追寻什么?要去哪里?这些问题,永远停留在那美好的时间隧道里了。而我也早已过了发问的年纪,不再去问,只管低头走着这条路。
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阻 隔
    地处辽西边陲,显著的气候特征就是风和干旱。说风,那是一把利刃,风是愤怒而强劲的,正如参差所说的“北风卷地百草折”。说干旱,那正是十年九旱,旱到连草都长不出来。若想要辽西不旱,那就得其他地方发洪水。
故乡有条河,横跨内蒙古和辽宁两省。那条河,由南至北,几十米宽,躺在通往乡里中学的路上。就是这条河,不知阻断了多少人的路,可细想起来却又不能确定就是这条河阻断了人们的路。
一年当中,大部分的时间,河床都是干涸的,连水珠都难得一见。沙土地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那是黄金般的色彩。黄色,是唯一的颜色,沙子是黄的,石头是黄的,那条弯弯曲曲的车辙也是黄的;大地是黄的,天空也是黄的,整个世界都是黄的。黄色是明亮的,它同时也是暗淡的。满眼的黄色,店这个世界如此荒凉,让这里的生活如此单调。黄色,象征着一种生活,一种我们不愿面对可又不得不承认的生活。那就是贫穷的生活。是的,是一种物质上贫穷的生活,但这并不可怕,也不可耻。可怕的、可耻的是精神上的贫穷。
天不下雨的时候,这条河是沉寂的,沉寂得让人想到死亡。仿佛千百年来它一直是死亡着的。你看不到它的行动,听不到它的声音,更闻不到它的气息。当你开始淡忘了它,开始怀疑它是不是一条河,甚至公然在河床上种上几株瘦小的杨树时,它醒过来了,它被人们的淡忘与怀疑激怒了,于是,它咆哮着,怒吼着,一路喧嚣而下,看看那滚滚黄流飘着的连根大树,还有破旧的家具,衣物和鞋帽吧,此时此刻,谁还去否认它的生命力呢?它辨了,同时,它还要带走一些东西,而它要带走的,要冲刷尽的东西,觉不允许别人抢走。
哥哥班上有个姓丁的女同学,是个很文静,很乖巧的女孩子。她那年老的父亲,拖着病体,到河边去捞渔柴。水很深、很急,可是水上飘浮着的那些树干,实在是又粗又多,它们游在水面上,仿佛微笑着对他说:“过来,带我回家吧!”
丁的父亲,相中了那棵最粗最长的树干,他想用它来做几块好木板,以便修补一下那辆赶了十多年,早已磨损得不成样子的驴车。于是,他站在河岸,手里拿着根木杆,木杆末梢绑了个铁钩子,他吃力地向前够着,差一点了,再差一点点了,他慢慢地往前挪着脚步,最后,终于够到了,铁钩子钩上 一个分杈处,他刚想用力往回拽,就在这时,一个大浪打过来,整个人,连同那棵树干,一起被卷进奔涌的黄流里去了。丁无奈地退学了,在她父亲被冲走后的第三天。 
这条河,在干旱的季节,被风一扫,黄尘漫漫,飞沙走石,铺天盖地一般。石块相击的声音,树枝折断的声音,掺杂在呼啸的北风声中。记得,那是个冬天的周末 ,我骑着自行车回家,风刮得人一步三退,不出半里路,开始还被冻红,冻僵的手指、脸蛋、耳朵,渐渐地恢复过来,接着,浑身上下热汗淋淋。只顾眯起眼睛,低着头,哈着腰,吃力地蹬着那两个轮子。实在蹬不动时,就推着走,迎着北风,想着家里的热炕头和羊肉馅饺子来为自己鼓劲儿。一点点靠近那条河,心里越发地怨恨起辨,恨这天气,更恨这条河,此时,它已不再是河,已经变成一堵墙,一堵由风、沙、石汇聚而成的墙。它挡着孩子们上学的路,还要挡住孩子们归家的路。我是不怕的,同我一样,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孩子们都是不怕的。看吧,没有一个人退缩,更没有一个人转回身去。特别是那些勇敢的男孩子们,首先冲进去,用他们的歌声、笑声鼓舞着,带动着后面的人们。记得那天,我裹了条红色的马海毛围巾,那是母亲勾的,很漂亮。不过,由于扎得日子久了,又洗过好几水,毛早都已经卷在一起了,上面的一个个大洞能轻松地穿过去鸡蛋。沙子肆无忌惮地敲打着脸、耳朵,人就像迈着两条灌了铅的腿,穿行在密密麻麻的剑雨当中。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去那堵墙的。到家后,差点就哭了出来。可我没有哭,因为我觉得这不算什么,与那些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受教育的孩子们比起来,能有周末,并能在周末穿过这条河,这是一种幸福!
河流,它只能冲出一曲横亘于路表面的断章,它不会真正阻隔了道路。有形的河流,因为看得见,所以知道如何趟过去,最可怕的,是无形的河流,因为看不见,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不要说趟过去,纵然是想找到它,那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像是祖祖辈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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