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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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卉，你还太小，你不知道他们可以坏到什么地步。”
“你是怕我也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小卉……”
“放心吧。我知道怎样保护自己。不过，”梅卉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冰冷，“那个刘照，你就这样放过他了吗？”
“当然没有。”常林的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我找了人，堵在他会经过的路上，让他们对着他的下身，狠狠踹一脚，我要他这辈子做不成男人！”
“可是，如果对着他的脚踝和膝盖，那么他可能会腿断掉的。”梅卉不明白。
“你不懂得，卉。”常林轻轻笑了一下，为梅卉的单纯，旋即她的笑消失了，“可是后来刘照找到我，他说有人想害他，并且是个男人，因为那个人想让他断子绝孙，从此不能人道。后来幸亏有个老中医治好了他。那时我才知道，他们失败了。”
这次，梅卉彻底明白了。
打了个冷战，她突然不知道谁对谁错了。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最宝贵的，就是贞节了。而这个刘照，居然如此可恶，也许，他接受任何的惩罚，都是应该的吧。
“后来他搬了，我找到他新的地方，找人把那里砸了。所有的东西，全砸了。”
“还有寒假前，他被人错捅了一刀，其实并不是捅错人。”
这样的常林……好陌生。
“林……”
“吓到你了？卉，我要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保护自己都是最重要的。”
常林托起梅卉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你还想……废了他吗？”梅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卉？”
“如果你还想，也许，我可以帮你。”
“他们几个大男人都失败了……”
梅卉轻轻一笑，打开门，走进小小的天井，天井里，有一个废弃的葡萄架。有一角是一根大约直径二十公分的木桩固定的。
梅卉轻轻在木桩前站定，转身看了看常林，常林点了点头，示意这个架子倒了也没有关系，梅卉猛然转身，转腰，撞膝，弹踢，绷紧的右脚脚面打在木桩上。
“啪！”
木桩应声断掉，常林则看傻了眼！
“而且……”
“谁说得我要亲自动手？”对着常林有些迷离的目光，“我只是告诉你，我可以保护好自己。至于那个……刘照，会有人对付他。”
常林突然笑了起来。
“一直以为，自己很能打了。可是没想到，真有你这样的，专门去学的人，而且，还是个这样柔弱的女孩子。也许，我可以放心了吧。”放心的……利用你。
常林，通常，我只给一个人一次背叛我的机会，对于你，对于你这个例外，我该给你几次，才可以让你、让我彻底死心？！
相处的久一点，了解得多一点，才真正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最初你比阳光还灿烂的眸子，其实只是你的保护色吧？
被你的眸子吸引的人，不计其数；
因为你所在的环境，你总是在算计、在利用；
保护自己，成了你唯一的念头；
没有什么……是你不可以利用和出卖。
而我，竟然傻傻得给你一次又一次机会，我想赌，赌你会不会，好好的爱一个朋友。
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在常林面前，丝毫不在乎这可能为自己带入无法翻身的困境。
无事时，她是最好的朋友；有事的时候，她可以把任何人拉在自己面前当作盾牌。
可即使是这样的你，可即使明知到你的本性，依然在第一眼沉迷于你盛满了全世界的阳光的眸子。依然不愿意回首，不愿意放弃，和你搅和在一起。
思晗提醒过无数次，可最终只能叹口气不再说话。
王与王的碰撞，不会发生在你我之间。
可是，一旦你真的做得无法挽救，那么，也许，即便是我，也无法再拉你逃出那个漩涡吧。
林子，我想你像别的女孩一样在阳光下生活，而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算计。
“晗。”
“什么？”
“为什么就没有人说喜欢你呢？”
“……你在怀疑我的魅力吗？”
梅卉嘿嘿傻笑。
“我是说，你好象从不曾为这样的事情烦恼过。”
思晗翻了个白眼，从书堆中扔过来一封信。
好奇的拆开，才发现是一封情书！
“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吗？因为你的眼睛，这样的美丽，让我沉醉。”
晗的眼睛，比常林的漂亮。
常林的眼睛是妖异般的美丽，而晗的眼睛，就是明亮而美丽。晗有一张照片，面部的特写，每次看的时候，梅卉都觉得自己被那双眼睛盯得想哭。
“他是谁？”
“今天上午和语文老师对上的人。”
“啊？不是吧？原来是受刺激了啊。”
梅卉轻轻笑了起来。
上午语文课的时候。
语文老师是一位一中退休的老教师，教学经验丰富，被二中返聘回来的。
刚好说到上次考试的作文题，由博爱最终不知怎么说到爱情。
有个男生坐在第一排，大声低估了一句：“什么爱情！有钱就行了！”
