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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隋书-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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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有迟违者,辄皆覆面于地而箠杀之。求沙门相聚讲论,及长老共为佛会者数百

人,文同以为聚结惑众,尽斩之。又悉裸僧尼,验有淫状非童男女者数千人,复

将杀之。郡中士女号哭于路,诸郡惊骇,各奏其事。帝闻而大怒,遣使者达奚善

意驰锁之,斩于河间,以谢百姓,仇人剖其棺,脔其肉而啖之,斯须咸尽。

史臣曰:御之良者,不在于烦策,政之善者,无取于严刑。故虽宽猛相资,

德刑互设,然不严而化,前哲所重。士文等运属钦明,时无桀黠,未闲道德,实

怀残忍。贼人肌体,同诸木石,轻人性命,甚于刍狗。长恶不悛,鲜有不及,故

或身婴罪戮,或忧恚颠陨。凡百君子,以为有天道焉。呜呼!后来之士,立身从

政,纵不能为子高门以待封,其可令母扫墓而望丧乎?

 卷七十五 列传第四十

○儒林

儒之为教大矣,其利物博矣。笃父子,正君臣,尚忠节,重仁义,贵廉让,

贱贪鄙,开政化之本源,凿生民之耳目,百王损益,一以贯之。虽世或污隆,而

斯文不坠,经邦致治,非一时也。涉其流者,无禄而富,怀其道者,无位而尊。

故仲尼顿挫于鲁君,孟轲抑扬于齐后,荀卿见珍于强楚,叔孙取贵于隆汉。其余

处环堵以骄富贵,安陋巷而轻王公者,可胜数哉!自晋室分崩,中原丧乱,五胡

交争,经籍道尽。魏氏发迹代阴,经营河朔,得之马上,兹道未弘。暨夫太和之

后,盛修文教,摚鹚堆В眉糜煲淳奕澹艹觯溲炮景乱澹渭

齐、梁不能尚也。南北所治,章句好尚,互有不同。江左《周易》则王辅嗣,

《尚书》则孔安国,《左传》则杜元凯。河、洛《左传》则服子慎,《尚书》、

《周易》则郑康成。《诗》则并主于毛公,《礼》则同遵于郑氏。大抵南人约简,

得其英华,北学深芜,穷其枝叶。考其终始,要其会归,其立身成名,殊方同致

矣。爰自汉、魏,硕学多清通,逮乎近古,巨儒必鄙俗。文、武不坠,弘之在人,

岂独愚蔽于当今,而皆明哲于往昔?在乎用与不用,知与不知耳。然曩之弼谐庶

绩,必举德于鸿儒,近代左右邦家,咸取士于刀笔。纵有学优入室,勤逾刺股,

名高海内,擢第甲科,若命偶时来,未有望于青紫,或数将运舛,必委弃于草泽。

然则古之学者,禄在其中,今之学者,困于贫贱。明达之人,志识之士,安肯滞

于所习,以求贫贱者哉?此所以儒罕通人,学多鄙俗者也。昔齐列康庄之第,多

士如林,燕起碣石之宫,群英自远。是知俗易风移,必由上之所好,非夫圣明御

世,亦无以振斯颓俗矣。自正朔不一,将三百年,师说纷纶,无所取正。高祖膺

期纂历,平一寰宇,顿天网以掩之,贲旌帛以礼之,设好爵以縻之,于是四海九

州强学待问之士,靡不毕集焉。天子乃整万乘,率百僚,遵问道之仪,观释奠之

礼。博士罄悬河之辩,侍中竭重席之奥,考正亡逸,研核异同,积滞群疑,涣然

冰释。于是超擢奇秀,厚赏诸儒,京邑达乎四方,皆启黉校。齐、鲁、赵、魏,

学者尤多,负笈追师,不远千里,讲诵之声,道路不绝。中州儒雅之盛,自汉、

魏以来,一时而已。及高祖暮年,精华稍竭,不悦儒术,专尚刑名,执政之徒,

咸非笃好。既仁寿间,遂废天下之学,唯存国子一所,弟子七十二人。炀帝即位,

复开庠序,国子郡县之学,盛于开皇之初。征辟儒生,远近毕至,使相与讲论得

失于东都之下,纳言定其差次,一以闻奏焉。于时旧儒多已凋亡,二刘拔萃出类,

学通南北,博极今古,后生钻仰,莫之能测。所制诸经义疏,摚鹣淌ψ谥<

而外事四夷,戎马不息,师徒怠散,盗贼群起,礼义不足以防君子,刑罚不足以

威小人,空有建学之名,而无弘道之实。其风渐坠,以至灭亡,方领矩步之徒,

亦多转死沟壑。凡有经籍,自此皆湮没于煨尘矣。遂使后进之士不复闻《诗》、

《书》之言,皆怀攘夺之心,相与陷于不义。《传》曰:“学者将植,不学者将

落。”然则盛衰是系,兴亡攸在,有国有家者可不慎欤!诸儒有身没道存,遗风

可想,皆采其余论,缀之于此篇云。

○元善

元善,河南洛阳人也。祖叉,魏侍中。父罗,初为梁州刺史,及叉被诛,奔

于梁,官至征北大将军、青冀二州刺史。善少随父至江南,性好学,遂通涉五经,

尤明《左氏传》。及侯景之乱,善归于周。武帝甚礼之,以为太子宫尹,赐爵江

阳县公。每执经以授太子。开皇初,拜内史侍郎,上每望之曰:“人伦仪表也。”

