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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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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代绍阳书记的秘密小老婆;她甚至不恨洪自强给她造成的这个灾难。她已经万念俱灰,无欲无求,无怨无悔。她知道自己决不会让贵岭姑娘来骂她第二回。兴盛老家是不能回的;这个世界没有爱她的人;这个世界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她挣扎着起身,喘息着换上干净的内衣裤;穿上去顺子探监看童童时穿的那件银灰海虎绒毛领灰卡其半长大衣;用一个新挎包装上她所有的日记本和相册。她不想像黛玉样烧掉它们。她不能让它们的灰烬留在这肮脏龌龊的世界上。她要它们和自己一起,在清清的水流中洗尽尘世的污垢,像海的女儿样成为水波上晶莹的泡沫,日夜仰望着空灵绚丽的天堂。

  她穿上统靴,提着她最好的一双皮鞋。这是坐月子的大姐送她的。她只在找童妈妈给童童带东西时穿过一次。她穿着统靴踏过满地的污秽,走出小屋,走下纤道,脱下统靴,换上皮鞋。“质本洁来还洁去。”她不能把这个世界的污秽带到另一个世界。

  站在突出滩口的绝壁上,淡淡的月光下,看着瓮滩里翻腾起伏、回旋激荡的碧波雪浪,忽然感到一阵难言的悲伤,为那孕育在她身体里,作为她的罪证,跟她带来耻辱,把她折磨得形销骨立,那个锒铛入狱的傻儿的孽种,还要过几个月才能成形,才分男女的一小团细胞,就这样随妈妈而结束刚刚开始的生命。

  “我多残忍啊!”苏醒的母爱猛烈地咬噬着她柔弱破碎的心。她不忍心扼杀他(她)刚开始的生命。她想起她的妈妈,不正是妈妈含辛茹苦把她从一小团细胞养育成|人的吗?我怎么能够扼杀自己的骨肉呢?

  “妈妈呀!”她哭出声来,转身离开这危险的岩岸,走到纤道旁,看到她换下的涂满污秽的统靴,猛然站住:“我到哪里去?回到那满地污秽的小屋里等待着明天的辱骂吗?妈妈把我生在了这个遍地污秽的世界上,我还要让我的孩子也受这个罪吗?”

  她毅然转身,大步迈上绝壁,轻盈地跃起,消失在碧波雪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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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果 (24)
  
  十七。降了辈份了。

  当县知青办作出秘密送刘韵蓉到宜宾做流产手术后转队回兴盛农村的决定时,泡胀了像个水发馒头的刘妹已浮现在娃娃渡回水沱里。怀揣着一百首送给她的情诗,陈明瑞正好要过渡到邻江四队去找她。

  从五兵团宣传队起,陈明瑞就爱上了这个文静、忧郁、白净、漂亮的刘妹。也许是刘妹心中只有童童,觉察不到他的心思,更因为陈明瑞性格内向,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过于羞怯,示爱无方,直到区宣队解散,这单相思的恋情也毫无进展。陈明瑞只有把满腹的情思宣泄在纸上,为他的刘妹写了几十首长长短短的情诗,因此而中断了他《玉石围棋》的创作。一天,他突发奇想:“刘妹对童童一 往情深、念念不忘,无非是因为童童人漂亮,有才情。自己人才虽不及,文才可不低呀。我为啥不抓紧时间写满一百首情诗,献给她,既能免除当面求爱的尴尬,又能显示我的才气,更能表白我的深情。”

  主意打定,成天搜索枯肠、绞尽脑汁、逞纵情思、觅章摘句,甚至把以前写给蓝瑛的诗也改头换面,聊以充数。至于“红红的笑脸”改为“玉兰花的笑脸”;“黑黑的眼睛”改为“秋水般的眼睛”。。。。。。不一而足。终于完成一百之数,寓意“百年和合、白头偕老、百里挑一、百折不回”。兴冲冲望瑶池赶来,没想到在娃娃渡口亲眼看见他日思夜想的刘妹被打捞上来,早已不是他梦中那清纯美丽、忧郁动人的可爱模样了。

  今天,强Jian女知青致受害人死亡,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反革命强Jian犯洪自强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同时宣判了6个强Jian女知青的反革命犯。宣判后挂牌游街。荷枪实弹的公安兵押送。街道两旁人潮汹涌,群情激愤,追堵围观。开初有人吐口水、酽痰,随后甘蔗头、烂红苕、泥巴、石块向五花大绑的洪自强掷去。过了草顶廊桥,下场街道更窄,围观人群和押送的公安兵、犯人们挤成一团。早已等候在街口的知青们一拥而上,推开押送的公安兵,按住洪自强就是一顿拳脚。一眨眼的工夫,洪自强就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公安兵见场面失控,强行拖开围殴洪自强的知青们,架着犯人迅速撤回区公所,爬上汽车,一溜烟回璧县去了。

  知青们不解恨,追着汽车大骂强Jian犯的祖宗八代;高呼法院徇私枉法,判轻了。这就惹恼了来看亲人的洪家亲友。贵岭姑娘满肚子的怨恨,大声说:“当真是大城市来的,金P银冠子?碰倒就是十年!母狗不翘尾巴,牙狗敢爬背呀?”

