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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相思本是无凭语-第39部分

小说: 相思本是无凭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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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最美好的时光献给不爱自己的人,然后失去最爱的人,失去应有的快乐。她知道自己矛盾到了极点,明明想见他,可当他离她越来越近,她却瑟缩惶恐起来。
她的反应实在“平淡”,但他已经像阵风一样刮到床边,眼睛似乎发着光,然后从口袋里迅速掏出一个类似便利贴的小本子,递到她手里,急急地说:“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你看,这是你写的诗,你还记得吗?你以前很爱唐诗宋词什么的,我还说你可以做女诗人呢。”
她写的诗?她愣愣接过,她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保存的这样好,除了颜色有些许陈旧泛黄,其他的都完好无损。她无意识地轻轻翻开,青涩幼稚的字迹仿佛像一片凹凸镜,那些遥远飘零的往事像是一片片落叶,被一阵风聚拢到一起,仿佛昨天重现般历历在目。她忍不住叹息一声,“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他的脸红得更甚,露出少见的羞涩,“虽然我一直都想跟你长久地在一起,可是那时候我不敢跟你说我心里的事,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地把它塞进自己的桌子里,总觉得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第二十九章 (1)

其实他心里有很多话都来不及跟她说,她不知道就因为这首少女怀春般的诗句里有他的名字,哪怕只是一个“寒”字就足够让他心醉神迷,“天连衰草,几重迷雾,尤记晓寒深处。春晖再发,初蕊新芽,步步惊心只为他。”
多么动人心魄的遣词,胜过他读过的所有古诗词。纵然他很久以后才知道她所思所想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喜欢她,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可能让他的绮思减去分毫。
皖宁不由低头沉默,原来这么多年煎熬的人不止她一个,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竟然都不曾前来寻她?她想到这里就觉得受不了,就算彼此做不了恋人,也终归是朋友。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啊,是她青春的见证人,曾在她的生命里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许忘掉林中桓就是忘记她本身,可是忘却他等于忘却她曾经拥有过的最纯洁无暇的温情。除了父母,她从来不曾见过别人对她这般好,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也难与之相较。她终于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找过我?你都去哪里了?”
他将视线转移到某个虚空里,“我怕你早已经忘了我,我更怕你等的人从来不是我。”
她不禁哑然。他真的很了解她,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明白她的心,她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到底在奢求什么,谁都看得清楚明白。她知道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人这样全心全意地对她,因为全心全意,所以懂得,所以慈悲,却也更加苍凉。
他重新转过头看她,她静默的样子依然很好看,让他久久以来相望不相亲的孤寂在不觉间慢慢驱散。他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手上,另一只手摸索着本子上的字迹,动作温柔的像是抚摸一个*。时光是神奇的,它可以让人迅速忘记很多事,也可以让人在某个瞬间迅速记起。仿佛有一个按钮,控制着某个部分,让你在恰当的时候看见你曾经最真的一面。
他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她的场景,在她还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生了心魔。那时他因为家里离学校近,每天回去吃饭。那天吃完饭依旧抄了近路翻墙入校,而在绿草如茵的操场上,一场小型球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他虽然也喜欢打篮球,但一向不喜欢人多的时候去凑热闹。于是他决定转身离开,眼睛无意间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亭亭玉立地站在不远处的榕树下,强烈的阳光被那一片苍绿隔离在外,暖风轻拂,光线柔和,而她发丝清扬,白裙微微荡漾,整个人犹如一幅山水画般的清淡幽远。
他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每走一步仿佛都是在探寻某种幽秘般地急切而虔诚,走近了才看清楚她的样子,并不是多么美丽,但淡眉轻扫,眼波盈盈,自有一种沉静的气质。明明淡雅清丽,却仿佛发着光,让他简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他的视线无意识地往下移动,才发现她的怀里还抱着几本书,她的手指修长白皙,姿态端庄优雅,很有旧时书快电子书论坛的韵味。他想她一定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女生,却懊恼自己为何从来没有见过她。
他这样理直气壮又畏畏缩缩地打量着她,要是一般女生铁定早就怒目相向了,但她并没有。她完全没有留意到他,一点儿也没有。她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操场上,像是极为关注着什么。他试着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却只能看到乌鸦一片的人头,根本就无从得知场上的情况。
他就那样傻傻地陪着她站了1个小时,时间持续到球赛结束。人群迅速作鸟兽散,可她仿佛意犹未尽似的,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动也不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那样静默无言,他也不敢动一下,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一样。后来刚好有本班的同学经过,狐疑地看着他,脸上有明显的探究,“这是你什么人啊?是不是你女朋友啊?老早就看到你陪她在这儿站着,你甚至动都没动一下哎。”
他一愣,然后脸刷地一下红了,嗫嚅地说:“不认识的。”
“……”同学顿时一脸惊为天人的表情。
她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随之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再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很快走掉了。
再然后,他就被那位同学笑了很久很久,说他准是魔怔了,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的在太阳下傻站了1小时。
他是魔怔了,过了这么多年都没缓过来。
可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心心念念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多么无能为力。
皖宁觉得疲倦,对他说:“轻寒,我有点累了,想睡了。”
冷轻寒默默把手从她的手上移开,然后合上本子,重新装进口袋,轻轻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缓缓起身,然后只留给她一道清瘦的背影。
“轻寒!”她终于忍不住唤他,他的离去忽然让她觉得比他来之前更孤独更凄惶。
冷轻寒闻言止步,但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等着她将要说的话。
皖宁的声音很平静,“是林中桓通知你来的吗?
