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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神之弃地-第42部分

小说: 神之弃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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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洞房惊变 。。。 
 
 
跟前。新娘子身后还飘荡着昨日她老娘上吊逼婚用的白绫子十足诡异。
说老实话陈定不怎么记得清她的眉目,更有几分惊诧这女孩穿了喜服还是这样伶仃瘦削。于是他仔细地打量她:窄窄的肩膀,细细的腰肢,雪白手腕上的翠绿镯子。
忽然好奇,忍着腿上的不方便,他慢慢靠近她,慢慢地靠近。要靠地非常近才能回忆起来,他昏迷中记得的那个女子:染着凤仙花的流丹指甲和身上细细的茉莉花香味。
莫名的安心,他从后面搂住她的肩,贪婪地嗅她颈边的味道。
她温热细弱的身体在他怀抱里瑟瑟轻颤。
他便更加用力地搂着她,肆无忌惮地抚摸她。
陈定睿活了二十七岁才知道女人的好:柔软、年轻的身体带着生命的温度和鲜活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又心火上升。
难得她如此知情识趣,驯服承和地微微转过半个身子方便他抱。
他就隔着红盖头发狠地亲她的脸,“啧啧”有声。
董小鱼沉了沉,终于慢慢伸手勾住了陈定睿的脖子和他团团相抱,任凭他全然腻在自己身上。这就算当真成亲了吧,拜堂喜酒,明媒正娶都不算数。
她理所当然地觉得:需当如是,才是夫妻。

把脑袋埋在她肩窝里,陈定睿好想哭:谁知道他也是怕死的?闭上眼睛会看见雪白的冰峰迎面扑来,噩梦里满是冒着黑烟翻滚坠落的飞机,自己的身体被零式机枪吐出的火舌舔舐,耳边那样真切地响起被击落同伴的垂死哀嚎……
午夜惊悸,满身冷汗。
他对谁都不曾说过,他在耳机里听到,那些成为烈士的青年在机舱里被烈焰焚烧时候是如何惨苦哀声地连连叫娘,鬼哭狼嚎如堕地狱……
国人庄严,为死者讳。
书籍里的壮士们悉数口呼国号,凛然就义,慷慨从容。
没人在乎,那些年轻人垂死时刻,怕不怕?痛不痛?
更加没人去安慰那些即将死去的人,陈定睿说不清自己已经多年没有被人如此怜惜的温柔拥抱。所以他一见她就想娶她,他简直不能舍弃她体贴的拂拭和低柔的嗓音,还有嫩滑指尖的微妙触感。
中航公司的机航长自己都没意识到:战火遍地,生灵涂炭的岁月里,为国为民,死不足惜的架子他已经被迫亦或不自觉地端了太久。
久到如同枷锁随身,不能卸下。
久到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个年轻男子,骨子会里渴望女人美好的身体和柔情的滋润。
他喜欢她,因为她让他恁地踏实。
脚踏实地一般,是着陆的感觉。
他亲吻着她的胸脯说:“你是我的女人。”
她柔顺地回答:“是。”声若叹息。

女子为坤。
坤者,地也。
《易经》说:元,亨,利牝马之贞。 
 32、洞房惊变 。。。 
 
 

