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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神州沉陆-第2部分

小说: 神州沉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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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怕是真要来个鱼死网破,闹个天翻地覆才罢休。他也没想到我这
样注定翱翔天际的人居然会选择钻入地底吧,才会让我轻易逃掉。

    萨图奇道:“真的能不打仗吗?可是为什么?”

    我眯起眼睛,淡淡说道:“打不过人家,有什么好打的?一味要
强争胜,不识时务,是会吃亏的,萨图也不小了,去劝你阿爹归顺吧。”

    心中却暗叹:叶荐清,谁会比你更加要强争胜,不识时务?

    萨图“呼”的站起来,涨红脸,大声道:“草原上的雄鹰岂会害
怕豺狼的利齿,哈梭的子民受萨摩拉大神的眷顾,永远只追随不屈的
英雄,我尊贵的大神将会为战死的英灵……”

    我赶忙站起身来,拉住他挥舞的手臂:“停,勇敢的萨图,我知
道了,马上去劝你阿爹准备开战。”

    真佩服这些人,明明字也不认识几个,说起话来却一套一套的,
象吟诗一般。

    萨图还要再说,璇儿摇摇晃晃的跑过来,软软的童音叫着:“阿
爹,阿爹。”

    我笑了,过去抱起他,轻轻一抛,欢快的笑声霎时回荡在耳边,
盘旋不去。然后紧紧抱住他,飞身上马,迎着风在广阔的草原上纵马
奔驰,直到他在我怀里睡着。

    我常年在外征战,平日又忙于公务,竟然差点就失去他。那时虽
心疼于他的体弱,心中却着实不喜,想我叶荐清少年得志,文武兼备,
名满天下,怎会有这样不济的儿子?却不知他的体弱病痛竟是被人所
害。

    他才这么小,生而丧母,又中毒难解,再随着我颠沛流离,可谓
历尽艰辛。

    我以前从不知自己是多么失职的父亲。直到带他逃亡时,半夜醒
来,听他羞怯而无措的叫我父亲,眼睛像迷失的小鹿般眨啊眨,却不
敢碰触我,只觉一股酸意直冲眼底。到这里后他才渐渐放松,不再拘
谨,会甜甜的叫我阿爹,搂住我的脖子撒娇,让我的心立时柔软一片,
我的璇儿,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啊。

    瑞,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

    无论如何,我不能罢休,你若抓到我,这笔账迟早还要清算。若
找不到,算你的福气。

    第二章夜晚收拾好东西,看着稚子娇嫩的脸,不禁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确实不适合我,今天听到打仗,心中又翻腾起来。真
想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把璇儿托付,然后回中原,和他痛痛快快的斗
一场,他将是我生平仅见的敌手。但是,娇弱又敏感的璇儿,我怎放
得下?

    “先生,宣先生。”

    低低的声音从帐外传来,看了一眼璇儿,悄悄走了出去,面对帐
外焦灼不安,充满求恳之色的哈梭族长,淡然一笑。

    哈梭的族长搓搓手,谦然道:“对不起,这么晚还要打扰先生。”

    我微微一笑,负手而立,举头看向夜色下深蓝的天空,轻云几许,
淡笼轻拂,弯月时隐时现,清辉脉脉,微风散开花草的清香,草原上
泛起清雾,更显得夜色朦胧。不由想起一句,耿斜河,疏星淡月,断
云微度。万里江山知何处?

    不由失笑,叶荐清,你什么时候竟沾上那些文人的酸气了。

    “族长是有什么事要仲远帮忙吗?”

    哈梭的族长却突然跪倒:“我知先生必不是寻常之人,求先生救
我哈梭一族。”

    我叹了口气,他把我当成救命稻草,却不知我在这里才是他们全
族的大祸。

    昨日和萨图说完话后,我悄悄探听到,北项这几个月迅速扩张,
已荡平了十数个游牧的部落,领兵的正是那位神风将军严起,他拥戴
的竟是那个文弱的三王子,若不是那彭丹深藏不露,便是严起心怀不
轨,无论如何,他们背后一定有人支持。

    应该是瑞做的没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要把我逼得没有藏
身之地、栖身之所。

    “族长请起来讲话。这些日子族长对我父子诸多照顾,仲远感激
不尽,但仲远只是落魄江湖之人,恐不能帮上什么忙。若族长是问北
项之事,我的意见就是归降。”

    族长站起身来,却深蹙着眉:“可是,这样就要受人摆布,我的
族人不会答应。先生曾一人力敌群狼,可否请先生——”

    那些狼凶猛狰狞,吓坏了璇儿,我一怒之下出手,事后也很后悔。

    不由叹气,这到处显山露水、不肯示弱的脾气,能逃到现在真是
万幸。

    “族长,仲远只是略懂武功,何况一人之力,哪里敌得过千军万
马?若不想亡族,便只有归降一途。族长若答应仲远一事,我便教你
劝服族人,免于纷争的的良策。”

