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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不是痴心不给爱-第6部分

小说: 不是痴心不给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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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湍一声令下,染房顿时回归各忙各的忙碌,满脸乌漆抹黑的栀儿也畏怯地走向他,抓着湿濡裙角亦步亦趋的模样很是狼狈。?
    “是栀儿不对,栀儿往后会更小心,下次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不,没有下次了……”小黑人瑟缩地垂首道歉。
    盯着仅及他胸口的头颅,慕容湍面容紧绷,不发一语。
    方才听见栀儿摔入陶缸的那一瞬间,去年那一夜以为她因在火海中的恐惧再次侵袭他,就算以前跟病魔搏斗,都不曾令他如此害怕过;直到确定她不是落入提炼颜料的滚烫陶缸,而是冷却成色的陶缸时,他觉得自己宛如死过一回又再度重生。
    只是,疾跳的心却已然无法回归平静——他到底在做什么?
    先是因为栀儿不在府里而心烦气躁,再是为了秦啸日赠书给她而恼怒气结,后是以为她差点香消玉损而凛愕惊颤,她哪来的本事令他的情绪大受影响,淡漠的心海甚至因她而掀起滔天巨浪?
    她凭什么让他认为倒茶这点小事非她不可?
    她凭什么令他对好友捧醋坛狂饮,带着书册冲到这里?
    她的死活又凭什么干扰他的心绪、他的理智,凭什么,凭什么?!他怎会变得这样狼狈,从往昔到未来,面对她,不是都该只有冷淡与疏离么,那现在的他算什么?
    栀儿像个做错事的小伙计,站在原地等着老板劈头痛斥,却始终不闻该有的疾言厉色,不禁怯怯抬眼……这一瞧,她看见慕容湍用某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被看得局促失措,她一颗心惶然急跳,又迅速低下头来。
    呜,少爷看她这么笨,不晓得会怎么罚她,她真的不是故意把自己染黑……最后,栀儿等待的责罚并没有施行,一句话都没说的慕容湍转身离开。当时的她只觉得纳闷,但没想到——他们就此别离。
    又是一个冷清的冬夜,瓦霜在月华下映出薄薄银辉。
    一名纤细女子独坐湍楼前的石阶上,白玉素手轻抚一只经过修补的五彩纸鸢,水漾云眸充满依恋。
    制作纸鸢的那个人,早已远行五载。
    少爷离开的那年,集总管告诉她,少爷是为了弥补童年患病的缺憾,才只身到南方游历,但府里有人把少爷离开的原因归咎于她,说是她逼走了不甘被迫纳她为媳的少爷,他们说少爷讨厌;她、不想娶她,既然老夫人执意留下她,那么少爷只好以逃走作为反抗。
    她被卖入慕容府已整整十年,也打听到叔父一家早就搬离城南村不知去向,慕容府成了她唯一的家,老夫人和少爷是她仅有的亲人。如果少爷真的那么厌恶她、如果她的存在是个错误,那么,她还该留恋这个家么?
    初来乍到时,她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只知道要听从老夫人的吩咐,把少爷当作唯一的亲人、尽心服侍他,就再也不会挨饿受冻。
    后来,她逐渐对自己的“身分”有所认知,少爷是她的夫君、她的一切,即便他眼中没有她,她仍把他当裨只一样尊崇、敬畏。
    尊崇,是因为少爷虽拥有旁人望尘莫及的家世财富,却从不情才傲物,让她打从心底佩服,还有,少爷曾舍身救过她呢!
    敬畏,是了解少爷和她这个小孤女,根本是天与地、云与泥的差别。?
    现在,即便对他的尊敬已转变为不可自拔的倾慕,但两相遥不可及的距离,仍教会她不该有任何奢想,对于他的冷淡,她能理解多了。
    可是无论少爷如何待她,她都会倾一生心力照顾他,除非是少爷不要她。
    也许少爷也认为她不配当他的妻子吧……不知怎么的,栀儿喉间尝到了些许苦涩。
    她仰望天河,满天星子落人满载惆怅的眼,不觉吟哦低语:“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少爷过得好不好?没有再犯病了吧?此时也和她一样,望着相同的星空么?
    将纸鸢高举过头,想像纸鸢飞过清浅天河,传送只能深埋于心的思念。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娇蛮的嗓音从栀儿身后传来,有只手不客气地夺走她手中的纸鸢。
    “小姐,您瞧,是只破烂纸鸢!”抢夺纸鸢的,是娇嗓主人的侍女冬青。
    栀儿从石阶上匆忙起身,回过身一见是施咏蝶主仆两人,生畏地低下头,又着急探眼希望能拿回纸鸢。
    “纸鸢?拿来。”
    身披贵气紫貂裘的施咏蝶,看栀儿一脸着急,心中浮现快意。当她看清这是当年慕容湍送她的纸鸢,一股玩具被人占有的妒愤直升而起。
    “说,你怎么会有这只纸鸢?”她记得,当时为了掩饰是自己叫杜栀儿爬树捡回纸鸢,害杜栀儿摔下树的事实,‘还让杜栀儿在慕容湍面前背了黑锅。
    “小姐不想要,所以奴婢将它收了起来。”栀儿垂首照实道,而后又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小姐,既然您不要了,可以把纸鸢还给奴婢么?”
