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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云上宫记-第46部分

小说: 云上宫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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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该和你说让她活着,她死了就什么事都没了对吧?”

    “她死了你不心疼?”我冷笑:“为了现在的女人杀掉之前的欢喜的人,你做得出来吗?”

    “我做的出来。她要伤害你,我想解决的方法只有两个,要么让她死,要么让她远远离开,那和死也差不多,还能弥补我对她的亏欠之意。可是现在她不走,就只能让她死才能护住你。”他的声音有几分无奈,但终究只是那么几分。

    “有个侧妃不好吗?我不能生养,她给你生几个孩子不好吗?”我接着讥刺。

    “……谁说你不能生养的?再说,便是当真不能,也是我害的……”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不是我,你不至于横遭丧子之痛,也不至于今后都可能不能有孩子。我知道,对一个女人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了……”

    “那你就再负了她?”我刻意轻声笑道:“当然有比那个更残忍的,杀了一个女人的孩子再夺走她的丈夫,西面汗的家族欠我多少啊。”

    “所以负了天下也不能负了你。”他凝视我的眼:“你是故意要让我心疼吧?好吧,我心疼了,阿鸢,别再闹脾气了,跟我回金帐去。那儿只有你一个女主人,别的女人是不能进去的。”

    “我不。”我转过头去,心中怒意却已经消了多半。

    “好吧。”他自己动手甩下外罩的大袍:“今天我也在这儿歇下。”

    “你……”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压住了口鼻,他的吻落下的地方,像是春阳化去坚冰一般温柔。

 不是秘密的谋定

月上中天,羽瞻却仍然毫无睡意。他躺在我身边,虽然一动不动,但我能听出他的呼吸节律不时的变化。

    “有什么烦心事吗?”我轻声道。

    “……嗯。本就够烦的了,一回金帐看到居然是额勒雅,更烦。”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额勒雅要是知道你这么说该多伤心啊。”

    “她让你伤心我还没追究呢。”他宽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都请来做侧妃了还能杀了吗?供着吧。反正堂堂大汗多养个女人也还是养得起的。”

    他长叹一声:“真是走到哪里都有麻烦。本来出来是为了收服诺延部的顺便带你散散心,结果弄成这样,两边都没做好。”

    “怎么两边都……?”我凝眉:“诺延部的事情不是处理得很好吗?”

    “你要听?”他索性盘腿坐起来:“今天当真把朕气得不轻。”

    “虽然对朕都还算恭敬,丢出来的问题可一个都不简单。不仅是为什么打猎会遇到狼群是不是上天发怒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连朕今后怎么对诺延部都问了。朕让你认了高勒为兄,他们居然认为这样就应该给诺延部和德穆尔部一样的权力。这怎么可能?照这个说法,这郜林汗国哪里有一个部落没出过可敦,哪有一个是不该有特权的?”他讲的是官话,看来他还算理智,若是讲郜林语,让这周围哪个人给听去了说不定就会酿成大祸。

    “大家都有不就是都没有么?”我挑挑眉:“答应他们好了。”

    “包括可以不向汗庭派兵卒可以不缴纳贡赋?都这么干了朕还怎么管!之前没把他们编入直属的部落倒还没这么多事情。”

    “之前诺延部不是直属汗庭的?”我愕然。

    “不是。诺延部和西面汗直属的那个部落都……怎么说呢,他们要派兵交赋,但不用直接听可汗的。”

    “那不很简单吗?”我支着下巴:“你这么一收编,人家做了几十年的复国梦可就破灭了。要是老实听你的才不像话呢。”

    “那我就把他们这么放着?时刻等他们下次造反?!”他又激动了起来。

    “那当然不行……他们之前会协同作乱吗?”

    “会。像铁板一块,根本无法拆散,齐心协力要复国复国,”他几乎是不屑的一笑:“现在还做着复国梦呢。”

    “那就给他们一个国家吧。”我灵光一闪。

    “什么?”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阿鸢,你今天是怎么了?先给朕搞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侧妃,像个甩不掉的包袱,现在还劝我给他们个国家,下面是不是要劝我封高勒当诺延汗了?”

    “是。”我悠然一笑:“他们不就是想复国吗?那就让他们‘复国’,就赐给他们的首领一个汗位,仍旧听命于你,仍旧像从前一样派兵交贡,看他们还想干什么。”

    他皱起的剑眉缓缓舒开时,亦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随即道:“那不妨就用这个当砝码,让‘诺延汗’去处置朕的‘侧妃’娘娘吧。朕不忍心看着她死,但留她在身边……到底是祸害。”

    “不让她死,还不让她再出现,”我苦笑:“这可有点难为人。她就是留在诺延部也迟早能溜回斡尔多城的,除非……除非把她丢到大延去。”

    “交给高勒吧。”他不以为意的一笑:“诺延部和你们的皇室还是有联系的,否则怎么能把白玺弄去延宫里藏着?”