他顿了一下,说:“是。他说你进了医院,身体状况不太好,让我来看看你。”
她身子虚脱般地从床头滑落,“好。我知道了。”其实事到如今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了,就像她还是不是一如从前一样爱他也不重要了。
“也许我来其实是多此一举。”到底忍不住,他终于说出这句话,然后脚步不停地离开,就像来时那样叫人措手不及。
皖宁闭上眼,脑中一片混沌。他一定是误会了吧,她是真的觉得累,多说几句都有点无以为继,并不是存心赶他走。不过这样也好,她再也不用对他感到抱歉。也许这次命运让他来这里,是让他主动跟她告别,好让她知道她所拥有的到曾经是镜中花,水中月。
她一向认床,这段时间也总是心绪不宁睡眠不佳,这晚只勉强睡了三四个小时,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就躺在床上看着晨曦一点一点地透进来,直到满室光亮。
很快起床刷牙洗脸,医院里的味道总是让她不习惯,手里的动作不由加快数倍,然后迅速把自己收拾妥当以后,马上就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走出好长一段路,才想起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包括包包、钱包和家里的钥匙。没钱打车,回不了家到不了君临,甚至也吃不了早餐,她一边想一边懊恼,可是脚下却丝毫未停。
外面的光线已经非常强烈,深秋的阳光虽然不比盛夏,可是也非常刺眼,她一边用手挡着阳光一边跨出了医院大门。走到一个拐角处,忽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鼻端嗅到薄荷般的清凉气息,在清晨的空气里弥漫着,让她陡然一惊。
没来得及说抱歉,那人已经稳稳扶住她,平静地问:“没事吧?”
皖宁不由抬起头,冷清寒的脸在阳光下白的近乎透明,可是仍然掩不住他眼角下方的一圈青色。看来昨晚无眠的人并不止她一个。他打量了她一眼,“你怎么出院了?”
她知道他虽然生气,可到底是舍不得她的,可最后她却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说:“又没什么病,为什么要费这个钱?”
“反正有人替你付钱。”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两人一起呆住。冷轻寒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皖宁,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皖宁摇摇头,问他:“有没有带钱?借我点。”
他愣住,然后问:“你要钱做什么?”
