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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楚-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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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充分利用骑兵骑射的特长,用密集的箭集给对方沉重的打击。骑兵每人带箭两壶一百支,在从敌军阵前驰过的时间内,每人可以射出两到三支箭,一次就是两三千支箭的箭雨,相比起步兵稀稀拉拉的箭阵来,简直是乌云一般浓密。
    七千大军,在两千骑兵的攻击下,仅仅在箭阵上就落了下风。
    看着在远处调转马头,再一次冲杀过来的骑兵,张立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对自己刚才的决定后悔莫迭。他万万没有想到,两千骑兵就具有这样的杀伤力,那如狂风一般的箭阵带来的厉啸声,让他的心跟着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看着被密集的长箭射中的士卒倒在哀嚎,张立感到一阵阵绝望。
    照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七千人马就会被对方射杀干净。张立紧张的思索着对策。
    骑兵再一次从张立的战阵前呼啸而过,又一次倾泻下一阵箭雨,这一次比上一次来得更加猛烈,更加集中,造成的伤亡也更加惨重。左右两军的阵地上还能站着的人和马都不到三分之一,到处都是被长箭射得象刺猬一样的马和人。
    “战车出击!”张立怒声大喝,断然下令。不能再与共尉这么对射了,再射下去,自己这仗就不用打了,全得被他们的箭雨射死。与其如此,不如让战车出击,至少可以打乱对方的冲锋阵形。
    所剩无几的战车开始发力,御手奋力的抖动着手里的缰绳,战马狂嘶着,拉动马车,辗过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巅箥着向前,车上的甲士根本站不稳身子,只有拼命的抓住车轼,才不会被甩落到车外,更顾不上放箭了,面对着再次来袭的骑兵,他们成了绝佳的靶子。
    七千大军,转眼之间,就剩下中军还是完整的,其他四军都已经残破不全,失去了战斗力。
    张立的心象是被刀割一样的难过。他好容易才整合起的一万大军,就这么被共尉的两千人马屠杀掉了一大半,自己却连他的一根毛都没有捞着,这个亏吃大了。
    “中军出击!”张立红着眼睛,怒声大吼:“向南突围。”
    中军的三百乘战车随即开始发力,他们不再与骑兵对射,而是把方向集中到了南面,奋力突围。共尉见张立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欲望,立刻传令灌婴让开正面,任由张立突围,然后从后面进行追击。张立被逼急了要玩命,他可舍不得把这两千人和张立对攻,用骑兵阻拦车兵,那是以已之短攻人之长,代价太大了。他宁愿跟在后面,慢慢的压榨张立的精神。
    张立顺利的冲出了包围圈,落荒而逃。他惊慌之下,连进城的打算都取消了,他只想跑得远远的,离共尉越远越好。向南,一直向南。
    共尉将人马重新聚集在一起,留下敦武打扫战场,收拢降兵,他和灌婴缀着张立一路追了下去。跟追赶那三千前锋营一样,他也不急着将张立一巴掌打死,就不紧不慢的跟着,张立一旦停下来,他就冲上去咬一口,放一阵箭,张立摆下了车阵要玩命,他就远远的看着,张立逃跑,他就继续跟着,反正不让张立休息,逼得他不停的逃跑。
    张立很快就共尉这种流氓打法逼疯了,骑兵象狼一样的在后面跟着,打不到,又甩不脱,始终象一块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头,白天要跑路,夜里休息也不敢闭上眼睛,时刻要提防着骑兵冲过来。强大的精神压力对士卒的精神和体力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先是步卒的体力跟不上了,随即车兵和骑兵也承受不住压力,开始大规模的溃散。刚刚过了泗阳不久,张立的身边就只剩下了十几个亲卫,一万大军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张立走投无路,在一个叫南昌的地方闷坐了半天,前思后想,越想越觉得窝囊。他拒绝了亲卫要他向共尉投降的建议,愤然自杀身亡。
    共尉接到消息,立刻赶到南昌亭,看着张立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默然半晌,叹了一声,命张立的亲卫去找口棺材来收敛张立,送他回乡安葬——张立是高邮人,离南昌不远。
    打完了仗,共尉也觉得疲惫涌了上来,连续行军五六天,追击了三天,他基本上就没怎么下过马,纵使他身体强健,也觉得有些吃不消。大战过后,将士们亢奋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被建功立业的豪情压倒的疲劳也泛了上来。灌婴向共尉请示,是不是休息两天,调整一下。
    共尉想了想,让人找来了南昌亭长,询问附近的情况。南昌亭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圆圆的脸,稀疏的眉毛,一见人就一脸的笑,两只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笑成了两条缝。
    “将军,这里离淮阴只有二十里,将军可以去淮阴城休息,那里有吃的有喝的,一定可以满足将军的要求。”亭长谦卑的笑着,满脸的笑容却藏不住眼底的紧张。这么多浑身带血的士卒,他一个乡亭肯定满足不了要求,赶紧把他们送走才安全。
    “淮阴?”共尉听到这个名字,沉吟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时代最牛逼的军事家韩信就是淮阴人,按照历史,他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投入到项羽的帐下,更别提刘邦了。自己既然到了这里,安然放过这个牛人?
