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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深夜加油站遇见苏格拉底-第23部分

小说: 深夜加油站遇见苏格拉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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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说‘死’这个宇。”他声明。
“苏格拉底,这可是很严肃的事!”
“继续讲吧,我在为你加油喝彩,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是怎么回事,你清楚得很。你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不过是在我放弃灌气以后。是我以前感受到的‘灵’,是它启动了你的心跳。”
他颔首:“你感觉到了它。”他并不是在提出问题,而是在做一项陈述。
“是的。”
“这是很好的一课。”他说,一边轻轻伸了个懒腰。
“什么一课呀!你心脏病突然发作,而那竟然是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这难道是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吗?”
“没错,”他说,“而且我希望你会善用从这一课学到的教训。不论我们看起来有多坚强,我们每个人都有隐藏起来的弱点,这个弱点说不定就是我们的致命伤。以下是门规:每一种力量都有相对应的弱点,每一个弱点都有相对应的力量。我从小到大一直有个弱点,就是我的心脏,而我年轻的朋友你呢,你有另一种‘心病’。”
“我有吗?”
“有的。你尚未向人生、向每一分每一秒完完全全敞开你的心。所谓的和平勇士之道并不是说,人在面对世界、生命和你所感觉到的‘灵’的时候,好像身披铁甲金胄,刀枪不入,而是表现出彻底的脆弱,容易受到伤害。我一直举出种种例子,就是想让你明白,勇士的生命与想像中的完美或胜利无关,而是与爱有关。爱就是勇士的剑,剑挥向哪里,就把生命,而非死亡带到哪里。”
“苏格拉底,请告诉我有关爱的事,我想了解。”
“爱并不是需要了解的事,爱只能体会。”
我低头看着他,领悟到他竟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却还是陪我一起修炼,从不退缩,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持我的兴趣。我热泪盈眶:“苏格拉底,我……”
“哀伤并不够好。”
我从惭愧转为泄气:“你这个老魔头,有时真会气死人!你要我付出什么,血吗?”
“愤怒也不够。”
“苏格拉底,你根本是个疯子。”我笑着说。
“好啦,这就对啦,要笑才够好!”
我们一同笑着,直到他轻声吃吃地笑,然后进入梦乡。我悄悄离去。
第二天上午我回去看他时,他气色好多了。我立刻质问他:“苏格拉底,你为什么坚持要陪我一起跑步,又蹦又跳?你明明就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会因为这样而赔上一条命。”
“最好是好好活着,直到一死。”他说,“我是勇士,因此我的人生道路就是行动。我是师父,所以必须以身作则。有朝一日,你也可能会像我教导你这样去教别人,到时候,你就会了解为什么言教是不够的。你也必须以身作则,把你从经验中体会到的一切,传授给别人。”
接着他讲了一个故事:
一位妇人带着稚子去见圣雄甘地,她恳求道:“圣雄,求您叫我儿子别再吃糖了。”
圣雄沉吟半晌,说:“两个星期后再把你儿子带来。”妇人大惑不解,谢过甘地后,说她会照他的吩咐去做。
两个星期后,她带着儿子回来。甘地看着孩子的眼睛说:“别再吃糖了。”
这妇人感激归感激,却也很迷惑,于是问道:“您为什么叫我两个星期后再带他来呢?您当时大可跟他讲同一句话呀!”
甘地回答:“两个星期前,我自己也在吃糖。”
“所以呢,丹,请记住,身体力行你所教的事,只教你已经身体力行的事。”
“除了体操外,我还要教什么呢?”
“以目前来说,体操就够了,利用它来传授课程。”他说,“先给人们他们想要的东西,直到他们想要的,正是你想传授给他们的。教人怎么空翻,直到有人要求学更多。”
“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想要更多东西呢?”
“到时自然会知道。”
“苏格拉底,你确定我天生注定要当老师吗?我不大想当老师。”
“看起来你正往那条路走去。”
“这倒让我想起很久以来一直想要问你的一件事,你好像常常能看穿我的心思,知道我的未来。我以后也会拥有诸如此类的力量吗?”
苏格拉底闻言,伸手打开电视,看起卡通片。我关掉电视,他转向我,叹口气说:“我还想指望你永远不会对力量着迷呢。这会儿,问题既然出现了,我们最好把它解决掉。好的,你想知道什么?”
“嗯,首先,预言未来。你有时似乎有预言能力。”
“预言未来是基于对当下现实的认知,除非你已经可以看清当下,否则别对预知未来这回事产生兴趣。”
“嗯,那么看穿别人的心思呢,这件事又是怎样的?”我问。
苏格拉底叹口气说:“首先,你最好学会看穿自己的心思!”
