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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战斗在四明大地-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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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新乡公所,新乡长?”陈二妹摇摇头说:“没听说过。”
罗震山皱起眉头望望他,心里说:“你这个家伙只会赌博喝酒,还真不是块料子,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于是他对他说:
“嗨,二妹,二妹,你还蒙在鼓里呀!我的乡长已被人家撤了!乡公所也要解散了。人家现在新乡公所已驻在郭家弄郭家大屋,你还一点不知道?”
“这么说,老板,你现在已经不当乡长了?”
“靠边了。”
“谁有这么大的头?”
“解放军工作组呀。”
“那新乡长是谁来当的?”
“解放军工作组长,实际上就是新乡长。”
“老板,你看见过?”
“我看见过,你也看见过的。他当年还在你手下做过长年。”
“我手下有这么厉害的家伙?乡长,你甭讲天话了。”
“确实是在你手下做过长年的。当年老成章的儿子,你还记得不记得?”
“你是说那个傻顿顿的张祥荣?”
“对呀,就是他!”
“嗤,”陈二妹极其轻蔑地冷笑一声说:“他能当乡长,那姆的,我就可当县长了。”
“嗳,不能这样看,他当年在三五支队里就当过区队长,到北方后在解放军里还当过连长,经过这五六年的南征北战就更厉害了。现在他可是上面派下来的呵!据说还有五六个拿枪的解放军当他的助手,人家可是有来头有势力的呵!”
“卵一只。”陈二妹轻蔑地说:“他咕噜咕噜地大口喝着酒,舒畅地叹一口气说:“老板,这种人有啥可怕?我才不去睬他呢!”
黑无常忙阻止他说:“你轻一点!说话轻一点!莫让田头人听见。”
“怕什么,老板!”陈二妹压低一些声音说:“那种人当乡长,我眼睛瞪瞪他,当他没的!”
“哎,二妹呀,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你可不能小看他呀!共产党最会利用人,到时候人家成立农会,民兵什么的团体,把那些做五个月的做长年的都组织进去,到那时他们有权有势了,弄弄你刚刚好。你就得服从他们管罗!”
“我才不听他们的!”
“你不服他们管,靠谁呢?那时候我被打倒了。田地房产也被共掉了,你在我家作头也做不成了,你看你那时候怎么办?人家入了农会可以分田分屋分农具,你呐”
“哼,我不会跑到别地方去?”
“一个雷天下响,现在到处是共产党地盘,到别地方也一样。你在这里蹲了这么些年,都分不着田地房屋,到别地方去还能有你的份?”
陈二妹端着酒杯,一时被子黑无常说得楞在了哪里。
“哎,老兄,到那时光你不买他们的账也不行咧!”黑无常进一步对他说:“我不当乡长了,权在人家新乡长手里。到时候他们叫你向东,你不敢朝西;他们叫你向南,你就不敢朝北。可你在我家干了那么些年,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你的脾气又暴,得罪过的人不少,连当年张荣祥罗顺和你都得罪过他们吧?嘿,如今他们得势了,不报复你一下才怪咧!”陈二妹听了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酒,然后把杯子重重地一搡,瞪着黑无常说:
“老板,照你这样说,哪我现在就要倒霉了!要受这些人欺侮了?”
“哪就要看你自己了。黑无常沉重地对陈二妹说:“依我看,认事务者为俊杰,你得要跟上形势!”
“怎么跟?你是说叫我也去跟这批穷光蛋混到一块去?”
“你这样看法错啦!如今最吃香的就是穷光蛋!最可靠就是贫雇农!你不去靠他们还靠谁呢?靠我是靠不住罗!你应该向他们靠拢去。你不也是个雇农嘛?以后他们组织民兵,组织农会什么的,他们参加了你不参加?你也该进去看看听听才是呀。”
“我?叫我去巴结他们?”陈二妹指指自己的鼻子说:“叫我去巴结他们这些打忙工做长工的?叫我去投靠当年天天听我使唤的那帮子做五个月的家伙?去投靠张祥荣张贵法方小土那些人?老板我宁愿不入农会。”
“哎,二妹,你这个人平时脑子活活络络的,现在怎么这么死心眼了呢?我也不是叫你真去巴结他们,这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什么时势?是共产党得势的时候,俗话说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你不巴结他们一下,以后你的日子就难过了。你不也懂得点三国嘛?刘备当年没有势力的时候,只好去投奔曹操,听他指挥为他打仗。这叫蹈悔之计。后来机会来了,刘备从曹操那里脱离出来独立为王。现在张祥荣这批人得势的时候,你不去巴结他们靠弄拢他们,会吃亏的。”
矮子二妹听了只是一口一口地喝酒。
黑无常看看陈二妹似乎有所触动,便进一步开导们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从现在起,你看见他们客气一点,热情一点,对过去的事情能解释的解释几句,消除消除误会。尽量向他们讲点好听的,讨讨他们的欢心。这样到时候你入个农会就不成问题了?”