    “淮阴有个叫韩信的人,听说他深通兵法,你可听说过?”共尉对亭长摆了摆手,客气的问道。
    亭长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将军,我认识韩信。”
第二章 溪云初起 第二十二节 落魄韩信
    “你认识?”共尉十分意外,没想到一问还就问对人了。
    “是的,我认识韩信。我不仅认识他,我还跟他很熟。”亭长嘴角挑了挑,似乎对共尉这么看重韩信有些不解:“这个人自以为有本事,却连自己一张口都混不饱,以前经常在我们家蹭饭,连累得我被老婆说了多少次。最近有好一阵子不来了,听人说天天去钓鱼,不过他钓鱼的本事也有限,一天也钓不到两条鱼。”
    共尉看着眼前这个带着三分不屑的亭长,心里暗自笑了。照他这么说,韩信现在过得还很窝囊,那么自己还有机会。他随即让灌婴带着骑兵去淮阴,自己带着亲卫营跟着亭长去找韩信。
    亭长虽然不解,可是他接待了那么多当官的,察颜观色还是有一套的。他直觉的感觉到,韩信的机会来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似乎对韩信很看重。他二话不说,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大讲特讲自己和韩信的关系是如何如何的好,把责任都推到了老婆的身上。
    共尉对他没什么兴趣,也不去追究他前后不一致的说法。亭长见了,越发说得来劲,直说得口角挂上了一堆白沫,犹自兴致勃勃,不知疲倦。
    在淮水边,共尉见到了韩信。
    韩信身体很魁梧,大概有八尺左右,可能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足,他很瘦,站在那里象一杆枯竹。他很年轻,看起来比共尉大不了几岁。浓眉大眼,高鼻梁,线条很清晰的嘴唇,美中不足之处就是嘴唇有些偏厚,透着一股子倔犟和傲气。两只大眼,清亮中颇有三分看透世态炎凉的冷漠。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半张饼,上面有一个清晰的牙印。腰间佩了一把长剑,右侧还带了一把短刀。
    “贤弟!”亭长一见到韩信就亲热的大声叫道:“兄长我来看你来了。”
    韩信没有看他,他的眼光直接落到了共尉的脸上,又看了一眼远处警戒的亲卫,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位将军是?”
    “本将广陵共尉。”共尉看了一眼韩信手中的饼,又看了一眼韩信脚下的鱼杆,探头到旁边的桶里看了看,除了半桶水,连一条小杂鱼都没有。看来亭长至少有一句话是真的,韩信钓鱼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差,而是相当差。
    “共尉?”韩信愣了一下,口气随即变得热烈起来:“是陈王帐下的共尉共将军吗?”
    共尉有些意外,他看了韩信一眼,笑了:“壮士也听过本将的名字。”
    “听过。”韩信笑了:“有从陈县到淮阴来的人提到过将军,说将军虽然年轻,却文武双全,博古通经,与博士孔鲋连辩十余日,不分胜负。”
    共尉大笑,连连摇手:“道听途说,不足为凭,论儒学,我哪里敢和孔博士辩论,我那是向他请教呢。”
    韩信也笑了,他刚要拱手行礼,却看到手里的半张饼,不禁脸一红,连忙将饼揣进怀里,这才作了一揖:“韩信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前来,有何指教。”
    “本将是追击张立,经过此地,听说起壮士大名,故而来访。”共尉轻松的摆摆手,弯腰捡起韩信的鱼杆看了看:“不知壮士有什么收获,本将正好腹中饥饿,如果能在鲜鱼做点汤喝,正是求之不得。”
    韩信很尴尬,支吾着说道:“不瞒将军,信在这里守了半天,还是一条鱼也没有钓到,幸好还有前日剩下的半张饼可以充饥,只怕将军用惯了美酒佳肴,不惯这物。”
    共尉哈哈大笑,招手让人拿过来一些随军的干粮,席地而坐,招呼韩信也坐下说话。韩信犹豫了一下,便也坐下了。田锦江将他的鱼竿拿去,随处挖了两条蚯蚓装在钩上,不到片刻功夫,就钓上来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随即让人收拾了,生火做起了鱼汤。
    “这位大人好手艺。”韩信赞道:“信要是有这本事,也不至于天天挨饿,被人奚落了。”
    亭长听了,老脸一红,将头扭到一边。他原本和韩信关系不错,韩信一直在他们家蹭饭,后来他老婆烦了,有一次故意提前把饭吃完了,等韩信到点去吃饭的时候,他们两口子故意躺在榻上没反应,结果把韩信气走了。韩信对此十分生气,因此跟他绝了交。现在说这话就是指责他做人不道义。他虽然不服气,可是共尉在这里,他也不敢惹事,免招无妄之灾。
    共尉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也不理会,他递了一块干粮给韩信:“军粮只能裹腹,也不是什么美味,幸好过一会儿有鱼汤喝,还算没有慢待壮士。壮士,你还打算在这里钓多久的鱼?想学姜太公吗?”