如此异类的声音毫无掩饰的冲进老师的耳朵，把这位近七十的老师气的浑身发抖，终于硬邦邦的顶回去一句话：
“有钱也不是天下女人任你挑！”
这下子，整个教室是真正的沸腾起来。
“其实，明明有更好的、更委婉的方式，为什么偏要选择会让自己受伤的那种呢？”
“因为歉疚吧。”梅卉沉思着，“因为不能接受别人而觉得歉疚，因此宁愿选择会伤害自己的方式。”
“嗬，我可没那么善良。当然如果一定有一个人受伤害，那肯定不是我。”
第五话　与爱情无关
　　　　“嗬，我可没那么善良。当然如果一定有一个人受伤害，那肯定不是我。”
看着信誓旦旦的思晗，梅卉把话咽了回去。
思晗，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她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会为着什么而努力。这样的思晗，是不需要自己担心的。
过完五月一，就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
高考就像一把利刃，很近的悬挂在头顶，就连思晗每晚坐在梅卉身边，也失去了调笑的兴趣。
五一长假间的一次模拟考，酒鬼老师请梅卉也参加，结果不出所料的，梅卉早早做完，因为不能提前交卷，她居然玩起了英译汉、汉译英的游戏！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在丢开高中课本已经一个多月的情况下，她依然考出了７００分的超高分！
即使打个盹也给别人带来压力。
酒鬼老师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对于数学，全年级考到１２０分的人寥寥无几，梅卉却考了个满分！
压力、压力。
这种压力，就是连思晗，也觉得有些沉重。
看着一脸严肃，已经几个小时不曾抬头的思晗，梅卉突然笑了。
“喂，告诉你一秘密。”
“什么？”思晗茫然的看着梅卉。
“我放水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次考试的时候，我故意把成绩考差了。”梅卉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思晗哭笑不得。
“不是吧你？你就打击我吧。”思晗装出张牙舞爪的样子。
“对啊，就是这样，不要太紧张。”梅卉反而正经起来，“一步步慢慢来，时间足够的。”
思晗突然明白过来。
“卉……”
“好啦。在问你个问题。”
“什么？”
“如果一个男孩子很爱哭，很容易掉眼泪，你会觉得他怎样？”
“觉得他……”思晗警觉地把剩下的话卡在嗓子里，“你又看见谁哭了？”
梅卉用下巴指了指刚走出教室的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样的一个男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呢？”梅卉很是有些不解。
“卉，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放松。不过……”思晗的眼里，闪过一些什么，“他和你接触过的男孩子，都不一样。”
看着梅卉疑惑的看着自己，她加了一句：“与爱情无关。”
思晗起身，向门外追着易拓的身影而去。
与……爱情无关吗？
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每天坐在最后一排，可以欣赏到每个人的演出，每个人的心思。看得出，这个叫易拓的男孩子，在男生中有着极高的声望，在女孩子中间也大有人缘。
为什么？
思晗说与爱情无关，可是她却在太多人的眼睛里看见爱情。
“梅卉！这题。”陈妍拿着书坐在梅卉的身边。
这就是梅卉的身份。在这个教室，她似乎就是第六位老师——全能的老师。
“你让思晗发光。”陈妍突然说道。
“什么？”梅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在你来之前，我们班没有特别突出的女孩子。大家都觉得无论是谁，站在易拓身边都不是很配。你的到来，让思晗变了一个人，一个即使站在任何人身边都毫不逊色的人。”
暗自皱了皱眉头，梅卉实在不喜欢别人小看思晗。
“你们都喜欢他吧？”梅卉淡淡地说。
“不能说喜欢，应该说颇有好感。而且很多人还在暗里较劲。”陈妍很老实的回答。
“那么，你呢？”
“你想说什么呢？梅卉。我喜欢他的眼睛，总是那么地哀伤和忧郁。也许只有思晗才见过他带笑的眼睛吧。”
“喏，马力，花花公子；夏松，痞子公子；刘友，富贵闲人；易拓，忧郁公子。我起的。”
梅卉笑了：“别说。还真形象。”
“易拓的家境并不好。父母都病着，弟弟已经缀学。”梅卉的心一颤，她终于明白思晗为什么说易拓和她见过的男孩子都不一样了，“这次母亲进了医院没敢告诉他，还是他弟弟卖血交的药费。”
“如果一个男孩子很爱哭，很容易掉眼泪，你会觉得他怎样？”
“这样的一个男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呢？”
梅卉突然全明白了。
“所以，即使以他的成绩，恐怕他以后也只会选师范和农学院了吧。”
“这才是我对他有好感的原因。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奋斗，都要自强不息，但同时，他不能丢弃最纯真的心。”
最纯真的心。
那种无能为力的苦楚……
那种自己的未来是家人唯一出路的压力……
梅卉突然觉得自己的冷漠。
因为把自己的哀伤、自己的感觉放大成全世界，所以她忽略了很多人很多事。