凡有敷奏,词气抑扬,观者属目。陈使袁雅来聘,上令善就馆受书,雅出门不拜。

善论旧事有拜之仪,雅不能对,遂拜,成礼而去。后迁国子祭酒。上尝亲临释奠,

命善讲《孝经》。于是敷陈义理,兼之以讽谏。上大悦曰:“闻江阳之说,更起

朕心。”赉绢百匹,衣一袭。善之通博,在何妥之下,然以风流酝藉,俯仰可观,

音韵清朗,听者忘倦,由是为后进所归。妥每怀不平,心欲屈善。因善讲《春秋》,

初发题,诸儒毕集。善私谓妥曰:“名望已定,幸无相苦。”妥然之。及就讲肆,

妥遂引古今滞义以难,善多不能对。善深衔之,二人由是有隙。善以高颎有宰相

之具,尝言于上曰:“杨素粗疏,苏威怯芃,元胄、元旻,正似鸭耳。可以付社

稷者,唯独高颎。”上初然之,及颎得罪,上以善之言为颎游说,深责望之。善

忧惧,先患消渴,于是疾动而卒,时年六十。

○辛彦之

辛彦之,陇西狄道人也。祖世叙,魏凉州刺史。父灵辅,周滑州刺史。彦之

九岁而孤,不交非类,博涉经史,与天水牛弘同志好学。后入关,遂家京兆。周

太祖见而器之,引为中外府礼曹,赐以衣马珠玉。时国家草创,百度伊始,朝贵

多出武人,修定仪注,唯彦之而已。寻拜中书侍郎。及周闵帝受禅,彦之与少宗

伯卢辩专掌仪制。明、武时,历职典祀,太祝、乐部、御正四曹大夫,开府仪同

三司。奉使迎突厥皇后还,赉马二百匹,赐爵龙门县公,邑千户。寻进爵五原郡

公,加邑千户。宣帝即位,拜少宗伯。高祖受禅,除太常少卿,改封任城郡公,

进位上开府。寻转国子祭酒。岁余,拜礼部尚书,与秘书监牛弘撰《新礼》。吴

兴沈重名为硕学,高祖尝令彦之与重论议,重不能抗,于是避席而谢曰:“辛君

所谓金城汤池,无可攻之势。”高祖大悦。后拜随州刺史。于时州牧多贡珍玩,

唯彦之所贡,并供祭之物。高祖善之,顾谓朝臣曰:“人安得无学!彦之所贡,

稽古之力也。”迁潞州刺史,前后俱有惠政。彦之又崇信佛道,于城内立浮图二

所,并十五层。开皇十一年,州人张元暴死,数日乃苏,云游天上,见新构一堂,

制极崇丽。元问其故,人云潞州刺史辛彦之有功德,造此堂以待之。彦之闻而不

悦。其年卒官。谥曰宣。彦之撰《坟典》一部,《六官》一部,《祝文》一部,

《新要》一部,《新礼》一部,《五经异义》一部,并行于世。有子仲龛,官至

猗氏令。

○何妥(萧该包凯)

何妥,字栖凤,西城人也。父细胡,通商入蜀,遂家郫县,事梁武陵王妃,

主知金帛,因致巨富,号为西州大贾。妥少机警,八岁游国子学,助教顾良戏之

曰:“汝既姓何,是荷叶之荷,为是河水之河?”应声答曰:“先生姓顾,是眷

顾之顾,是新故之故?”众咸异之。十七,以技巧事湘东王,后知其聪明,召为

