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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旧唐书-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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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之言,成不赦之罪。皆深为巧诋,恣行楚毒,人不胜痛,便乞自诬,公卿士庶,

连颈受戮。道路籍籍,虽知非辜,而锻练已成,辩占皆合。纵皋陶为理,于公定

刑,则谓污宫毁柩,犹未塞责。虽陛下仁慈哀念,恤狱缓死,及览辞状,便已周

密,皆谓勘鞫得情,是其实犯,虽欲宽舍,其如法何?于是小乃身诛,大则族灭,

相缘共坐者,不可胜言。此岂宿构仇嫌,将申报复,皆图苟成功效,自求官赏。

当时称传,谓为罗织。其中陷刑得罪者,虽有敏识通材,被告言者便遭枉抑,心

徒痛其冤酷,口莫能以自明。或受诛夷,或遭窜殛,并甘心引分,赴之如归。故

知弄法徒文,伤人实甚。赖陛下特回圣察,昭然详究。周兴、丘勣之类,弘义、

俊臣之徒,皆相次伏诛,事暴遐迩,而朝野庆泰,若再睹阳和。且如仁杰、元忠,

俱罹枉陷,被勘鞫之际,亦皆已自诬。向非陛下至明,垂以省察,则菹醢之戮,

已及其身,欲望输忠圣代,安可复得!陛下擢而升之,各为良辅,国之栋干,称

此二人。何乃前非而后是哉?诚由枉陷与甄明尔。但恐往之得罪者多并此流,则

向时之冤者其数甚众。昔杀一孝妇,尚或降灾。而滥者盖多,宁无怨气!怨气上

达则水旱所兴,欲望岁登,不可得也。

倘陛下弘天地之大德,施雷雨之深仁,归罪于削刻之徒,降恩于枉滥之伍。

自垂拱已来,大辟罪已下,常赦所不原者,罪无轻重,一皆原洗,被以昭苏。伏

法之辈,追还官爵,缘累之徒,普沾恩造。如此则天下知此所陷罪,元非陛下之

意,咸是虐吏之辜。幽明欢欣,则感通和气;和气下降,则风雨以时;风雨以时,

则五谷丰稔;岁既稔矣,人亦安矣。太平之美,亦何远哉!伏愿陛下深察。

寻迁秋官侍郎,三过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长安中,则天尝与宰臣

议及州县官吏,纳言李峤、夏官尚书唐休璟等奏曰:“臣等谬膺大任,不能使兵

革止息,仓府殷盈,户口尚有逋逃,官人未免贪浊,使陛下临朝轸叹,屡以为言,

夙夜惭惶,不知启处。伏思当今要务,莫过富国安人。富国安人之方,在择刺史。

窃见朝廷物议,莫不重内官,轻外职,每除授牧伯,皆再三披诉。比来所遣外任,

多是贬累之人,风俗不澄,实由于此。今望于台阁寺监,妙简贤良,分典大州,

共康庶绩。臣等请辍近侍,率先具僚,务在忧国济人,庶当有所补益。”则天曰:

“卿等处鸾台凤阁,谁为此行?”嗣立率先对曰:“臣以庸愚,谬膺奖擢,内掌

机密,非臣所堪。承乏外台,庶当尽节,倘垂采录,臣愿此行。”于是嗣立带本

官检校汴州刺史。

无几,嗣立兄承庆入知政事,嗣立转成均祭酒,兼检校魏州刺史。又徙洺州

刺史。寻坐承庆左授饶州长史。岁余,徵为太仆少卿,兼掌吏部选事。神龙二年,

为相州刺史。及承庆卒,代为黄门侍郎,转太府卿,加修文馆学士。

景龙三年,转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时中宗崇饰寺观,又滥食封邑者

众,国用虚竭。嗣立上疏谏曰:

臣闻国无九年之储,家无三年之蓄,家非其家,国非其国。故知立国立家,

皆资于储蓄矣。夫水旱之灾,关之阴阳运数,非人智力所能及也。尧遭大水,汤

遭大旱,则知仁圣之君所不能免,当此时不至于困弊者,积也。今陛下仓库之内,

比稍空竭,寻常用度,不支一年。倘有水旱,人须赈给,徵发时动,兵要资装,

则将何以备之?其缘仓库不实,妨于政化者,触类而是。

臣窃见比者营造寺观,其数极多,皆务取宏博,竞崇环丽。大则费耗百十万,

小则尚用三五万余,略计都用资财,动至千万已上。转运木石,人牛不停,废人

功,害农务,事既非急,时多怨咨。故《书》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

不贵异物贱用物,民乃足。”诚哉此言,非虚谈也。且玄旨秘妙,归于空寂,苟

非修心定慧,诸法皆涉有为。至如土木雕刻等功,唯是殚竭人力,但学相夸壮丽,

岂关降伏身心。且凡所兴功,皆须掘凿,蛰虫在土,种类实多。每日杀伤,动盈

万计,连年如此,损害可知。圣人慈悲为心,岂有须行此事,不然之理,皎在目

前。世俗众僧,未通其旨,不虑府库空竭,不思圣人忧劳,谓广树福田,即是增

修法教。倘水旱为灾,人至饥馁,夷狄作梗,兵无资粮,陛下虽有龙象如云,伽

蓝概日,岂能裨万分之一,救元元之苦哉!于道法既有乖,在生人极为损,陛下

岂可不深思之!

臣窃见食封之家,其数甚众。昨略问户部,云用六十余万丁,一丁两匹,即

是一百二十万已上。臣顷在太府,知每年庸调绢数,多不过百万,少则七八十万

已来,比诸封家,所入全少。倘有虫霜旱涝,曾不半在,国家支供,何以取给?

臣闻自封茅土,裂山河,皆须业著经纶,功申草昧,然后配宗庙之享,承带砺之

恩。皇运之初,功臣共定天下,当时食封才上三二十家,今以寻常特恩,遂至百

家已上。国家租赋,太半私门,私门则资用有余,国家则支计不足。有余则或致

奢侈,不足则坐致忧危,制国之方,岂谓为得?封户之物,诸家自徵,或是官典,

或是奴仆,多挟势骋威,凌突州县。凡是封户,不胜侵扰,或输物多索裹头,或

相知要取中物,百姓怨叹,远近共知。复有因将货易,转更生衅,徵打纷纷,曾

不宁息,贫乏百姓,何以克堪!若必限丁物送太府,封家但于左藏请受,不得辄

自征催,则必免侵扰,人冀苏息。

臣又闻设官分职,量事置吏,此本于理人而务安之也。故《书》曰“在官人,

在安人。官人则哲,安人则惠。能哲而惠,何忧乎欢兜,何畏乎有苗”者也!是

明官得其人,而天下自理矣。古者取人,必先采乡曲之誉,然后辟于州郡;州郡

有声,然后辟于五府;才著五府,然后升之天朝。此则用一人所择者甚悉,擢一

士所历者甚深。孔子曰:“譬有美锦,不可使人学制。”此明用人不可不审择也。

用得其才则理,非其才则乱,理乱所设,焉可不深择之哉!今之取人,有异此道。

多未甚试效,即顿至迁擢。夫趋竞者人之常情,侥幸人之所趣。而今务进不避侥

幸者,接踵比肩,布于文武之列。有文者用理内外,则有回邪赃污上下败乱之忧;