“大部分时候,你好像都可以看穿我的心思。”
“你的心思很容易看穿,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我脸红了。
“懂我的意思了吧?”他笑道,指着我涨红的脸,“不必懂魔术,也能读懂一个人的脸。打扑克牌的人就是一直在用这招的。”
“可是真正的力量又是怎样的呢?”
他从床上坐起来说道:“丹,特别的力量的确存在。可是对勇士来讲,这些都是不相干的事,别受华而不实的事物所蒙骗,勇士所能仰赖的,只有爱、仁慈与服务和快乐的力量。你无法得到快乐,而是快乐得到你,可是,只有在你放弃其他一切以后,快乐才会上门来。”
苏格拉底似乎越来越疲倦,他打量了我一会儿,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然后以温和却坚定的语气,说出我最怕听到的一段话:“丹,你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你仍陷在困境中,仍在寻觅。那就这样吧,你就继续寻觅,直到你厌倦了为止。接下来,远行一阵子,去找寻你必须找寻的,去尽量学习,然后我们再见面。”
我激动得声音颤抖:“要多久?”
他的回答令我震惊:“九年或十年应该就够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惊惶,说:“我无处可去,没有其他地方是我想去的。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他闭上眼睛,叹口气:“小兄弟,要有信心。你的路会指引你方向。你不会迷路的。”
“可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
“你的寻觅结束时,真的结束时,我会去找你。”
“我什么时候会变成勇士?”
“丹,勇士不是你可以变成的事物。道路本身创造勇士。现在,忘了我,走吧,然后容光焕发地回来。”
然而我已越来越依赖他给我意见,依赖他那凡事笃定的气度。我浑身发抖,走到门口,然后转身,最后一次望进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里。“苏格拉底,我会做你所要求过的一切,只除了一样:我永远不会忘了你。”
我步下台阶,踏进市区街道,再走上校园里蜿蜒的坡路,开始进入不可知的未来。
我决定搬回故乡洛杉矶,便将我的老“勇士”汽车开出车库,把在伯克利的最后一个周末都用来打包行李,准备离开。我想起琳达,走到街角的电话亭,拨了她新家的号码。听见她犹带睡意的声音时,我顿时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甜心,我要给你一些惊喜。我要搬到洛杉矶,你明天早上可不可以尽快飞来?我们可以一起开车南下,有件事我们需要讨论一下。”
电话另一端沉吟了半晌:“我很乐意!我会搭早上八点的飞机。”她停顿良久,接着说:“丹,你想讨论什么事?”
“这件事我得当面问你,不过给你一个暗示:有关分享我们的人生,有关宝宝,还有早上醒来的拥抱。”她这一回停顿得更久了。
“琳达?”
她的声音颤抖:“丹,我现在不方便讲话,我明天一早会搭飞机过去。”
“我会在机场接你。再见,琳达。”
“再见,丹。”
我早上抵达机场时,她已经站在那儿,眼神明亮,一头红发令人目眩神迷,她真是个美女。她笑着奔向我,展开双臂拥抱我:“丹,再度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我感觉得到她身体的暖意渗入我的肌肤。我们很快走到停车场,一开始却找不到什么话可说。
我把车开回提尔顿公园,向右转,往上开到灵感峰。我早已计划好,因此请她坐在墙头。正要提出那个问题时,她一把抱住我,说:“我愿意!”然后哭了起来。“我说错了什么吗?”我有气无力地开玩笑说。
我们在洛杉矶举行了婚礼,婚礼简单但温馨美好。我感到非常快乐,但同时也感到莫名的沮丧。我在午夜醒过来,蹑手蹑脚走到蜜月套房的阳台上,悄然无声地哭了。为什么我会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物?那股感觉始终伴随着我。
我们很快在一间新公寓里安顿下来,我尝试卖人寿保险,琳达则找到一份兼差,担任银行出纳。我们的生活舒适安定,但是我忙得抽不出空多陪陪新婚妻子。每当夜深人静,在她熟睡时,我静坐;等到一大早,我会练练身手。没多久,我的工作量就大到没多少时间能做这些事,我所有的修炼和戒律开始渐渐退步。
从事业务工作半年后,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和琳达坐下来,进行这么久一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次长谈。
“甜心,我们搬到北加州,另找工作,你看怎么样?”
“丹,你要是真想这么做,就这样好了。况且,住得离我娘家近点,说不定挺好的,他们很会照顾小孩呢。”
“照顾小孩?”
“对呀。你要当爸爸了,感觉如何呀?”