如雌马一般温驯沉静,如大地一样滋养万物。
至哉坤元,乃顺承天。
坤厚载物,德合无疆。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的祸福难料,一如坐在冒火飞机里一头扎向大地的陈定睿自己都想象不到,前后不到一个礼拜的功夫,他不但死里逃生而且怀里抱上了个美娇娘。所以就在陈定睿贪婪地呼吸着董小鱼身上馨香柔媚女子体味的同时,他也绝对想象不到,他洞房花烛的柔情蜜意也就只有这一时三刻的功夫了。
许是那天日子不好不合成亲,许是陈定睿婚姻未动,许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离其妻子……
总而言之,在陈定睿把头深深埋入一副让人迷醉的温暖胸脯同时,窗外乌云翻滚,旋风阵阵,电闪雷鸣。眼看着屋子里的烛火越发虚弱,房梁上的白绫子无风自动。
陈定睿这婚结的是天生异兆,地显玄机。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院子里面传来乱七八糟的嘈杂脚步声响,伴着吆喝吵闹和阻拦呵骂,董家大院里突然一派沸反盈天。陈定睿百忙里从董小鱼前襟里拔出脑袋来,还没来得及和新娘子面面相觑,就听到董老太太发着狠地喊:“你们是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啦?哎!你们敢上那屋去!!!我老太太和你们拼命!!!!”
风里雨里,传来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凛冽又恼怒:“我们找陈定睿!”
“对!对!”
“你把我们机航长藏哪里了?”
陈定睿觉得外面的声音恁地耳熟,还没等他想明白,脚步声越近。直奔他新房而来的院子的好像不止一个人。
再没有敲门的礼貌,陈氏夫妇就听“咚咚”两脚踹门的动静儿,门轴应声断裂。
“咣当”一声巨响,乌木门板轰然倒塌,激起一室尘埃弥漫。伴着董老太太一声鬼叫,有个人不由分说冲进了新房,气势汹汹,如挟雷电之势,伴他入门的分明是外面一天一地的狂风暴雨。
那人手里举着一块明晃晃的铁牌子夺门而入,理直气壮,气势如虹:“好大胆子!!战争时期,你们胆敢私自囚禁飞行员???人呢??”
突如其来的狂风吹落了董小鱼头上半遮半掩的盖头。恰似落红委地,风卷柔花。
陈定睿把瑟瑟发抖的董小鱼搂进怀里,本能地藏在身后,说:“不怕……”
怎么可能不怕?今天是她新婚啊。
董小鱼眼中含泪从丈夫的臂弯里悄悄地向外张望:明暗不定的烛火随风摇曳,恍惚照出来人如斯惨白俊秀的一张脸。
他显然也看到了端坐在炕头上的看来毫发无损的陈定睿和被他紧紧抱着的小美人。
章素节的表情急剧变化。
三人目光交汇在一处,就如同胶住了一般,屋子里一时静悄悄再没有其他声音。
半晌 
 32、洞房惊变 。。。 
 
 
,浑身发抖地章素节气地咬肌毕露,五官挪移。他颤巍巍地用手里陈定睿的狗牌儿指着床上衣冠不整的陈定睿和他怀里柔若无骨的小娘们儿,说:“好……好你陈定睿!!!”
不用问啊!这厮显然是沉浸温柔乡里浑然忘了他乡故乡了!章素节想起来这些日子中航公司为了他人仰马翻,兄弟们为他顶丧架灵,副总经理为他吐血住院……
这眼看着陈定睿平安落地,四肢俱全,头脑清醒。大敌当前,山河凋零,这混账玩意儿不回公司不报平安不想兄弟,居然在这儿临阵收妻,过上日子了!
快把人肺气炸了。
可怜章大少爷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陈定睿!!你你你……你这是不当神仙你要当妖精啊!!”
狂风大作,分明有阵阵雨雾吹进洞房,打湿鲜红喜字。
许是愧见兄弟,许是风尘满面,陈定睿慢慢地低下头,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子,他说了一句,事后自己都觉得挨不上的话:“素节,你到底还是找到水帘洞来了……”
饶是飞惯了印度,让美国人养大的章素节也弄不太清楚那猴哥八戒拜佛求亲的故事。这人眼睛里从来不揉沙子。含恨含怒,他步步走来,举着那块儿刻着陈定睿大名的金属牌子,信物一般明晃晃地杵到新郎官的鼻子底下:“陈定睿!机航长!我就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回去???”
陈定睿直揉太阳穴,还企图息事宁人:“素节,你听我说……”
章素节一声断喝:“我不听!”

