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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温柔一刀-第6部分

小说: 温柔一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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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一跌,拳已到了王小石的脸胸膛,王小石已来不及闪躲避开。
    赵铁冷知道自己又要多杀一人了。
    在他眼中,王小石已经是个死人。
    他并不怕苏公子责怪。
    因为以他所立的功,再加上明天的行动,那都是煞同侪的功劳。苏公子一向赏罚分明的,只把苏公子的师妹绊那么一跤,那是不必负任何后果的事。他又不曾连她也杀了!
    他甚至觉得有些惋惜。
    王小石是个人才,他看得出来。
    既然人才不为他所用,不如先送他进棺材!
    他等待听到王小石的骨碎声。
    脸骨碎裂的声音跟胸骨碎裂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脸骨较实,胸骨较闷,比起来,还是肋骨碎折的时侯要脆利一些。
    不过脸骨碎折则更刺激。
    赵铁冷打碎过太多人的胸骨了,所以他喜欢打敌手的脸。
    就象他打在霍董的脸上一般。
    把一个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相交多年的脸骨,和着疑及不信一齐打烂,对赵铁冷而言,是件刺激加上愉快的事。
    他果然听到骨折声。
    不是脸骨,不是肋骨,而是腕骨。
    是他自己的左手手腕发出来的声响。
    清脆悦耳。
    “卜”的一响。
    王小石右手还是搭在剑上。
    剑柄占剑身的三分之一长,剑镶略圆,剑鞘古雅,看不见剑身,但剑柄却微弯,缘头呈刀口状,发出一淡如翠玉的微芒。乍眼看去,像是一把刀、一柄剑连在一起。
    可是王小石未曾拔剑。
    他也没有闪躲。
    他的左手掌沿准、迅捷地切在赵铁冷的左手腕上,“卜”的一声,那手腕就软垂了下去。
    王小石五指一撮,抬腕刁住赵铁冷的右拳。
    赵铁冷突然收手。
    他狠狠地盯了王小石一眼。
    然后他用右手扶着左手,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掌声。
    白愁飞拍掌。
    “好武功。”白愁飞衷心地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却不知道居然还可以不动剑,就伤了他。我还妄想以为可以从你剑法中觑出你的师承,你有意要留他一只手腕,不然,他就只剩下一对脚来逃跑了。”
    温柔听不明白。
    因为她看不清楚。
    动手那一瞬间,太快了。
    “其实你这样做,对赵铁冷只有好处,”白愁飞道,“他若像个没事的人儿,你想精明如雷总堂主,会不生疑窦吗?这倒让他顺利领功了。”
    “象他那么深沉的人,就算我不伤他,他也会故布疑阵,来自圆其说。”王小石道:“我只是不喜欢他为达到目的,杀太多人,造太多孽,我只想教训教训他。”
    “其时今晚杀人最多的是我不是他。”白愁飞笑望着他:“这样就够你一辈子忙的了。”
    王小石摊摊手道:“我还年轻,我不在乎。”
    温柔一双剪水的秋瞳,溜去看看白愁飞,又溜来瞧瞧王小石,只说:“怪人,怪人,一屋的怪人,一地的怪人,一对怪人。”
    白愁飞剔着眉问:“温姑娘又何以到这怪人的地方来?”
    温柔以为白愁飞是正正经经地在问她,那至少让她有被重视的感觉,便舐了舐红唇,两颊的小酒涡隐现又隐,道:“我师父和爹、妈,要我到京城去助师兄,我一路玩赏着来,听说这儿拐带小孩,闹得很凶,连几员大官的儿女也失踪了,好不容易才查得线索,到屋脊上伏着,就这样──”白愁飞打趣道:“就这样给人掀下来。”
    温柔玉手往纤腰一叉,怒目嗔道:“嘿,掀我下来?本姑娘要是──”王小石突然叫道:“小心──”只听“嗡”的一响,窗棂“格”的一声。
    温柔只觉发上一凉,一人飞扑而至,温柔在千忙百忙间,一时也忘了是什么招式,攻出了七招八招,那人一张手把她搂了下来,伏到地上去。
    烛光顿灭。
    烛光未熄前一瞬,另一人已在叱声中登上屋顶。
    时月已偏西,月色如银,恰自屋瓦上那一个破洞洒下来,房内不致全黑。
    温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还是压着她。
    一阵强烈的男子息。
    温柔本来还在挣动,正要破口大骂,忽然也懂事起来,静了下来。
    上屋顶的人又似一阵烟飞落惠里来。
    温柔觉得这个人的身法比幽灵还轻。
    那和身覆罩着她的人也一跃而起。
    温柔一度觉得自己跌入了山的抱里,可是那山又开了她。
    她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那幽灵般的白衣人已点亮了烛光。
    今晚,房里的烛光,已经熄灭过三次。
    第一次,是温柔的自天而降,刀劈烛光,陷入了众人的包围里。
    第二次,是大变遽生,赵铁冷和白愁飞几乎杀了一屋子的人,还冒出了个王小石。
    这是第三次灭烛。
    烛光再燃起的时侯,又是怎么一景象呢?
