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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部分

杂谈-第6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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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船坞工程均由其设计主持,华人仅负土方之工,对于他的意见也不能不多予考虑。一面报告鸿章,请求电托中国驻德公使馆打听溪耳港用砖情形,并将有关溪耳  建港资料译成中文以备参考。一面于新盘设立大小窑厂两座,并将关平所出的缸砖与善威所烧的泥砖(洋砖)比较。因之宕延了很久的时间不能解决。
二是工程费的问题。根据善威的初步估计,旅顺澳坞泊岸闸坝厂库各工费用为一百三十万两。后经鸿章节令保龄等人切实考究,渐次骄减,至十一年十二月间,善威始允减至一百廿五万五千二百两。保龄以为“大抵西人性情,工程必求极稳,器物必求极精,欧洲各国彼此争胜,久成风俗。……尽其习尚使然,非必有因以为利之心也”。可是“旅顺工大费矩事难,稽之成法,无可比例。固不敢专效西人一味铺张,亦不敢遇事拘泥,终鲜成效。计惟有宽筹慎用,步步稳进之一法,或可无大蹉跌”。
三是完工日期的问题,自光绪十二年二月间,鸿章即曾面饬保龄,向善威考询明确,万不准迟误三年告成之限。保龄奉论之后,遂即照饬善威,以何时应做何工?何日可以告成?并命彼通盘筹计逐项开具清单,以凭核明转禀。可是善威却一再藉故推托,直至是年六月间尚沓无下文。虽经保龄屡次派员催促,并条开函问,但均若投石于海。因之遂使保龄封于善威的能力不能不加以置疑。早在光绪十一年四月间,他即看出“善威为人心细气  平,好学深思,于工程读书颇有考较。然于此等澳坞巨工,亦未之经办”。且其“所拟各法大抵得自成书,乃以凭揣之词。且统计各工,估费无论何项做法,总在百万元以外。即使请定专款,亦未可轻率举办。”及光绪十二年七月他更进一步地向鸿章报告,指出:“善威之为人,才具太短,极琐碎细事亦复不了,更无论大者远者。即如船坞全工之图,估时近一年,严催婉促,终未交呈。近与商定购买机器合同、顾畏极多,言语反复无定,多不能自全其说。微窥其际,于机器甚属外行,故欲随事向各厂耍圃以自掩。……其才止可参酌谋议,万不能猖立任此矩工。”这种意见不仅保龄一人怀有,即津海关道周馥也有同样的观感,“颇疑善(威)一人未能了”。
四是订购机器的纠纷,善威来华以后,以为旅顺船坞各工需用机器甚多。于是乃于光绪十一年十月要求亲赴外洋带银采购。但当保龄以此事与其蔗主德  璀琳(G.Detring)筹议时,德璀琳却不同意。他认为“派人往购不如专托洋行”。接着他并推蔗上海英国怡和洋行(Messrs Jardine Matheson&;amp;.Co.)行商宓克(A.Michie)承揽。十一月间怡和行,方面由宓克貌赴天津嵩僵,一方面特派代表满德(Mr.H.Mendi)到旅接洽。然后由于双方的意见发生很大的距离,往返交涉,颇费时日。次年(光绪十二年)六月,中国又曾请上海耶松英商尉霞赴旅,将所用机器核实勘估。而法国银行也早于是年三月同派遣监工特温内(按即德威尼Mr.Thevenet)吉沙尔(Mr。Guichard)前往津旅活动。于是德、英、法三国人士之间遂为包揽旅工问题,展开了激烈的竞争。最后终以袁保龄及周馥对于德璀琳及善威的不满,乃于光绪十二年九月间采取联合行动。“竭二十余尽夜之力、视旧稿省帑十七万。”始将旅顺船坞工程从德人手中收回,交由法人包办。然保龄亦因此中风病例,并于光绪十五年七月去世,时年四十八岁。保龄致病的原因固由旅工的长期劳顿,但与德璀琳的横加干扰亦有很大的关系。在他病后曾致害于人谈及此事云:“税务司德璀琳者,性最贪狡,百计干预。旅役蔗德人善威为监工,两年无尺寸效,优以华官掣肘为辞,荧惑长官之听。保龄再三争之不可得,无日不呕气,此病根所由来也。”其所遭遇的困难与烦恼可以想见。至于其对旅工的贡献则有口皆碑,决不容否认。李鸿章于其请  片内云:“旅顺口工程防务,该员出力最多,其功实未可泯。”实可谓为持平之论。
(2)法人包办时期(1887-1890)
