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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那爷们儿真逗-第3部分

小说: 那爷们儿真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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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七一经常琢磨:三妹哪儿来的那么多男友资源?就算贾七七长得不难看,就算三妹还算年轻,就算她——就算什么?三妹除了这两点还有什么呀?这群不开眼的东西!    
    好在贾七一从来不为妹妹操心,他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顺便咱们还得交代交代贾七一的工作,他是个业务员,当然他是个经理级的业务员,平时挺来钱的。    
    他所在的那家公司是八十年代末期成立的,一开始就是个皮包公司,靠倒卖批文起家的。但公司老板有些真本事,没几年硬是把一个只有公章的皮包公司变成了实体,堂堂正正地做了民营企业家。    
    贾七一毕业时,学校分配实行双轨制,双轨就是有门路的同学走分配的路,没门路的同学走自谋职业的路。他家里没有门路,贾七一只得自谋生路。于是他毕业就应聘到这家公司做业务员,一干就是将近十年,从普通业务员一直干到副总经理,也算是功臣了。贾七一不仅收入可观,而且是老板的绝对心腹,几乎能做公司的半个主。    
    大约七八年前的时候,公司老板去深圳出差,无意中发现了未来餐饮界的超级武器——明档。所谓明档就是带玻璃窗的低温冷藏柜,顾客在餐厅点菜时,能明白无误地看到菜品的原料、搭配、菜量和卖相。当时这东西刚刚在深圳出现,贾七一的老板很有战略眼光,当下就以合资的名义,在惟一一家生产低温冷藏柜的企业里注入了大量资金,事实上把明档生产线买了下来,而后他把明档的概念带进北京的餐饮市场。    
    也就从那时起,贾七一和全北京的高档酒楼有了联系,没多久便混成了各大餐饮企业的座上客。    
    贾七一生意做得塌实,价格公道,从不搞欺诈,而且售后服务更是有求必应。由于他为人也不错,社会关系广,哪家酒楼有个大事小情,贾七一保证会倾力帮助,就是碰上红白喜事,他也照样会随个份子。至于替人家找交通队的朋友要车本,给人家经理的孩子联系学校之类的事就更不在话下了。时间一长,大多数酒楼老板和他交上了朋友,明档也随着贾七一的身影在北京餐饮界普及了。    
    与酒楼老板成为朋友,最大的好处是饱了口福。    
    贾七一经常出没于宾馆、酒楼,有业务谈业务,没业务瞎聊天,他几乎和所有大饭店的老板都是朋友,所有的朋友又都给面子,于是贾七一整天整天地在酒桌上混着。    
    几年之后,贾七一的肚子上坠了一摊肉,要不是皮带勒着,真担心这堆肉会砸到脚面上。但贾七一的饭没白吃,现在他最少也是半个美食家了。就拿吃肉来说吧,他能吃出河北猪肉和四川猪肉的区别来。河北猪肉有点儿柴,主要是水分不够;四川猪肉的水分倒是够了,却多少有股子腥气。注水肉吗,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至于虾、蟹、鱼、鹅,就根本不值一提了,看一眼就知道是哪个省的户口。    
    要说中国人的好吃是世界闻名的,咱们光大菜系就分成了八个。    
    清清淡淡却什么都敢往锅里送的粤菜;火暴、辛辣而雄霸一方的川菜;历史和中华民族一样悠久的鲁菜;江浙女子一般甜甜蜜蜜、扭扭捏捏的淮扬菜……再加上各种地方名吃就更是数不胜数了。有人说天上有多少颗星星,中国就有多少种菜品,这话一点都不过分。    
    北京的富人比蟑螂都多,兜里的钱更是多得生了虫子,于是北京就成了全国各大菜系争夺的焦点。几百年来中国最出色的厨师都以能在北京显示身手为荣,最有名的饭馆都要在北京抢占一席之地,所以北京人的舌头是刁钻得出了名。而贾七一自认为拥有北京最名贵的一条舌头,没别的,全是吃出来的。    
    其实贾七一好吃是有传统的,他家是地道的老北京,老北京都馋,贾七一的爷爷最馋,馋得还颇有些讲究。    
    前几年贾七一听说,有个著名学者专门写了篇文章,大意是说文明发展到相当程度后,人才知道馋。北京人最馋,只能说明北京的文化底蕴最深厚。    
    老北京人最爱讲究个规矩,一般情况下,规矩是破不得的。贾七一的爷爷就是这么个死守规矩的主儿,虽然他们家只有三间小平房,虽然老人家到死也没吃过满汉全席,但积攒下来的规矩依然不少。    
    比如老头规定,立春一定要吃春饼,秋天必须要撮几只螃蟹,夏天的茶一定要是碧螺春,春秋总得预备点儿香片。至于什么时候该吃黄花鱼,什么时候该吃涮羊肉,老人家记得那叫清楚,到了日头那是非吃不可的,天塌下来都不行。而且老头绝对不求人,吃什么都是自己做,他认为饭馆里的大师傅都是外地人,外地人不可能做出什么正经吃食来。    
    当然老人的自负是有道理的,就拿他的炖吊子来说吧,小肠、肺尖、鸡软骨,一水儿的精品。小火煨着,一炖就是半天,那叫香!香到什么份儿上?香到能把半个北京城的猫都引过来。平时老人没事就往饽饽店跑,家里的饼干筒总是满的,冬瓜条、槽子糕,茯苓夹饼,萨其马是样样不少。最让人钦佩的是,老人从不吃独食,儿子小的时候带着儿子吃,后来又带着孙子、孙女一起吃,反正几十年下来,家里的钱都塞嘴里了。    
    虽然三年自然灾害以后,日子越发艰辛,货品日渐稀少,但老人家依然变着法地吃。吃春饼时,没有摊鸡蛋,老头就用过油的面糊代替。吃饺子时没韭菜,老头就发动大家去天坛里挖野菜。黄花鱼缺货,老头就去龙潭湖撒网,鱼没网到却弄回几只脸盆般大小的蛤蜊。切成片,下锅熘着吃也别有风味。最困难的是秋天吃不到肥螃蟹,贾七一的爷爷硬是坐上去官厅水库的长途车,自己下水去抓,晚上保证带回一筐来。    
    所以贾六六、贾七一从小就不亏嘴,身子板儿长得也壮实。    
    八一年,贾七一的爷爷病得不行了,老人临死前望着全屋子孙道:“我没留下钱,可我给你们留了一肚子好下水!”说完,老人自豪而骄傲地去世了。    
    所以贾七一的嘴馋是有传统的,他活了三十来岁,除了吃以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爱好。    
    但老妈认为病从口入,总想剥夺他这个爱好,对此贾七一的态度很简单——抗争到底!


