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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陪我倒数两三秒-第18部分

小说: 陪我倒数两三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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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的人是你,让它过期的人也是你!”他犀利地反咬一口反。 
我莫大委屈地吼道:“我忘了哪门子的事?” 
“那好,我的原话你说得出吗?”沙瑞星的眉毛一掀。 
“谁说我说不出?”我倨傲地扬起脖子,飞快地说,“不就是句‘我不会随便吻——”说到一半,陡然愕住。 
“怎么不说了?”他的脸孔再度阴郁,“你觉得难以启齿?” 
我不语,一径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 
“说啊?”他用力地摇晃我的肩。 
我依然不吭气。 
“林日臻?”他察觉到了异样,暴躁逐渐缓和下来,拍了拍我的面颊,“跟我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我闪开他的触碰,冷静地说:“我不信。” 
“你说什么?”他的手指一顿。 
我忍着四肢百骸的摔伤,咬牙站在了椅子上,居高临下冷睨他,“我们系的女生最近收到一条短信,很对,很适合你,也适合所有男生。” 
“短信?”他迷茫地重复。 
“天是蓝的海是深的,男人的话没一句是真的;爱是永恒的血是鲜红的,男人不打是不行的;男人要是有钱的,和谁都是有缘的;男人要是靠得住,猪都会爬树!” 
沙瑞星一开始眯着眼,接着,嘴角咧开了弧度,听到最后一句大笑不止。 
我恼羞成怒地朝他的脖子踹去,原以为以他练 
跆拳道的身手,闪开纯粹小Case,哪知脚要踢到身上了,他动都不动,甚至眼睫毛也不眨一下,害得我吓了一跳,要知道我穿的是跑鞋,下面带一圈小钉子,若是踹上谁,那还得了?情急之下,我骤然收脚,重心立即向一侧倾倒,坠势汹汹。 
千钧一发,沙瑞星一伸臂膀把我牢牢地接在怀中,重力加速度,连他在内我俩一同摔到了硬梆梆的地面上,可是我被他护着身子,只受了一点点冲击,那可怕的“咯喳”一声,完全源于他被碰撞的手肘! 
我惊呆了,许久都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他的眉毛皱了起来,拉着我坐好,训斥道:“你神经啊,要踢就踢,我怕你那三脚猫的两下子不成?摔破了相,你怎么见人?”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瞪着惶恐的眼,一眨不眨地瞅着他,难得没有抗议。 
他骂半天,见我没反应,吁了口气揉揉我的头发轻慰,“算了算了,你要是肯乖乖的我也不会叫你男人婆了。” 
我深呼吸了两次,还是抑止不住,一下一下抽泣,“鞋子上……有……有钉子……” 
“你不是讨厌我吗?踢两脚不是正好让你解气?” 
我揉眼,趁机抹掉那湿热的东西,“我才不会那么坏!我……我不是……” 
“你哭了?”他拨开我的手,代替我的手指抹去眼泪。 
“没有,我没有哭!”我一个劲儿摇头,抵死不认,“你这家伙我最讨厌,自以为是,我才不会为你流泪!” 
“这是什么?”他一抬手指,借着圆圆的月亮明澈的光,一滴泪格外刺目。 
我气恼地反手一推,就听到“唉呦”地哀嚎,吓得缩回手,低下头去扶他的肩,“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话音未落,腰一沉,被沙瑞星环住拉下,栽进他的怀抱里,撞痛了鼻梁骨。 
“没良心的女人,道歉要有诚意。”他的表情有些怪,隐约额上沁出了一层汗。 
“我、我怎么做才算有诚意?”我心里七上八下。 
“嗯——”他的眼瞄了一眼月光,“你对月亮发誓,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依言举起手作发誓状。 
“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我低下眉睫,低语:“不想见你。” 
“敷衍。”他恶意地揪了我的腰一下。 
“痛。”我挣脱不开,委屈地扁扁嘴,“我说还不行嘛!谁要你上次吓到我,又把我一个人丢在演播中心那个陌生的地方,我讨厌死你了!” 
“慢着,你说我吓到你,指什么?” 
“你吻我,还说沙瑞星多么在意林日臻!” 
“你竟然被这句话吓到?”他勾起嘴角,苦笑,“那么,我丢下你一个人怎么解释?是你说你自己可以回去,而且会有男友接你,现在倒怪起我?” 
“你……”我的眼圈一红,“非要揭我的伤疤吗?” 
“怎么?是他欺负你?”沙瑞星“腾”地站了起来,“我去揍他给你出气!” 
“等、你等一下!”我拉不住他,只能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听我说完好不好?” 
他的胸膛一阵起伏,“你怕我把他打死吗?放心,也许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死的人是我也不一定。” 
“你胡说什么?”我生气地抬手给他宽厚的背上捶了两拳,“谁要你去给我出头了?是我骗了你,关佟逸什么事?” 
