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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陪我倒数两三秒-第19部分

小说: 陪我倒数两三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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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臭美,我是恰好听到了,随口问问,你做什么不用跟我说,我现在也没有想问的兴趣了。”我很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外空间,这种男人,不能给他好脸色。 
“别生气嘛,苦着一张脸就不好看了。”他亦步亦趋地嚷。 
我忍无可忍吼他:“你要好看的去找你的纪检部长,会弹琵琶、会对你百依百顺,少在这里受委屈!” 
“你吃这个醋多冤枉?”他笑得好张狂,“我又不爱她,她会再多都比不上你啊,你不会弹琵琶可以弹棉花;不会百依百顺,我让你打,只要你不疼,我不会觉得委屈。” 
“滚开,你尽管和她过中秋吧,我用不着你帮我找回自信!”什么叫不会弹琵琶可以弹棉花?他在讽刺我笨手笨脚吗? 
宿舍就在眼前了,我头也不回往里走。 
沙瑞星在后面喊:“日臻,不和我道别吗?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顿了顿,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哦,再见。” 
“只有这些?”他绷着脸,失望的表情像被遗弃的孩子。 
怪了,那么大的个子,神经什么时候变纤细了?我心软下来,无奈地说:“那你要我说什么?哭闹着不让你走吗?” 
“日臻……”他唤我的名字。 
我浑身一抖,有点害怕那柔和的嗓音,粗声粗气道:“你婆婆妈妈的到底要说什么?我要回去睡觉了。” 
“离开广播社!”他一字字缓缓地说,但不容置疑。 
“你太霸道了吧?”我立即被他点燃了快要熄灭的怒火,“你不信我就别跟我好,我就算不去广播社也可以照样勾引佟逸,你觉得你阻止得了吗?” 
沙瑞星受伤地吼了回来:“让你多接近我一步,都要花上我好多年的心血,让你离他远点也这么困难吗?既然不能和他在一起,呆在广播社对你来说只有坏处!我要信任你,先给我信任你的理由!” 
“信任需要理由的话,就是事实,不是信任!”是我太差劲了,无法与他做到心有灵犀的默契吧!我看了看他紧皱的眉,握紧的拳头,疲倦地说:“我不想和你吵架了,今天是中秋节,中秋快乐吧!”然后,调头进了楼栋,迈步上楼。 
“林日臻!” 
沙瑞星的咆哮回荡在空气中—— 
啊,我忘了是谁说的,千万不要对着月亮谈爱情,月有阴晴圆缺,古人都摸不准,何况是我们? 
有理。 
? ? ? 
夜里,碧儿从灯谜会回来找我,恰好我在洗澡,出来时她已经走了。上床后正准备要熄灯睡觉,接到一条短信,没有名字记录,简简单单几个字:日臻,你骂得好,对不起。 
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我想了好久,才明白这个人是谁。唉,他终于想通了吗?他不会怪我多事吧?毕竟,我哪有资格去骂他?我扬言要倒追的男生,亲手被我推了回去,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可是,不是我的,勉强不来,还是远远地仰慕比较合适。幸好他能听进去,碧儿不会敌视我,轻岚也会得到解脱,我心安了许多—— 
意外做成了件好事呢! 
我删除短信,盯着沙瑞星的名字半天,轻轻抚了一下唇,闭上眼。 
? ? ? 
第二天早上,第一节是任斐然的公关礼仪课,三个系的学生都在一间教室,我猫在后面打盹,由于昨天晚上翻来覆去想问题睡觉好,睁眼成了 
熊猫的亲戚。举目望,佟逸和碧儿在前排坐着,不时耳语几句,看上去很开心,我又是高兴又是羡慕,五味杂陈……不由自主朝经管系那里望去,没看到沙瑞星。 
啊,正想着,他蓬头垢面地从外面推门进来。 
任斐然揪着他的头发在指尖绕了三圈,冷笑道:“沙同学,是不是堵车来完了?” 
同学们哄堂大笑,天知道,学校里怎么可能堵车?任斐然完全是在奚落他。 
沙瑞星淡淡地说:“抱歉,我会注意。” 
“知道就好,先站着,等会儿再回去坐。”任斐然的眼睛扫视教室一圈,“坐在最里面那个在海平面以下的女生过来。” 
我还在迷糊,有个纸团打了过来,我一怔,原来前面的碧儿,她和身旁的佟逸有志一同地指了指前方,我终于意识到,那个所谓的“人头海平面以下”之人指我。没有办法,我慢吞吞来到前面,一哈腰,“老师。” 
任斐然“哼”了一声,“我的课那么无聊吗?你们一个两个迟到的迟到,睡觉的睡觉,传纸条的传纸条,好逍遥啊,还有那两个,刚才给她报信儿的也上来!” 
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沙瑞星、佟逸还有碧儿四个在讲台上站成一排。任斐然讲了大半堂课,回头看我们,“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下去,快,两个人一队合作,给对方系领带,熟练的人可以不用罚站。” 
系领带? 
