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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第58部分

小说: 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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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像再歌,歌云:“大风起兮云飞扬,贼子窃位兮家国丧;安得儿郎兮复家邦!”歌声改慷慨为悲凉,易惆怅为寄望,众人感激泪下,复又合唱。

 第119节

歌声未绝,高祖像忽卸去面具衣装,赫然乃是刘秀,着绛衣大冠,和刘縯的装扮一样。众人见刘秀也加入到刘縯的造反,皆惊道:“谨厚者亦复为之!”仿佛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下大安。

见众人已然臣服,刘縯拔刀大叫,“高祖有训:非刘氏不得称王。不然,天下共击之。诸君从我否?”

众人眼睛已血红,情绪已失控,闻言齐声回应:“愿从,愿从!”

刘縯举刀高呼:“大风,大风!”

众人随之皆拔刀剑,齐呼:“大风,大风!”

此处大风二字,虽脱胎自刘邦《大风歌》,但作为口号,却另有意思。此风,乃牝牡相诱谓之风,即性冲动之意,于是有风马牛不相及之说,即马和牛只对同类发情,不可能交媾在一起。所以癞蛤蟆只想吃天鹅之肉,并无意剥天鹅之衣。不知何时,此风渐渐由名词演化为动词,由性冲动变为性行动,于是成为一句类似于今天的日这一类的脏话。大风,大日也。

钱钟书先生论幽默曰:无亵不笑。也就是说,所有的笑话之中,只有荤段子最可乐。借此句式,也可云,无脏不壮。只有话中带脏,气势才足够雄壮。是以刘縯大风一讲,刘氏子弟无不激昂。

看戏时习惯于叽叽喳喳的妇人们,闭上了嘴巴,惊慕地看着这一群发了风的男人,发了情的男人。她们知道,她们的男人要去战斗了,为了祖先的荣誉,为了自身的尊严,从此寄身锋刃,浴血沙场,宁死不惜。眼下这点可怜的小生活,他们已经不再眷顾,不再怜惜。

叔本华曾经刻薄地写道:女人的本质便是轻佻漂浮,目光短浅,毫无正义感,她们只能注意到眼前的事物,留恋的也只是这些,至于抽象的思想原则,固定的行为准则,坚定的信念,只是男人的专利,对女人则毫无吸引力可言①。然而,叔翁此说不免过于恶毒。君不见,在男人们铺天盖地的大风之声中,妇人们也是热泪盈眶,备受感动。面对一群男人发风,你根本没法不感动。

夜已深,月明星稀,火光冲天。而这一夜,也是舂陵和宁静平凡告了别的一夜。事情就此定局,舂陵的刘氏子弟,将团结在一起,勇敢地迎接战斗。从此沙草晨牧,河冰夜渡;从此地阔天长,不知归路。

①参见叔本华《论女人》。

日期:2010…03…0722:26:54

【第八章,十月革命】NO。3:班底(微调)

且说刘縯募集刘氏子弟,凡得一千余人,再加上所养宾客,总兵力也只在两千上下。如果造反只是为了过把瘾就死,那这点力量已经绰绰有余,但对刘縯志在推翻王莽、重建汉室的宏伟目标来说,区区两千兵力,实在不免有些恨少。

为了谋发展、求壮大,首先便必须融资。南阳的豪杰们已经放了刘縯鸽子,无奈之下,刘縯也只好打起了流民武装的主意。对于流民武装,刘縯本来是看不上眼的,但兵力过于紧缺,于是也不妨争取,反正秃子当和尚,将就材料,只要大家在反对王莽上取得共识,那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既然融资,便意味着股份稀释,自己的控制权也将因此减弱,但在刘縯眼中,这并不是一个问题。以他的智力和武略,以及刘氏的旗号和威望,要摆布这些既没有见过世面、又缺乏人生理想的流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前所述,南阳境内此时的流民武装共有两支,一直是由绿林军分裂出来的“新市兵”,一直则是以平林为根据地的“平林兵”,距离舂陵皆不足百里。前面曾经提到过的逃亡到平林的刘氏子弟刘玄(见第七章第六节),此时正在平林兵中担任安集掾,是一名负责安抚工作的中层干部。通过刘玄的关系,刘縯顺利说服平林兵入伙。再经由平林兵首领陈牧的引荐,刘縯又成功拉拢了新市兵。至此,南阳境内的反政府武装便全部归在了刘縯的麾下。