第十九章 新乡长来了:七
    七
“那下一步怎么办呢?光入会农会有啥用场?
“下一步?那就看你的了。连张祥荣这样的人都能当个乡长,凭你的本事,我看你当个农会主任没有问题。”
陈二妹听了连连点点头。
“老板,这话有理。”
“退一步说,如果他们以为你在我家做过作头,一时信不过你,还有赵小玉等一批你手下的黄岩人,你把他捧出去,他总会听你的。到时候,你在他背后指点指点,利用他替你说话,照样能起作用,”
陈二妹听了不断点头说:“还是老板想得周到!赵小玉是我的外甥,他来这里还是我把他带出来的。他对我是唉唉应应的。”
“嗯,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这个人太忠厚老实,只会低头干活,话也不会说,农会会看中他嘛?”
“那你现在就要好好的开导他,讲点给听听。”
“嗳,这我知道了。”
“二妹呀,这今后这就看你的了,我是不行了!”罗震山感叹地说。“不过你有朝一日得势的时候可不能忘了我呀!”
“嗳呀,老板,说那里话来,我陈二妹有朝一日在农会里有句说话的份,决不会忘掉你老板十几年来对我的智遇之恩!”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拉开抽屉摸出一包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出来:“我的田地房产看来迟早总要给他们共得去的,与其让他们来分,倒不如我现在挑好的先送给你点,也不枉你辛辛苦苦替我做了十多年作头。”
“啊!老板,这,这,我不敢承望不敢承望…”
“喏,这是我罗家在芦苇漕畈最好的河沿田,二十二亩,我统统给你。”
“啊,老板,这…这怎么样能行?这怎么样能行…”
“有了田还得要有农具耕牛配套才好种田。赶水的车盘、水车、犁、耙我也给你一套。省得你再去买。”
“老板”
“有了农具还要有牛。你这么多田得要一头像样的牛,我把那头前年买来的横担角大水牛也给你!”
“啊,老板,老板,这,这我,我怎么敢接受,这,这么多产业我怎么受得起吗?我可报答不了老板呀!”
“我不要你什么报答,以后你若能在共产党那边得势了,要紧关头能关叫我一声就好了。”
“嗯,这没有问题的!”陈二妹猛拍一下胸脯说“老板你待我这样好,以后你有啥急难之处,只要用得着我处,我下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眨一眨!”
“好,好,二妹,现在咱们干一杯!”黑无常又亲自给陈二妹泻满老酒,给自己泻了半杯,说声“干!”就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工作组来到九龙乡已经半个月了。封存了伪乡公所的账册文本之后,祥荣叫文书先拿来解放前一的一些赋税和壮丁费账目来查,就发现有许多漏洞。进出的数目大不相符,支出的都是白条,有的连个手印都没有;找冯事务员和文书问,这是怎么回事?白条可以做账嘛?罗震山知道嘛?他们说许多条子就是罗震山拿来的。那么上级徵集多少,为什么也只有一个数字和出处,没有有效的命令证件?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说因这是上面打电话来的,所以没有证件。因此大多数对不上来,问他们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些多徵的钱和粮食又都到那里去了?他们说徵集的命令和数字大都是罗震山告诉他们的。
这些误差数的粮食就有两万多斤。
再一查解放后的徵收合理负担,把雇民工的和实际收上来的一核对,又差了一万多斤粮谷,不算其他,单是这两笔账,他罗震山就贪污了三万多斤粮谷。
“组长,光是这笔就相差三万多斤哪,”文书小李对祥荣说:“要不要把罗震山传过来问问他?”