    “我一定答应,先生请讲。”

    我紧盯着他,摆出当年统领千军的气势,直到族长额头见汗,膝
盖发抖,才缓缓道:“你或你的族人,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我,一个字
都不能。”

    哈梭的族长站直身体,昂然道:“我以萨摩拉大神的名义起誓,
哈梭全族断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先生。”

    我微笑颔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欣然点头,又向我叩头拜谢。

    其实我的计策很简单,只是教他一个办法将归顺之意说成是萨摩
拉大神的意思,这些牧民敬仰大神,自会听从,又教了他应付北项使
者的说辞。

    北项的使者不日便到这里,若还不走,我的身份怕也瞒不住了。

    于是带着璇儿,在族长的目送下,连夜离开。

    夜澜人静,万籁俱寂,无边黑暗之下,一切空旷而凄冷。

    站在茫茫草原之上,怀抱稚子,看着浓浓夜色,第一次感到无路
可走。

    他一定早猜到我会逃往北地某处,却到近几个月才动手,一是要
处理我走时故意留给他的烂摊子;二是降低我的警戒;三是有时间在
北地之外设下天罗地网,我一现身便是自投罗网,大内高手,怕是倾
巢而出了吧;还有就是知道我的烈性,终不敢逼得太紧。

    北项对他俯首称臣,东昌之君与我有杀父之仇,亡国之恨,西璜
之主曾被我擒下,折辱一番,也必恨我入骨,此番就算我逃出大内高
手的追捕,又能去哪里?

    似乎只有南越,南越之君宗熙是我至交好友,南越的实力强于其
他诸国,应该最安全,但是断不能去。若去了那里,他必更怒,恐再
难回头。而且宗熙素有野心,因顾虑我才未挥师中原,我这一去,岂
不将他陷入战争的危险之中。

    想到这里不由心头一惊,一时之间愁肠百转,忧愁暗恨顿生。叶
荐清,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为他考虑,难道还想回头吗?还能回头
吗?

    在草原上游荡了三天,绞尽脑汁,费尽思量,多方权衡利弊,还
是没有想到安然离开的办法,璇儿却病了,于是干脆不走,又悄悄潜
回哈梭部落族长的帐篷中。

    他已经用我的方法劝服了族人,也应付走了北项的使者,见到我
惊喜交加。

    我要他不要声张,就住在他的大帐之内。一面思考脱身之法,一
面为璇儿治病。

    这样平静度过两天,旋儿的病已好,却仍然苦无脱身良策。

    第三天东方初亮之时,忽觉大地微震,伏地倾听,隐隐有风雷之
声,是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涌来,知事已败露,反而轻松了。

    叫醒族长,让他列队欢迎北项神风将军。

    哈梭的族长惊疑不定的看着我,见我神态悠然,才安心前去。

    我怀抱璇儿,坐在大帐之内,定定看着久已未用的名剑“秋水”。

    秋水共长天一色,“秋水”和“长天”号称天下最利的剑。

    自古神兵利器,有缘者得,“秋水”归我所有,“长天”却在他
的手上。

    严起一个人进来,两年不见,当年那个俊帅的北项风将军更加英
姿飒飒。倒是我,当年号称“战神”的天朝辅国大将军竟落魄至此。

    看到我,他纳头便拜,连连磕头,却不说话。

    璇儿不安的叫:“阿爹。”

    我冲他一笑,道:“璇儿乖,阿爹在,什么事都没有。”

    严起看我脸色缓和下来,才道:“这几个头是谢将军当年教导提
携之恩,将军是在下生平最敬仰之人,今日却不得不——”

    我摇头:“我知你的苦衷,你我当年结为好友,以兄弟相称,今
日就当朋友相聚。坐吧。”

    严起站起身,在我下首坐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气氛顿时诡异
起来。

    璇儿又叫:“阿爹。”紧紧搂住我脖子。

    我不由叹气,敏感的孩子,轻轻摇着他安抚,对严起道:“严兄
是从族长的身上看出来的吧。”

    严起点头:“哈梭族一向硬气,我已做好攻打的准备,可是那族
长对我使者的说辞太过文雅了,还说是大神托梦给他,神石现世,上
面写道要哈梭族与北项共荣辱,同患难,世代归顺……,若没有高人
指点,他做不出这些事。”

    我苦笑,叶荐清,你这多管闲事的毛病,迟早会出事。那哈梭族
长,大概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使者听,记性倒挺好,可笑的是连
安抚族人的计策都说出来,不被起疑才怪。

    只听严起又道:“我发兵前来,还道将军已经离开,只是想问问
将军的去处,没想到将军竟然没走。”

    我叹了口气道:“严兄说我走得了吗?”