“你是说,一个宝宝?”我将她轻轻抱进怀里,良久良久。
从今以后,我不能走错一步路。搬到北部的第二天,琳达回娘家,我则出去找工作。我从以前的教练霍尔那里听说,斯坦福大学有个男子体操教练的空缺。当天我就去面试,然后开车到岳父岳母家,告诉琳达这个消息。我到达时,他们说斯坦福大学体育组主任打电话给我,表示要给我那份教练的差事,九月开始上班。我接受了。
八月底,我们漂亮的女儿郝丽诞生,我们搬进一间舒适的公寓。一开始,我们一家三口很满足:但是不久之后我就一头栽进工作里,负责为斯坦福研发一套强劲有力的体操计划。每天清晨,我都要跑上好几公里,穿越高尔夫球场,然后独坐在湖畔。我的能量和注意力再度向四面八方飞扬,可悲的是,一点也没有朝着琳达飞过去。
一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我无法了解自己为何老是觉得好像在很久以前失去了什么。而我在苏格拉底指导下进行修炼的一幕幕鲜明的影像,比如在山间跑步、深夜的奇异练习、一连好几个钟头和我谜一样的师父谈话,看着他,倾听着他,凡此种种都化为了褪色的回忆。
我和琳达结婚满一年后不久,她告诉我,想去看婚姻咨询师。这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晴天霹雳,我还以为我们终于能够放松下来,有多一点的时间相处。
婚姻咨询师的确有帮助,但我和琳达之间已蒙上了阴影,说不定早从我们结婚的当晚,那阴影就存在了。她越来越沉默寡言,什么都埋在心底,带着郝丽一同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而我每天下班回家时,早已筋疲力尽,没有多少精力照料她们母女俩。
我在斯坦福任职的第三年,向校方申请位于大学住宿区内的教职员宿舍,好让琳达能够多多接触其他人。不久之后.情况显示此举成效卓著,特别是在感情这件事上,她建立起自己的社交圈,我则卸下我不能或不愿履行的重责。接下来的春天,我和琳达分居,我更加寄情于工作,再度开始内在的追寻。早上我和一群人一起在体育馆坐禅,晚上则研习合气道。我越来越勤于阅读,希望能为我未完成的事找到一些线索、方向或答案。
之后欧柏林学院聘我为老师,那是位于俄亥俄州的一所文理学院,学生必须住校。这似乎可以为我们的婚姻提供第二次机会,我对于幸福的探讨追寻更加积极,并且开设了“身心发展”以及“和平勇士之道”等课程,传授我从苏格拉底那里学来的一些观点和技巧。在那儿任教的第一年结束时,校方给了我一笔特别补助款,让我得以出门旅行,在我选择的领域中进行研究。
那年夏天,我和琳达告别,暂时抛下她和我的小女儿,出发去进行新的追寻。
我走访了世界上的许多国家和地区,包括夏威夷、日本、中国香港和印度等。我在这些地方接触到了不凡的导师,还有各门派的瑜伽、武术和信仰。我拥有了很多体验,发现了伟大的智慧,却遍寻不到永恒的安宁与祥和。
旅途即将结束时,我变得更加绝望,最终不得不面对在我心里回荡的问题:“何谓开悟?我的心灵何时才能找到安乐?”苏格拉底讲过这些事情,当时我却有耳无心,没把话听进去。
我到达旅途的最后一站,也就是葡萄牙海岸的卡斯凯斯村时,这两个问题仍持续不断地重现,更加困扰着我的心。
一天早上,我在一片孤立绵延的海滩上醒来,当时我已经在那露营了几天。我的眼光飘向大海,浪潮正逐渐吞噬我费了好一番工夫才用沙和木头搭起的城堡。
不知怎的,我联想到自己的死亡,还有苏格拉底想告诉我的事情。
他的话语和手势一点一滴重现,就好像我用来搭城堡的小树枝,四散漂浮在浅浅的碎浪中:“丹,想想你不知不觉流逝的生命,有一天你会发觉,死亡与你想像的不同,人生也与你想像的不同。死亡也好,人生也好,都可能很奇妙,充满着变化;但是,倘若你不醒过来,两者都可能令人失望。”
他的笑声在我的记忆中回荡,我想起发生在加油站的一件事:我当时表现得懒洋洋、了无生气,苏格拉底抓住我,摇晃着我的身体:“醒过来!如果你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没剩下多少天可以活,那你就不会浪费一丝一毫宝贵的时间!丹,我告诉你,你的确得了绝症,它叫做出生。你没剩几年可活了,大家都一样!所以,现在就给我快乐起来,没有理由的快乐,否则你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我开始感觉到一种可怕的急迫感,但我无处可去。于是,我留下,在海边流浪,从未停止梳理心事。“我是谁?何谓开悟?”
很久以前,苏格拉底跟我说过,即使是对勇士而言,也没有战胜死亡这回事,而只能体会到,我们究竟是谁。
我躺在阳光下,想起曾在苏格拉底的办公室剥洋葱剥到最后一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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