苏郎、汪漠、白宙、李量、周铭……
自己记得的每个男孩子都是高傲的，他们只需要为未来而战就好，他们只需要自己努力就好。
而易拓呢？
卖血交药费，这只是在电视在小说里看到的情节啊。
把写满了字的纸推给陈妍，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掉的。梅卉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思晗这样眼高于顶的女孩子也会这样在意他，与爱情无关。
也怪不得易拓总是这么沉默，却默默地看着每一个人。
他有他的骄傲，他有他的执著。
站在走廊上吹着冷风，梅卉的心，平静了许多。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小卉！你怎么在这里？”思晗有些惊讶得看着在走廊上发呆的梅卉。
“我在想……”
“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很幸运，也很幸福吧。”梅卉淡淡的，没有丝毫的做作和掩饰。
“小卉？”
“晗，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说让‘我帮你’这样的话，我只能说，加油，不要放弃。”梅卉友好的笑笑，转身进了教室，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梅卉这是怎么了？”易拓有些摸不着头脑。
思晗却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
“易拓。”
“什么？”
“曾经以为爱情很重要，曾经觉得人和人之间除了爱情，是不可能真诚的关心的。现在我知道，我错了。”灯光下，思晗的眼睛里光芒流转，美丽无比，“有很多东西，比爱情要重要太多。”
谢谢你，小卉。你点醒了我，两次。
易拓的神情从最初的迷惑不解，到慢慢漾出一丝微笑。
“谢谢你。思晗。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谢谢。听到你这么说，真不容易啊！”思晗调皮的笑了，只是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异样不和谐的光芒。
易拓也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你还记得啊。对不起。”
有很多东西，与爱情无关。
而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轻松的、淡然的感觉。
五月十五号。倒数第二次模拟考之前的一天。汪漠、洛洛、白宙突然收到一封信，一封用相同的字迹写着相同的地址和内容的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加油！
“爸。”
“怎么了？儿子。”
“我觉得梅冰秋越来越成熟了。”
“怎么说？”
“她今天寄给洛洛、白宙、我我们三人一封有着同样内容的信。”
“什么内容？”
“加油。只有那么两个字。”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
“儿子，感觉到压力了吗？”汪江有些严肃，“梅冰秋她可是无时无刻不在进步啊。”
“放心吧，老爸。你的儿子，也是无时无刻不在进步啊。我去看书了。”
看着儿子挺直的身影，汪江突然觉得老婆说得没错。
他们都在进步，他们都有未来。他们的未来……不可限量！
“嗨，苏朗。”一只大手，狠狠地拍在苏朗的肩上，即使用脚趾头苏朗也猜得出这个人是谁。
“成城学长。”
“耶？难道就忘了我了吗？”一美女气息流转间风情不断。
“怎敢啊，萧语学姐。”
“好啦，不开玩笑了。你的梅冰秋怎么样了？”
苏朗的脸红了。
“什么叫‘我的梅冰秋’？”
“咦？”萧语故作惊讶，“难道你不是乐在其中吗？”
“我投降。”苏朗无奈的摇头，“夫唱妇随的我认输还不行吗？”
这一次，换人红脸了。
“真没想到梅冰秋居然会要大一的课本——听说她已经离校了？”成城为爱人打圆场。
“是啊，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怎样。”
“嗬嗬，别急，还有几个月，你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了。”
“朝……”苏朗有些哭笑不得，“你当是你们哪？梅子她到秋天才满１７岁，她还是个孩子呢。”
“啊？特大消息！苏朗诱拐未成年少女！”成城作势握拳喊道。
“去死吧。”苏朗笑着给了成城一拳。
“那你……”萧语却皱起了眉头。她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很优秀的学弟了。
“我会等她长大。在她长大之前，我会守着她，保护她。”苏朗轻轻的笑了，“毕竟，爱她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让她过早的进这个圈子，给她压力。”
“就好像……”萧语努力的寻找合适的词，“与爱情无关？”
苏朗凝眉沉思了一下：“算是吧。”
第六话　拍毕业照啦
　　　　大课间休息。
高三的学生，是有特权的。
很多人在走廊上透气，也有很多人依然留在教室。
“注意！注意！”易拓走上讲台，用黑板擦敲了瞧讲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