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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部分

旧唐书-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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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居家孝友,甚为士族所称,每得俸禄,散于亲属,高宗以此重之。则天临朝,

甚见亲委。及豫王立,祎之参预其谋,擢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赐爵临

淮男。时军国多事,所有诏敕,独出祎之,构思敏速,皆可立待。及官名改易,

祎之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

时有司门员外郎房先敏得罪,左授卫州司马,诣宰相陈诉。内史骞味道谓曰:

“此乃皇太后处分也。”祎之谓先敏曰:“缘坐改官,例从臣下奏请。”则天闻

之,以味道善则归己,过则推君,贬青州刺史。以祎之推善于君,引过在己,加

授太中大夫,赐物百段、细马一匹。因谓侍臣曰:“夫为臣之体,在扬君之德,

君德发扬,岂非臣下之美事?且君为元首,臣作股肱,情同休戚,义均一体。未

闻以手足之疾移于腹背,而得一体安者。味道不存忠赤,已从屏退。祎之竭忠奉

上,情甚可嘉。”纳言王德真对曰:“昔戴至德每有善事,必推于君。”太后曰:

“先朝每称至德能有此事,逮其终殁,有制褒崇。为臣之道,岂过斯行,传名万

代,可不善欤!”

仪凤中,吐蕃为边患,高宗谓侍臣曰:“吐蕃小丑,屡犯边境,我比务在安

辑,未即诛夷。而戎狄豺狼,不识恩造,置之则疆场日骇,图之则未闻上策,宜

论得失,各尽所怀。”时刘景仙、郭正一、皇甫文亮、杨思征、薛元超各有所奏。

祎之时为中书舍人,对曰:“臣观自古明王圣主,皆患夷狄。吐蕃时扰边隅,有

同禽兽,得其土地,不可攸居,被其凭凌,未足为耻。愿戢万乘之威,且宽百姓

之役。”高宗嘉其言。

后祎之尝窃谓凤阁舍人贾大隐曰:“太后既能废昏立明,何用临朝称制?不

如返政,以安天下之心。”大隐密奏其言。则天不悦,谓左右曰:“祎之我所引

用,乃有背我之心,岂复顾我恩也!”垂拱三年,或诬告祎之受归州都督孙万荣

金,兼与许敬宗妾有私,则天特令肃州刺史王本立推鞫其事。本立宣敕示祎之,

祎之曰:“不经凤阁鸾台,何名为敕?”则天大怒,以为拒捍制使,乃赐死于家,

时年五十七。

初,祎之既下狱,睿宗为之抗疏申理,祎之亲友咸以为必见原宥,窃贺之。

祎之曰:“吾必死矣。太后临朝独断,威福任己,皇帝上表,徒使速吾祸也。”

祎之在狱时,尝上疏自陈。及临终,既洗沐,而神色自若,命其子执笔草谢表,

其子将绝,殆不能书。监刑者促之。祎之乃自操数纸,援笔立成,词理恳至,见

者无不伤痛。时麟台郎郭翰、太子文学周思钧共称叹其文,则天闻而恶之,左迁

翰为巫州司法,思钧为播州司仓。睿宗即位,以祎之宫府旧僚,追赠中书令。有

集七十卷,传于时。

魏玄同,定州鼓城人也。举进士。累转司列大夫。坐与上官仪文章属和,配

流岭外。上元初赦还。工部尚书刘审礼荐玄同有时务之才,拜岐州长史。累迁至

吏部侍郎。

玄同以既委选举,恐未尽得人之术,乃上疏曰:

臣闻制器者必择匠以简材,为国者必求贤以莅官。匠之不良,无以成其工;