霹雷闪电,划过天际。
正副电极碰撞出巨大能量。
如是气势恢宏,越显得天命难违。
闪闪电光冷森森地照亮了屋子里每个人的脸,无所遁形。
章素节满脸怒容,身长肃立,居高临下,人如千山剑气寂寞雪。
陈定睿有苦难言,跌坐床上,护着媳妇,活脱雪拥蓝关马不前。
早已泪眼婆娑的董小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瞥眼再看看房梁上垂下的三尺白绫。新娘子似有所悟,简直就要泣不成声。
不提防斜刺里,陈定睿那活阎罗的丈母娘一个虎扑跳过来揪住陈定睿的衣襟,撒泼打滚,放声大哭:“你个丧尽天良的陈世美!杀千刀的负心汉!!你是不是停妻再娶??惹得家里人找你对质,连累我家大门啊??”
老太太越哭越怒,大喊一声:“我跟你拼了!”
这便混如戏文里的摔杯为号,顷刻间门外就有长工老妈拿着锄头菜刀往屋子里闯。敢情是董家人早料到这亲事不能善了,拜堂之前就布下了埋伏。
那闹房的也不是人单势孤,混乱里这小屋里“呼啦啦”又扑进来好几个穿制服的年轻小伙子,不由分说护住来踢馆的玉立少年,匕首出鞘,手枪出匣。
两边剑拔弩张,俱是横眉立 
 32、洞房惊变 。。。 
 
 
目。
凄风苦雨里,董小鱼泪眼婆娑地看着陈定睿:“他们……他们哪一个是家中原配的娘家兄弟?”
随后赶来的黄敬仪副总经理,闻听此言一口气没喘上来,立时咳了个昏天黑地,血都要喷出来。
陈定睿想:你说……这明媒正娶办得如同被捉奸成双的,只怕数遍二十四史的也独我一个吧?我这是干了什么了……
狠好!
他猛地一拍床板:“都给我住手!!!”

十分远处,中航昆明总公司里,萧观音雨中寂寞,盼丈夫归。
从副总经理的书架上,她信手选一本线装典籍慢慢地阅读,正见那大才子吴伟业写诗甚好:“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毕
作者鞠躬
久等了诸位
哇咔咔,我承认我恶趣味地希望某人结婚的时候,某人就是这么去劫法场的。
哇咔咔
脑补一下,YY一下。
世界尊美好口牙。




33

33、吉祥天女 。。。 
 
 
从阿坝到重庆没有公路,行驶在坑洼的坡道上,即便是美式吉普也难免动若脱兔,上下颠簸。好在车上诸人都是拿驼峰航线当平地走的主儿,狂躁气流中瞬间升降千米亦有经验。天上的苦吃惯了,地上这些崎岖,那也不算什么了。不过在这种颠出隔夜饭的土路上,众人好歹更多了一份陈定睿这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的唏嘘。
陈定睿这次死里逃生不错是打鬼门关前打了一个来回儿,一是为了他大难不死;二者开个玩笑说,从那活阎王般的老太太手里把人抢回来,大伙儿都是佩服副总经理手段高超的。

开车的章素节自后视镜看过去:不远处一辆蒙红花篷子的双轮马车不疾不徐跟在后面,虽然也颠,到底他们车身轻速度慢,走在这种路段上竟比吉普车从容许多,很适合骨折伤员乘坐的交通工具。何况里面还铺了厚厚的十几条褥子减震,软和踏实的不比他们睡惯了KING SIZE床垫子差多少。
陈定睿被扶上车的时候,章素节啧啧:“豌豆公主么?”
不知道这是什么典故,大多数人都莫宰羊地看着他,唯董小鱼“扑哧”一声乐出来。
章素节便对她注目一下儿:素净布衣,雪白脸面。闲花野草一般的女子,毫不稀奇。唯她眉宇之间…一脉斯文柔顺态度,仿佛受过良好教育。
于是,章素节对董小鱼有了几分好感。这人心底直率,看看董小鱼服侍陈定睿有条不紊,再看看她容貌秀丽人模人样。就更觉得此女子倒也不错,陈定睿这次大难不死,活该必有后福。