第一部分第三章 忏悔(1)

    贾七一病重了。    
    他的嘴如一个间歇性喷发的火山口,一股股的岩浆在喉咙中聚集。    
    他亲眼看着口中喷出一片片的粘痰一样的白色物质,连绵不绝。    
    他亲眼看着冲进来的大夫踩在粘痰上滑了个大跟头,额头与床头发生了激烈碰撞。    
    他亲眼看着人家把一根细长细长的管子插进自己嘴里,而且插进去一尺多深,管子头在肚子里一个劲地匍匐前进。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脚面绷得笔直,腿绷得笔直,然后便进入了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    
    贾七一无奈地失去了知觉,他的最后一个念头竟是,那根塑料管的味道实在差劲,这种乏味的东西是怎么塞进自己嘴里的?    
    两天后,贾七一再次苏醒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火红火红的康乃馨,据说那是刘小灵从网上给他订的。贾七一不敢辜负老婆的殷切期望,赶紧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刘小灵悲悲惨惨、凄凄切切,三句话却说了六分钟。女人就是这样,再厉害的女人,一旦碰上了生死攸关的事,立刻就完了。贾七一没办法只得安慰刘小灵道:“没事,医生说了,我身体素质好,离去火葬场还远着呢。”    
    “大哥来电话了,听他的意思,外地传言北京已经尸横遍野了。”刘小灵呜呜咽咽地说。    
    “听他的话还有完啦?他是吃铁丝拉笊篱,瞎胡编,没事都能整出点事来,你忘了他去小煤窑的事,差点把咱们几个折腾死。这回他可美啦,越乱越好,越乱他越有题材,哼,他又能写本小说了。”贾七一怒道。    
    贾六六如今在云南,据说是在专心写小说,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正好把非典躲过去了。有时贾七一真想不通,现在的世道是有点儿怪,每个单位里都有母鸡打鸣的事,可母鸡好歹也是鸡呀?鸭子总不能打鸣吧?可怪就怪在这儿,鸭子照样打鸣。就拿大哥的事来说吧,高中毕业后,贾六六进汽车厂里当了喷漆工,后来厂子效益不好,大哥稍不留神就下岗了。回家后嫂子慧芳一天到晚地哭天抹泪,似乎外星人就要打来了,地球人全要完蛋。    
    贾六六着急忙慌地找了半年工作,可他除了喷漆,屁嘛都不会,简历发出去三百多份,面试了五六十次,全是猴子捞月,瞎忙活。更可恨的是,有几个单位图便宜,白使唤他后又借口把他开了,工资则一分钱都没有。最后贾六六一发狠,居然在家写上小说了。    
    贾七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哭出来了,大哥疯了,而且疯得不轻。是啊,都是从小长起来的,谁不知道谁呀。大哥找个什么样的工作,贾七一都不奇怪,但他怎么会写小说呢?    
    从小到大贾六六就一件事与别人不一样,他认为女人就应该裹小脚,就应该在家里呆着。百十年来社会风气不好主要原因是因为女人,女人没规矩,胡搅蛮缠,撒泼打滚,把整个社会风气都搅坏啦。社会一乱,屎盆子就往男人脑袋上一扣,她们堂堂正正地当了弱者。如果继续给她们裹小脚,老字号就不卖处理货,不坑人的传统又能回来。当然贾六六就是嘴上英雄,家里说说而已,谁要啐他一口,立刻就蔫了。    
    为了写小说的事,贾七一专门去看了看大哥,兜里还揣了几千块钱,他想把大哥拉到正道上去。万一再找不到工作,哪怕来自己的公司打杂呢。没想到贾六六精神矍铄,神采飞扬,他左手一支笔,右手一支笔,耳朵上还夹了一支,面前是大片大片的白纸。看到兄弟来了,贾六六更来劲了,他揪着贾七一向他咨询诺贝尔文学奖到底是怎么申报的。他想把自己的小说送过去,那样最少能挣一百万美元,家里的经济问题就全解决了。    
    贾七一没敢招惹大哥,留下钱就跑了,回家后偷偷嘱咐妹妹道:“咱准备为贾六六办理后事,大哥悬啦!”    