诵书左右。时兰陵萧瑽亦有俊才,住青杨巷,妥住白杨头,时人为之语曰:“世

有两俊,白杨何妥,青杨萧瑽。”其见美如此。江陵陷,周武帝尤重之,授太学

博士。宣帝初欲立五后,以问儒者辛彦之,对曰:“后与天子匹体齐尊,不宜有

五。”妥驳曰:“帝喾四妃,舜又二妃,亦何常数?”由是封襄城县伯。高祖受

禅,除国子博士,加通直散骑常侍,进爵为公。妥性劲急,有口才,好是非人物。

时纳言苏威尝言于上曰:“臣先人每诫臣云,唯读《孝经》一卷,足可立身治国,

何用多为!”上亦然之。妥进曰:“苏威所学,非止《孝经》。厥父若信有此言,

威不从训,是其不孝。若无此言,面欺陛下,是其不诚。不诚不孝,何以事君!

且夫子有云:‘不读《诗》无以言,不读《礼》无以立。’岂容苏绰教子独反圣

人之训乎?”威时兼领五职,上甚亲重之,妥因奏威不可信任。又以掌天文律度,

皆不称职,妥又上八事以谏:

其一事曰:臣闻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孔子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

错诸直则民不服。”由此言之,政之治乱,必慎所举,故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

戮。察今之举人,良异于此,无论谄直,莫择贤愚。心欲崇高,则起家喉舌之任;

意须抑屈,必白首郎署之官。人之不服,实由于此。臣闻爵人于朝,与士共之,

刑人于市,与众弃之。伏见留心狱讼,爱人如子,每应决狱,无不询访群公,刑

之不滥,君之明也。刑既如此,爵亦宜然。若有懋功简在帝心者,便可擢用。自

斯以降,若选重官,必须参以众议,勿信一人之举;则上不偏私,下无怨望。

其二事曰:孔子云:“是察阿党,则罪无掩蔽。”又曰:“君子周而不比,

小人比而不周。”所谓比者,即阿党也。谓心之所爱,既已光华荣显,犹加提挈;

心之所恶,既已沈滞屈辱,薄言必怒。提挈既成,必相掩蔽,则欺上之心生矣;

屈辱既加,则有怨恨,谤讟之言出矣。伏愿广加逖访,勿使朋党路开,威恩自任。

有国之患,莫大于此。

其三事曰:臣闻舜举十六族,所谓八元、八恺也。计其贤明,理优今日,犹

复择才授任,不相侵滥,故得四门雍穆,庶绩咸熙。今官员极多,用人甚少,有

一人身上乃兼数职,为是国无人也?为是人不善也?今万乘大国,髦彦不少,纵

有明哲,无由自达。东方朔言曰:“尊之则为将,卑之则为虏。”斯言信矣。今

当官之人,不度德量力,既无吕望、傅说之能,自负傅岩、滋水之气,不虑忧深

责重,唯畏总领不多,安斯宠任,轻彼权轴,好致颠蹶,实此之由。《易》曰:

“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凶。”言不胜其任也。臣闻穷力举重,不能为用。

伏愿更任贤良,分才参掌,使各行有余力,则庶事康哉。

其四事曰:臣闻《礼》云:“析言破律,乱名改作,执左道以乱政者杀。”

孔子曰:“仍旧贯,何必改作。”伏见比年以来,改作者多矣。至如范威漏刻,

十载不成;赵翊尺称,七年方决。公孙济迂诞医方,费逾巨万;徐道庆回互子午,

糜耗饮食。常明破律,多历岁时;王渥乱名,曾无纪极。张山居未知星位,前已

蹂藉太常;曹魏祖不识北辰,今复辚轹太史。莫不用其短见,便自夸毗,邀射名

誉,厚相诬罔。请今日已后,有如此者,若其言不验,必加重罚,庶令有所畏忌,

不敢轻奏狂简。

其余文多不载。时苏威权兼数司,先尝隐武功,故妥言自负傅岩、滋水之气,

以此激上。书奏,威大衔之。十二年,威定考文学,又与妥更相诃诋。威勃然曰:

“无何妥,不虑无博士!”妥应声曰:“无苏威,亦何忧无执事!”由是与威有

隙。其后上令妥考定钟律,妥又上表曰:

臣闻明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然则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礼乐。又云乐

至则无怨,礼至则不争,揖让而治天下者,礼乐之谓也。臣闻乐有二,一曰奸声,

二曰正声。夫奸声感人而逆气应之,逆气成象而淫乐兴焉。正声感人而顺气应之,

顺气成象而和乐兴焉。故乐行而伦清,耳目聪明,血气和平,移风易俗,天下皆

宁。孔子曰:“放郑声,远佞人。”故郑、卫、宋、赵之声出,内则发疾,外则

伤人。是以宫乱则荒,其君骄;商乱则陂,其官坏;角乱则忧,其人怨;徵乱则

哀,其事勤;羽乱则危,其财匮。五者皆乱,则国亡无日矣。魏文侯问子夏曰:

“吾端冕而听古乐则欲寐,听郑、卫之音而不知倦,何也?”子夏对曰:“夫古

乐者,始奏以文,复乱以武,修身及家,平均天下。郑、卫之音者,奸声以乱,

溺而不止,飖杂子女,不知父子。今君所问者乐也,所爱者音也。夫乐与音,相

近而不同,为人君者,谨审其好恶。”案圣人之作乐也,非止苟悦耳目而已矣。

欲使在宗庙之内,君臣同听之则莫不和敬;在乡里之内,长幼同听之则莫不和顺;

在闺门之内,父子同听之则莫不和亲。此先王立乐之方也。故知声而不知音者,

禽兽是也,知音而不知乐者,众庶是也。故黄钟大吕,弦歌干戚,僮子皆能儛

之。能知乐者,其唯君子!不知声者,不可与言音,不知音者,不可与言乐,知

乐则几于道矣。纣为无道,太师抱乐器以奔周。晋君德薄,师旷固惜清徵。

上古之时,未有音乐,鼓腹击壤,乐在其间。《易》曰:“先王作乐崇德,

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至于黄帝作《咸池》,颛顼作《六茎》,帝喾作《五

英》,尧作《大章》,舜作《大韶》,禹作《大夏》,汤作《大濩》,武王作

《大武》,从夏以来,年代久远,唯有名字,其声不可得闻。自殷至周,备于

《诗》《颂》。故自圣贤已下,多习乐者,至如伏羲减瑟,文王足琴,仲尼击磬,

子路鼓瑟,汉高击筑,元帝吹箫。汉高祖之初,叔孙通因秦乐人制宗庙之乐。迎

神于庙门,奏《嘉至》之乐,犹古降神之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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