    温柔忽然觉得:每一次烛光重亮,都像掀开重重的夜幕,以一双温柔的手,唤起自己的再一次苏醒。
    那么,烛光初亮的时候,蒙蒙晃晃,算是曙色、黎明,还是醒之边缘?
    杯子。
    王小石在看一只杯子。
    杯子并不奇怪,一地都是或碎裂或完整的杯子。
    但这只杯子是嵌在柱子里的。
    杯口已全打入柱里,杯底仍露出半分不到的一小截。
    这杯子也没什么特别,同样是白瓷青花镶边,是平常人用的酒杯。
    杯子是瓷造的,瓷是其易碎之物,这一只杯子却整个嵌入木头里,杯子连一丝裂痕都没用。
    如果有奇特之处,是杯子沿仍压着几绺乌黑的发丝,一小片白布,还有一点点血迹。温柔忽然聪明了起来。
    她终于弄清楚了:
    护她卧倒的人,是一向满不在乎的白愁飞。
    飞上屋顶寻敌的,是那个有些傻乎乎的王小石。
    她不禁拢了拢发鬓,就看见白愁飞好象个没事的人儿般问:“人呢?”
    王小石仍凝视着杯子:“走了。”
    白愁飞又问:“是谁?”
    王小石的眉头依然不曾舒展:“人影一闪,有点高,有点瘦,看不清,追不及。”这次轮到白愁飞心中一愣:以王小石的轻功,尚且追不上来人,看来敌人的武功也真非同凡响。
    温柔望着白愁飞的侧脸:他的鼻子高而匀地突露出来,眼眶深深地低陷了下去,眉骨又高高地耸了起来,那好象是一张塑像的侧脸,然而他,竟然是全没在意的样子!
    温柔越发恨了起来。
    可是她就算再恨,也明白了一件事,有人暗算他们!
    杯沿的发丝,是自己的。
    压着的白巾,是白愁飞头上方巾的一角。
    王小石的左眉之上,有一抹细而鲜艳的血痕。
    ──那用一只酒杯下手暗算得人,竟能从这样的一个角度,要一杯暗杀三大高手!
    温柔当然也把自己列作高手。
    就算她再高估自己,这回也决不致低估来敌。因为这小小的一只杯子,的是差一些儿就要了在场三人的命!
    白愁飞喃喃地道:“好一只杯子。”
    王小石用手指碰碰杯底,像生怕醒一位自己心爱的人似的:“用杯子作暗器的人,不知会不会也使得一手好枪法?”
    王小石这么一说,白愁飞就是一震,道:“莫非是他?”
    王小石和温柔同时问:“谁?”
    白愁飞忙道:“一个人。”
    王小石摸下眉上血迹瞧了瞧,又在嘴里吮了吮,忽喜道:“唉呀!”
    这次轮到白愁飞和温柔一齐问:“怎么?”
    王小石喜滋滋地道:“我的血好甜!”
    白愁飞没好地道:“你告诉蝙蝠和吸血女鬼去罢。”
    温柔粉脸含嗔唾道:“你拐着弯儿骂我是吸血蝙蝠?”
    白愁飞笑道:“那我岂不是在骂自己瞎眼蝙蝠?”
    三人都笑了起来。
    在笑声中,白愁飞笑意不改,却仍把话吐了出来:“又有人来了。”
    王小石接道:“这回来的可不是一个。”
七、千流云的梦、梦里的人
    温柔一听,柳眉一竖,又要拔刀。
    白愁飞忙道:“这次来的是官衙方面的人。”
    温柔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抓我们的?”
    白愁飞笑道:“你犯了法不成?”
    温柔又怔了怔:“是来抓你们的?”
    王小石解释道:“这想必赵铁冷原先安排好的,不过这班衙差官兵一来,此地是不能再留了。”
    白愁飞道:“所以还是走为上着。”
    只听一阵阵吠声、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这次连温柔也听得分明了。
    白愁飞笑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
    三人互望一眼,王小石自屋瓦破洞拔起,温柔越出窗外,白愁飞则往门外掠去,就在这瞬间,白愁飞陡然用手指,在酒杯底弹了一弹。
    白愁飞这一弹,酒杯立即碎了。
    碎成两半。
    这两块瓷片,一射向厉单、一射向厉蕉红,去势之疾,快逾电光。
    王小石人已明明升上了屋顶,陡听风声,身形骤沉,急坠至厉氏兄妹所伏之处,头下脚上,伸手一抄,竟抄住一片碎瓷!
    另一片却“啸”地一声,直射了过去,王小石出手无及,衣袂还被瓷片划破一道口子,钉入厉单的额上!
    厉单闷哼一声,登时死去。
    王小石忍不住心头一阵忿怒:“你为什么非要斩尽杀绝不可?”
    白愁飞悠然道:“你的心肠太软。”
    王小石听了更:“这不是心肠软不软的问题,而是没有必要,何苦要杀人!”
