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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神州沉陆-第3部分

小说: 神州沉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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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张利嘴,真是黑的也能说成白,若不将我的死讯传出,一旦
报露身份,以我的才能,拉拢我的人绝对比追杀我的人多得多,他最
怕的是我为别人所用吧?

    而叶家最大的错就是拥戴他为帝。

    我冷笑道:“若我不回去呢?福公公,他还安排了什么对付我,
尽管拿出来吧。”

    福公公倒沉得住气,道:“将军对皇上误会已深,老奴斗胆劝将
军一句,至刚则折,将军这样的性子,只有吃亏啊。皇上这些年对将
军如何眷顾回护,将军看不到吗?何必——”

    这样的眷顾回护,我受不起。不等他说完,抬手扣住他的脉门,
用力一捏,剧痛之下,他再不能开口。

    柔声对璇儿说:“闭上眼,不要挣开,抱紧阿爹,万不可松手。”

    璇儿乖巧的点头,我还是不放心,拿出手帕,蒙上他的眼,又撕
下衣角,塞住他的耳朵。他似乎也知事态严重,也不吭声,只是紧紧
地抱着我。

    我轻道:“我的宝贝儿。”亲了他一下,拽着福公公走了出去。

    第三章正是当午,阳光下,旌旗招展,四面八方布满骑兵,成合
围之势,个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所持刀枪闪烁着摄人的寒光,马
嘶声声,尘土飞扬,大有万马奔腾之势。

    那些大内高手还不知躲在何处。这些全为对付我一个人吗?还真
看得起我。

    看了看璇儿,暗道:幸好他听不到,也看不到。

    哈梭战士,坐于马上,手握兵器,神情戒备而愤怒,他们的确有
理由愤怒,哈梭族人,粗犷豪迈,生性耿直,最恨不守承诺之人。

    不由想起萨图的话:草原上的雄鹰岂会害怕豺狼的利齿,哈梭的
子民受萨摩拉大神的眷顾,永远只追随不屈的英雄,我尊贵的大神将
会为战死的英灵……

    好一个草原上的雄鹰,不屈的英雄。今日成败在此一举。

    我冲哈梭族长一点头,把福公公推到身前,慷慨激昂地说:“严
起,他们已经归顺北项,你要杀我尽管动手,我不会抵抗,放了这些
人。”

    严起却看也不看福公公,低头不语,看来这里另有作主之人。

    是谁呢?我正在思索,哈梭族长上前一步,大喊:“先生不必为
我们如此,他们不守信约,我哈梭子民宁死——”

    话未说完,就被人用长枪威胁地点在喉咙上,他竟不躲,直撞向
抢尖,那人收枪不及,霎时血溅当地。哈梭族人立时群情激奋,骚动
起来,冲突之下,顷刻间已死了几人。

    严起大叫:“快停下,住手,否则——”

    局面却控制不住了,哈梭一族执意报仇,以死相拼,竟是刚猛无
比。北项兵马仓促应战,场上乱作一团。

    我冷笑,等的就是这一刻。

    就凭这些人,能耐我何?但是只怕一动上手,千军万马之中,刀
箭混乱之下,会顾不了璇儿,所以我不能出手。

    握住住福公公脉门,暗用内力,厉声道:“我不愿开杀戒,让你
的人为我开路,挡路者不管是谁,格杀勿论,否则,我先杀了你。”

    福公公痛叫一声,道:“将军,老奴哪里做得了主?”

    我又是一捏:“说,来的到底是谁?”

    心中却若有所悟,会是他吗?若我是瑞,定会派他来。

    只听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道:“跟我来,离开这里再说。”

    我僵了一下,暗叹:果然是他,怪不得早不肯现身。

    此番不会有性命之忧,却也绝对逃不了。

    我放开福公公,抢了一匹马,策马追去。

    紧紧跟在他后面,左手抱紧璇儿,右手拔剑,“秋水”一出,江
天无色,挡开凌乱的攻击和流矢飞弹,却没有还击。

    来得既是他,自然能护我们周全。

    但是哈梭一族终是因我招至大祸,我方才是故意激他们出手,好
趁乱走脱。

    而他明知会如此,却不加阻拦,应是想和我单独相见,他虽是奉
命而来,也是想帮我的吧。

    不知奔驰了多久,厮杀声再也听不见,风中也没有了血腥之气,
他停下马,面对我。

    高大魁梧的身躯,刀刻一般的刚硬线条,沾满鲜血的征袍。尘满
面,鬓微霜,眼中却充满怜惜和慈爱,静默的看着我。沉稳凝重的气
质,凛然不可撼动的威严,似再一次为我撑开一片任意驰骋的天。

    我翻身下马,跪倒在地,眼泪奔涌而出:“师傅。”

    莫怀远,天朝的第一将军,却谁也不知,素与我父不和的他,是
我的授业恩师。

    师傅下马,扶起我,粗声道:“哭什么?你从十四岁就没有流过
泪了。”