于是在舂陵汇集,刘縯大开宴席,劳飨新市和平林二军,席间共推刘縯为统帅。刘縯也不谦让,欣然应允,将兵力分为六部:平林兵千余人为一部,由陈牧统领。新市兵五千人则分为三部,分别由王匡、王凤、马武统领。刘氏子弟为一部,由刘稷统领。刘縯的宾客也为一部,刘縯自领之。刘縯又总领六部,自号为“柱天都部”,柱天者,意为擎天之柱,都部者,意为统摄诸部。六部总兵力约八千余人,这便是刘縯起兵时的全部家底。

在这六部里面,无论武器装备还是战斗力,无疑以刘縯嫡系的两部更为精锐,但从人数上来讲,刘縯的嫡系毕竟只能占到四分之一。以四分之一的股份,控制着整个造反集团,注定是一场刀刃上的游戏,如果造反进展顺利,自然没人会有想法,一旦遭遇逆境,招来的新市兵和平林兵却可能立刻便会翻脸成为仇人。然而,刘縯正沉浸在终于造上了反的喜悦里,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潜在的危机。

部队结集完毕,向何处进攻?习惯于四处流窜、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新市和平林二军,并无法提出主张,只能听从刘縯的决议——挺进宛城,先攻下这座天下五都之一的南阳首府,然后再作理会。

十月底,六部正式从舂陵开拔,朝着宛城进发。至于刘氏的家眷,自然要携带上路,即便是老幼妇弱,也一个都不能落下。虽然明知这样会拖慢行军速度,平白给部队增加包袱,但也只能作此无奈之举,将家眷留在舂陵,无异于让他们白白送死。

六部一发,昔日繁华的舂陵,瞬间变成一座空城,只有留守的小狗小猫,悲伤地望着主人们离去的背影,汪汪喵喵,凄凉惨叫。

围棋界有棋谚云:十六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不过,起兵造反却并不存在如此苛刻的年龄门槛,堪称是一份老少咸宜的职业。这一年,刘秀二十八岁,在他年长十岁的老哥刘縯的带领之下,正式踏上了无归的征途。

日期:2010…03…0723:15:15

【第八章,十月革命】NO。4:人为财死(大修正)

在刘縯率六部自舂陵开拔之前,刘秀已先行出发,前往湖阳县外公樊重家,预备接回在那里养病的母亲樊氏,且按下不表。却说刘縯这边,扶老携幼,将男带女,又多有牛羊牲口,滚滚而行,场面混乱却也壮观。先经过长聚,当地守军不足百人,刘縯大旗一挥,也不需什么阵法,也不讲什么战术,人潮冲刷而过,守军便已经被席卷得不知所踪。再经唐子乡,同样照方抓药,军民混杂而前,守军瞬间被人海吞噬淹没,水花也无半个。

攻下唐子乡,休整半日,远远便见刘秀携一老妇,飞骑而来。刘縯迎上,见刘秀眼有泪痕,又见老妇正是母亲的贴身婢女王媪,惟独不见母亲樊氏,顿觉眼前一黑,昏厥在地。待扶回帐中,刘縯急问究竟,刘秀泣不能语,王媪讲起主母樊氏的遭遇来,也是数度黯然垂下老泪。