官之非贤,无以致于理。君者,所以牧人也;臣者,所以佐君也。君不养人,失

君道矣;臣不辅君,失臣任矣。任人者,诚国家之基本,百姓之安危也。方今人

不加富,盗贼不衰,狱公未清,礼义犹阙者,何也?下吏不称职,庶官非其才也。

官之不得其才者,取人之道,有所未尽也。臣又闻传说曰:“明王奉若天道,建

邦设都,树后王君公,承以大夫师长,不惟逸豫,惟以理人。”昔之邦国,今之

州县,士有常君,人有定主,自求臣佐,各选英贤,其大臣乃命于王朝耳。秦并

天下,罢侯置守,汉氏因之,有沿有革。诸侯得自置吏四百石以下,其傅相大官,

则汉为置之。州郡掾吏、督邮从事,悉任之于牧守。爰自魏、晋,始归吏部,递

相祖袭,以迄于今。用刀笔以量才,案簿书而察行,法令之弊,其来自久。

盖君子重因循而惮改作,有不得已者,亦当运独见之明,定卓然之议。如今

选司所行者,非上皇之令典,乃近代之权道,所宜迁徙,实为至要。何以言之?

夫尺丈之量,所及者盖短;钟庾之器,所积者宁多。非其所及,焉能度之;非其

所受,何以容之?况天下之大,士人之众,而可委之数人之手乎?假使平如权衡,

明如水镜,力有所极,照有所穷,铨综既多,紊失斯广。又以比居此任,时有非

人。岂直愧彼清通,昧于甄察;亦将竟其庸妄,糅彼棼丝。情故既行,何所不至?

脏私一启,以及万端。至乃为人择官,为身择利,顾亲疏而下笔,看势要而措情。

悠悠风尘,此焉奔兢;扰扰游宦,同乎市井。加以厚貌深衷,险如溪壑,择言观

行,犹惧不周。今使百行九能,折之于一面,具僚庶品,专断于一司,不亦难矣!

且魏人应运,所据者乃三分;晋氏播迁,所临者非一统。逮乎齐、宋,以及周、

隋,战争之日多,安泰之时少,瓜分瓦裂,各在一方。隋氏平陈,十余年耳,接

以兵祸,继以饥馑,既德业之不逮,或时事所未遑,非谓是今而非古也。武德、

贞观,与今亦异,皇运之初,庶事草创,岂唯日不暇给,亦乃人物常稀。天祚大

圣,享国永年,比屋可封,异人间出。咸以为有道耻贱,得时无怠,诸色入流,

岁以千计。群司列位,无复新加,官有常员,人无定限。选集之始,雾积云屯,

擢叙于终,十不收一。淄渑杂混,玉石难分,用舍去留,得失相半。抚即事之为

弊,知及后之滋失。

夏、殷已前,制度多阙,周监二代,焕乎可睹。岂诸侯之臣,不皆命于天子,

王朝庶官,亦不专于一职。故周穆王以伯冏为太仆正,命之曰:“慎简乃僚,无

以巧言令色便僻侧媚,唯吉士。”此则令其自择下吏之文也。太仆正,中大夫耳,

尚以僚属委之,则三公九卿,亦必然矣。《周礼》:太宰、内史,并掌爵禄废置;

司徒、司马,别掌兴贤诏事。当是分任于群司,而统之以数职,各自求其小者,

而王命其大者焉。夫委任责成,君之体也,所委者当,所用者精,故能得济济之

多士,盛芃芃之棫朴。

裴子野有言曰:“官人之难,先王言之尚矣。居家视其孝友,乡党服其诚信,

出入观其志义,忧欢取其智谋。烦之以事,以观其能;临之以利,以察其廉。

《周礼》始于学校,论之州里,告诸六事,而后贡之王庭。其在汉家,尚犹然矣。

州郡积其功能,然后为五府所辟,五府举其掾属而升于朝,三公参得除署,尚书

奏之天子。一人之身,所关者众;一士之进,其谋也详。故官得其人,鲜有败事。

魏、晋反是,所失弘多。”子野所论,盖区区之宋朝耳,犹谓不胜其弊,而况于

当今乎!