    韩信接过干粮正准备咬,听共尉这么说,将送到嘴边的干粮又放下了下来,慨然长叹一声:“将军取笑了,信如何敢与姜太公相提并论。信在此垂钓,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信家贫,又不治产业,为人所不齿,不得推择为吏。所谓垂钓,不过是消遣烦闷,再混口饭吃而已,哪里是学姜太公。姜太公为王者师,率军破纣王,建周八百年江山,封于齐,血食数百年,信焉敢望此。”
    共尉宛尔一笑:“壮士虽然不敢望于太公,却有封万户侯的志向,也不算小。”
    韩信一愣,随即恼怒的瞪了亭长一眼。亭长理亏,也不敢回嘴。韩信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是他帮助下葬的,他还帮着选了一块坟地,但是韩信没有采用,而是自行选了一块高地,说旁边空地方很大,可以置万家守坟。他当时就取笑韩信说他是在做白日梦,今天在路上,他顺嘴就把这话给共尉讲了,没想到共尉会当着韩信的面说了出来。
    韩信沉默不语,这时鱼汤做好了,亲卫张拒用两个头盔装了汤送了过来,共尉接了一个,韩信也接了一个,就着头盔喝起了汤。头盔虽然用水洗过了,多少还有一些头发上的油汗味,但是韩信却根本不觉得,就着鱼汤三两口就将干粮吃得精光,又举起头盔,将鱼汤喝得干干净净。
    共尉微笑不语,看着韩信喝完了汤,便将手里的汤递了过去,又让人拿来两块干粮,一起交给韩信。韩信也不客气,接过汤和干粮,举起头盔狼吞虎咽,旁若无人。吃完之后,他将头盔扔在地上,伸直了腿,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笑道:“总算是饱了。”
    共尉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过了好一会才说:“壮士,共尉不才,不敢保证壮士将来能做万户侯,但却可以保证,有我一口吃的,便有壮士一口吃的。不知壮士可肯屈就?”
    韩信翻身站起,整了整衣服,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韩信愿追随将军。”
    共尉心里乐开了花,两头盔鱼汤,几块干粮,就拉拢了这么一个人物,实在是赚翻了。他站起身来,扶起韩信,招手让田锦江拿过一套随身替换的军衣,双手递到韩信手里:“我看壮士与我身形相似,想必这套旧袍还能勉强穿的。请壮士将就几天,等到了军中,再给壮士添置新衣。”
    韩信接衣在手,感慨不已,也不道谢,就在众人面前解开了身上已经破旧不堪的外衣,换上了军袍,又在水里洗了脸,重新绾了头发。这一收拾,刚才那个落魄寒酸的形象顿时添了几份英姿。共尉见了连连点头,韩信临水自照,也十分满意。他走到共尉面前,站直了身子,右手屈拳击了一下左胸,行了一个军礼:“韩信见过将军。”
    “走吧。”共尉拉过韩信的手臂,转身大步离去,田锦江带着亲卫大步跟上,只留下南昌亭长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跟上去,还是怎么办。他刚要问,韩信忽然又走了回来,站在他的面前,注视了他一会儿,淡淡的说道:“公乃小人,为德不卒,然,公若能护我母坟茔,则信终不忘公之恩德。”
    亭长一躬到底,连声应道:“望贤弟早日功成名就,衣锦还乡。”
    韩信淡淡一笑,也不回答,转过身大踏步的走了。张拒已经给他牵过来一匹战马,韩信看了一眼马镫和与众不同的马鞍,眼神一亮,翻身上马,跟着共尉扬长而去。
    亭长看着被众亲卫簇拥远去的韩信,暗自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喃喃自语:“这没见识的婆娘,差点害死老子。”他想了想,又不解的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这个共将军怎么会知道韩信这个竖子的?难道他来过淮阴不成?”
第二章 溪云初起 第二十三节 韩信论兵
    共尉沿途收拢张立的残兵败将,从中挑选了不到千人,其他人一概遣散,回到凌县的时候,敦武又收拢了两千多人,总共三千人,共尉从中选择了一些懂骑术的补充骑兵,其他的全部当成步卒,再设两个千人将。休整了两天之后,共尉率军返回下邳。
    陆贾随即将出使的情况报告给共尉,共尉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秦嘉有那么多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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