    十四岁那年,我用他教的功夫,在校场上赢了他,抢走了他的荣
耀,折损了他的尊严,回去后我羞愧难当,痛哭不已。他却很高兴,
开始带我上战场,表面上故意刁难我,实是成就了我的威名,渐渐的
再没有人提天朝第一将军,只有天朝辅国大将军。

    璇儿在我怀里动了动,试探着叫:“阿爹。”嗓子竟是哑的。他
方才一定叫了很多声,都被战场上的厮杀和血腥掩盖了吧,我竟一句
都没有听见,那时他该多么害怕啊。

    我拿掉他蒙眼的手帕和耳中的碎布,轻声哄着,他睁大眼看着我,
扁扁嘴,终于哭出来。我紧紧抱住他,刚收住的眼泪又掉下来。

    师傅抚了抚我的头:“是为这个孩子吧?我本来不知你为什么要
这样逃,直到今天看见你抱着他,才隐约知道,荐清,该面对的总要
面对,你是从不会逃的人。”

    我点头,看了看璇儿:“可是——”

    师傅笑道:“这个孩子改变了你。把他交给我吧,说不定我会再
教出一个‘战神’。”然后对璇儿伸出手:“来,让师公看看。”

    璇儿似乎听懂了一些,我可怜的璇儿,苦难让他出奇的早熟,他
不肯看向师傅,细瘦的双臂紧紧搂住我,怯怯的叫:“阿爹。”娇嫩
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新的泪又淌下来。

    心头一酸,这样的璇儿,我怎么忍心把他交给任何人?

    黯然摇头:“他自幼身中奇毒,体质坏了,怕是终生不能习武。
就在方才我还在想把他交给师傅,但是现在我已下决心,不管发生什
么事,都带着他。”

    师傅蹙眉道:“他会是你的弱点。”

    我战直身体,凛然道:“所以我要变得更强。”

    师傅点头:“我明白,他中的毒是‘缠绵’吧,你是不愿连累我。
皇上他——唉!”

    我难堪的低下头去,心中既愧疚又苦涩,师傅已经猜到了吗?

    却听师傅叹了口气,又道:“他们快来了,我们走吧。你若不想
回去,我——”

    我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师傅说得对,我是从不逃的人。他也
说,我是注定要翱翔在天上的,现在我不逃了。师傅,我随你回去。”

    因不愿和那些人同行,我们日夜兼程,甩开福公公和大内高手,
三日后,进入中原。重历车水马龙的热闹光景,只觉恍若隔世一般。

    当晚投宿客栈,璇儿因白天的热闹兴奋得睡不着,缠着我不停的
问这问那,却大多不能表达清楚,他毕竟只有三岁啊。

    软软的童音,黑亮的眼睛,时而困惑,时而好奇,时而高兴,时
而着急的表情,着实可爱,我和师傅被他逗得开怀大笑。

    渐渐的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声音越来越含糊,却勉力支撑,不肯
睡,也不肯放开我。

    我柔声道:“璇儿乖,阿爹抱着你睡。”他这才放心,在我怀里
安然睡去。

    我拿斗篷裹住他,抬头对师傅一笑:“这孩子,就喜欢睡在我怀
里,只要我抱着,怎样都能睡着。”

    师傅笑道:“你这个儿子,羞怯得象个女娃儿,和你小时候大不
一样,你那时既安静又很有威严,喜欢独处,不愿亲近任何人,却胆
大的要命,从来不知道怕。看到你现在这样,还真不习惯呢。”

    我也笑了,想到幼时的岁月,又不禁惆怅,叶家荐清,自幼聪明
绝顶,果敢坚强,才能惊世,同辈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从小就是父亲的骄傲,然后是家族的骄傲,再然后是天朝的骄傲。
叶荐清一直光芒四射,高高在上,享受了太多的荣耀,也承受了太多
的压力,却少有温情。

    会对他动情,虽始于愧疚和感动,最根本还是源于他的温柔眷顾
吧?

    想我叶荐清,有“战神”之称,驰骋沙场,征战四方,可谓战无
不胜,攻无不克,他却总要担心忧虑,时时牵挂。

    我头脑够好,心思够巧,手段狠辣,犀利果敢,处事虽然欠圆滑,
却也懂得保护自己,谁能欺负得了,他却总要回护照顾,处处用心。

    让我认为他重视的只是我,而不是我的才能,我的威名,我的赫
赫战功。

    这一切,这一切都不假,却为何——想到此处,心中一痛,甩甩
头,将他抛诸脑后,调整了一下手臂的姿势,让璇儿更舒服一些,问
:“师傅,我父怎样了?”

    师傅叹了口气:“目前还没事,但是——”

    我苦笑:“但是只在旦夕之间了是吗?没想到这么快,只一年多
的时间。”

    师傅点头:“墙倒众人推,谁也挽回不了。何况——”

    我苦笑,何况在上位者授意之下,谁敢不推?

