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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烽烟杂感随笔集--第7部分

小说: 烽烟杂感随笔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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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人的种种忧烦便失了赖以生存的土壤。倒是草垛获得了空前的宁静,不再瑟缩,沉积了耐性。而远山的现状并不使人沉醉,倒令人深思。

    酡云是拈坐的莆团。于惬意中随意拓得一块于纸上,深深浅浅影影绰绰均成一幅绝好唐宋画本。或者耽于心性的持守,用目光勾勒《心经》于悬崖。恍然相视,莞尔一笑。目睹山川纵横,美秀流溢,便是惯了涉水登山,身负野心的“驴友”也不敢稍起堕落之念。放下胸中块垒,移步入光晕,一曲声声慢,恍上灞陵桥。这回归便画上了句号。然而心中又氤氲起不同于往日的渴念,隐隐有些什么在这霭色中变化,搭建新的暇思。

    越过时空,便俨然陷入几百年前手握长篙往来于风雨中的蓑衣笠翁,多是在潮涨时令,按动生活的琴键,摆渡一批又一批学子的情节。对岸谙熟的山后,便传来娓娓动听的读书声。应对着,久久应对着命运的和声。而辞官遁世的长者,执一戒尺,逡巡于私墅内,驱赶蝉声。生活曾这般精心设意,使隐遁有了附加价值,生命勃起了新一轮的改造。也有不甘寂寞者。如苛捐杂税,如抓去的壮丁。而这些都成为村落的隐疾、避讳。自然与村落,生活与命运,使人油然而生忠耿之心。忠于一种诚信,耿于一段强悍。训练有素的黄雀,穿针引线的春燕均成了遥遥的无助的期望,来回徘徊于廊檐,低低地衔着一段历史。晋士在村头卸下了风度,唐贤抖落了几粒蛙声,元明学子将谣曲放养到村尾的藕池,便有了后来十里荷香的排场以及游动八方的故事。均被青石板斜斜的一直传唱下去,平平仄仄,仄仄平平,整个村落便入了韵脚。而抽去了脊梁的溪水从东侧滑顺地淌去,拖也拖不回来了。

    溪声上枕,百骸通透。

    想必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均会在入帏后慢慢消解。归于澄澈,归于对自然的皈依。虽有过猪笼投河,情爱俱埋;虽有过族亲相斗,血染田陇;虽有过宗祠朝祭,童怨母恨……然而从整个说来,生命的河流终究没有枯涸,持守着从容的本性,于寒暑,于陇间,于滩头,于暮霭,于灯下,将生命的放射或分解最终拢聚于平和的目光尽头,然后幡然一跃,觅得性灵的完好。这种过程中,这些不辜负自然的人,与自然共事,同春秋划谋,使历史毫无担负,鲜活在这无人知道的地方。间或有潦草的疏离者,晃荡出去,总以为自己生命中会有一次隆重的弥补。然而漂泊意识与回归欲念的交糅,使生命之旅一直弥漫着霭色,宽松地,身子自觉自愿地套上辔头;另有一批人,托了文化的衣钵,挑着几担蛙声与命运协商,生出种种远离贫耕的方法,不过多了一些旧习的坟,当然也成为乐此不疲的生命故事。

    清清静静,故乡仍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不落入俗套,使故乡进入新的生命领域?使我所能觉察到的惶恐变作动力?

    生命的渡口,橹歌浮动,而竹筏在金色的光晕中淡定。我坐在暮霭中,静静地,成为故乡轻轻弹拨的一个键。

    2004/12/4于深圳退笔堂
卷三 腰部以下的故事
    第八篇:暮霭之键

    暮霭之键

    文/烽烟

    一直想有条透气的甬道。宽狭不拘,容我孤身一人离了嚣市,满怀歉意,摸到几千年前的驼峰,将所有的驼铃声兜了去。悄悄给匆忙的世间送些声音的种子。或者轻手轻脚,重新安装到出土的编钟或时髦的钢琴中去。

    大漠孤烟,像一个引退的仪式。指挥着人与自然的最后和奏曲。缓缓释放着一块被驯养几千年的土地。

    暮日是一味思乡的药引。落霞与孤鹜齐飞,相互轻轻摩挲。欢快而且轻盈。孤鹜像一位盈握团扇的俊俏女子,身着大红的国粹松软地直扑满天的流萤而去。感觉不到有何生活的负重。然而,疑惑咬着我的嘴唇,嗅到了一点忧伤的气息。估想窠中的茅屋,恓恓惶惶存活着,轻轻将生命揉捏。努力摇着油灯之光,生怕一撒手,这孩子就会灭寂。而城市一直哄着,背后挤兑着,一点一点将村落推向世故。便是这般光景罢。