“你骗我?”他偏头,一只眼如电般逼视着我。 
我咽了口口水,赧然地点头,“他让我做他的女友,可我没马上答应,刚才……” 
“刚才你答应了?” 
沙瑞星身躯一震,从那脊背僵硬的线条,我几乎可以触摸到他内心的翻江倒海,那股在电视台演播中心泛起的抽痛再度席卷而来,我把脸贴在他的背上,难过地说:“当初让你说对了,草包与才子没有结果的,甚至连开始都没有。有时向往的人只能远远地看,接近了才知道缺陷,而且很可能是致命的,让你所有的幻想都在一秒打破!男人好狠心,明知道女孩喜欢他,还非要把她推给其他男人,你们当女人可以坚强到任人摆布吗?” 
“你说的是佟逸不是我!”他暴怒地转过身,一把抱住我,“我要你坚强是不想你做一个懦弱的人,不想你被男人的甜言蜜语骗,不想……不想别的男生占据你的心思!该死的,你非要扭曲我的话吗?我什么时候把你推给别人过?你以为从小到大,为什么没人追你?那是他们怕被我揍扁,你还不懂吗?我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你要和佟逸交往时又告诫得半天,为什么你还有这种愚蠢的念头?我要被你气死了!” 
我惊讶地望着他泛着血丝的眼,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我无人问津,全是拜他老兄的独占欲所赐,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舔舔干涩的唇,“你……你的感情太强了,我……我还以为……我真的烂到内外腐朽……” 
他的双手滑过我的腰,霸气十足,“我的女人,谁敢说不好?” 
“我是你的女人?”我错愕地微张开唇,“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从我叫你男人婆的那天起!”他飞扬跋扈地宣布,“你虽然以又野又笨又迟钝,可我偏偏着了魔放不下!” 
“又骗人,你一直欺负我、戏弄我,我不要做你的女人!”我承认他的话让人心动,然而,我不会忘记多年来他留给我的惨痛经历。 
“不和你作对,不戏弄你,你会老老实实只看我一个人吗?”沙瑞星一耸肩,“不管你恼我也好,骂我打我也罢,我照单全收,你听好,之前不管你和佟逸,那是我知道他另有喜欢的人,可是我没料到他会影响你对我的看法,这我不能接受!听好,你去辞了广播社,不准再和他牵扯不清,否则,我不在乎在和韩国学生的友谊赛前‘请’他陪练!” 
“你以为你是我的神吗?凭什么要我听你的?”本来我是要告诉他,今天骂过佟逸后我根本那人没有一丝可能了,可惜全被他的一番鬼论调搞得火冒三丈。 
“你和我吵架时最有活力。”他抚过我的面颊,眼神充满了魅惑,“由我来当你的守护神不好吗?” 
“不——” 
我的话被他热切地吻覆盖,气息紊乱,脑子一下子又真空了,无措地去乱抓,却被两只手引导着再度环住了他的腰,沙瑞星的胸膛温暖如火,男生干爽的衬衫味很好闻。 
“你的反应告诉我你爱我。”沙瑞星得意地扬了扬浓眉,“只是你没发现。” 
爱吗?不爱吗? 
我此刻已分不清是是非非,只觉得自己好陌生,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剧烈的心跳仿佛在对他的吻热情回应,所以,我没精力否认什么,虚脱地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他笑弹了一下我的鼻子,“这种煽情的时候你真会给我灭火。” 
我抱他的手松下来,喃喃道:“好累……” 
“很累吗?”他拉着我坐回长椅上,“别再玩什么灯谜会了,人多空气闷得要死,我送你回宿舍睡觉好了。” 
“呜……不要……”夜风令我瑟缩着向他怀里偎。 
他笑得更加满足,拥紧我,在我的耳垂上咬一记,“我不介意你对我撒娇,可是,不要再诱惑我。” 
我睁开迷懵的眼,与他黑亮的眸子对视片刻,说:“我有诱惑你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以你的智商的确很难明白。”沙瑞星把我扶正,“对了,我要离开东大一个星期,明天走。” 
“去哪?”我清醒了不少。 
“别紧张,我又不是回不来了。”他嬉皮笑脸地捏捏我的脸蛋,“只是东大 
跆拳道部受邀到韩国M大学,进行一场三星公司赞助的友谊赛。” 
“我紧张什么,你不回来我照样过我的日子。”我心里酸酸的。 
“为什么你总是言不由衷?”他握住我揪他前襟的手,叹息,“你不告诉我,也许下一秒我就会死,等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呸呸!胡说八道!”我慌乱地捂住了他的嘴,眼泪不争气地溢出,“你下一秒死,爱上你我要怎么办?” 
“如果是真的呢?”他拉住我的手,严肃地问。 
“如果我在下一秒死去,你是否会把我忘记?” 
