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酒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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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笑嘛，我那时候还很小啊，还没有四儿大，能逃到清城很不容易了。”
上官宁没有说为什么逃家，苏九也没有问。
上官宁继续说道，“我到了清城门口，就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我觉得他真可怜，便将身上最大的银锭子给了他。没想到，他跪下来朝我磕头，说要报答我，只是家中有老人常年在病榻，希望能大发慈悲救救他，我信了他，跟他去他家，当然了，那里没有什么老人，只有几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乞丐，围上来面色不善，我差点以为他们在打我，恰好这时候有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小姑娘站了出来，她穿得比较干净，但是却睡在稻草堆里，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她一出现，那些乞丐立刻跑掉了。当然了，最后我所有的钱都被乞丐分走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后来下起了雨，肚子又很饿，我就想回家了，可雨下的那么大，我找不到路，最后只好躲在桥洞下面冷得直发抖。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我梦里见了那小姑娘给我带了热腾腾的包子，我不肯吃，因为我觉得那是施舍，那小姑娘就说，‘我这不是施舍，你要替我干活的。’
“我再醒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真的很漂亮，我差点就以为他是那个小姑娘，但他声音却不像，他让我把门外头的柴都搬到厨房去。可这些柴都已经湿了。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搬了，小男孩又说，‘这些柴都已经湿了，你把他们都搬走！搬走！’”
苏九想象他苦兮兮地样子，不觉好笑。
“我震惊地看着小男孩，那小男孩却呲着牙，恶狠狠道，‘那我不管，我让你做就做，因为你吃了我们苏家的包子！投桃报李不知道吗？’”
苏九眼睛睁得大大的，苏家的？苏家的漂亮小男孩？整个清城姓苏又恶劣的漂亮小男孩，据她所知，可只有这么一位，而且还很巧，她也认识。
“那那个小姑娘……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吧？苏九瞪大了眼。
“我也是前天回清城，见到你的红箫才想起来的。”上官宁看向她的腰间，“这个以前你为什么不戴？”
苏九一动也不敢动，却觉得那里慢慢发热起来，真是要命，“箫啊，前两天翻出来的，就挂上了……”
“阿九，你觉得，我们这，算不算，是青梅竹马？”
上官宁的声音小小的，但是软糯糯的，简直就像甜蜜的云朵一样包裹上来，苏九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要喘不过气来了——苏九赶紧跳起来，“我……我……我要回去了！”
“你不用送了！”
苏九落荒而逃，还能听到身后上官宁低低的笑声，似乎挠在耳朵上了，瞬间连脸都烧起来了。
上官宁说，“明天记得早起，你还欠我一辈子的早餐。”
听了这话，苏九回到苏酒的时候，脸上还有红晕呢，惊讶地看到今天福伯居然在等她，不由得又红了脸，“福伯，还没睡呢？”
福伯顺手就将喜帖藏在袖子里，“噢，这不是等你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福伯，你傻了吧？”苏九傻笑得厉害，“而且你愿意给我做夜宵？你不是说长得好看都不顶用吗？”
福伯叹了口气，虽然满心腹诽，可还是笑着道，“有时候还是顶用的嘛，你看上官宁不就送你回来了？还不错嘛，呵呵呵……呵呵呵……
听他声音，却说不出的辛酸。
苏九觉得奇怪，但一想到上官宁，她就没法正常地思考问题，她摆摆手，摇晃着脑袋，“秀色可餐，正可佐酒也~”说着就喜滋滋地往后院小酒坊去了。
完全没看到福伯在她背后猛摇头。
027 打情骂俏
更新时间2011…12…10 22：39：28 字数：1469
美酒，情话，苏九一夜好眠。清早听着欢快的鸟鸣而醒，透出菱窗而入的丝丝晨曦都预兆着会是个好天气。她收拾好，推开门，正好见到福伯似乎正要来敲门，“咦？福伯，你找我有事？”
福伯顶着黑眼圈，上火上得满嘴水泡，其实一夜没睡，一大早就守在苏九门口。但听了苏九的话，也只能强撑了笑意，“是啊，有点事想跟你说说。”
“哦？不能等我回来吗？”
“阿九，那个——”福伯欲言又止的，还在想要如何开口。苏九已经心不在焉探身看向楼下，忽然欢呼一声，“他已经来了，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先出去啦！”
苏九像只快乐的燕子，下楼都似乎在飞，于是福伯话到嘴边，还是没来得及说出来，只是不停叹气，不停摇头。
