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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第59部分

小说: 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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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报纸翻完了,闲得无聊,又翻开中国的《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最高指示当然不必看了,一瞧内容,“反击右倾翻案风”,火药味挺浓的。陈国生摔下报纸,肚里暗骂:真他妈见鬼,反革命越抓越多,是怎么搞的?
两个人沉而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是陌生人!陈国生忙站起来,走出屋一看,两名骠悍的越公安人员向他走来,仔细打量,都不认识,也许有啥事找他帮忙吧。他又漫不经心地回了屋,泡了杯茶,又抄起一张报纸打发时间,大脑都在忙于解昨天忙了半宿的一道水力学方面的难题。
两名公安人员进了房,陈国生忙站起来,“请问……?”但他手里还拿着笔,在报上紧张地演算,将刚才出现的一个灵感记下来。
“你就是陈国生吗?”语气很不客气,陈国生听着极不顺耳,他在越南呆了这么多年,别人闻他陈国生的大名莫不敬之三尺,今天这两位可能扁桃体发了炎。
陈国生右手继续在报纸上演算着,思路被打开,结果也快出来了,他的注意力全被美妙的运算吸引住了,嘴里咕哝着:“你们二位先歇歇,陈国生呀……消去2P/2T,2U/2T两项可得的水击微分方程是……最后得计算末相水击的公式,哈哈,做出来了!”
两个公安人员不明白陈国生在干什么,面面相觑,说不定在怀疑此人是不是疯子。
陈国生偏过头,瞧见了两位公安人员,一拍脑袋,“哎呀,对不起,把你们给忘了,我就是陈国生,找我有什么事?”
两人一愣,苦笑着相视一眼,其中一人亮出手铐说:“你被捕了。”
第二十三节
    陈国生被莫明其妙地关进了一间黑不隆呼的牢房,既没审讯,也没说要关几年,由得陈国生在里面挥舞拳头连跳带骂,没人理会他。骂人的越南词汇,陈国生掌握得不多,没骂几句就骂不下去了,索性改用湖北土话不干不净地大骂起来,一直骂得精疲力竭,才觉得消了点气,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喘粗气。
“你是中国人吧?”有人用汉语问他。
陈国生的心猛一跳,以为是鬼在和他说话,他闪电般地跳起,也用汉语问:“你是谁?”
落一堆东西动了一下,披头散发,浓密的胡子几乎盖住了整个脸面,勉强可辩清两只眼睛和一个鼻子,凭此陈国生才敢肯定他是一个人而不是其它怪物。
那人踉跄着走来,他的腿脚看上去很不灵便。陈国生暗喜,总算有个狱友,要让他一个人在这黑屋里呆上几夜,非发疯不可。他抢上两步扶住狱友,边问:“你的腿怎么了,是他们打的吗?”
那人挨着陈国生坐下,叹口气说:“我这条腿是奠边府战役中被法国人打残的,妈的那一战打得可真惨,老子在死人堆里硬躺了两天才被卫生员发现救走,好在还能使唤。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的人?”
陈国生靠着铁门,懒洋洋地回答:“我叫陈国生,湖北孝感人。”
“陈国生?”那人眼一亮,“你就是那个很有名的陈国生营的那个营长吧?”
陈国生叹口气说:“还谈那些干什么,人家把我给抓起来了。”
“哎,事实总归事实,你立的战功在五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是如雷灌耳!”
陈国生撑起半个身子问他:“你老贵姓?也在五水干过事?”
那人向后一仰,也靠在铁门上,爽朗地笑了两声,说:“我叫赵春山,今年三十八岁,叫我赵大哥就行了,以前在五水负责反特工作。”
陈国生听他的汉语非常流利,口音颇似广西人,想起了他问自己的第一句话,便笑着说:“没猜错的话,你是广西人吧?”
赵春山点点头,捋捋胡须说:“猜得不错,我那儿离边境线只有三十里路,家里还有一个老婆呢!”赵春山说到这,抹了抹眼睛,“又是五年没见面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国生低头左右寻思,终于吞吞吐吐地问赵春山:“你犯了……这个……这个什么罪?”
赵春山一瞪陈国生,恶狠狠地说:“只因为咱是中国人!”
陈国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奇怪呀,当中国人有什么罪过?但见赵春山脸色很不好看,也不敢造次,就闷声陪他坐着。
“咣啷”,铁门响了一下,送饭来了,赵春山接过来,递过陈国生一份,说:“吃吧。”两人饿了多时,不管碗里黑糊糊的是什么,毫不客气地大啖之。吃完了,赵春山痛痛快快地打了个饱嗝,伸了个懒腰,“妈的,咱们还真他妈舒服,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啥事也不干,比在外面出生入死替他们卖命强多了。”
陈国生见他脸色好转了些,又凑过去小心地问:“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中国人就要抓起来呢?”