又夫从政莅官,不可以无学。故《书》曰:“学古入官,议事以制。”《传》

曰:“我闻学以从政,不闻以政入学。”今贵戚子弟,例早求官,髫龀之年,已

腰银艾,或童草之岁,已袭朱紫。弘文崇贤之生,千牛辇脚之类,课试既浅,艺

能亦薄,而门阀有素,资望自高。夫象贤继父,古之道也。所谓胄子,必裁诸学,

修六礼以节其性,明七教以兴其德,齐八政以防其淫,举上贤以崇德,简不肖以

黜恶。少则受业,长而出仕,并由德进,必以才升,然后可以利用宾王,移家事

国。少仕则废学,轻试则无才,于此一流,良足惜也。又勋官三卫流外之徒,不

待州县之举,直取之于书判,恐非先德而后言才之义也。

臣又以为国之用人,有似人之用财。贫者厌糟糠,思短褐;富者余粮肉,衣

轻裘。然则当衰弊乏贤之时,则可磨策朽钝而乘驭之;在太平多士之日,亦宜妙

选髦俊而任使之。《诗》云:“翘翘错薪,言刈其楚。”楚,荆也,在薪之翘翘

者。方之用才,理亦当尔,选人幸多,尤宜简练。臣窃见制书,每令三品、五品

荐士,下至九品,亦令举人,此圣朝侧席旁求之意也。但以褒贬不甚明,得失无

大隔,故人上不忧黜责,下不尽搜扬,苟以应命,莫慎所举。且惟贤知贤,圣人

笃论,伊、皋既举,不仁咸远。复患阶秩虽同,人才异等,身且滥进,鉴岂知人?

今欲务得实才,兼宜择其举主。流清以源洁,影端由表正,不详举主之行能,而

责举人之庸滥,不可得已。《汉书》云:“张耳、陈余之宾客、厮役,皆天下俊

杰。”彼之蕞尔,犹能若斯,况以神皇之圣明,国家之德业,而不建久长之策,

为无穷之基,尽得贤取士之术,而但顾望魏、晋之遗风,留意周、隋之末事,臣

窃惑之。伏愿稍回圣虑,时采刍言,略依周、汉之规,以分吏部之选。即望所用

精详,鲜于差失。

疏奏不纳。弘道初,转文昌左丞,兼地官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则天临朝,

迁太中大夫、鸾台侍郎,依前知政事。垂拱三年,加银青光禄大夫,检校纳言,

封钜鹿男。玄同素与裴炎结交,能保始终,时人呼为“耐久朋”。而与酷吏周兴

不协。永昌初,为周兴所构,云玄同言:“太后老矣,须复皇嗣。”太后闻之,

怒,乃赐死于家。监刑御史房济谓玄同曰:“何不告事,冀得召见,当自陈诉。”

