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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第58部分

小说: 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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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向敌阵地猛冲,待炮火一停止,陈国生大喊“卧倒”的同时一排手榴弹扔了出去,恰在这时敌人的火力复活了,然而才响了两枪就被铺天盖地的手榴弹雨盖得无影无踪。借此机会,陈国生如狸豹般灵活地跳入敌阵地,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对射。陈国生动作敏捷,弹无虚发,三梭子击毙了八名敌人,敌人三挺机枪也没能射赢他。在他的冲锋枪掩护下,突击队员们冲上了敌阵地,消灭了剩下的十来个敌人。至此,登封山最后一个该打下来的外围据点被攻克。
陈国生满身泥土、硝烟地回到了团部,小石头惊异地问:“叔叔怎么了?”
“摔了一跤。”
小石头开始怀疑陈国生的话了,“摔跤?为什么前边后边都有泥水?”
陈国生没想到小石头竟如此聪慧,一时竟给问住了,就岔开话题说:“小石头,咱们下盘棋吧。”
小石头的注意力马上给引开了,“可不许悔子!”
“你看叔叔什么时候悔过子?”陈国生大言不惭地说。
下午五点,对登封山主阵地的第一次佯攻开始,突击队员们每人都抱两三具草人出发了。
天依旧阴暗着脸,视野模糊,百米之外根本辩不清草人和真人的区别。陈国生坐镇团部,静听部下的汇报,同时和小石头下“成三”。
三盘棋下完,电话来了:“第一次佯攻结束。”
陈国生问:“伤亡大吗?”
“不大。”
“好,把第一批突击队撤下来休息,第二次佯攻开始。”
“咚咚”炮火急袭又开始了,小石头手舞足蹈,闹着要出去看打炮,陈国生一拍桌子,佯怒道:“回来,不准乱跑!”小石头可不管他的团长威严,又是跺脚,又是哭鼻子,撒娇要去,陈国生灵机一动,“咱们签个君子协定,我准你去看打炮,交换条件是一会儿你黎阿姨回来后,你就跟她说我一直呆在团部,哪儿也没去,怎么样?”
小石头犹豫了阵,说:“好孩子是不撒谎的。”
陈国生忙说:“这个谎叔叔批准你撒,只此一次。”
小石手把手一伸,“签个条子。”
陈国生一怔,“干什么?”
“别人不都是要你签条子吗?”
陈国生笑了笑,签了个条子给她:“兹特许小石头撒谎一次。”
小石头收着,小心叠进内衣口袋里,然后由陈国生牵着,出去看打炮。小石头又蹦又跳,活跃异常。
“吱儿──”空中传来尖厉的啸声,陈国生听声音知炮弹将落在附近,忙一把按倒小石头,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上去。
“咣”,炮弹爆炸了,溅了陈国生一身泥水,小石头一站起来就紧紧地抱着陈国生的腿说:“我怕。”
“那咱们就进掩蔽部,哪儿不怕敌人的炮弹。”
小石头只得随陈国生回来。
第二次攻击一度突破了敌第一道防线,恶战了三十分钟方被打退。第二批突击队一退下,炮火急袭再度开始,敌人未料到陈国生一点喘息机会也不给他们留,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在第三次突击中遭到了重大杀伤。当然,陈国生的突击队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预想中的三次佯攻结束了,陈国生率正副营长上前沿观察敌情。
雨也停了,只有清冷的夜风尚在发泄余威,吹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陈国生扣紧衣服,举目向敌人望去。为了防备陈国生偷袭,敌人燃起了上百堆篝火,把前沿映得一片通红,火光中隐隐可看到人影瞳瞳。视线近移,只见水田中不时突起一块块的,像是遗“尸”遍野,“伤亡惨重”。战场复归于悸人的寂静之中,敌人为了壮胆,几挺重机枪“哗哗”不停地扫射着。
陈国生满意地点点头,情况发展基本顺利。他下阵地后,对警卫连的连长说:“去把所有的汽车都开起来,就在原地打转。”
“是!”连长应了声就去执行命令了。
两个营长却诧异地望着陈国生。
陈国生头也不回地说:“制造我正忙于调兵遣将的假象。”临走时,又嘱咐哨兵说:“密切注意敌人动静,听见有汽车、坦克开动的声音,立刻向我报告。”
陈国生回到团部,蹬掉浸满泥浆的鞋,坐上床,揉了揉已被泡得发白的大脚,困意也随之而来。他想了想,就对小石头说:“叔叔先躺一会儿,有电话来,就叫醒叔叔。”
头一沾枕头,神智就迷糊了……无数的星星闪着光,远处现出了一个白白的影子,近了,是黎芳!她穿着那年国庆节唱歌时所披的纱衣,如仙子飘飘而来,黑缎子似的秀发披散在脑后,以美丽的波形运动着……是和谐的机械波……她站住了,羞涩地低下头,两手一张,抖落轻纱……她裸露着闪着象牙般光泽的身体站在他面前,那浑圆的肩头,那微微颤抖的散发诱人气息的乳房……女人最神秘最隐秘之处偏偏被雾蒙着,隐隐闪现,可怎么也看不清……正无比舒适间,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一个童音传来:“有电话。”
陈国生醒来,第一个感觉是裤头湿漉漉的,他遗精了!他强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翻身跳起,拿起电话,极力掩饰住自己的表情,幸好是黑夜,红了脸也无妨。
哨兵报告:“发觉敌人有汽车开动的声音。”
陈国生像气球刚被充满气似地、精神抖擞地来到前沿,观察敌情,然而事情并不那么简单。火光中隐约可见敌人把汽车、坦克开上了前沿,而并非如陈国生所预想的向后逃。
陈国生立刻紧张起来,敌人想干什么?难道想趁我“伤亡惨重”之际向我打反击?不能不防这一手!他立刻要通炮兵部队的电话,要他们作好准备,又命令所有部队立即进入临战准备,他从肚里骂了起来:他妈的你敢出来,老子就野战消灭你!然而这样一来,黎芳这着棋就成死棋了,战争不会一厢情愿地进行地!