    当时他和妹妹有过约定,万一大哥把自己作践死,他们就每个月给嫂子一千块钱,怎么着也得把侄女拉扯起来。    
    但奇怪的是大哥不仅没死,小说还出版了。出版社更是不开眼,随后几年他又连续出版了好几本小说,而且还逼着他继续写,甚至把他弄到外地去写。现在贾六六俨然成了作家,去云南的钱都是别人赞助的。    
    贾七一不能理解,真不能理解,现在看书的都是些什么人?大哥认识的字绝对不比自己多,大哥才是高中毕业,以前是喷漆工,他那两笔蜘蛛爬的字,连他自己的闺女都瞧不上眼。可他怎么就能当了作家呢?不看,坚决不看大哥写的书,省得把自己的水平也带下去。突然贾七一又琢磨不透了,既然男人分五等,那贾六六是几等啊?他天天在家呆着,照这样算下去,贾六六应该是六等男人。    
    此时刘小灵凄凄怨怨的嘱托终于快说完了,贾七一在电话中发誓道:“你们呀就在家里足吃足喝,塌塌实实地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    
    不成想,老婆一听这话差点把电话摔喽:“你就知道吃,你就知道吃!病从口入你知道不知道?妈说了,非典保证是你吃出来的。”说着,电话那头就发出了“嘟嘟”声。    
    贾七一百无聊赖地挂上电话,刘小灵就是个炮筒子脾气,一点就着,她怎么就不知道改改呢?这种脾气的人虽然没什么心计,却挺招人烦的。老婆在单位就没少得罪人,至于其他单位的人,得罪的就更多了。    
    前面咱们已经说过了,刘小灵在一家报社工作,专管投诉。报社都有专人管理投诉,一般来说,世界上没有不出错的报纸,出了错就要纠正。即使没错,报道总要触及一部分人的利益,于是“蒙冤者”大多会找上门来。来报社投诉的人,要么冤深似海,要么蛮不讲理,要么是腰板特硬。    
    前一种情况比较多,比如人家的孩子获某某大奖了,报纸却把获奖者的名字登错了,孩子家长能不急眼吗?比如明明是老张把老李揍了个乌眼儿青,而记者却听信了老张的一面之词,老李能答应吗?后一种撒泼打滚的虽然少见,却最棘手。    
    贾七一去广州前,工商局处理了一个随地摆摊卖开花馒头的老太太,要把她的馒头没收。老太太一怒之下,竟以馒头做武器,把工商局的小伙子们砸得满街跑。工商局的同志当然不敢还手,只好把这件事捅上了报纸,呼吁大家要有公德意识。这回倒好,老太太往报社门口一躺,声称要在这儿安家,谁要出去就从她身上踩过去。你说这种事怎么办,但刘小灵就是专管这个的,她趴在老太太耳边,语重心长地聊了几句,老太太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你说绝不绝?    
    刘小灵干投诉,一干就是三年多,比谁的职位都稳当,所有的记者见了她都敬畏三分。是啊,连疯老太太都应付得了,对付你们还不是一碟猪耳朵?所以当时贾七一去山西时,刘小灵硬是把小赵揪着去了,你说,人家怕不怕她?    
    话说回来处理投诉总归是要得罪一些人的,报社内部的同仁还好办些,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能理解。外人就不行了,一旦处理得不顺心又实在没理可讲,这些人就开始想歪招儿,那些招儿是又损又坏,缺德带冒烟儿。


第一部分第三章 忏悔(2)

    有一次贾七一刚从广州回来,城管队怒气冲冲地找到了贾七一家,勒令刘小灵把街面上办理证件的小广告擦掉。小灵横着就蹦起来了,办证的小广告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结果她跟着城管队员到街上一看,脸都气绿了。    
    不知哪位大爷把刘小灵的手机号码写到了立交桥下,一写就是一大串,全是办理假证件的。幸亏城管队发现得及时,要不,小灵的电话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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