中法旅工合同于光绪十二年九月廿二日(一八八六、一一、七)在天津签字。中国方面的代表为津海关道周馥(因袁保龄此时瘫痪巳无法出席),法国的代表为法国辛迪加(French Syndicate)的总工程师德威尼(M.Thevenet)。接着周氏并于廿四日偕同德威尼等乘坐利源轮前往旅顺办理移交,而德国工程师善威(Mr。Samwer)等也于不久之后辞退。至此,袁保龄所经办的工程才算告一段落。中法战争虽于一年之前结束,但越南的通商及划界问题并未完全解决。此时中国竟然将其巨大的国防要工从一向对之友好的德国人之手收回,而交予不久以前尚为其敌国的法人办理,因之颇有人暗中怀疑,认为在中法之同可能舍有某种政治协议,其实并无其事。由上所迹,可知最初中国对于船坞工程完全信赖善威。诚如袁保龄所说:“旅顺工巨费繁,一切做法悉由洋人善威拟议。”惟以购料的纠纷,用砖用石的问题,一直议论未决。而善威对于完工的期限又迟迟不愿答复,再加以德璀琳的从中干扰,遂使袁保龄不得不采取行动,前往天津求助于周馥。经周、袁二人说服鸿章后,方由周馥召集洋商举行投标。结果,有的投标一百三十一万,但是没有担保;有的愿意承担此项工程,却不愿提出工程费的总数,以及完工的日期,同时也不愿在完工以后予以担保。只有法国公司不仅开价最低,而且愿意担保,可见其得标并非偶然。
至于中法旅顺工程合同,其原文今已无法看到。惟据鸿章的奏报,则知其内容包含以下数点:
(一)工程范围,计有(1)大石坞一座,(2)修理铁甲船等工厂设备。(3)各类厂房、库房及办公处所。(4)周澳三里多的靠船大石泊岸以及铁道,起重码头、自来水等工程。
(二)工程费用,总计全部工程费一百二十五万两。
(三)完成日期:规定自揽定(签约)之日起,依西历计算于三十个月(按即两年半)内完工。
(四)担保:规定由上海法兰西银行(ptoir d’Espte  de paris)及法国驻华领事林椿(Paul Ristelhueber)保证。并规定验收后一年之内由德威尼与该银行照料修理,期满后再继续保固十年,如因工程不善而有捐坏时,则责成该银行赔偿。
(五)监工:当工程进行时,中法二国得派员监督,藉以符合章程规定。中国方面,对以袁保龄卧病,周馥自请出任监督,后周氏升任直隶按察使乃政由刘含芳继任。法国方面,初为德威尼,光绪十五年,德威尼返国,改以总工程师吉礼丰(Griffon)监工。不过由于船澳口门太宽,风浪太大,次年复经德威尼建议在船坞的东北二面增建大石坝一条,长四百余丈,另又修建铁码头一座。以至又增银十四万三千五百两,前后合计共银一百三十一万五千四百二十两(约合二千万法郎)。同时完工的日期也因之展后了六个月,恰合为三年之数。由此可兄中国方面对于此一工程显已尽力而为,顾虑周到。不但在价值方面力求节省,在工程方面也极为谨慎,恐以外行而为人欺。其于“保固”一事,特加强调,殆即为此。
当然,法国的得标,自会引起英德二国人士的失望与不快,尤以德人方面为然。故当合同甫定之时,不懂德璀琳(G。 De… tring)“怨谤形于词色,寓入时报,欲引起都中浮议而震憾之。”甚至德使巴兰德(M.Yon Brandt)亦以遣撤德员而向总署提出抗议,卒赖鸿章持以定力丝毫不为所动。方成过去。不过法国虽然击败了英,德封手而承揽了旅顺工程,但因是时已近寒冬,且以工程人员尚未来华,机器物料也不齐全,并未立即动工。次年三月,法国的工程人且及机器先后抵达。计有工程师:Messers. Aubert.Griffon,Roy.Chollot,Reven,Riviere,Guermeur,Le…bedel,Struvek,Roubinet,Mailard,Lafosse等十二人,经过一番准备。然后工作方得开始。不意因为种种的问题,其后进行并不顺利,其所遭遇的最大困难便是闸坝漏水过多,虽用吸水机数架日夜抽取,坞内积水仍在五尺左右。直到是年四月每小时可吸水九十吨的大抽水机从欧洲运来,积水方才逐渐减少。其次是泊岸石坝的问题,由于淤积太厚,土质松软,光绪十四年之多石塌突然倒塌数丈,后来使用大排椿之法始得修复。此外还发生两件小的不幸事件。一次是瘟疫(cholera)  流行,一时染病者甚多,以致人人自危,纷纷离工他去。后经法国医师Duchon…Doris设法,方才控制(1887年)。一次是房屋倒塌,由于连日阴雨,宿舍屋顶塌落,德威尼及其他法国工程数人均为受伤,经过很久的治疗方才复原(1888年)。然而最令德威尼烦恼的却还是那些外来的批评与攻击。在当时的北华捷报(North China’s Herald)及天津时报(TheChineseTimes)上,有关旅顺工程的报导,几乎经常可以看到。他们对之不是冷嘲、便是热讽,虽经德威尼一再地投书声明,辩驳,终于无法阻止。北华捷报是英国人所办的报纸,而天津时报的后台则是德国人德璀琳,他们对于法国人之嫉妒与怨恨乃是可以想见的。法国公司的投标本来不高,加上工程方面若干想不到的困难,所费已属不訾,结果颇有亏累。李鸿章电醇亲王称:“德威尼坞工赔钱亦系实情”,所言当非无据。        