有个连长不知趣地上来问:“要把土坦克调上来么?”
陈国生无力地摇了摇头,这是他指挥史上的第一次失算,怎不感到万分痛心呢!他站在冰冷的泥水中焦躁地等了三十分钟,一滴雨砸在他脸上,头脑又清晰了,敌人难道在玩花招?自己是不是中了敌人的……正疑惑间,登封山侧后忽然枪炮声大作,猛地震醒了陈国生,他懊丧地一拍自己的大腿,中了敌人的空城计了!
他立即命令炮兵开火,突击队带上土坦克出发。登封山侧后的枪炮声一阵紧似一阵,黎芳只一个营和两个坦克连,敌人又是“归师”,兵法云“归师勿遇”,弄不好会被吃掉的。陈国生此刻真是又悔又恨,无地自容。
己方震耳欲聋的炮火声稍稍安慰了他,真正的、强大的攻势开始了,八十二辆“土坦克”跃出了阵地,向敌人迅速地运动着,不时可看到土坦克表面被打得火星乱冒,而又毫不在乎地向前拱。陈国生不难想象敌人此刻是多么地惊慌,这种既不像人,也不像坦克,黑乎乎一团的家伙,倒像一具巨大的魔鬼的脑袋,而且“刀枪不入”,怎么不令人胆寒。
几辆“土坦克”被敌人的火箭弹击中了,当即炸了个粉碎,陈国生悲哀地摇了摇头,打真坦克的家伙拿来打假坦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接着敌人的战防火炮,坦克炮……几乎所有的炮都对准了这些怪物开火,虽然又打翻了十几辆,但其它“坦克”都已拥上了阵地。陈国生从望远镜中发觉,竟有的敌人用刺刀来捅假坦克,不禁哑然失笑了,“新式武器”的使用的确颇有威力,尤其在这黑灯瞎火之时。敌人留守的兵力不过三、四百,不到十分钟就被打垮了。陈国生命令部队不要理会周围的残余火力,迅速越过登封山,追击逃敌。
陈国生随警卫连上了登封山,他特意去察看了一下刚才开上前沿的汽车、坦克,发觉尽是些开不远的破烂货,敌人就是用它们发出的“隆隆”声来掩护逃跑行动的,难怪前沿所有的人都未察觉敌人实际上已经跑了。
敌人中了他的“草人计”,他也中了敌人的“空城计”,这一回合的交锋只当扯了个直,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事先设好的黎芳这支奇兵了。
第二十二节
    枪炮声直到天明才平息下来,公路目之所及皆是敌人翻倒的坦克、汽车和千姿百态的尸体,人民军的战士们满处搜寻着逃敌,将一个一个藏在稻田中,滚得泥人似的南越伪军撵了上去,不时可听见喝斥声:“快走!”
陈国生无心于此,他急于了解黎芳的情况。
在一辆真坦克上,陈国生找着了正在打盹的黎芳,通讯员正要去叫醒她,被陈国生制住了,“让她睡吧,苦战了一夜的。”
黎芳听见陈国生来了,立即睁开眼,跳下坦克,敬了个军礼,调皮地说:“报告团长,一营长将坦克连交还给你。”
陈国生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黎芳玉脂般的皮肤已蒙上了一层泥土,脸被硝烟熏得白一道、黑一道,黑白分明,眼圈上熏了一层黑线,明净的大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陈国生怜惜地说:“你先去歇歇吧,睡好了再来汇报也不迟,反正咱们赢了。”
黎芳无力地点点头,低声呻呤了声说:“抱抱我吧。”
陈国生一愣,他压低嗓门说:“让战士看见了多不好,我扶你去休息。”
黎芳无力地倚在陈国生身上,腿上一点劲也不使,实际上是陈国生把她抱到了帐蓬里,交给了她的女战士,由她们替她换衣、洗澡。
抱着黎芳温软的身体,陈国生的心一直在怦怦乱跳,想起了昨天的梦,简直让他羞得无地自容,要是让人知道他梦中的内容,不把战士们笑掉大牙才怪呢!准都会说: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团长也有如此肮脏的一面。
刚才他一直在悄悄地瞥黎芳秀美的面容,分外感到自己的猥琐和渺小,昨天的梦完全是在猥亵美!