  知青们听了,气得暴跳,一架就吵起。洪家亲友们正找不到地方出气,围将上来,七嘴八舌吵成一团。双方指手画脚。场面越来越火暴。不知哪一个先动手,顿时打成一团。 

  多数知青见对方人多势众,凶悍无比,招架不住,溜了。只有陈明瑞和钟荣富两个,邪火攻心,不顾死活,顽抗到底。陈明瑞最先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钟荣富不但不跑,反而一头撞入敌阵,疯子样乱吼乱打。洪家人围上来,三拳两脚,钟荣富也打昏在地,起不来了。

  洪家亲友大获全胜,一哄而散。知青们把两个伤员送进区卫生院,紧急抢救,暂时安顿下来。

  童无逸听完宣判,不等游街就先到了陈大姐家。他固然痛恨洪自强害死了刘妹,更多的是为自己害刘妹下乡而内疚。痛苦地自责如万千虫蚁钻心,令他欲哭无泪,悲愤莫名,科头抱膝,呆若木鸡。

  溃败回来的知青们把他惊醒。吴卫东告诉他:“陈明瑞和钟荣富被农民打得半死,送到卫生院抢救,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吴卫东没出手,但旁观了事件的全过程。童无逸听他细说了血案发生的经过,义愤填膺,拿出纸笔,满腔的悲愤贯于笔端,写成一篇字字血泪、句句呐喊的呼吁书,拉着吴卫东就朝卫生院跑。

  卫生院里里外外积聚了上百名知青。人多嘴杂,乱成一团。童无逸和吴卫东分开众人,挤到病床前。两个伤员已经苏醒。童无逸把呼吁书朗诵了一遍。两个伤员毫无异议;知青们也一直拥护,当场推选童无逸为顺子区知青血案请愿团的一号勤务员。吴卫东为后勤部长,负责募捐,掌管、使用筹集来的经费。童无逸带头捐了20 元,知青们或多或少,都捐了款。很快,筹集了几百元钱。童无逸和吴卫东商议后宣布,以所属公社为单位组成小组,各选一名组长负责。组长受一号勤务员领导,一切行动听一号的指挥。赵渝为秘书组组长,抽调人员,尽快把呼吁书印成传单,抄成大字报,广为张贴、散发。同时派人按呼吁书上的口号刷大标语。要求有关部门保障知青的人身、财产安全;严惩破坏上山下乡运动的反革命打人凶手,等等。

  童无逸安排刘晓英、张信智护理伤员,和吴卫东到区公所找区革委头头解决问题。可是区革委的头头们躲得一个不剩。全顺子场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伤员们的医疗、营养、护理、误工的钱粮没人解决;更说不上惩办凶手,保障知青的人身财产安全了。

  卫生院长问童无逸要住院费。童无逸说:“政府一定要解决的。我童无逸负责,少一分钱你唯我是问!”想到袁院长是个好人,平时对知青很和蔼,又平缓语气说:“请你们一定要尽心尽力治疗好伤员,千万不要担心经费问题。要不,我先给你打个欠条?”

  袁院长说:“那倒不必了。”

  刚给袁院长说好,有当地社员来报信,说顺子场周围几个公社的基干民兵已经紧急集合,发了枪、棒、绳索,可能今天晚上出动,说是五兵团暴徒要血洗顺子区,推翻新生的红色革命政权,必须坚决镇压。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店铺纷纷关门。居民惶惶不安。从各公社闻讯赶来的知青们也带来基干民兵紧急集合的情报。百多名知青集聚在区公所对面原五兵团司令部。杨忠贵也赶来了。他一进门引发一阵欢呼。童无逸立即任命杨忠贵为保卫部长,负责请援团的安全保卫。杨忠贵当即挑选人员,临阵磨枪,教大家几招防身工夫。所有人员四处寻找刀具、棍棒、砖头、石块。几个知青自告奋勇要向泸州、宜宾、重庆知青请求支援。童无逸怕火暴的外地知青一来,局面会不可控制,后果不堪设想,说:“远水救不了近火。需要时再说。”