光绪十六年九月,旅顺工程终于完成。于是鸿章乃派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直隶按察使周馥,津海关道刘汝翼等会同前往验收。丁等一行于九月廿三日抵旅,然后由监工洋员吉礼丰(Griffon)开具洋文工程清单,经督办旅顺坞澳工程候补道刘含芳译成华文后,逐项验查,至廿七日(一八九O、一一、九)方才验收完毕。计共有大石坞一座虽四十一丈三尺,宽十二丈四尺,深三丈七尺九寸八分,石阶铁梯,滑道俱全。大石澳一座,东南北三面,共长四百一十六丈八寸,西面拦潮大石坝长九十三丈四尺,形成方池。落潮水深二丈四尺,西北留一口门,以便兵船出入。四周全砌大石岸,由澳岸平面量至澳底,深三丈八尺二寸。此外坞边尚有修船各厂九座,估地四万八千五百方尺。计有锅炉厂、机器厂、打铁厂、电灯厂等。另澳南尚建有大库  四座,坞东又建有大库一座,每座均占地四千八百七十八方尺,以作储备船械杂料之需。各库皆用铁梁铁瓦以避风雨,并防火烛。其他澳坞之四周并联以铁道九百零七丈,并间断设立大小起重架五座。另澳坝及各厂库码头等,又设置大小点灯四六座,以便赴赶夜工之用。又虑近海咸水不便食用,乃以铁管道引出山泉十余里而达于澳坞四旁;虑临海滩不利起卸,乃建丁字式大铁码头颐一座,使往来兵舰上煤运械不致停滞。其余各修小轮船之小石坞,藏船板之铁栅、击船浮漂、铁椿以及各厂内一切修船机器,均亦设置完成,应有尽有。该坞之成,不仅北洋海军官兵因为舰艇有所归宿可以停泊修理而大为欢欣鼓舞。  即使鸿章个人亦以十年经营一旦有成而深感快慰。
数年以来,鸿章时为北洋有船无坞而烦恼,并对旅顺船坞怀有莫大之期待,这是在他与薛福成书可以证明的,如言:“铁甲东来,尚无船坞,前在旅顺择地创建,发端宏大,经营累年,大约来岁可冀竣工。往者西人著论譬之  有乌无笼。此坞幸成,未敢云鹍鹏北溟,掣水千里,亦可无乞邻之辱矣。”如今船坞告成,诚如他在验收旅工一摺内所说:“嗣后北洋海军战舰,遇有损坏,均可就近修理,无庸借助日本香港诸石坞,洵为缓急可待。……从此筹尽,逐渐扩大,将见北洋海军规模足以雄视一切。渤海门户深固不摇,其裨益于海防大局,诚非浅鲜。”宿愿得偿岂不大快!在法国方面,他们也同样的为着旅顺工程的如期完成,而深感庆幸。是年八月,当旅顺工程即将完成前夕。一位法国记者特地在天津时报(The Chinese Times)上发表了一篇尊题报导。除了夸称法国的工程人员如何地在技术与财务双重的困难之下,准时将旅顺澳坞完成以外,并且骄傲地宣称:“这是法国人赢得其敌对者一次真正的膀利。”“以前那些嫉妒者总是经常地预言说:“法国人无法按时把旅顺工程做好。”可是事实胜过雄辩,如今法国人终于成功,而那些误解法国人能力的人也该无话可说。”接着,这位记者并且还进一步预测,法国人所创造的奇迹,可能会对法国在华的工商业发生一种深远的影响。因为中国的官员们已深知旅顺工程的困难以及法国工程人员的能力,相信“一旦当其他的工程诸如海港、铁路、开矿等机会来临的时候,法国人定可与其他国家立于同等的地位去获得中国政府的考虑。” 
谓法国人将旅顺的澳坞工程如期完成已非事实,因在实际上延后跑有半年之久。谓法国的工程技术如何优越,未免为夸大之词。此点吾人只要一读薛福成的两则日记即可了解。 
一在光绪十六年(一八九O),是年十月八日记有云:旅顺与办船坞大工,丙戌(光绪十二年)夏秋同由法人德威尼包办工程,计一百二、三十万金。四年告竣,工料尚称坚实,惟机器房与船澳毗连,基址用砖石西门筑成。砖石缝中有水沁入,尚须设法。至其规模宏敞,实为中国坞澳之冠。一在光绪十八年(一八九二),四月二十三日,记有:旅顺船坞近忽损坏,水势骤张。用大吸水机吸之无效。德人所筑之坞基,法人所加之西门士,已全功尽弃。有一兵翰亦乘流浮出。
薛氏时在英国,所记当系根据中外的报纸,消息想亦可靠。由此可知,施工自经法人包办之后,坞澳漏水问题一直未曾彻底解决。其中主要原因,诚如一位曾赴旅顺参观的英国海军军官所说,该坞澳岸皆由石块砌成,但法人并未按照其他船坞的做法,为了防止石际渗水而于石壁之外加上一层混凝土以资保护。这说明了法国人不是故意的偷工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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