刘秀的外公樊重,白手起家,善为商贾,家有田地三万多亩,资产巨万,乃是南阳有数的超级富豪。樊氏在娘家养病,起先一切尚好。等到樊重听说刘縯和刘秀谋划起兵举事,又联络了新市兵和平林兵,不由又怒又怕,刘縯这一造反,他这个外公必然会被连累,一旦官府追究下来,他一辈子辛苦积攒的家产,就得白白充公,而一族人的性命,恐怕也难得保全。眼看大祸即将临头,樊重恐惧之下,只能拿可怜的女儿撒气,不断责骂樊氏,生出这么两个不肖儿子,败了刘家不算,现在又要把樊家也拖下水。樊氏本来就抱病在身,遭父亲这么一骂,又不敢辩解——老头子八十多岁了,哪里经得起顶撞——于是病越发沉重下去。一边是生养自己的娘家,一边是自己生养的儿子,樊氏两边都不愿拖累,趁夜悬梁自尽,只留一句遗言:勿以我为念。樊重急于撇清自己和刘家的关系,于是连女儿也不敢安葬,只是停尸野外。族人樊巨公实在看不过眼,趁夜将樊氏收殓,草草葬于城外乱坟岗。

刘縯听罢,目欲出血,率众直逼湖阳而去。却说湖阳县尉荀杜听闻刘縯起兵,一路披靡,正奔湖阳而来,于是召集城中富户,问道,刘縯率众而来,诸位是要战还是要降?

 第120节

众富户受宠若惊,父母官屈尊垂询,果然是一片殷殷爱民之心。感动之余,却又惴惴不安,莫非荀杜是在故意试探?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先表态。荀杜笑道,诸位但说无妨,本官绝不怪罪。众富户稍感心安,于是各抒己见,有主降者,也有主战者。荀杜颔首道,好,好。众富户迷惑起来,好什么好,是说投降好呢,还是说作战好呢?荀杜缓缓屈指道,战,三千金;降,五千金。

众富户脸色顿时蜡黄。保境安民,乃是你地方长官义不容辞的责任,现在倒好,借着刘縯起兵之事,狠敲咱们一笔竹杠,这分明是讹诈嘛。更有一事难以理解,为什么投降比作战还贵?

荀杜看出众人疑惑,不慌不忙解释道,诸位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什么贪官。就说作战吧,所谓凡战三分险,更何况刘縯此番来势汹汹,万一城破,本官身家性命必然不保,我这般提着脑袋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保在座诸位的平安!加上又要筹措军费,又要预备粮草,哪样不得花钱?就这样,我只收诸位三千金,公道吧?

众富户无言以对,只能谄笑道,公道,相当公道。

荀杜又道,再说投降,既然投降,本官自然是和诸位一道投降。诸位之投降,大不了捐助叛军些许钱粮,然后照样过你们的富足日子。本官的损失可就大了,不仅丢了眼前的官职俸禄,更别提日后的大好前程了,要知道,说不定将来我会官居太守,甚至能荣升九卿,这一投降,这些富贵立即化为泡影,诸位扪心自问,我损失如此巨大,却只收诸位五千金以为补偿,公道吧?

众富户心中不满,嘴上却也只能敷衍着,公道,越发公道。众富户贪财,主战,当日便凑齐三千金,送到荀杜府上,至于收条或者发票这类日后可以呈堂的证据,自然是没有也不敢索取的。荀杜倒也守信用,收到三千金,立即招募壮丁,得一千余人,大力修固城防,同时紧急驰书宛城,向南阳太守甄阜求援。

却说樊重见女儿樊氏自杀,如释重负,然而还是心虚惶恐,尿频梦多,与其成天这样提心吊胆,不如主动向官府负荆请罪。荀杜见樊重送上门来,也不客气,将其一家悉数下在狱中,训斥道:“倘若刘縯不进攻湖阳,一切好说。如果进攻湖阳,那就休怪本官无情,定将你们杀得一个不留。”