“我的吻会让你重新呼吸、我的抚摸会让你永远美丽。” 
猛然想起那首诗,我不及想已踮起脚尖,去吻他浓密的眉。他愣了一下,顿时狂喜地反客为主,热烈地回吻我的唇。 
这一次,没有前两次的剑拔弩张,我几乎迷失在那旖旎的氛围当中,难以自拔,直到他又啄了我一口,离开,空虚溢满了胸怀。 
我想,被他视若珍宝地呵护,其实很甜很甜—— 
“这是你的答案吗?”沙瑞星捧着我的面颊,轻呵热气地低语:“日臻,我不会让那种假设发生,相信我。” 
他的虔诚让我热泪盈眶,那是一种实实在在可以触摸的保证,让我无法再漠视,也无力再抗拒,只能可怜兮兮地抿着嘴说:“那你以后不能骂我、不能打我,不能嘲笑我,不能再戏弄我,而且……如果你骗了我……我……”我竟说不出以往张口即来的诅咒,“我会真的堕落下去。” 
“我脾气一向不好,你干吗总做出一些惹我发火的傻事?”他沉沉地吁了口气,抱紧我感慨万千,“老天,要你爱上我真是艰辛……不知道我俩谁才是堕落的那个。” 
“后悔了?”我的心一缩。 
他笑得三分诡异,还有七分苍凉,“到如今再后悔不是太晚了?” 
“什么?”我隐约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没有什么意思。”他恢复了张扬的笑脸,趁不注意的时候伸手把我举高,“我要你变成最快乐的小女人!” 
我双脚离地,一阵眩晕,吓得乱打乱踢,“大蛮牛,放我下来了啦!” 
附近经过的某位导师听到一阵吵闹,顺着我的声音寻来,手里还点着灯笼照了照,“你们两个不去参加灯谜会躲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幸好这头牛没有任性下去,在我的哀求下放开我,尽管这样,我依然臊红了脸,尴尬地搓手,“那个……其实……” 
“天色不错,我们老乡约好了一起赏月。”沙瑞星毫不避讳地搂住我的腰,径自发表他的长篇大论,“老师你要不要一起来,我们可以对对诗、联对子……” 
其实,大学校园里男男女女手牵手、粘在一起不是什么希罕事,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学校方面一般不做干涉,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导师咳了咳,“你们自己玩吧,注意安全,这一带人少,天又黑,灯谜会结束前赶快回去,明天还有课。”说完,晃着灯笼走了。 
“睁着眼说瞎话。”我捶了他一拳,“你哪有那么风雅?” 
他闷哼了一声,笑嘻嘻说:“花前月下,互诉衷肠也是雅事,有什么不对?”一拉我的手,“走吧,你不是累了?我送你回宿舍休息。” 
“嗯。” 
? ? ? 
绕过繁华的灯会区,从教学区往宿舍区走,路上也有一双一对的男女手挽手聊天,感觉很好,很舒适,风拂在面颊上也没有澜湖边那么冷。我望一眼天上澄静的圆月,轻轻一笑,招来他的注视。 
“笑什么?” 
“折腾大半天选了你,让哝哝知道大概会笑死了。”我苦笑着摇摇头。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会让你很没面子?”他停下脚步,怔怔地问。 
我实话实说:“最少让我自己想,是想破头也觉得不大可能!” 
他一皱眉,握着我的手很用力,“我不允许你中途反悔,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脱离我的身边,我不会允许的!” 
他一再强调的样子让我的心情很好,笑呵呵地道:“那倒是,你把我身边的男生都给隔离到太平洋了,除非这辈子不嫁人,我就只能跟着你。不过,我记得当初你曾说,若是我嫁不出去,不要来赖你,我还说,就是当尼姑也不会嫁给你。” 
“那是说你嫁不出去,反正我会娶你,不需要你倒贴,还有不满吗?”他不以为然。 
“得罪你我就要当尼姑,我哪敢不满?”我格格地笑了笑,“喂,你不说去韩国参加友谊赛我差点忘了,哝哝说你最近经常迟到早退,把部里的事都交给他们家靳鸣,有没有这件事?” 
“我是遵照你的吩咐和藏碧儿合作,弄什么经管系的专题,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耸了耸肩,“迟到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说我马上要毕业了,靳鸣是下一任的部长,多磨练一下有什么不好?” 
“可有人告诉我,你还去打了好几分工,为什么?”我好奇地打破沙锅问到底,“你明明不缺钱的。” 
“谁这么多嘴?我是不是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沙瑞星不悦地一撇唇。 
“这有什么可瞒的?”他越是遮掩,我越是疑惑,“你要人身自由,我大可以对你的一切不闻不问,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别告诉我,我干什么你也少干预!” 
“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他硬是把我拉回来,“你对我的事打听得这么仔细,还念念不忘的,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瞒你?” 
“你少臭美,我是恰好听到了,随口问问,你做什么不用跟我说,我现在也没有想问的兴趣了。”我很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外空间,这种男人,不能给他好脸色。 
“别生气嘛,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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