    “想不到大延皇室就这么把白玺随手给了敌人。”我吃吃笑:“当真够他们生气的了。”

    “怎么说呢。”羽瞻抬手抚摸我脸颊:“大延皇室能出你这么狡猾的公主,自然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若是为了诺延部就得罪了郜林汗庭,那才是因小失大。”

    “……我怎么是狡猾的公主了?”

    “封一个汗,给汗更高的礼遇,引起下面首领的嫉妒,然后让他们不再团结,更渴望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从前那个‘诺延部’的辉煌,最后彼此耗弱,不得不向朕低头。”他莞尔:“是不是这么回事?璃鸢,想出这样的招数,你还不够狡猾的吗?”

    “要看大汗怎么做了。”我亦微微笑:“做得好,就能成功,做得不好嘛,大不了还向从前一样防着他们。”

    “那明天你就去找你‘哥哥’吧。”他卧下去,伸了臂膀道:“过来,躺在这儿。”

    “臣妾遵旨。”

    第二日,高勒听到我说完话,面色时而潮红时而铁青。

    “怎么,阿干,这笔交易做不过吗?”我唇角露出一丝似是羞怯似是胜券在握的微笑。

    阿干是郜林人对兄长的口呼,如此称呼他是为了向他表态:我们的命运已经紧紧拴在了一起,如果不帮我,今后我也不会帮你,而互相协助对双方都有利。

    “这里可是阿干的地方。”我又道:“让一个女人消失,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个女人可是大汗的侧妃,是新晋的侧妃啊。”他端起茶碗,送到嘴边却不喝,看来他已经心动了,只是还有疑虑。

    “现在大汗还是专宠小妹。不过,那额勒雅极有心计,放在身边多少是个祸患。”我曼声道:“阿干,小妹能保证在你的人动手的时候额勒雅身边没有大汗的人……您只要把她弄到大延去,小妹自有安排,就可以不劳您挂心了。”

    “当真?”他的眉皱了起来,面色突然无比凝重。

    “当真。”我站起身来:“阿干若还有疑虑,小妹可向苍天起誓!”

    他不言语,一双闪着耀耀光辉的眼眸看着我。

    我抬手指天,信誓道:“小女延氏璃鸢,今与诺延部首领高勒盟誓,若高勒首领助小女将大汗身边的侧妃额勒雅带走,送至她永不能回来的大延地方,则小女必当劝说大汗封高勒首领为诺延汗,总领诺延部一切事务。除派兵交贡外毋须向汗庭负任何责务。”

    他使了个颜色,他的妻子便起身,以一个托盘将一碗酒端到我面前,我捡起托盘中的短刀,正要向手指上划去,他却朗声大笑道:“何必呢?璃鸢妹妹,咱们郜林人说过了话就是发过誓了,还喝什么血酒,不用不用!”

    随着这句话,他抛起桌上一枚羊拐骨,朝我这儿掷过来,直接将那酒碗击翻。酒浆便溅在我脚边。我一惊,他却朗声道:“我说不得那些实的虚的,就一句话,今天我答应你的肯定做到,你答应我的,也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就像那羊拐骨一般粉碎!”

    我定睛一看,才见那羊拐骨果然已经碎成了好几块,不过,这件事就算这么办成了,我心中仍不踏实。

    “小妹还需要几天时间,”我微微一笑:“阿干,哪一天可汗封你为诺延汗,哪一天额勒雅就要从我面前消失,永远不要再回来。不过,为了让大汗知道封出一位诺延汗的好处,您是不是该……”

    “这个我理会的。”他抬起手,撩起一条垂在眼前的细发辫甩到脑后:“就这么定了。”

    踏出他的帐外,我方徐徐舒出一口气来。

    局已经布好,然而处处都是变机,我仍然不能大意。倘若羽瞻或者高勒心意一变,那局势便会立刻倾覆过来。

    然而还来不及有改变主意的人,我便在一个转角处撞上了那双仇恨的眼睛。

    还有她咬紧的牙关,她愤怒的面庞,她手上冰冷的刀刃闪耀着幽蓝得吓人的光。

    她要杀了我?还来不及动心念,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侧避开。她竭尽全力的一刺过后,罩袍的袖子被割破,却没有血渗出,想是并没有伤到,却仍惊得我不轻。她居然敢和我动刀?