我和左边的碧儿面面相觑,都是一扁嘴。系领带,这个听似容易其实繁杂的活儿可麻烦了。要求速度,要求样式,要求质量,尤其任斐然是普罗旺斯大学毕业的 
留学生,对什么人文艺术的要求异常高,想过关难上加难啊。不过,老师都说了要求,学生不能不办。 
碧儿自然和佟逸一组,面对面系领带,我磨蹭了半天转过去面对沙瑞星。 
一看,他满眼通红泛着血丝,面色铁青,胸膛鼓鼓的,一起一伏,好像上课半天也没缓过他跑来的辛苦。这哪像跆拳道部长啊?他下午不是要去韩国,干吗又赶着来上这堂课? 
我不放心地低低问:“你没事吧。” 
他瞅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把那个领带的圈套在我的脖子上,粗鲁地系着;我也来劲儿了,不甘示弱地抬起手给他套圈,但是,他个子高又不肯低头,我跳了好几次才算勉强够着,两个人如同 
赛车抢道,一分一秒也不浪费,手腕交缠打结。 
几分钟后……教室再度喧哗,哄堂大笑。 
不用说,两组当中有一组恨不得把对方勒死,那种解都解不开的死结不但有碍观瞻,还严重影响呼吸。 
不用说,两组当中有一组仍是不能下去坐,还有在讲台上站着直到下课。 
这是我再次犯衰的一天。 
? ? ? 
下课后,“林日臻”三个字回响在教学楼的喇叭内,我被叫到政教处。 
蔡文卿女士劈头盖脸大批我一顿,然后一张通告砸进我的怀中,我小心翼翼打开一看,天,竟然是我找枪手写文章进广播社的事情被通告批评了!几位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给我上了一堂深刻的思想教育,那种很铁不成钢的痛心表情让我为之汗颜。 
我不是为了名利什么的进广播社,我的初衷只是接近一个人,他们怎么可以升华到民族大义的上面?好吧,我承认我犯的是不诚信的错,很严重,可我绝对没有趁机破坏学校治安的意图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检讨…… 
被骂个狗血淋头,我唉声叹气出了政教处,一抬头,外面站着佟逸和碧儿。他们见我出来,踏出了一步,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苦笑道:“你们知道了。” 
“日臻……”碧儿拉我的手,急切地说:“我相信你,一定有人在背后中伤你,我是宣传部长,这件事纪检部没通过我们,没权利贴公告。” 
我望着她苦闷的小脸,了然一笑,“不用说了,碧儿……” 
“她当然是找了枪手!”辛小雨幸灾乐祸地笑着倚在政教处门边,“我可没栽赃,不信你问问她,何况,还有人证。” 
“什么人证?”佟逸沉声反问,“辛小雨,你不要破坏我们社员的名声。” 
“人证的身份学校当然要保密。”辛小雨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打转,“不像某些人,没有诚信不说,心计深沉,谎话可以编那么久!” 
佟逸走到我跟前,“你说一句话,我信你。” 
“不要这样子看我,好吗?”我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们惊讶,可是,它确实是事实,我早该说了却一直拖到现在——对不起,我骗了大家,文章是我找人写的。” 
佟逸的眼睛流露出一抹惊愕。 
我……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只是真的来了,反而平静。 
碧儿的唇微微颤抖,“日臻,你为什么要骗佟逸?他是真心欣赏你的才华,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别这样。”佟逸安抚着碧儿,略一沉思,朝我说:“我明白了——别给我道歉,我用和你的交往来让碧儿死心,也是欺骗,既然我犯过同性质的错,怎么怪你?谁都有可能遇到想不开要‘骗人’的情况,我有你点破,可你还没有被点破。” 
他说得委婉,仿佛我的欺骗和他的欺骗是一场交易。我从他眼里读到一种真心的谅解,那不是面子的敷衍,只是,这种谅解彻底将我划出了他的世界。 
最伤你心的是你最爱的人,你不爱的人,痛痒来得快取得也快……我,就是他不爱的人,这一点,我知道,此刻我的惭愧并不掺杂刻骨的伤,所以,我不爱他。 
“点破……”我的内心浮现一个模糊的念头。 
碧儿固执地望着他,“你昨天为骗了她那么内疚,她为什么可以无动于衷?我一直当她是个坦率的女孩啊……” 
“你怎么知道她不内疚?”佟逸的掌心在她的头顶按了一下,“少说两句,我相信你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我……”碧儿扁起嘴。 
辛小雨洋洋得意地走到跟前,“怎么样,众叛亲离的滋味好受吗?” 
原来——趁机报复我以前对她的反唇相讥啊?幼稚的手段,我懒得理她,转身走人。 
辛小雨面子挂不住,又是跺脚又是咬牙,“我告诉你,这学期的加分,还有毕业时后的校方推荐你都别想碰边!我看你那点到处勾人的本事儿能撑多久!” 