“今天青竹和青衣都不在？”苏九下楼去，上官宁已经步入苏酒了，她看到只他一人，不由得随口问道。
“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上官宁抿了抿嘴，微皱修眉，“而且，他们真的很吵。”
“哧——”苏九失笑，虽然在心里也觉得的确如此，“那你让他们做什么去了？”
“我让他们自个去逛了，别跟在我身后。”上官宁笑着，“好了，你别问他们了，还不如想想今天想吃点什么？”
“吃饺子吧！”苏九想想，“很久没吃李大叔家的饺子了。”
她扬声问道，“福伯，你要不要带点？”
福伯慢吞吞地从楼梯后边探出头来，看也不看上官宁一眼，“不用了，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他就是不懂啊，这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啊！苏九啥时候这么肤浅了！
苏九根本没有回头，已跟上官宁有说有笑地出门了。
此时天色还早，街上人并不多，到了李大叔的饺子店里，没几个人，正好是个空当，早起的人已经吃好，晚起的人还未起。
李嫂子正在收拾上一个客人离开时的桌子，抬眼看到了苏九，笑道，“阿九起得早啊。”待见了苏九身后的上官宁，脸上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呃，还有上官公子啊——”
只是苏九此时哪里顾得及观察她的脸色，因上官宁已先一步拉开了凳子，“阿九，坐这。”上官宁又抬头对李嫂子友好道，“麻烦两份水饺，馅还是老样子吧，阿九？”
苏九点点头，李嫂子答应了一声，也笑容满面地回了热气腾腾的汤锅面前。
不多时，两碗素饺子就已上桌了，上官宁顺手递过来醋壶，“阿九，你吃醋吗？”
“吃啊——”
“你爱吃醋？”
“爱吃啊。”
“那可怎么办……”上官宁忽然一脸的苦恼，没有看苏九。
苏九诧然，上官宁继续道，“哎，没办法了，爱吃醋就吃醋吧，总不让你抓住机会河东狮吼就行了。”
“……”苏九无语，没想到上官宁也会说这么冷的笑话，伸手就几乎将壶里的醋都倒进他的饺子汤碗里，“吃你的饺子吧！”
上官宁也由着她倒，最后就要吃，苏九“哎”了一声，“你还真吃啊？”
“那是自然。”上官宁护着碗，不让她抢走，“是阿九倒的，小生莫敢不从啊。我去再问老板娘拿壶醋。”
苏九红着脸，扭头看到李大叔一直在看着自己，忽然想到，她刚刚不会是在和上官宁打情骂俏吧？打情骂俏……从没想过这词会用在自己身上啊。她低头，望着碗里的饺子都觉得一阵甜蜜。
“阿九啊，你——”李大叔正在收拾桌子，望着苏九欲言又止的。
“李大叔，怎么了？我脸上花了？”
李嫂子站在门口端着瓶醋，重重地咳了一声，李大叔连忙道，“噢，没……没什么！”
“你李大叔就是这样，干活有点心不在焉地，还不过来帮忙把这些饺子下进去。”李嫂子趁苏九没注意，使了个眼色，李大叔叹了口气，“来了，来了！”
李大叔和李嫂子站在热气腾腾的汤锅前边唧唧咕咕，时不时听到李嫂子教训他的声音。
“李嫂子跟李大叔感情很好啊。”上官宁看着他们不由得感慨。
“是啊，即使李大叔整日里被李嫂子教训，可他还是对李嫂子很好……”
“这叫甘之如饴。”上官宁忽然说道，“我也是。”
苏九垂下头，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自己脸皮变薄了好多……
028 遇袭
更新时间2011…12…11 23：27：23 字数：2166
吃完了饺子，自然是要去清河边走走的。两人也不用说什么，不做什么，好像一整天也不会累，希望就可以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直到“咕——”的一声，苏九顾左右而言他，“你闻到香味了吗？”
上官宁强行按捺住笑意，“嗯嗯。”
“我是说真的，刚刚好像看到了，是烤红薯还是什么的。”苏九红着脸，尽管肚子还在叫，可她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吧，拍拍不争气的胃，她抱着酒准备压压饿，却被上官宁拉着手，他笑道，“饿了就别喝酒了，我去找找。”
“不用了——我随便说说的，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苏九不好意思地皱了皱鼻子，“但是现在真有点后悔了，可惜青竹和青衣都不在。”
“不是还有我吗？我这就去看看。都是我不好，也没看这么大半天你就早上吃了那么点饺子——”上官宁轻敲了她一记，“你在这里老实等着，别乱跑，喝酒也不管饱的，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苏九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饺子的可不是只有她。所以为了挽回形象，她决定乖乖留在原地等上官宁回来，她就地坐在河边的石阶上，说到底她还是有点同情他的，谁知道哪里能找到烤番薯呢……可是上官宁义无反顾地去找了呢，也不怕麻烦，说明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呢——哎哟，这样想想，真是羞人啊。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抬起头来给爷看看。”
声音粘腻得紧，一听便是中气不足，偏口气又是狂妄之极，莫非是什么纨绔子弟？清城何时有纨绔子弟了？苏九走神走得也厉害，没有注意到一阵香风扑鼻而来。