回重庆的路上章素节开车引路,终究身后多了一对新人,他不时好奇地向后张望。
清风吹开车篷的布帘,依稀可以看见陈定睿靠着家常的蓝花被子依坐在车里,这断了腿子的家伙神态从容又安逸。仿佛承平岁月,衣食无忧的男主人坐在自己家的炕沿儿上,悠闲地看着天光,等着老婆端上来一餐安乐茶饭。
仿佛知道章素节在看他,陈定睿挑了眉毛,笑一笑。
章素节从没见过这样的陈定睿,他瞬间怀疑自己眼花。
再定睛看时,双辕车已经随着山坳的起伏转了半个弯儿,哪里再见得他人?
后视镜里,只能看到青山、翠竹、潺潺溪水,黄土路上有花红马车得得而行。
章素节恍惚地想:来时怎不见此明秀山水?是否任何远离硝烟杀戮的地方都美丽得可以入画?
微风吹过草木的清香,他微微地勾起嘴角,想起来闲暇的时候萧观音曾细细地对他唱:“兄妹二人齐下山,吕纯阳调戏白牡丹,神仙还有思凡意,何况结拜女和男!”
她半坐在他腿上,揽着他的脖颈叙叙私语:“这出戏,叫做思凡……”
耳热心跳处 
 33、吉祥天女 。。。 
 
 
,他的妻……恁地眉目如画……
章素节于是幻想:等将来不打仗了,四方太平,好不好就带着萧观音解甲归田?这里风光秀丽,买下几亩房子地约了陈定睿做邻居子岂不是好?旋又踌躇:他那丈母娘如此厉害,只是不知道邦德和玛姬肯不肯过来一起住?随即郁闷:不打仗了,邦德定然快马加鞭的忙着赚钱,怎么肯一下子放了自己和陈定睿一起出来闲晃?
青年心事,转瞬纠结。他是真心实意的苦恼,倒好像太平天下,就在眼前。

同是一处景致,落入坐在后座的黄敬仪副总经理眼里,可没有章大少爷这般闲情。巴蜀之地四面环山,历来易守难攻。昔日唐玄宗仓皇辞庙远避兵祸,是为幸蜀,也是这个道理。谁知道过了千年时光,重庆有幸又得了陪都的雅号。
究其原因,早有诗仙明示: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太阳底下永无新事,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原来这千多年来,煌煌中华只在原地踏步,纵使几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所变换的也不过面孔和衣服。
身体欠佳加上旅途辛苦让黄敬仪苦楚晕眩,还是苦笑一声:如此说来我们国民政府迁延都城还算因循旧历。想那抵御外侮无能的大宋也曾迁都向南以图后算,即便是抗战无望,想那南明小朝廷还苟延残喘了二十多年。料想有美国人这么帮衬着,如今中国的抗日前景怎样也不能不如南明吧……再叹一声:国破山河,城春草木。终是我等子孙不肖,是我们做的不够好……

坐在副总身边的吴成宪就没这等感时花溅泪的感慨,他频频回头只为了那架被陈定睿摔惨了的飞机。众人去找机航长的时候,他去找了飞机,可怜簇新的一架C47改装型七零八落的散在山间,虽然曾经爆燃起火,但是由于没有燃油损失并不惨重。倒是这几日山间老乡会过日子,把飞机上能拆的家伙已经往家里搬走了大半儿。别说飞机上散落下来的食品被服早已被扫荡一空,蒙皮座椅也被人搬去充当家什,精钢脚轮让铁匠拣走了回炉,巨大的金属块都被老太太搬走去压了咸菜。
前后不过十天功夫,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就被人为解体了个干干净净,什么有用的也没给中航剩下。看着这群面目质朴憨拙的老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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