陈国生安顿好黎芳后,就派人向师部发报电告胜利的消息:“弟死,屋空。”
黎芳这一觉睡了九个小时,可把陈国生等坏了,他从战士口中得到的净是些不全面的夸大的报告,实际作战情形特别是黎芳如何指挥的,他是越听越糊涂。
黎芳一醒,陈国生已站在她身旁,她一边梳着头,一边介绍她这边的情况。
原来,她发觉敌人已出逃,而陈国生并未按计划发动进攻,权衡再三,便力排众议,决定放走敌先头部队,而瞅准敌团部所在猛打,剜腑掏心,吃掉敌团部后敌军即告大乱。
“我们困住敌团部后,可捅了马蜂窝,前后的敌人拚命反击,而你们又迟迟不进攻,可把人急死了,直到你们迅速攻下登封山后,我们这边才脱离了危机。”
梳好了头,她对陈国生甜甜地一笑。
陈国生抱歉地说:“真对不起,我中了敌人的计,让你受苦了。”
小石头溜了进来,站在黎芳身边,黎芳柔声问:“你陈叔叔是不是一直呆在团部?”
小石头干脆地答:“是的。”
陈国生暗暗高兴,这孩子真讲信用。
黎芳又问:“他没往前沿跑吧?”
小石头回头向陈国生求救,陈国生忙点点头,于是小石头挺起胸,理直气壮地答:“是的!”
两人的默契早在黎芳眼中,她脸一沉,历声问小石头,“你没撒谎吧?”
小石头很流利地回答道:“是在撒谎,是叔叔批准的,瞧,这是他批给我的条子。”她说着就从内衣里掏出那张精心保存好的条子,递给黎芳。
陈国生万万没想到小石头会有这么一手,又气又急,可碍在黎芳面上,又不便发作。
黎芳接过纸条,一看,怎么忍也忍不住了,就捂着嘴大笑了起来,以至笑岔了气,伏在床上直喊“哎哟”。
陈国生趁黎芳在一旁笑的时机,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石头,小石头不服气地说:“你也没限制我说这个,我保险不说你上……”
陈国生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别胡说!”
这时,通讯员进屋递来一纸调令,大意是调陈国生回后方训练新兵。陈国生看完调令,一言不发,他委实不明白为啥把他调走,登封之战他指挥得不算坏。
黎芳从床上爬起来,从他手中抽走调令,也是一愣,“为什么?”
陈国生强装笑容,“前方需要补充,我该向新团长办理移任手续,你们也准备准备吧。”
黎芳紧皱秀眉,低头不语,陈国生蹲下对小石头说:“你好好跟着阿姨,叔叔要回后方去了。”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移任手续很快就办完了,新任团长是黎芳哥哥黎明的战友。陈国生一只脚踏上吉普车时,黎芳领着小石头匆匆赶来了。
陈国生问:“你来干什么?”
“送送你。”
陈国生见她脸色阴沉,遂笑着说:“我这个团长本来就是代理的,有什么不高兴?”
黎芳偏回头,欲言又止,陈国生见状,又努力地笑了笑,“有什么话尽管说,别婆婆妈妈的,时间不早了。”
黎芳一把抓住他的手,生怕他飞走似的,“你可要多加小心。”
“这是回后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要小心的倒是你,再见。”
陈国生登上吉普车,又探出头来说:“我惟一遗憾的是没能见着你哥哥,你见到他后,代我向他问好。”他挥了挥手,关上车门,“开车!”
司机踩大油门,吉普车“轰”地一下窜出了七八米,开始在崎岖不平的公路上艰难地行驶。
陈国生探出头,黎芳和小石头仍站立在原处向他招手,于是也把手伸出窗外,示意自己领了这份情,直至她们变成小黑点,消失在穹庐之边,方惆怅地缩回头。
在越人民军的迅猛打击下,一百一十多万南越伪军迅速丧失了战斗力。
一九七五年四月三十日,北越军民一举攻下西贡,南越政权倒台。
五月一日,越南全国解放。
越南人民终于赢得了自己解放战争的胜利,遗憾的是并未赢来和平。
陈国生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近日的报纸,为胜利的消息深感激动。
黎芳一回来,他们就可以结婚了,梦中萦绕过无数回的甜蜜之夜即将成为事实,他怎能不高兴?
虽说其间也有小小的不愉快,那就是去年一月十五日西贡入侵中国的西沙、南沙群岛,就他们的说法是斯普拉特利群岛和帕拉塞尔群岛,而北越的态度始终很暖昧。陈国生认为这是西贡的离间计,在于挑拔中国与北越的关系,不过这是小事一桩,而且是政府间的事,用不了他陈国生来操这个瞎心。
越南报纸翻完了,闲得无聊,又翻开中国的《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最高指示当然不必看了,一瞧内容,“反击右倾翻案风”,火药味挺浓的。陈国生摔下报纸,肚里暗骂:真他妈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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