赵春山爱怜地看着陈国生,“小伙子,怎么说呢,几千年的民族仇恨不是几年就能弥补的。打个比方吧,他们对中国的感情,就像咱们对苏联的感情差不多,这总能懂吧?”
陈国生点了点头,他看《大越史略》上写的尽是中国打越南,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什么,但总没仔细去想。
赵春山有几分凄凉地说:“他们抱上了苏联这条粗腿,还要咱们的破烂货干什么?”说到这里他悲愤地摊开手,“天地有良心的话,应该记住,咱们饿着肚皮支援了他们三十年,就是咱们最困难的时候,也没忘记他们呀,为了他们,咱们死了多少人……唉,不说了,说了也没用。”
陈国生抱起了头,王平的影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痛苦地想:王平如果在天之灵有知的话,真不知会有多么悲哀……但事情太突然了,他又颇不服气地问:“前不久,他们的主席黎笋还访问了我国,说了一大堆友谊的话,中国和越南不会这么快就崩吧?”
赵春山右手抚摸着陈国生的圆脑袋,叹口气说:“迟早是要崩的,清洗部队中的华侨干部就是信号,我猜我们和越南可能要在柬埔寨问题上摊牌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身在其中怎能不知!我看他们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不但不还,可能还想一口吞掉东吴!”赵春山说完,一看陈国生仍迷迷糊糊地盯着他,苦涩地一笑,拍拍陈国生蓄着短发的平头,略含几分讥讽地说:“当初为了保住你这颗稀里糊涂的脑袋,我不知花了多大的心血。”
陈国生惊问其故,赵春山已躺下呼呼大睡,怎么问也不答了。但陈国生毕竟是陈国生,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零零碎碎地问,才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得有些眉目了。
原来,赵春山是在陈国生的前任营长被间谍炸死后调到五水的,他经过半年的调查终于挖出了这个间谍。这小子是民兵连的一个送弹药的民兵,那日,敌机来轰炸时,他把一箱高射炮弹撂进了营部,把营部炸了个无影无踪。陈国生此刻方恍然大悟,“我说炸弹怎么会长眼睛炸那么准,不过那小子也够绝的,咱们都以为是飞机炸的,幸好你把他逮住了,否则我也够危险。”
赵春山翻了个身,说:“这算不得危险。”他又讲了些让陈国生后怕不已的隐密,为了暗杀陈国生,美国人提供了二十万美元的活动经费给南越特务机构,答应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陈国生咋舌不已,“没想到我的头这么值钱!”
“丧在你手中的美国飞行员不下于三十,美国人恨透了你。”
陈国生把腿翘得老高,委屈地说:“太冤枉我了,直接死于我之手的好象就是一名。”
“不管你怎么抵赖,人家可把帐都记在了你的名下,他们先后派了三批特务来取你人头,代号是‘樱花行动’,连他们的间谍之花也出动了。”
“樱花行动?”陈国生啧啧称叹,“名字还挺美的!哎,那个间谍之花是什么玩意儿,我见到过他没有?”
“你肯定见过她,她是你手下的一个女兵。反正关她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放风的时候,说不准还可以看到她。”
陈国生轻蔑地说:“见鬼,一个女的能把我杀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赵春山微微一笑,“面对面和你拼命,她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他们的计划是把你拉下水,利用完了再干掉。万一此计不成,则找机会打黑枪,她的枪法是很准的,不亚于你。”
陈国生好奇地滚到赵春山身边,不解地问:“她打算怎么拉我下水?是不是把二十万美金堆在我面前来收买我?”
赵春山奇怪地盯了陈国生一眼,大笑道:“亏你想得出来。”他打趣地说:“要是这样,他们就不会派个女的来!”
陈国生这才“恍然大悟”,但对方到底如何实施“美人计”呢,他仍然不太清楚,就兴趣大发地央求道:“这会儿没啥事,你还是讲讲他们怎么实施美人计吧”
赵春山心平气和地坚持放风见到女间谍后再说,陈国生只好耐心等待。
这天风和日丽,陈国生出了阴暗的牢房,乍见阳光,眼睛被刺得睁不开,只好用手捂住眼睛,慢慢适应。他突然感到背后被谁捅了一下,凭“第六感官”,他知道是赵春山。
“她出来了。”
陈国生睁开眼,顺着赵春山的手指望去,对面果然出来了一些女犯,三三两两地散在野外,不过隔了一层铁丝网,五六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在周围游移。在赵春山所指的范围内有四五个女犯,陈国生问:“到底是哪一个?”