有武者用将军戎,则有庸懦怯弱师旅丧亡之患。补授无限,员阙不供,遂至员外

置官,数倍正阙。曹署典吏,困于祗承,府库仓储,竭于资奉。国家大事,岂甚

于此!古者悬爵待士,唯有才者得之,若任用无才,则有才之路塞,贤人君子所

以遁迹销声,常怀叹恨者也。且贤人君子,守于正直之道,远于侥幸之门,若侥

幸开,则贤者不可复出矣。贤者遂退,若欲求人安化洽,复不可得也。人若不安,

国将危矣,陛下安可不深虑之!又刺史、县令,理人之首。近年已来,不存简择。

京官有犯及声望下者,方遣牧州;吏部选人,暮年无手笔者,方拟县令。此风久

扇,上下同知,将此理人,何以率化?今岁非丰稔,户口流亡,国用空虚,租调

减削。陛下不以此留念,将何以理国乎?臣望下明制,具论前事,使有司改换简

择,天下刺史、县令,皆取才能有称望者充。自今已往,应有迁除诸曹侍郎、两

省、两台及五品已上清望官,先于刺史、县令中选用。牧宰得人,天下大理,万

姓欣欣然,岂非太平乐事哉!唯陛下详择。

疏奏不纳。

嗣立与韦庶人宗属疏远,中宗特令编入属籍,由是顾赏尤重。赏于骊山构营

别业,中宗亲往幸焉,自制诗序,令从官赋诗,赐绢二千匹。因封嗣立为逍遥公,

名其所居为清虚原幽栖谷。韦氏败,几为乱兵所害,宁王宪以嗣立是从母之夫,

救护免之。睿宗践祚,拜中书令。寻日,出为许州刺史。以定册尊立睿宗之功,

赐实封一百户。开元初,入为国子祭酒。先是,中宗遗制睿宗辅政,宗楚客、韦

温等改削藁草,嗣立时在政事府,不能正之。至是为宪司所劾,左迁岳州别驾。

久之,迁陈州刺史。时河南道巡察使、工部尚书刘知柔奏嗣立清白可陟之状,诏

命未下,开元七年卒,赠兵部尚书,谥曰孝。中书门下又奏:“嗣立衣冠之内,

夙表才名;兄弟之间,特称和睦。承恩历事,位列宰臣。中年以不能正身,颇近

凶戚,为宪司纠劾,因兹出贬。若循其始,终是吉人,宜弃其瑕,以从众望。请

赠物一百段。”从之。

嗣立、承庆俱以学行齐名。长寿中,嗣立代承庆为凤阁舍人。长安三年,承

庆代嗣立为天官侍郎,顷之又代嗣立知政事。及承庆卒,嗣立又代为黄门侍郎,

前后四职相代。又父子三人,皆至宰相。有唐已来,莫与为比。嗣立三子:孚、

恒、济,皆知名。孚,累迁至左司员外郎。恒,开元初为砀山令。为政宽惠,人

吏爱之。会车驾东巡,县当供帐,时山东州县皆惧不办,务于鞭扑,恒独不杖罚

而事皆济理,远近称焉。御史中丞宇文融,即恒之姑子也,尝密荐恒有经济之才,

请以己之官秩回授,乃擢拜殿中侍御史。历度支左司等员外、太常少卿、给事中。

二十九年,为陇右道河西黜陟使。恒至河西时,节度使盖嘉运恃托中贵,公为非

法,兼伪叙功劳,恒抗表请劾之,人代其惧。因出为陈留太守,未行而卒,时人

甚伤惜之。济,早以辞翰闻。开元初,调补鄄城令。时有人密奏玄宗:“今岁吏

部选叙太滥,县令非材,全不简择。”及县令谢官日,引入殿庭,问安人策一道,

试者二百余人,独济策第一,或有不书纸者。擢济为醴泉令,二十余人还旧官,

四五十人放归习读,侍郎卢从愿、李朝隐贬为刺史。济至醴泉,以简易为政,人

用称之。三迁为库部员外郎。二十四年,为尚书户部侍郎。累岁转太原尹。制《

先德诗》四章,述祖、父之行,辞致高雅。天宝七载,又为河南尹,迁尚书左丞。

三代为省辖,衣冠荣之。济从容雅度,所莅人推善政,后出为冯翊太守。

陆元方,苏州吴县人。世为著姓。曾祖琛,陈给事中黄门侍郎。伯父柬之,

以工书知名,官至太子司议郎。元方举明经,又应八科举,累转监察御史。则天