“先放着。这账是一定要算的。你看,他们真是天胆地大,解放了,还敢这样做,甭说国民党时代了。你先心中有数,记着,过两天一块和他算。他欠劳动人民的政治账大账血账还没有给算呢,到时候总要和他算总账。”
与此同时,封了乡公所办公室后,工作组派了林排长和小李组织旧乡公所所有工作人员都进行了学习。对他们进行党的政策方针学习好后,徵求他们的意见,他们中没有政治问题,愿意留下来为新政权工作的可以留下来,但是工资是很低的。其实是一些生活津贴,一般最多也只有一百多分一月,也即是当个乡长,最多也只一石多斤大米,一般工作人员还要低一些。不愿意留的可以走。那些伪乡公所的职员一听都“呵”的一声傻了眼了,大家说这还不如去卖大饼呢。原来他们当年在乡公所里工作工资最低的也有七八百斤谷子一月,高的像冯事务员,王事务员每月有一千多斤谷子呢。于是都不想干了,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的。这倒也使阎金堂等政治上有问题不能录用的人高兴了,大家都走,他走也没有什么,不叫他们难看了。再说这么低的工资叫他干,他也确实不想干,生活过不去嘛。幸而他已经有了老乡长对他的帮助。以后自己做个生意吧。只有烧饭的阿昌伯,他觉得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再去干别的也吃不消,愿意继续留下来。经区委批准他算是正式参加了工作,当时一个新参加工作同志的待遇给他,虽然不多,不够家用,但他干得很开心。说我也是工作同志了呢。
这些事务员们要走的时候,乡工作组又对他们讲了讲话,说希望他们回去之后,不管干什么,都要好好遵守人民政府政策法令,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这些人回去后,大部份都改行了,后来有的到商店去做了账房和跑街;有的当了小学老师,还有个别的进了人民政府机关当了干部。只有阎金堂,他没有多少文化,又没有专长,没处可去仍旧留在乡下方家沿村住着。做点小生意过日。
阿昌伯留下来后继续干他的老本行——给乡工作组同志们弄饭。
第二十章 先下手为强:一
    一
阿昌伯的工作虽然没大变化,但工作量却少了很多。在伪乡公所时事务员们每天要吃鱼吃肉,烧菜十分讲究。烧得一点不如意,那些事务员们就拍桌打凳骂骂咧咧给颜色看。麻将叉到深更半夜还要起来给他们烧夜霄,既辛苦又挨骂。还低人一等。在平日待人上,乡公所老爷们对他,要么直呼其名,要么叫他阿昌老头,背后还叫他“饭乌龟”。而在这里给工作组弄饭,一天三餐,每餐只烧一锅饭,一锅大锅菜。干活简单,又受到尊重,从工作组从组长张祥荣到通讯员小王,一口一声“阿昌伯”或“阿昌师傅”或“老丁同志”。同志们还一有空就帮他挑水,劈柴,拣菜。饭吃好后还帮他一块收合碗筷,打扫卫生,和他共同做杂务。
他干过伪乡公所的活,在这里弄这么简单三餐饭,简直和休息一样。一天有很多空余时间。工作组学习时,在他不烧饭时也叫他一块参加,文书小李还叫他学文化,教他记记简单的账目。
老阿昌学习挺认真,他觉得自己变年轻了,干什么都有一股劲。小李教他的字,他烧火时也念,拣菜时也念,在短短没几天时间,居然让他学会了“毛主席”、“共产党”、“解放军”、和“人民”、“敌人”、“压迫”、“剥削”、“白菜”,“罗卜”,“芋艿”,“茭白”,“大米”,“油盐”,“酱醋”等字眼。
阿昌伯在这里既是炊事员,又是事司务长,既是烧饭的,又是当家的。工作组只把每个月上面拨下来的粮食和伙食费给他,油盐酱醋一概都委托他去菅。活很简单,一天三餐,两干一稀,早上加几个馒头,礼拜天有时包顿饺子,有时下点面条。算是改善了伙食。老阿昌在这里简直享起了清福。
但乡工作组工作已经紧张起来,面上准备开始成立农会了。
在方家沿后面、罗家桥前面的保国寺里,今晚像过去做佛事一样,开起了大门。大寺门进去的头进四金刚大殿里,今晚点起了一盏汽油灯,照得坐着威严的四大金刚菩萨的大殿亮堂堂的。四大金刚脚下周围,像螺蛳沿河埠似地,一层层三三两两地在长凳上坐了好多农民,他们有的穿着破棉袄,有的穿着破长袍,还有的只穿着一件破夹袄,下身只穿条单叉裤。混身索索索地打着抖。在大殿后门边,摆着一张向寺里借来的方桌和几把椅子,坐在桌子正中央的是一个腰系驳壳枪的解放军干部,他的左右站着着的也是四五个肩挎长枪的解放军战士和一个也是带木壳枪的干部。坐在周围的农民们都关切地看着他们。见寺门开了已经个把小时了,看看再没有什么人进来了,这时那位坐在桌前的解放军干部看了四周围一下,说:
“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了我们就开会。”
他就是解放军工作组组长张祥荣。站在他左右和后面的一个是小王一个是小李,站在的后面的一个是林排长和副组长翁阿狗。
“差不多了,我看现在不来就不会来了。”会坐在前面的张贵法说。
“贵法,你们芦苇漕人都到齐了?”
“大都到齐了。”
“还有罗家桥?”
“都来了。”
“还有方家沿?”方小土看了一眼说
“也差不多都到了。”
“呶,那好,我们现在就开会。”
听主持会议的工解放军工作组长张祥荣一说,大家都静下来看着他,看他说些什么话。这个解放军工作组长,大家对他既熟悉,又生疏,熟悉的是他是本地芦苇漕人,过去也曾看见过他,可是哪时他也是和大家一样是一个农民,而且还是一个替罗震海家做长工的雇工。而现如今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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