    “还给你?你凭什么资格拥有湍哥哥的东西。”美丽瞳眸进射出不悦,姣美菱唇随之勾起冷笑,施咏蝶将纸鸢扔在地上。“冬青,踩烂它。”
    “是,小姐。”冬青抬起大脚丫,用力地朝纸鸢猛踩。
    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不,不要……”
    栀儿心口一紧,想上前抢救纸鸢,却被施咏蝶吓止。
    “你想做什么?我叫人踩拦的是‘我’的玩具,你闪一边去!”
    于是,栀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湍亲自拼贴彩绘、又从火海救出来的心血被毁,冬青海踩一下,她的心就痛一回,眼角逐渐泛出无能为力的湿意。
    反观施咏蝶,见栀儿愈是心疼,心中那把炉火却不熄反生,于是上前掴了栀儿一个耳光——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连冬青都吓了一跳,脚丫停在“尸骨不全”的纸鸢上方不动。
    火辣辣的痛觉自栀儿颊上散开,她吃痛地捂住脸,不明白自己到底晒里招惹施咏蝶,施咏蝶瞪她的目光就好像在瞪仇人一样……毫不留情。
    “杜栀儿,你最好搞清楚自己是什么身分,就算你是湍哥哥的童养媳又如何,你根本配不上湍哥哥,也不配拥有他的东西!”施咏蝶狠厉道。
    自从由慕容府下人口中得知,杜栀儿是慕容家买来替慕容湍冲喜的新娘,她对杜栀儿就嫉妒得要命,这个没钱没势的小孤女,有什么资格嫁给慕容湍!
    “再说,湍哥哥五年前会离家,泰半是因为被你逼走,他根本讨厌你、不想娶你,你不能走,所以他走。我没说错吧?”
    见栀儿瑟缩地站在原地,和主子一个鼻孔出气的冬青,恶意推了栀儿一把。?
    “回话呀,我家小姐问你话,还不快说!”
    施咏蝶指明的事实,宛如回程的沉重车马,又把栀儿缩在心底的自卑再度辗过一遍,重重辗过。
    “小姐没说错……奴婢从不敢奢望少爷怜疼……”“还满有自知之明的嘛。”
    施咏蝶自信她的美貌绝对超越杜栀儿,加上她与慕容湍门当户对,慕容湍又待她极好,所以即使慕容湍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她依然勤于来访向老夫人问安,现在连老夫人都有意要促成两家婚事,而她坐上慕容家少夫人的宝座是迟早的事,谅杜栀儿也坏不了她的美事!
    “好心告诉你,只有我家小姐才能成为慕容少爷的元配妻子!”冬青的气焰会这么高张也无可厚非,她早就认定她的主子将来是慕容家的女主人。
    “冬青,你太多嘴了!”施咏蝶甩眼轻斥。“不过,既然冬青都说溜嘴了,多你一个知道也没差。老夫人有意要我嫁给湍哥哥,你怎么也不可能跟我比,懂么?冬青,咱们走。”她朝木然的栀儿冷哼了声,才款步轻移离开。
    “哼!”趾高气昂的冬青,也跟着用鼻孔对栀儿大大哼一口气,甩头追随主子而去。?
    栀儿蹲身拾起地上残破不堪的纸鸢。
    她将纸鸢牢牢抱在胸口,借以掩饰心口传来的疼痛。
    只是,已经分不清心口的揪疼,到底是来自于施咏蝶所说的话,还是因为毁坏的纸鸢……第六章冬日初升,晨光熙微。?
    一道颀长身影,踏着沉稳步履走人寂静的院落。
    回到熟悉的居室,来人环顾四周,入眼所见均窗明几净,不惹一丝尘埃,连摆设也都原封不动,维持他离开前的原貌。
    显然,就算他不在府中,也有人勤于洒扫此地。?
    忽地一阵细碎迟滞的资音由远而近传来。
    天刚亮,会是谁?当他警觉地回过身,一道木头的坠地声跟着响起——砰!一个装水的木桶在他面前翻覆,水洒了一地,房内云时成了水乡泽国。
    双手提着水桶的女子才踏入门槛,乍见房内之人时,白皙无瑕的俏脸写满了震惊,圆瞠的明眸里尽是不敢置信,粉唇因讶异而微启,于是……忘了手中的水桶。
    他——
    “不认得我?”他倒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一身鹅黄色衫裙的她,比起五年前长高木少,身材虽然依旧纤细,但已不见稚气未脱的模样,教他一眼就认出她的,是那对黑白分明的水眸,仍旧宛如两泓清池的眸……即使远行也依然牵扯着他心魂的眸。
    闻声,栀儿又是眨眼、又是揉眼睛,最后还用力拧了自己脸皮一下。
    唔,会痛,不是错觉……
    他的身形更为挺拔轩昂,面容更加阳刚慑人,也比以前黝黑了些,而那俊凛不凡的五官与低沉不羁的嗓音,确实是——“少爷……”她眼眶一热。≌庖豢趟钌钐逦虻剑迥晁党げ怀ぃ刀滩欢蹋鸵惶讼嗨嫉穆贸汤此担盟谱吡艘槐沧樱敲丛丁僖馗耍驼驹谒媲啊C媲埃?栀儿倏地垂首,没忘记慕容湍有多么不情愿看到她。
    “在我房里留一滩水,你想去哪?”他况磐唤住一脚已经伸到门槛外的人儿。水?她定睛一看,恍然意识到自己制造的乱——哎呀!“是栀儿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她惊得收回脚,惶然跪地,赶紧用抹布吸起地上的水,把水拧回木桶中,就连裙子脏湿透凉也浑然无觉。?