“小娘子~”那人紧跟着打了个嗝，这人居然满身酒气，闻酒识香倒像是苏记酒楼出去的好酒，混杂着那难闻的脂粉气，还真是——暴殄天物。
苏九皱了皱眉，感觉天都黑了下来，她终于抬起头来，看到身边已围拢了一群人，都面生得很，排成一圈，将她围在当中。为首的那男子长得跟他声音一样的油头粉面，猥琐得紧，虽然穿衣也是鲜亮光人，可惜酒气熏天，年纪不大，眉目其实也不差，可惜仿佛脸颊瘦削，眼眶深陷，双眼无神，鬓间倒是插了朵鲜红的茶花，倒还添了艳色，她不由得一笑。
那当先的猥琐纨绔子先是见了她长相，大为失望，哪知见了她一笑，立时以为得了趣，便也顾不得长相了，腆着脸凑上前去到了苏九的面前，背对着清河，笑嘻嘻道，“不知这位小娘子是哪里人家，要不要爷——”
此时有个人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脸色大变，咬着牙道，“原来你就是苏九，也好，省的爷还得亲自去一趟那破酒楼，长得倒差强人意，想必是会些狐媚本事也让爷尝尝，比起赏红楼的春莺儿来如何，给爷暖暖被还是不错啊，反正关上灯什么都看不到——唔——”
他一声闷哼，没想到苏九上前就是一拳正中他鼻子，他仰头一声闷哼，身边人赶紧扶住他生怕掉到河里去，紧跟着苏九又是一脚，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踢中要害，“嘶——”
倒有好几个路过的，清城头一回见到黄花大闺女被人当街调戏，也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被黄花大闺女踢中要害。
但这个姑娘是苏九，实在不足为奇，怪只怪这个清城刚刚出炉的纨绔子出师不利，没有挑到好对象。
大家摇摇头，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了，除了苏九。她还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纨绔子。
纨绔子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看见苏九还站着没事人似的，“你们还傻愣着？还不给爷把这个小贱人给按住了！给爷打，打服了为止！”
“你们敢！”苏九站在其上，双手笼在袖中不知在谋划什么。
这么一喝，那几人相视一眼，便如狼似虎地朝她扑过去，苏九略一弯腰，几乎要躲过一人的束缚，终究还是难敌四手，被人按住几乎要跪在地上，但她望着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纨绔子，冷笑道，“春天的清河，还是有点凉呢。”
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她还自由的脚就踹在那纨绔子身上，直直落入水中。
那纨绔子惊叫一声，在水里发出杀猪一般地嚎叫，“快！快救我——唔——救我——”
苏九笑得十分好心，“你们不去救你们的主子？”
那几名随从也顾不得先打苏九了，只留了一个继续按住了她，其余赶紧将他们口中的卫家三爷捞了起来。
卫三爷颤抖着身子从水里爬起来，浑身湿漉漉，刚站起身就一巴掌将身边人拍翻在地，“一群草包！居然让一个贱蹄子把爷给踢下水去，爷平日养你们的都喂狗去了？”
“还有你，你这个贱蹄子，居然敢动我们卫家大姑爷，现在居然还敢对爷动手动脚？爷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你，说，什，么？”苏九一字一顿，握着身侧箫管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你再说一遍……”
虽然被束缚住，但她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能暴起，即使按住她的那随从摇摇头，示意她并不会武，不知为何，卫三爷注视着苏九突觉身上一阵寒意。
但他如何能让一个贱女将气势压倒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在水里泡久了，春寒入体，只觉得手举得千斤重，却如何也下不去，他啐了一口，眯着眼，“也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德行，居然敢勾搭有妇之夫！”
苏九听了这几个字，浑身一震，仿佛浑身都失了力气，任由他们将自己拖着却没有挣扎。
卫三爷让人把苏九拖到了一边小巷，一边道，“爷就喜欢这个调调，把她拉到一边去！别让人碍了爷的兴致！”
他举起手，示意几人将苏九按牢了，狞笑着上前就要摸苏九的脸，“还不如让爷先试试——”眼看就要碰上，手臂又是突如其来的一麻，这次更严重，有些隐隐发痛了。
“真是见鬼了！”卫三爷犹疑不定地看着四周，确实无人，可怎么每每要碰上这贱蹄子，就觉得手臂举不起来？
他看着几个侍从，都是一脸茫然，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今天到现在还没近身，*的，他就不信了！
029 茫然不知身外事
更新时间2011…12…12 21：37：26 字数：2663
卫三爷啐了一口，“还是上官家那得天独厚的大少爷看上的，那爷就不介意捡个破鞋——”
不知何处射来几枚石子，话未说完，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