“能勾也是有本钱。”站住身,我冷笑着回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纪检部长,你觉得你可以吗?” 
“靠一张脸蛋,你以为你可以霸占他多久?”她尖锐地说。 
我脸色惨白,挺直了身躯,缓缓说:“那是我和他的事,和你无关。” 
? ? ? 
心里的恐慌与无名的怒气充斥着我的全身,飞奔下楼,顾不得外面看宣传栏的人窃窃私语,一口气跑到体育馆的 
跆拳道场,里面传来“嘿嘿哈哈”的较劲儿,我探头瞅了一眼,这一眼,立即被一个身穿白色跆拳道服,腰系黑带的人锁住了目光。 
此人和一另个年轻的面孔对峙,互鞠一躬,裁判队员喊:“Shi-jak!”,彼此利落地展开进攻……沙瑞星?好久没看到他和人对打了,赛场上的他,锐不可挡,拳头、手肘、膝盖、脚踝无一不是力道十足,动作快变化多,呼呼生风,把对方逼得无处可退,最后迈出了场子。裁判举起沙瑞星的手示意他为获胜方。 
沙瑞星转身的一瞬,与我四目对个正着!可是,他看到我像没看到似的,很自然地跳了过去,与队友说笑。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被人推了一下,迈到室内,扭头看,是个同样穿白色跆拳道服的男生,瘦瘦高高,眉间一颗红痣,脸上两个酒窝,笑起来非常灿烂,“师姐,难得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 
靳鸣?我仓皇地解释:“我不懂跆拳道,只是路过看一眼,还有事,先走了。” 
“别急别急,我们下午就去韩国了,你和部长话别了吗?”靳鸣热心地拉着我的袖子挡住门,喊:“部长,部长,林师姐来了!” 
沙瑞星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说:“哦。” 
靳鸣隐约察觉到异样,悄悄问:“师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对啦,晚上是不是和哝哝约好去KTV?别迟到,不然她又会回去对我们发泄了。”我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靳鸣和哝哝这两个人好有趣,几次说分手最后都没能分开,越闹感情越好。 
“啊,她回去跟你们都说了?”靳鸣抓抓后脑勺的发丝,脸一红,“抱歉,连累了几位师姐。” 
“没关系,谁让我们是一个屋檐下呢?别看哝哝骂你骂得凶,每次回去又哭得稀里哗啦。你不要因为这个和她吵!男生对许多事可以不计较,但是承诺不要能随便的,连她的心思都不理解,有什么资格爱她?” 
“师姐……”靳鸣愕住了。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激动,声音还不是一般的大,仿佛要让全世界的男生听到这番宣言,又仿佛……只要说给一个人听。 
跆拳道部的人定定地瞅着我,惟独沙瑞星眺望着天窗外的浮云,不知在想什么。 
“靳鸣。”我低下头盯着脚面,徐徐说:“爱一个比自己大的女孩子,要注意很多,以免不小心伤到她,是不是?你做得很好了,小心翼翼护着哝哝,又不伤其他追你的女孩子,哝哝喜欢上你,又被你喜欢着,实在……是……太幸福了……”说着,我无法再镇定自若地说下去,推开他夺门而出。 
? ? ? 
我围着澜湖绕圈,风声、哒哒的脚步声和议论声在耳边萦绕,停下脚,我不断擦拭干涩的脸庞,哭……快点哭啊,哭出来会痛快些,悲哀的是此刻我一滴泪都流不出。 
“喂,没人告诉你不要乱丢东西吗?” 
一个略带喘息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很熟悉的声音,好像那头牛,但我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他不是不理我,怎么会追来和我搭腔? 
“喂,再摆架子,我把你的手机扔到澜湖里面!” 
手机?我下意识一摸兜,空空如也。抬头再看,那个拿着我手机晃荡的人,不是沙瑞星是谁?他还穿着一身 
跆拳道的队服,脚下穿着双木屐,胸口微微起伏,头发乱糟糟,显然,被风吹得乱了型。 
我怔了怔,难道,刚才一直如影随形的哒哒声,还有人们指指点点的声音,都是他的缘故?他穿成这个样子在校园里面跟着一个女生跑圈? 
有没有搞措,他不清楚会让多少人看笑话吗?笑话,哪有正常人穿跆拳道服还拿手机?可是,我笑不出,他站在我眼前,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夸张的事。 
这个被我极度唾弃过的人,现在让我好心痛——痛,好痛,他为什么一定要做出让我爱恨交织的事? 
沙瑞星大步上前,“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很多时候,神经是迟钝的,反应却是最直接的,在我没有理清思路之前,双手已搂住了他的脊背,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如同一个霸道的孩子在宣誓所有权。 
然而,搂住他的一瞬,狠狠地咬上他的脖子,直到血腥味在嘴里泛开,霍地一推,边后退边破口大骂:“你要是恼我,为什么不直接挑明?让辛小雨拿着我的把柄嘲弄我会令你有报复的快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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