    类似的场景,多次出现在我的日记中。便使故乡的天空起了几粒雀斑。

    循着记忆一路掇拾。满目皆是路遥心中的世界,冰心梦里的家园。一切涡漩于一种纯粹的自然形态,那是聚合与感召,矜持与孝顺。大河以生命的另一形式流通,褪了污浊的外套,露出浑圆本性,慷慨而没入生命融和的大系。村落与高山彼此应对,阡陌同炊烟相映成趣。一个人若沉得住气,在这种情境里,会觉得自己即或不能将全身心融化,至少乐于暂时忘了一切浮世的蝇扰。生活予人的种种忧烦便失了赖以生存的土壤。倒是草垛获得了空前的宁静,不再瑟缩,沉积了耐性。而远山的现状并不使人沉醉,倒令人深思。

    酡云是拈坐的莆团。于惬意中随意拓得一块于纸上,深深浅浅影影绰绰均成一幅绝好唐宋画本。或者耽于心性的持守,用目光勾勒《心经》于悬崖。恍然相视,莞尔一笑。目睹山川纵横,美秀流溢,便是惯了涉水登山,身负野心的“驴友”也不敢稍起堕落之念。放下胸中块垒,移步入光晕,一曲声声慢,恍上灞陵桥。这回归便画上了句号。然而心中又氤氲起不同于往日的渴念,隐隐有些什么在这霭色中变化,搭建新的暇思。

    越过时空,便俨然陷入几百年前手握长篙往来于风雨中的蓑衣笠翁,多是在潮涨时令,按动生活的琴键,摆渡一批又一批学子的情节。对岸谙熟的山后,便传来娓娓动听的读书声。应对着,久久应对着命运的和声。而辞官遁世的长者,执一戒尺,逡巡于私墅内,驱赶蝉声。生活曾这般精心设意,使隐遁有了附加价值,生命勃起了新一轮的改造。也有不甘寂寞者。如苛捐杂税,如抓去的壮丁。而这些都成为村落的隐疾、避讳。自然与村落,生活与命运,使人油然而生忠耿之心。忠于一种诚信,耿于一段强悍。训练有素的黄雀,穿针引线的春燕均成了遥遥的无助的期望,来回徘徊于廊檐,低低地衔着一段历史。晋士在村头卸下了风度,唐贤抖落了几粒蛙声,元明学子将谣曲放养到村尾的藕池,便有了后来十里荷香的排场以及游动八方的故事。均被青石板斜斜的一直传唱下去,平平仄仄,仄仄平平,整个村落便入了韵脚。而抽去了脊梁的溪水从东侧滑顺地淌去,拖也拖不回来了。

    溪声上枕,百骸通透。

    想必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均会在入帏后慢慢消解。归于澄澈,归于对自然的皈依。虽有过猪笼投河,情爱俱埋;虽有过族亲相斗,血染田陇;虽有过宗祠朝祭,童怨母恨……然而从整个说来,生命的河流终究没有枯涸,持守着从容的本性,于寒暑,于陇间,于滩头,于暮霭,于灯下,将生命的放射或分解最终拢聚于平和的目光尽头,然后幡然一跃,觅得性灵的完好。这种过程中,这些不辜负自然的人,与自然共事,同春秋划谋,使历史毫无担负,鲜活在这无人知道的地方。间或有潦草的疏离者,晃荡出去,总以为自己生命中会有一次隆重的弥补。然而漂泊意识与回归欲念的交糅,使生命之旅一直弥漫着霭色,宽松地,身子自觉自愿地套上辔头;另有一批人,托了文化的衣钵,挑着几担蛙声与命运协商,生出种种远离贫耕的方法,不过多了一些旧习的坟,当然也成为乐此不疲的生命故事。

    清清静静,故乡仍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不落入俗套,使故乡进入新的生命领域?使我所能觉察到的惶恐变作动力?

    生命的渡口,橹歌浮动,而竹筏在金色的光晕中淡定。我坐在暮霭中,静静地,成为故乡轻轻弹拨的一个键。

    2004/12/4于深圳退笔堂
第一篇:在冬天胡言乱语
    第一篇:在冬天胡言乱语

    在冬天胡言乱语

    文/烽烟

    “所谓感动就是围着街道兜圈子,兜到雪花飘飞,兜到两人厌倦为止。”

    “厌倦就像避孕套,严肃地戴在我们勃起的思想上。”

    深圳这地方好话并不少。只要你愿意听,随便丢两个硬币到乞丐的破碗里,就会听到。这种声音含糊不清,我的文字根本无法真正抵达它的内心。所以,我的文字注定将在冬天失职。

    心里一直有点矛盾。冬天真的来了,就在我脑袋后面的窗前。假装呵着气,然后,一本正经将冰冷的手伸到我的脖子里——你会想到什么?我会想到情人的手。我是这样谙熟地操作自己的手,直到电脑厌倦为止。我和它兜着圈子,它崩溃的时候,我笑得很坏。因为我想到了“八十后”的作家们。

    不是我不会表达性感,而是他们总冲在我的前面。勇敢地摘下街角的避孕套,给自己戴上。他们有明显的尖锐湿疣。不过不要紧,他们还年轻,有机会治好。大约所有病都是这样,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啊。我跟在后面,觉得快无物可取了。最后发现廉政公署的牌子,便左看右看。我看的是那几个字属什么体。我有严重的近视。大家都相互习惯了,谈不上有什么写作的高尚。