玄同叹曰:“人杀鬼杀,有何殊也,岂能为告人事乎!”乃就刑,年七十三。

子恬,开元中为颍王傅。

李昭德,京兆长安人也。父乾祐,贞观初为殿中侍御史。时有鄃令裴仁轨

私役门夫,太宗欲斩之。乾祐奏曰:“法令者,陛下制之于上,率土尊之于下,

与天下共之,非陛下独有也。仁轨犯轻罪而致极刑,是乖画一之理。刑罚不中,

则人无所措手足。臣忝宪司,不敢奉制。”太宗意解,仁轨竟免。乾祐寻迁侍御

史。母卒,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太宗遣使就墓吊之,仍旌表其门。后历长安令、

治书御史,皆有能名,擢拜御史大夫。乾祐与中书令褚遂良不协,竟为遂良所构。

永徽初,继受邢、魏等州刺史。乾祐虽强直有器干,而昵于小人,既典外郡,与

令史结友,书疏往返,令伺朝廷之事。俄为友人所发,坐流爱州。乾封中,起为

桂州都督,历拜司刑太常伯。举京兆功曹参军崔擢为尚书郎,事既不果,私以告

擢。后擢有犯,乃告乾祐泄禁中语以赎罪,乾祐复坐免官。寻卒。

昭德,即乾祐之孽子也。强干有父风。少举明经,累迁至凤阁侍郎。长寿二

年,增置夏官侍郎三员,时选昭德与娄师德、侯知一为之。是岁,又迁凤阁鸾台

平章事,寻加检校内史。长寿中,神都改作文昌台及定鼎、上东诸门,又城外郭,

皆昭德创其制度,时人以为能。初,都城洛水天津之东,立德坊西南隅,有中桥

及利涉桥,以通行李。上元中,司农卿韦机始移中桥置于安众坊之左街,当长夏

门,都人甚以为便,因废利涉桥,所省万计。然岁为洛水冲注,常劳治葺。昭德

创意积石为脚,锐其前以分水势,自是竟无漂损。

时则天以武承嗣为文昌左相,昭德密奏曰:“承嗣,陛下之侄,又是亲王,

不宜更在机权,以惑众庶。且自古帝王,父子之间犹相篡夺,况在姑侄,岂得委

权与之?脱若乘便,宝位宁可安乎?”则天矍然曰:“我未之思也。”承嗣亦尝

返谮昭德,则天曰:“自我任昭德,每获高卧,是代我劳苦,非汝所及也。”承

嗣俄转太子少保,罢知政事。延载初,凤阁舍人张嘉福令洛阳人王庆之率轻薄恶

少数百人诣阙上表,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则天不许,庆之固请不已,则天令昭

德诘责之,令散。昭德便杖杀庆之,余众乃息。昭德因奏曰:“臣闻文武之道,

布在方策,民有侄为天子而为姑立庙乎!以亲亲言之,则天皇是陛下夫也,皇嗣

是陛下子也,陛下正合传之子孙,为万代计。况陛下承天皇顾托而有天下,若立

承嗣,臣恐天皇不血食矣。”则天寤之,乃止。

时朝廷谀佞者多获进用,故幸恩者,事无大小,但近谄谀,皆获进见。有人

于洛水中获白石数点赤,诣阙辄进。诸宰相诘之,对云:“此石赤心,所以来进。”

昭德叱之曰:“此石赤心,洛水中余石岂能尽反耶?”左右皆笑。是时,来俊臣、

侯思止等枉挠刑法,诬陷忠良,人皆慑惧,昭德每廷奏其状,由是俊臣党与少自

摧屈。来俊臣又尝弃故妻而娶太原王庆诜女,侯思止亦奏娶赵郡李自挹女,敕政

事堂共商量。昭德抚掌谓诸宰相曰:“大可笑!往年俊臣贼劫王庆诜女,已大辱

国。今日此奴又请索李自挹女,无乃复辱国耶!”寻奏寝之。侯思止后竟为昭德

所绳,搒杀之。

既而昭德专权用事,颇为朝野所恶。前鲁王府功曹参军丘愔上疏言其罪状曰:

臣闻百王之失,皆由权归于下。宰臣持政,常以势盛为殃。魏冉诛庶族以安

秦,非不忠也。弱诸候以强国,亦有功也。然以出入自专,击断无忌,威震人主,

不闻有王,张禄一进深言,卒用忧死。向使昭王不即觉悟,魏冉果以专权,则秦

之霸业,或不传其子孙。陛下创业兴王,拨乱英主,总权收柄,司契握图。天授

已前,万机独断,发命皆中,举事无遗,公卿百僚,具职而已。自长寿已来,厌

怠细政,委任昭德,使掌机权。然其干济小才,不堪军国大用。直以性好凌轹,

气负刚强,盲聋下人,刍狗同列,刻薄庆赏,矫枉宪章,国家所赖者微,所妨者

大。天下杜口,莫敢一言,声威翕赫,日已炽盛。臣近于南台见敕日,诸处奏事,

陛下已依,昭德请不依,陛下便不依。如此改张,不可胜数。昭德参奉机密,献

可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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