    “师傅,请您告诉我,父亲最大的罪状是什么?”

    “勾结南越犯境,叛国之罪。”

    勾结南越犯境?我失笑:“怎么可能?南越宗熙与我父素不相识,
何况那宗熙曾答应我——”

    话未说完,抬眼却看到师傅含笑的目光,立时顿住,不禁有些不
自在,微微侧过脸。

    南越是我第一次出征的地方,机缘巧合之下,与一少年结为好友。
两国罢兵之后,才知他竟是南越储君。那时我们都年轻气盛,骄傲自
负,又气恼于对方的欺骗,开始互相埋怨,赌气,争吵,最后大打出
手,在师傅和南越君主调解之下,才握手言和,惺惺相惜,遂成生死
之交。

    自他接任南越君主之位,也有两年多没见了吧。

    “南越君主不相信你的死讯,多次暗中派人来中原调查探访,曾
与你父接触。寻查不果,便数次在边境挑衅。战乱一起,你父自然岌
岌可危。不过这也难怪,我原也不信你会死。”

    我摇头叹息,做了君王的宗熙还是那样任性鲁莽。也或许他是故
意如此来逼我现身?

    传说辅国大将军从泰山回来途中染上天花,不治而死。

    既是天花,模样自然会变,而且无论死活都没人敢靠近,这个谎
言的确无懈可击,也无法考证。不知他们为何怀疑?

    叛国之罪,株连九族。他用这个罪名来铲除叶家,明明是欲加之
罪,却是谁也不敢鸣冤求情,恐受牵连。

    父亲若真的有错,我断不会求情,但若无故被人冤枉,却是绝不
能罢休。

    那么他这么做就是在等我回来,等我开口相求,等我自请出兵讨
伐来洗刷父亲的冤屈。这样他既可以对我压我一头,又可以借机除去
南越这个眼中钉。

    利用人都要人自愿上钩,真是高明的权术。

    “荐清,你若救他,恐要出兵南越,那南越君主——。”

    我站起身来,道:“师傅,请您尽量拖住福公公和那些大内高手,
荐清先走一步。”

    师傅思忖了片刻,眼睛一亮:“我明白,你去吧。”

    我单手抱着璇儿,尽量保持上身平稳,快马加鞭,日夜赶路,幸
好璇儿已习惯在马上,也习惯睡在我怀里,幸好我长年征战,精力过
人。

    师傅、福公公和那些大内高手都是秘密离京,北项人马除了严起
外,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叶荐清未死的消息必然还未
传开。

    他一定算好时间在我回来之前将叶家定罪下狱。应该是只要一得
到我的消息,就会动手?

    那消息应该是由一人在找到我那日快马送出,那么现在还远未到
京城。

    必须在父亲下狱之前赶到,只要那些大内高手不阻拦,应该能做
到。

    我尽量避开官道、驿站,捡荒僻的小路超近道赶回,跑两天休息
一晚,马却是一天一换,终于在第九天的深夜赶到了京城之外。

    在城墙下找了个暗处,稍事喘息,思索下一步的对策,却看到一
人飞驰而至,叫开城门,出示皇宫大内的腰牌,然后纵马入城。

    好险,那人也是日夜兼程吧,来的正好。

    三更了,我来到城墙下,提气跃上去,晃过守城卫兵,偷偷潜进
将军府。

    这里居然和从前一样,干净整洁,所有摆设丝毫未变,所需所用
一应俱全,府宅四周还有守卫巡逻。

    看来他算准我会回来,已经开始派人整理。也或许是一直保持原
样,没有让这府邸荒废掉?

    初冬之夜,清冷寒凉。一年多了,以为再不会回来,却还是回来
了。

    卧室之内,却有很大的变化,我走的时候是初夏,床上却是冬天
的锦被,床边也多了一个火盆,有人最近在这里住过吗?。

    我闭上眼,屋内似乎弥漫着那熟悉的气息。怔忡了片刻,定了定
神,唤醒璇儿,洗去一身的尘土,又简单吃了几口干粮。

    四更时,换了官服,抱起璇儿,向朝堂走去。

    第四章当我抱着璇儿,威风凛凛地出现在紫禁城门口时,守卫们
完全吓傻了,呆呆站立,刀枪落地都不知。看来他们还认得我,死了
一年多的人突然出现,怎不令人惊惧?何况这个人威名赫赫,一贯严
厉,他们本来就怕我。

    我拿出御赐金牌一晃,霎时齐刷刷跪了一地,个个瑟瑟发抖,不
知所措。

    我冷然一笑,昂首而入,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敢多言。

    从侧面来到金銮殿外,刚好听到执事太监说:“有本早奏,无本
退朝。”

    我停下脚步,等了片刻,就听有人出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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