    严起看了一眼璇儿,默然低头。

    没有璇儿,天涯海角任我去,谁能阻拦?但是没有璇儿,我又何
必去那天涯海角?

    杀戮和血腥岂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能承担的?作为他的父亲,我要
为他挡下这一切。

    我笑道:“严兄要当北项之王吗?”

    严起惶恐,连连摆手:“将军莫要说笑,我哪里能——,是三王
子即将登位。”

    我冷笑,立一个十五岁的文弱少年,还不是你严起把持朝政。

    严起明白我的意思,涨红了脸,涩然道:“将军十五岁时已立下
赫赫战功,威名远播,三王子虽不及将军,也绝非无能之辈,我,我
——”

    拿彭丹和我这个自幼被称为旷世奇才的人相比,看来他对那三王
子倒很看重。不过,看他的样子,怕不仅仅是看重吧?

    我微微一笑,突然问道:“我朝陛下派谁跟着你?”

    严起一愣,目光惊异犹疑的看看我,又看看帐外,没有说话。

    以严起对我的崇敬,断不敢为难我,他怎会不派人跟着?那人应
该就在帐外,是谁呢?

    只要能一举擒下那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人肯定是绝顶高手,怕要动用“秋水”,但是“秋水”一出,
焉能不见血,我的璇儿——“将军,严起斗胆请将军随在下走。”

    我咬牙,看了一眼璇儿,将他递向严起。

    严起一惊,已明白我的决心,双手颤抖,竟不敢接。

    璇儿惊慌的叫:“阿爹。”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抬眼一
瞪,他的眼泪在眼眶转啊转了两圈才掉下来,不敢大声,开始小声抽
泣。

    我心一软,酸痛不已,却咬牙道:“严起,我当年待你如兄弟,
今日将我的命交给你,请你护他周全。若我不能脱险,请你将他交给
——。”

    严起突然跪倒在地,惶恐道:“我不知将军为何离开天朝,但是
皇上并未下令诛杀你们。只要将军——”

    还未说完,帐帘一掀,一个面白无须,眉目和善,身材矮胖的中
年人走进来,接口说:“只要将军肯回去,皇上既往不咎,还会饶过
叶家满门。”

    我眯眼,居然是他身边的福公公,他派一个不会武功的太监来是
何用意?这人是唯一知道我和他关系的人,就不怕我挟持天朝钦差逃
走?就不怕我一怒杀了这人灭口?难道他还有后招?

    饶过叶家满门?仅仅一年多,他就对叶家出手了吗?这代表他羽
翼已丰,可以随时把将他一手扶上皇位的叶家一脚踢开。父亲,你太
大意了,我还以为你最少能撑过三年。

    我慢慢抱回璇儿,他搂住我的脖子再也不肯撒手。严起愧疚地看
了我一眼,深深行礼,退了出去。

    福公公递过来一张纸,又道:“这是皇上的亲笔书信,请将军过
目。”

    接过来,打开,却只有一个大字:清。

    笔意挺拔圆润却又在某些地方透出婉转缠绵,似每一笔都充满了
无尽的思念和惆怅,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写字时的情形,似颦非颦的
眉,含情带怨的眼,既透出浓情蜜意,又带着千愁万绪。温润优美的
唇,时而含笑勾起,时而恼怒抿紧。握笔的手修长光润,时而挥洒自
如,时而凝滞难行……

    这一个字似有千斤重,我的手颤抖了一下,冷冷道:“福公公,
他想用一个字就让我回头吗?”看了一眼犹自抱着我的脖子低声呜咽
的璇儿,不由恨起来,握拳,暗运内力,顷刻之间,这张纸化为齑粉。

    将拳头递到他面前,伸开,残屑如白色的灰尘从指间滑落,然后
冷笑着地瞪视面前的人,目光轻蔑而挑衅。

    福公公却不动怒,摇头叹道:“这样的字,皇上每天要写几百几
千个,将军走了多久,皇上就写了多久,怕将军毁都毁不完。”

    这次颤抖的是心,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齐涌上,一时之
间百感交集,说不出是悲是怒是喜是忧,我仰天大笑:“果然是我的
陛下,知道荐清向来吃软不吃硬。但是他忘了,同一个招术用了两年,
还会灵吗?他还忘了,叶荐清已死,听说是他亲自送葬的呢。”

    福公公道:“将军这些年征战四方,树敌太多,若不将死讯传出,
以将军的为人,早已报露身份,哪里能逃得如此轻松?皇上怕为将军
带来灾祸,纵万般思念,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寻。不过请将军放心,
这件事皇上早有安排,只要将军回去,必还你应得的一切。叶家纵有
错,也会看在将军的功劳上,饶过他们。”

    好一张利嘴,真是黑的也能说成白,若不将我的死讯传出,一旦
报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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