革命,使元方安辑岭外。将涉海,时风涛甚壮,舟人莫敢举帆。元方曰:“我受

命无私,神岂害我?”遽命之济,既而风涛果息。使还称旨,除殿中侍御史。即

以其月擢拜凤阁舍人,仍判侍郎事。俄为来俊臣所陷,则天手敕特赦之。长寿二

年,再迁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延载初,又加凤阁侍郎。证圣初,内史

李昭德得罪,以元方附会昭德,贬绥州刺史。寻复为春官侍郎,又转天官侍郎、

尚书左丞,寻拜鸾台侍郎、平章事。则天尝问以外事,对曰:“臣备位宰臣,有

大事即奏,人间碎务,不敢以烦圣览。”由是忤旨,责授太子右庶子,罢知政事。

寻转文昌左丞,病卒。

元方在官清谨,再为宰相,则天将有迁除,每行以访之,必密封以进,未尝

露其私恩。临终,取前后草奏悉命焚之,且曰:“吾阴德于人多矣,其后庶几福

不衰矣。”又有书一匣,常自缄封,家人莫有见者,及卒视之,乃前后敕书,其

慎密如此。赠越州都督。开元十八年,又赠扬州大都督。子象先。

象先,本名景初。少有器量,应制举,拜扬州参军。秩满调选,时吉顼为吏

部侍郎,擢授洛阳尉,元方时亦为吏部,固辞不敢当。顼曰:“为官择人,至公

之道。陆景初才望高雅,非常流所及,实不以吏部之子妄推荐也。”竟奏授之。

迁左台监察御史,转殿中,历授中书侍郎。

景云二年冬,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初,太平公主将引中书侍郎崔

湜知政事,密以告之,湜固让象先,主不许之,湜因亦请辞。主遽言于睿宗,乃

并拜焉。象先清净寡欲,不以细务介意,言论高远,雅为时贤所服。湜每谓人曰:

“陆公加于人一等。”太平公主时既用事,同时宰相萧至忠、岑义及湜等咸倾附

之,唯象先孤立,未尝造谒。先天二年,至忠等伏诛,象先独免其难。以保护功

封兖国公,赐实封二百户,加银青光禄大夫。时穷讨至忠等枝党,连累稍众,象

先密有申理,全济甚多,然未尝言及,当时无知之者。

其年,出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仍为剑南道按察使。在官务以宽仁为政,司

马韦抱真言曰:“望明公稍行杖罚,以立威名。不然,恐下人怠堕,无所惧也。”

象先曰:“为政者理则可矣,何必严刑树威。损人益己,恐非仁恕之道。”竟不

从抱真之言。历迁河中尹。六年,废河中府,依旧为蒲州,象先为刺史,仍为河

东道按察使。尝有小人犯罪,但示语而遣之。录事白曰:“此例当合与杖。”象

先曰:“人情相去不远,此岂不解吾言?若必须行杖,即当自汝为始。”录事惭

惧而退。象先尝谓人曰:“天下本自无事,只是庸人扰之,始为繁耳。但当静之

于源,则亦何忧不简。”前后为刺史,其政如一,人吏咸怀思之。按察使停,入

为太子詹事,历工部尚书。十年冬,知吏部选事,又加刑部尚书,以继母忧免官。

十三年,起复同州刺史,寻迁太子少保。二十四年卒,年七十二,赠尚书左丞相,

谥曰文贞。

象先弟景倩,历监察御史。景融,历大理正、荥阳郡太守、河南尹、兵吏部

侍郎、左右丞、工部尚书、东都留守、襄阳郡太守、陈留郡太守,并兼采访使。

景献,历殿中侍御史、屯田员外郎。景裔,河南令、库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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