    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该并不知她意欲伤我,惊得面如土色,至此方高呼道:“来人!住手!”我转过身,恰好站在他们前方,面对着用力过猛跌摔在地上的额勒雅。

    “本宫哪里对不起你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对本宫不利?”我退了一步,顺手拔出侍卫的腰刀横握,挡在身前。

    “……你,”她站起身来:“你一脸的温柔大方,满心却尽是奸猾计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笼络了布日古的心,他为你着迷,有一天会后悔的!”

    “大汗的名字不是你叫的。”我微微笑:“本宫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欢喜本宫呢?倒是你,这样莽撞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不想活了吗?”

    “我不做你就会让我活吗?”她笑得凄厉,那是一种接近病态的疯狂,我忽然想起羽瞻说过她的母亲便心智不清,不由打了个寒噤,她不会是要疯了吧?

    “延璃鸢,我只盼和你同归于尽啊。你以为你能得宠多久?等有一天你老了,容颜不再了,他就会忘了你,会讨厌你,你这个弄权的女人会被唾弃,丢在冰冷的银帐里等死!”她的神情是一种难名的兴奋。

    “你在诅咒本宫?”我反而露出笑颜:“昨日本宫安排你去侍寝了,你没那个本事伺候好大汗,本宫还没有和你计较,现在你倒得了理的吗?”

    “谁争理争得过你?”她恨恨道。

    “争不争都是你没理啊。”我抿抿嘴。

    “上天看得到是谁没有理。”她决然的一笑,那把刀朝自己的咽喉插去。

    不能让她死。我只有这一个念头。脑海中一瞬间闪现出羽瞻以刀柄磕飞高勒的刀的场景,我也可以吗?来不及多想,向前冲上几步,用力叩击她的手腕,那短刀真的落下了,直直□她脚下的泥土中。

    “想死?死可没那么简单。”我讥讽着笑道。

    她却不言语,只向我伸出手,她的手心被划破了,黑色的血液正从伤口里涌流而出。

    血是黑的?那刀上有毒!

    “死,有什么难的?”她似是在对我挑衅,脸上竟是骄傲的笑容。

    “可是真的很难。”我一扬眉,刀光过处,她的伤手已经落在了地上。

    “给侧妃包扎,看好她,如果她再寻死,要你们好看。”

    言出,自有侍卫上前执行。我轻轻捏了捏左臂被她划破的衣服,好险啊,若是她割伤了我,难道我要自断一臂么?

    我的后怕多于侥幸。不禁加快了步伐。她和侍卫撕扯哭闹的声音还从背后传来,一股血的气味直冲鼻腔。

可敦的愿望

 金帐里只有羽瞻一个人,他正站在刀架边,准备把汗刀拿下来。

    见到他,我心中突然安定下来,蹑手蹑脚走过去,正欲从背后吓唬他,他却突然将刀出鞘,一回身,刚好架在我颈边。

    “啊!”听到我一声尖叫,他也愣在当下,半晌方恍然般收了刀:“没事干这么偷偷摸摸地做什么?我以为是刺客,再多用一分力就砍伤你了。”

    “我……放心你嘛。你不会砍伤我的,”我讪笑:“怎么,拿着刀做什么?”

    他一翻手腕,看一眼手上的利器,笑道:“没仗打了,便擦擦刀,回忆一下往事。”

    我当即笑了出来:“回忆往事?这可不像是大汗会干的事情……怎么不让下人们擦刀呢?”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让别人碰我的刀了?”

    “我就碰过。”

    “你……你例外。刀是战士至重要的东西,只有格外熟悉自己的刀才能保命破敌,若是不用这刀,我都忘了怎么用刀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顺手抽起什么家什都用得来?那是你碰上的都不是什么好手,否则……”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我便立时想到今日那一出,血液似乎都滞住了。

    他见我脸色不对,立时刹住话锋,伸出手在我眼前一晃:“怎么了?阿鸢,你……”

    不知怎么想到的,我立刻跪在了他面前:“大汗,臣妾告罪。”

    “告什么罪啊,快起来。”他讶异万分,硬生生把我从地毯上拽了起来:“怎么了?”

    “臣妾砍了额勒雅一只手。”

    “哦?!”他一挑眉,竟说不出什么:“你……你……”

    “臣妾在外面遇到额勒雅,她以淬毒的匕首行刺臣妾未果,便企图自戕,臣妾虽击落了她的匕首,但毒刃已经划破她的手心……怕她死了,臣妾一急之下便斩去了她的伤手。请大汗责罚。”

    把事情的原委讲清楚的同时还要摆出一副自咎的样子,才能得到他的绝对支持。

    咬痛舌尖,抬起头时泪珠便盈盈欲落:“臣妾从来没有……没有这么……从前虽然也杀过人,但……但并不是在对方已经不能还手的时候……臣妾……”

    “没事了。”他打断我:“吓着了吧?别怕,已经没事了,反正你没有杀了她已经是仁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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