    最近,有人对中国的大学生性行为作了虚伪的调查。得出了至少五成女大学生在校园内失身的结论。这个结论跟之前的“处女膜”修复手术报告,成了连体婴儿。之后,便是“中国人的性伴侣全世界第一”和“中国农民性意识深刻再现的瞬间已经到来”。媒体欣喜若狂:中国的性解放又进了一步。我好歹认真看完了这些新闻,虽然中途换了一副眼镜。棒喝时代的到来,需要一些漏洞。一个漏洞未免太少了,棒太粗太硬,想撒野并不容易,而且还易造成大材小用浪费资源。

    我必须这样想着,否则我会在这个冬天过得寂寞。

    别人都宽衣上床了,喝了点调情的红酒。我还有何理由呆在系统崩溃的电脑前?我跟鲁迅先生的侍者阿Q呆了一会儿,他还在雪地上画着圈。他居然跟我一样还没厌倦?我对他说,我娶了个小媳妇在电脑里,她陷入了冰天雪地。我要拯救她。阿Q大笑着说,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梦着的,你没听说过“一个漂亮的女人一晚上可以闯入一百个男人的被窝吗?”你还不如自慰一下比较实际。

    一点办法都没有,有时候我真的就这么傻。

    阿Q真的跟鲁迅先生学了些生活学问呢。难怪鲁迅先生作古了,他还一直这般候着。像一条狗。

    使我想起过去有一则新闻:东京有一条狗,每天到地铁站接送主人。有一天,主人生病死了,但它仍然每天在主人下班的时间段内到地铁站去,准点,甚至精确。一直候着,候了整整二十年。阿Q真的伟大,已经候了一个世纪了。

    这点精神比女作家笔下婚姻不佳的对象稍好一些。女作家笔下的人物因婚姻消化不良,至少有好几百个世纪了吧。看看最近的“中国式离婚”,嚼得婚姻吱吱作响,真神气啊。这点应该是女性的传统吧。其实现在的许多八十后女作家依然在兢兢业业地吃着零食,婚姻对她们来说,仅仅是一种生理反应。她们更喜欢称之为性。她们在床上吃零食的样子挺有趣。

    有几十位八十后的作家刚刚从北京吐完了“中华牌”(我随便想起的一个牌子,恰好它正在掉价)烟圈回来,路过冰天雪地时,随便在雪地里净了身。有几位看我还呆在电脑前睡觉。他们好心地把我摇醒——

    “呆子啊,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还睡在这里?”

    “起来,我们上床去。”

    2004/12/31于深圳退笔堂
第二篇:有些东西毫无设防
    第二篇:有些东西毫无设防

    有些东西毫无设防

    文/烽烟

    (一)

    春天轻轻一推,乳房就饱满了。

    再推一下,新闻就多起来。呻吟也多起来。都约好了日子,挽着手,躺在晨报里。

    我称之为叫春。像昨晚楼下的猫儿。

    声音再过去一点,就跑到了郊外。车里有一对男女,刚经过一个短暂而疲惫的夜。

    声音再过来一点,就是我的住处。七楼。房间里窗帘在哆嗦,床上的被子永远零乱。它们提供了一种想像,想像它们当初的样子。美丽不设防的例子是墙上的玛丽莲。梦露。那长腿使人想起吊脚楼,古风一拂,便晃出乡村的性感。

    这些都是最简单的生活内容。无须设防。

    我对季节有两种理解:一是人活在冬天的中心;二是春天活在人的内心。

    (二)

    “河流又被擅自阉割了。”

    “你看,我脸又整了容。”

    时间并没有炎症,有炎症的是人的内心。

    (三)

    晚饭后,我出去散步。凉风徐徐,通透了我的五脏六腑。我逗留在一片快要竣工的建筑工地。工地大门旁是一溜木板搭建的工棚。一群无声的人正蹲在一间小卖铺门外看电视。二十五英寸的彩色电视机里正输送着北方的雪花,白色的雪花,越飞越稠,树上挂满了冰凌或雾淞。小卖铺外人越来越多,他们睁着眼瑟瑟地看着,那是他们的故乡。

    屏幕不断输送冷气,一阵沉默之后,天暗下来。

    这座南方的都市里,类似他们的人数量巨大。他们两手拎着水泥桶在楼顶上空来回逡巡;他们从楼裙里经过,接受蔑视和厌恶的目光;他们蹲在漆黑的大铁锅旁,咀嚼廉价的大白菜;他们从来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他们成为一群被生活捆绑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而我们想着他们的暴力倾向。我们尽量使所有媒体感染他们,让他们成为这座城市惯有的暴力携带者。

    电视已经换了频道。歌舞升平,锣鼓喧天。快过年了。

    我自卑起来,我是那么格格不入。

    我一直站在那里,站成一个假象。

    (四)

    时常从小巷经过,我都会看见那里挂着不同的招牌。有的被欲望熏黑了,露出斑驳;有的则刚入驻,生动鲜活。均呈各自形态,招摇着。

    使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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