    她的迭声道歉让慕容湍想起以前。?
    栀儿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柔顺模样,深怕他因她做错事而赶她出府;但始料未及的是,最后反而是他放逐自己,离家五年。
    五年前的他,深深对自己被摆布的命运感到不平,同时也对她在他心底所掀起的狂涛巨澜感到气愤与迷惘,当时,他有种被自己背叛的感觉,对自己深恶痛绝。
    没错,他之所以痛恶自己,就是因为无法否认栀儿对他造成的影响,早已让他在不知不觉间习惯有她的日子,而他无法跟这样的自己妥协!
    于是,他借口游历江南而离开了。
    原以为远远逃开,就能阻止吞没他理智的矛盾继续扩大,但没想到栀儿的好却在他心上愈显清晰,她的善良及固执总会在不经意时,占据他的脑海——他曾在杭州街上看见孩童吃着糖葫芦时,不经意的想起她;曾在川蜀最有名的墨坊看见印刷成册的书籍时想起她,曾在桂林水畔看见少女戏纸鸢时想起她;也曾在面对一大片栀子林时脑中只有她;即使他百般抗拒、试着把那双清澈大眼从心版剔除,但仍旧失败了。
    愈来愈深的困惑,致使他不得不正规秦啸日说过的话——栀儿注定得伺候你一辈子,就其没存功劳也有苦劳,难道你不觉愧对栀儿?她是你的媳妇已是既定的事实,何不接受它。
    或许就是因为栀儿的好,他才深觉对她有所愧疚,始终无法忘却这个压在肩上的“责任”,所以他选择面对注定的事实,回到有她的地方,不再逃避。
    既然逃不了一世,但逃了十年,也够了!慕容湍讽刺地想。
    “起来。”他皱眉拉起跪在地上的人儿,扯入怀中,忽然觉得她把自己当成下人的样子很碍眼,既然决定娶她,她不需要再把自己定位得这么卑下。
    是,他会娶她,只不过,他们的夫妻情分仅止于义,没有别的了。?
    栀儿背脊僵直,眸光紧张万分地定在他的襟口,不敢乱飘。
    和少爷靠得这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风尘仆仆的沙尘味、感觉得到他身上的体温,虽说很暖和,但她好不习惯……“想说什么就说吧。”他记得栀儿刚入府没多久,还很聒噪地盯着他把苦药喝完,何时开始,她变得如此自卑怯懦?
    他明白,这都是他造成的,让无辜的她成了他迁怒的对象。当下,慕容湍的心情如凌乱的丝线般纷杂,他不觉收紧双臂。
    “地还没拭干……”她脸颊发热,呐呐道。
    男人的身体都这么坚实,还是少爷的格外不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衣下阳刚的线条——天啊,她是个闺女,不可以想男人!但少、少爷怎么愈抱愈紧哪,她觉得自己热得都要融掉啦!
    “少爷……能不能放开栀儿,栀儿要擦地……”“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手中不盈一握的纤腰,仿佛一折就会断似的,慕容湍的剑眉不悦地攒起。
    啊?栀儿呆楞了下。“有……有呀。”
    “有?怎么不见你长肉。”他挑眉。这年纪,女人该长的应该都长齐了吧。
    呃?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一团火蓦地窜上她小脸,热上加热。
    “那个、那个……穿着厚衣看不出来……”天啊天啊,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呀!栀儿根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是么?”他将她胸前的柔软更加贴近胸膛,以感觉取代目测。吧偕偕偕僖彼酱绱舐业氐秃啊?
    “不必紧张,你必须习惯我们之间的亲密。”他俯下俊脸,不带感情地在她耳畔道,就像谈论天气一样。
    浑然的男性气息拂上她颊颈,惹得栀儿又是一颤,当他合住她巧润的耳珠强势吮吻时,她恐慌得颤抖挣扎。
    “少爷,不要……”他略带侵犯的冷漠眼神让她感到害怕。
    察觉她的抗拒,慕容湍抬首看见她畏惧的神情,嘴角陡地沉了下去。?
    “我是你的谁?”
    “少爷是栀儿的主子。”她抖瑟道。?
    他长眼一眯。“还有呢?”
    “少爷是栀儿的……亲人。”“如此而已?”
    “少爷也是栀儿的——”她陡地咬住下唇。
    “以后有话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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