说话间,刘縯已然兵临湖阳城下,荀杜大怒,下令将樊重一家满门抄斩。属下官吏联名进谏道,“樊重父子,礼义恩德行于乡里,不如先扣留作为人质。城能守住,再杀不晚。万一城破,有樊重父子在,于刘縯面前也有说辞。”荀杜一听,也有道理,这才暂且饶过樊重一家性命。

刘縯发力攻城,荀杜收了众富户三千金贿赂,也着实卖命,率壮丁全力防守抵抗。眼看刘縯攻势越发猛烈,而救兵却迟迟不来,荀杜不免暗暗发慌,再这样下去,万一城破,他讹来的三千金,怕也未必有命去花了。荀杜急中生智,来到县狱,提取樊重之子樊宏,训道,“你出城去晓谕刘縯,命其早早投降,不然,援军一到,到时内外夹击,叫他全家灭亡。”

樊宏道,“如果刘縯不肯呢?”

荀杜怒道,“那就叫你全家灭亡。”

樊宏脖子一横,冷笑道,“刘縯会乖乖投降?你也太天真了吧!不如你现在就杀我全家。”

荀杜大怒,下令将樊宏乱棒打死,左右苦苦劝住。荀杜仰天长啸,待情绪平静下来,让步道,“退而求其次,只要你能说服刘縯绕道,自湖阳撤兵,本官也可以饶你们一家性命。”

这条件相对合理了许多,樊宏于是出城,直投刘縯营中。刘縯见了娘舅,二话不说,拔剑便砍,樊宏闭目长叹,才躲了杀威棒,又撞见丧门剑,命咋这苦呢!刘秀架住刘縯,夺过剑来,道,“舅氏必知阿母坟茔所在,等拜祭完阿母,其余再作理会。”

湖阳城外乱坟岗,秋风萧瑟,荒冢连绵,一座简陋的新坟,草草堆就,无碑无记,这便是樊氏最后的栖身之所。若非族人樊巨公好心收殓,樊氏甚至连这样一座小墓也不能拥有,只能曝尸野外,沦为鸟兽之食。刘縯和刘秀跪在坟前,痛哭流涕。哭罢,刘縯怒视樊宏,道,“舅氏前来,所为何事?”

樊宏答道,“特来请伯升绕道而行。反正你意在攻取宛城,理当兵贵神速,又何必久攻湖阳,平白贻误战机?”

刘縯冷笑道,“不绕道又如何?”

樊重逼死樊氏,樊宏也是深感内疚,他能理解刘縯的愤怒,但城中一家老小的性命又不能不救,只得软语哀求道,“请伯升垂怜樊家数百口性命。”

刘縯怒道,“阿母为樊家逼死,我与樊家,已是恩断义绝。樊家死活,与我何干!”

樊宏道,“老爷子年岁已高,还望伯升念及。”

见樊宏拿樊重来说事,刘縯越发怒不可遏,直呼樊重之名,大骂道,“老而不死是为贼,樊重早就该死。”又手指湖阳城,道,“舅氏入城去,告县尉,想杀樊家便杀,我意已决,必破此城。”

樊宏堂堂一个长辈,楞是被刘縯骂得大哭,跪下磕头,苦苦哀求,刘縯不为所动。刘秀苦劝刘縯,刘縯道,“阿母自杀,正是让你我二人再无挂念,专心起兵。樊家咎由自取,须怪不得我无情。”

刘秀道,“舅氏自城中来,必知晓城中虚实,不如好生计议,看看可否有两全之策。”

樊宏听闻刘秀之言,于无所希望处见到光明,连忙献计道,“湖阳县尉荀杜,乃是商贾出身,爱钱如命……”

刘縯打断樊宏,冷笑道,“就像樊重一样,认钱不认人,是吧!我实在告诉你,樊重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逼死,总有一天,为了钱,樊重连你也会逼死。”

樊宏心道,哪倒未必,儿子终究比女儿宝贵。但嘴上哪里敢说。刘縯发泄了一通,对樊宏道,接着往下讲。樊宏这才说道,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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