    白愁飞依然没有生:“放了这儿其中任何一个,他日,这件事传了出去,雷损、苏梦枕都不会放过咱们,你想,你这妇人之仁,划得来么?”
    王小石仍悻悻然。
    只听温柔在外面嚷道:“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还不出来?!”
    白愁飞似乎并不想王小石再起冲突,只道:“这女子在外面这般大呼小叫的,大概非要把全城的捕快都引到这儿来不可。”
    王小石看看地上的厉蕉红。
    厉蕉红也吃力地抬首,两眼闪着强烈的忿恨。
    白愁飞摊摊手道:“也罢,这女人我留着不杀,希望她能不枉了你的出手相救。”说罢飞身出去。
    王小石再看看地上的厉蕉红,在看看地上东倒西仆的死人,长长的叹了一口。这时,汹涌杂沓的人声马嘶已逼近了,王小石抛下一句话:“你不要再作伤天害理的事了。”一脚把厉蕉红身上被封的穴道踢活,飞身掠出窗外。
    月光下,三道身影正在疾行。
    白衣的是王小石。他衣着随便,长衫的颜色就像月色一般,柔和得就跟月色一样。
    锦衣的是白愁飞。他身上的布料高贵而华丽,纵在月色下,也能衬托出一股逼人的华贵。
    枣红衣的是温柔。枣红的紧身衣装,镶着细秀的绣金蝴蝶边子,玫瑰花色的护边贴在柔肩上,一双水灵的眼,一对坠金耳垂珠子,晃漾在白花瓣也似的耳上,闪来晃去,还有一道清楚而秀的眉毛。
    王小石忍不住要望她。
    白愁飞也向她望去,嘴角旁似有一丝傲然不屑的笑意。
    温柔知道他们在偷看她。
    就算她的武功不比他两人高,但对于判别“是不是有人在看她”这一点,她自信是无敌的。
    这一点,比起女人来,男人都像蠢才。
    温柔特别高兴。她秀长含笑的眼睛,故意只看前面的路,仰着脸、微蹙着眉,尽可能多吸、再徐徐吐出来,这样,更可以把她秀的隼头、笑中含愁的秀色,以及高挑个子的美好身段,让这些点都特别突出来。这点很重要,要不然,温柔总嫌自己鼻梁不够隆,样子好象也不够庄重,而且她自觉长手长脚的,但胸部发育总跟嫂子、姨娘她们不怎么一样。
    她心知这同行的两个男子禁不住要看她,不禁得意起来,脚下也利落得多了。刚才她追这两个男子觉得十分吃力,现在倒似是这两个男子在追她了。
    她当然没察觉这两个男子是放慢了脚步在等她,就算她知道,也不会承认。
    才掠出店外,在灌林旁踏到了一具尸:那是赵铁冷把所有在外放哨的“六分半堂”的人都杀掉的其中之一,温柔一时不慎,踩上一脚,得叫了一声,一时间,箭啊火光啊吆喝啊,都往这儿包抄,要不是白愁飞和王小石一人一边,挟着温柔,一连十七、八个起落,很可能就要和官兵缠在一起了。
    温柔被拖着走,一口都换不过来了,却还是嘴硬:“怕什么?我们既没杀人,又没放火,追上来我还要跟他们讨奖赏呢。”
    王小石和白愁飞都不管她,照样搀着她飞掠。
    此刻官兵已远,三人才放缓下来慢行。
    温柔掠掠云鬓,她知道自己这个姿势很温柔可爱。
    白愁飞忽道:“你鬓边别的是不是月桂花?”
    温柔摸了摸鬓边,把月桂花拧正了一下,嗔瞟了白愁飞一眼,道:“是呀,怎的啦?”白愁飞“哈”地一笑,跟隔了个温柔的王小石张扬道:“我说呢,果然是月桂花。”
    王小石不明所以:“月桂花?”
    白愁飞喜洋洋道:“上次月仙和鸾喜头上也戴着这个,我问过,那些小妮子都抿嘴光笑不说,现在一问,才知道是月桂花。”
    王小石仍不明白白愁飞的意思:“月仙?鸾喜?”
    “对呀!”白愁飞道:“秦淮河上迎春轩、凤香阁,大大小小的婊子,十个中有七八人,头上都戴着这么一朵便宜又时兴的玩意儿,没想道……”
    话未说完,温柔已嘟着嘴,抢在王小石和白愁飞的前面,身后留下一缕香风。
    白愁飞向王小石挤挤眼,笑笑。
    王小石摇了摇头。
    白愁飞问:“你要上哪儿去?”
    王小石道:“京城。”
    白愁飞又问:“去做什么?”
    王小石道:“碰运。”
    白愁飞笑了:“你可有朋友?亲戚?”
    王小石道:“没有。”
    白愁飞笑着问:“你去京城想做什么?想发财?要出名?”
    王小石道:“我不知道,我有一身本领,而且心大志,总不能就这样白白虚度一生。”他想想又补充道:“不过,万一真要虚度,那也无所谓啦。”
    白愁飞道:“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人也象你一样,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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