  当时局势非常危急。震惊中外的重庆武斗结束不久;十八县市红旗派武装支泸,全歼红联总刚刚收场;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大小武斗此起彼伏。辽阔山河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硝烟还没散尽,各地又频频发生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被殴致死、致残、甚至群死群伤的血案。“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璧县方面军”总部及个兵团早已解散。司令、政委、参谋长们全都“解甲归田”;大多娶妻生子,佝劳谋生。原五兵团古司令手废了;夏政委近乎失明。两个正在拼命找路子办病残,争取早日回城,无暇顾及昔日弟兄;参谋长陶启明神经衰弱,夜夜失眠,搞了半年多的鸡血疗法,血管里流的差不多全是叫鸡血,还吃了几斤天麻炖老母鸡,也不见好转,改为调息打坐练气功,疗效更有待观察。总之,如今是一门心思教他的村小,混点束修,守着他刚从兴盛娶来的漂亮老婆过日子。谁都不再有指点江山,一呼百应的豪情、魅力了。区革委要借口保卫新生红色革命政权,镇压童无逸这一群乌合之众,既是明正言顺、师出有名、也是易如反掌之事。百十人的血肉之躯在成千上万基干民兵的枪棒之下无异于砧上鱼肉。硬拼只能是鱼死而决不会网破;散伙则伤员的治疗将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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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种种,童无逸苦苦思虑而难觅良策。要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带着伤员到璧县,找县革委、知青办解决;不行上宜宾,甚至到成都、北京,天下总有讲理的地方,何必困死在顺子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弹丸之地。

  他急忙赶到卫生院,给陈明瑞、钟荣富讲了这个打算。他们表示怀疑,钟荣富说:“县革委管不管啊?”

  陈明瑞说:“听大家的。大家说咋办就咋办。”

  给袁院长说想转璧县人民医院治疗,袁院长说:“区上打了招呼,不准转院。我负不起这个责。”

  童无逸说:“我们偷跑,不让你晓得!我们抢伤员,与你无关!或者干脆把你捆起来,你还是英雄!”

  袁院长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几眼,一言不发转身摇摇摆摆地走了。

  咋个办?走不走?咋个走?几时走?半路上民兵伏击咋个办?今晚上民兵动手咋对付?

  童无逸脑子里乱麻一团,正低头蹙眉往回走,在草顶廊桥桥头,有人叫他:“童童!你来!”

  一抬头,见陈明贵大姐穿一件黑呢子半长大衣,露出雪白的衬衣领,长睫毛掩不住大眼睛里的焦虑。赶快走过去,探询地望着她。

  大姐带他跨进一户人家。主人过来客套了几句,把他们让进厢房,斟上茶,知趣地走开。大姐开门见山地说:“你是一号!千万不能动手!基干民兵随时可以出动。你打算咋个办?”

  童无逸把到璧县解决问题的想法告诉她,说了实施时可能遇到的种种困难。她想了想说:“我可以说服区里放你们进城。你们不乱来,民兵不出动。这两天不能出乱子,否则局面就不好控制了。动起手来,你们肯定要吃大亏。皮肉受苦不说,定为反革命暴乱,年纪轻轻的,划不来呀!”

  童无逸仔细掂量了大姐的话,答应了,又提出要县里解决的问题。大姐看了他们呼吁书上提的要求,觉得合情、合理、合法,不过分,也答应向县里反映,一定解决好。

  短短几分钟,解开了双方的心结。就此分手,按协议行事。

  当天晚上,童无逸宣布,为了避免基干民兵夜间偷袭,导致全军覆没的危险,大家必须化整为零,分散到附近的知青点过夜。第二天八点准时回来集合,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大家走了。童无逸和吴卫东到卫生院看望陈明瑞和钟荣富,商议离开顺子,到璧县县城解决问题的行动计划。童无逸把当前局势恶劣,双方力量悬殊,知青们可能得到既挨打又要被定为反革命暴乱,自己负责医疗费用的可怕后果告诉了他们,但丝毫没有透露和大姐达成的协议。

  陈明瑞和钟荣富考虑了一阵,同意了。很快形成决议,明天作准备。后天早上7点,准时出发,抬上伤员,步行进城。

  童无逸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是钟荣富,怕这个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武装支泸的机枪手,会反对他的计划。钟荣富是有相当号召力的人物。如果他带着一批人执意要蛮干,局面将会失控;后果将会惨不忍睹,叫人后悔不及。

  童无逸真心感谢钟荣富的支持,关切地问他:“陈明瑞跟洪家人玩命很好理解;你不要命的单打独斗为啥子呢?好汉不吃眼前亏呀!”

  钟荣富惨然一笑,说:“我算啥好汉咯?我是满身的癞子找到个擦痒的地方了!”见大家没听懂,说:“你们想,我为啥子跑回兴盛参加武斗队,想的就是,只要没死,革委会总会给我安排个工作吧!武装支泸,反攻兴盛,乾元关那一战,看到麻匪在我面前一排排倒下去,我都不忍心看,闭着眼睛扣扳机,心想,死人些,各为其主嘛,不要怪我!麻匪的迫击炮瞄准我轰,泥巴、石头把我们埋在战壕里。两个副手都死了。我命大,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受了点伤,记了个功就把我打发回来了。我正想找人把我打死算了,没存想就遇到这个机会!只当这些农二皮在跟我抠痒痒,我还没跟他们开工钱!”

  大家哭笑不得。他又说:“未必我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刘妹有啥子想法吧 ?”

  大家都笑起来。陈明瑞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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