“蹲着的那位。”
陈国生忙重新过滤那四五个女犯,果然有一位蹲在一片野花前,在专注地一朵朵地轻抚着,像在寻找什么。也许是在寻找自己流逝的青春,也许是在反思自己所走过的路吧,陈国生想。她侧对着陈国生,脸面看不大清楚,但即是侧面,也分明感觉得到她是一个非常动人的姑娘。陈国生在记忆的橱中翻箱倒柜,苦苦搜索在哪儿见过她,因为赵春山说过她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女兵。
赵春山轻声问:“想起了是谁吗?”语气竟有几分急迫。
陈国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春山叹了口气,“我审问她时,她说她可以交待她所知道的一切,但要先见一个人。”
陈国生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在他的想象中女特务被抓以后,都只会鬼哭狼嚎,“她这个要求倒挺新鲜的,她要见谁?”
“你!”
陈国生一震,“没开玩笑吧!”难道她想孤注一掷?
赵春山不悦地说:“谁和你开玩笑?”他颇有些痛悔地说:“我当时骗了她,哄她交待后,就把她带走了,她得知上当后,那目光真吓人,我至今想起来还不寒而栗。”
“那她……为什么要见我?”
“她可能爱上你了。”
第二十四节
    陈国生从赵春山的口中得知,女间谍是有机会对他下手的,不觉摸了摸脖颈,笑着说:“这颗头颅至今能长在脖子上,还是挺走运的。”
赵春山捡了块石头坐下说:“真想不出,像她这样经过严格训练的间谍竟还有七情六欲,她是自己害了自己。”
陈国生不禁深为这位不知名不知姓的女间谍的痴情所感动,便说:“那就让她现在见我一面吧。”
赵春山问:“你用什么办法?一喊,哨兵可就得把你轰进牢房里。”
陈国生摸起一块小石头,目测了一下距离,瞅准了一石头向那位女特务扔去,恰巧落在她眼前的一朵野花上,激起了一阵涟沦。
也许以为是哪个男犯在调戏她吧,女特务恼怒地回过头,目光正碰上陈国生的目光。陈国生站起来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他也无法做别的表示。
姑娘立刻站起来,扑到铁丝网上,饱含着欣喜盯着陈国生,他分明注意到她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这时,陈国生猛然想起在五水时,是有这么一个女兵对他很热情,嘴皮子也厉害,好几次把他弄得满脸通红下不了台,但他那时的一颗心全在黎芳身上,并未留意。而且事后女兵调走不知去向,他也没有过问。
放风的时间到了,两个哨兵粗暴地嚷嚷着赶他们回牢房,陈国生不情愿地捱着脚步往里走,看她一直趴在铁丝网上痴痴地望着自己。
进了牢房,陈国生关切地问:“会关她多久?”
赵春山毫无表情地说:“终身监禁。”
陈国生不做声了。
赵春山一拳砸在监狱的土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他骂骂咧咧地说:“真他妈见鬼,老子搞起了这所监狱又来关老子!”
陈国生试了试墙壁的结实程度,问赵春山:“会关咱们多久?”
“天才晓得。”
陈国生眼一亮,“那咱们越狱,怎么样?他们只十来个人,好对付。”
赵春山摆摆手,“别胡来,你出去往哪儿跑?咱们可不能作为罪犯回国,否则他们去要人,祖国可怎么交待?我要想出去,早就出去了,别看你大哥腿脚不灵便,但打七八个小伙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当初美国人百把人看守的监狱都没能关住我。”
陈国生泄气了,他没想这么远,此时被赵春山点破,顿时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但自己不能这么倒下,这点委屈都受不了,算什么男子汉?
他们有打发时间的妙法,互相讲故事,讲各自的经历,有时也吹吹牛。他们吹牛的方式也很特别,一个人吹不下去了,另一个来帮一下忙,常常两人像孩子般似地大笑,惹得哨兵时常光顾他们,看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这日,赵春山正在给陈国生吹他如何被韦国清接见,给他当警卫员,韦国清喜欢抽什么烟,怎么指挥战斗,如何笑,都吹得维妙维肖。陈国生则认真辨别他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五四年赵春山只十七八岁,给韦国清当警卫员不大可信,最多可能在远处见了一眼韦国清。而他三入虎穴侦察敌情倒有可能,不出意外的话,他那时应该是一名小侦察员。
赵春山吹得兴起,索性叽哩咕噜地讲了一大串法语,接着他炫耀自己当年如何把法国鬼子哄得团团转,如何抓“舌头”险些抓了一个法国将军回来,等等。
陈国生吹的材料也不少,一个登封之战就让他吹了半个月,自然罗,中了人家的计则闭口不谈。今天他给赵春山吹保卫“胡志明小道”的光辉战绩。
赵春山认真地问他:“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是怎么把美国佬的飞机扯到你的高射炮前的?”
“这要归功于他们自己发明的遥感器上,我的假信号那么强烈,它没法不来。”陈国生接着就把他当年的部署详尽地讲述给赵春山听。
赵春山听完了,哈哈大笑,以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美国人还一直以为你这个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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