“吃早餐,坐公交。出来的时候太急,手提包和钱包都没带。”
他“哦”了一声,说:“我的车在那边,我载你去吃饭。”
皖宁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便利店,“不用了,我去那里随便买点就好了。你借我点钱就好。”
“走吧。”他直接拖起她的手,径自往前走,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皖宁几番挣扎无果,只好任由他去。
坐在车上,睡眠不足的疲倦让她闭上了眼睛。冷轻寒侧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青白暗淡,眼下已经有了淡淡的眼袋,仿佛休息的很不好。
他还记得那时他们初次相遇,柔光照在她脸上,那时的她有一双清亮水润的眼睛,眼下还有可爱的卧蚕。还是青葱少年的他看着那汪盈盈碧水,心头似被春风般温柔的手轻轻拂过,荡起无数涟漪。
可如今她是这样疲倦,再也不是那个沉静明澈的少女,而他也不再是那个阳光爽朗的少年。他待她的心一如从前,可有些东西他一直无能为力。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在西华见面的时候,他几乎不认得她。她很不安,新手上路的忐忑充斥在一言一行,可是她还在逞强,还在对他微笑,甚至竭力讨好他。他忽然感到非常愤怒,不仅仅是他不愿意看见她这样委屈又笨拙的表情,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完全把他当一个客户看待。不,是一个陌生人,因为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哪怕是作为一个客户,她也没有上心地去好好地去事先了解他。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于她不关心的人事,总是尽力不尽心。
他更为之震怒的是她竟然在林中桓手下做事,甚至还为他前来跟自己谈业务。那他凭什么让他们如愿?于是他口不择言,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刻薄的话来羞辱她。她果然被成功激怒,最后甩手而去,从前的沉静已然不见。他在她走后又开始懊恼,试图在空气里寻找她留下的痕迹。但其实根本什么都找寻不到,因为她身上一向很清淡,从来不擦香水。

☆、第二十九章 (2)

他一直觉得一切都是一场梦,春梦无痕,可他心里知道不是梦,他许久不曾悸动的心再次变得鲜活有力,他许久不起波澜的眼睛再次变得炙热明亮。
可他却不想再见她,但她即使再不情愿,却又三番五次地前来打扰他。他明知道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尽在林中桓的掌控,却他却又甘愿沉溺。他对那株*上了瘾,缠绵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戒得掉?但只要看到那株*,他就会不可抑制地想起她身后的那个人。他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了一个噩梦,他多年平静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生,所以他终于决定不再见她。他讨厌束手无策的感觉,他讨厌自己一看到她就会心软的感觉。
他总是想了又忘,忘了又想,周而复始,困坐愁城。
可是,今天她却是真正的回来了,当林中桓打电话告知他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狂喜,而是不敢置信。以前他臆想过很多次他们的重逢,但现实让他将微弱的希望一点一点地碾碎,于是他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回来。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一切是开始还是结束,就像他不知道他是欢喜还是悲哀。
皖宁发现自己又做梦了,梦里有人很温柔地注视着自己,那么眷恋,甚至有点小心翼翼。他的手极轻地抚着自己的脸,像是怕把她惊醒似的,更像是怕打破一场梦境。可是,她却真的醒过来。
这不是梦,她看到冷轻寒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暖的手掌还贴在她冰凉的脸上。她感觉像是被烙铁灼伤,忍不住偏了偏头,眼神闪躲。
他还是她熟悉的冷轻寒,但又不是她曾经熟悉的冷轻寒。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微妙的变化。
冷轻寒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很快就垂下了手,默默拉开车门走下去,在皖宁怔忪间他已经迅速绕到另一边帮她开门。他一手撑在她头顶等着她下来,然后另一只手则迅速而轻轻地握住她的,她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可她已经不想再去想了。
她没有胃口,让她更为难受的是身边的他全程默默的注视,让她简直如芒在背很不自在。他选了一家很普通的中餐厅,点了很多东西,但她只吃了一小块面包,喝了点牛奶。
吃完早点,皖宁说要回君临,冷轻寒深深地看着她,“你还要回去继续上班?”他心里的话是“你还要守在他的身边?”
她说:“我东西落在公司了,钱和家里的钥匙都在那里。”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车子很快在初秋艳阳高照的柏油马路上一路疾驰。
冷轻寒本想送皖宁上楼,但被她坚决地拒绝了,她竭力微笑,“放心吧,我决定辞职了,以后我会彻底离开他,离得远远的,再也不会犯傻了。”
他怔住,半响才说:“你说真的?”他的声音竟然在颤抖。
她点点头,然后转过身,边走边朝后面挥挥手,“你回去吧,我会*好我自己的事。”
目送她进了电梯,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他才缓过神来,继而转身离去。
君临还是那样忙碌而有序地运作着,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有所改变。但她踏进公司的第一步时,就受到了四面八方的眼光迎接。他们齐齐停下了动作,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这么受人瞩目,甚至比以前还要来得汹涌,真是讽刺。一个小职员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全民关注点,真是不容易。
走进销售部,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同等待遇,只有杨御风迅速跑上前来,抓住她的手,担忧地问:“你没事吧?昨天我看林总像疯了一样地抱着你下楼,你没看到那副样子,简直像要杀人。”
这下所有的人眼光变得更为意味深长。
皖宁感到尴尬,强颜欢笑地说:“没事,我就是有点疲倦,医生说没有大碍,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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