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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砚压群芳-第29部分

小说: 砚压群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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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想瞒她,皱着眉说:“就是不舒服啊,好像是病了。”
    这次像是感了风寒,而且病情来势汹汹,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今天还能支撑着去上工,明天就很难说了。
    神仙姑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发出一声惊呼道:“天那,这么烫,你还来上什么工啊,该留在家里休养的。”
    我苦笑着说:“怎么能随便就不上工?万一惹得东家不高兴了,要我索性回家天天休养,那不就糟了?这可是我的饭碗啊,砸了我拿什么养妹妹?”
    神仙姑姑开玩笑说:“没关系,有小姑姑,小姑姑帮你想办法。”
    我再次试探着问:“小姑姑,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来照顾我的吗?”
    她马上调转话题,顾左右而言它,“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快点去书塾吧。”
    我轻叹了一声,不再追问,和她一起加快步伐赶路。
    一路上,我的脚步轻飘飘的,头却越来越沉重,上下眼皮也亲热到不行,像要随时黏在一起似的,让我恨不得找根草棍把它们撑开。
    走到乌衣巷口,神仙姑姑向我道别。我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想看看她会不会突然不见,或者,变成一阵轻烟在空中消散。
    不过,如果真变成轻烟的话,那就不是仙,而是妖了。
    我只听说过家有妖夫,还没听说家有妖姑。
    目送神仙姑姑像一个人一样慢慢走远后,我才转身走进巷子。看着人来人往的乌衣巷,我突然想到:已经很久没见公主的人露面了,尤其是那位一直阴魂不散的彩珠姐姐,最近也芳踪难觅。还别说,我还怪想她的呢。
    想到她上次生气的样子我就乐不可支,而她存在的意义还远不只如此,从她的反应中,我还得出了一个灰常重要的人生体会,那就是:女人啊,你可以生气,但一定要控制好生气的程度。气得粉面含怒,杏眼含春,脸上红霞飞是别有韵味,但气到彩珠那种面孔扭曲、青筋直冒,可就有损美人形象了。
    我既然上了变相的美女榜,就一定要保持自己的美好形象。别人的失误也就是我的一面最好的镜子。
    这样一想,觉得连头都没那么痛了。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施施然地走近卫府大门,很文雅地扣了两下门环。
    门开处,老张一脸着急的样子,“桃叶,你怎么现在才来呀,夫人已经派人来问过好几遍了,问你来了没有。”
    天那,平生不迟到,一迟到就被抓个现行。我这人,真还不是一般的霉呢。
    忐忑不安地走到卫夫人住的小院,远远地看着,就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同往常。
    首先,院子里的人明显增多了,以前也有仆人来来去去,但绝对没有今天这么多。这就是说,卫夫人家来客人了?而且这客人还来头不小,带来了很多仆人。
    硬着头皮走进去,才一现身。立刻有仆人大声通传:桃叶姑娘来了。
    不是这么隆重的吧。
    卫夫人的声音马上传来:“桃叶你快进来。”
    进得门去,果然卫夫人的房里还坐了另一位衣着淡雅的夫人。
    卫夫人笑着对我说:“你想保住才女榜上的位子,就赶紧拜她为师吧。”
    我还没表示什么,那位夫人居然笑道:“不用拜,她本来就是我的人啊。”
    什么?我是她的人?
    连卫夫人都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兴致盎然地等着听她的下文。
    那位夫人笑吟吟地看着我说:“你不是叫柳絮吗?是我房里的丫头,自然就是我的人了。”
    我低头红了脸,也明白了这位夫人的身份。原来,她就是王献之的二嫂,著名才女谢道蕴。
    卫夫人的眼睛在我和谢道蕴之间扫了几个来回,然后笑着问:“你们俩,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我有天上王府去,怕门人不让进,就随便编了一个家人的身份。正好我特别仰慕谢夫人,所以就冒充谢夫人的婢女了。”
    只是这事谢道蕴怎么会知道的呢?那么大的王府,几百上千的人口,难道门房还记得这么一个小插曲,后来向谢夫人求证?
    见我满脸通红,谢道蕴用安慰的口吻说:“我跟你开玩笑的啦,事实上,我就喜欢这样机灵的姑娘。”
    倒是卫夫人不依不饶了,盯着我问:“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到王府干什么去了?”
    谢道蕴一笑,“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找我家老七了。”
    我更是抬不起头来了,谢道蕴又告诉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吗?就是老七让我来的呀,准确地说,是他求我来的。他病成那样,还趁我去探病的时候死赖活缠,非要我过来指导你,如何成为真正的才女、淑女,他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第58章 才女理论之一:才女多
           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后,卫夫人起身说:“我要到铺子里去一下,今天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你们俩就好好地在这里聊会儿吧。”
    我忙起身相送,卫夫人又对谢道蕴说:“中午一定要留下来吃饭哦,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谢道蕴笑着催她:“快去吧,既然是重要的客人,你还在这里磨蹭?小心怠慢了客人,人家一生气就不跟你合作了。”
    卫夫人走到门口,还回头取笑了一句:“哦,我明白了,你们妯娌两个要说体己话,嫌我碍事了,所以赶我走。”
    我再一次连耳根子都红了,低头看着脚尖,一声也不敢吭。
    卫夫人走后,谢道蕴问我:“桃叶,你觉得像卫夫人这样子生活好吗?”
    我看了看她身后侍立的婢仆,为难地笑了笑,不敢轻易置评。她马上说:“没关系,她们都是我的心腹,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既然这样,我就照实发表自己的意见:“一个女人,还是应该有家有丈夫有孩子,一个人过一辈子,到底孤单了些。”
    谢道蕴看着门外的院子说:“难道这不是她的家吗?这么大的家,里面这么多人,她不孤单的。”
    我呐呐地解释道:“我说的家,是指有丈夫有孩子的那种完整的家,仆人……”我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几个仆人,不好意思地小小声说:“到底是外人,也不能跟她一辈子。”
    “谁说不能?”卫夫人指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嬷嬷说:“这是我的乳母,从我出生就照顾我,到今年,跟了我整整二十五年了。”又指着身后另一个丫鬟说:“她也是八岁就跟着我,现在成了亲,嫁的也是家人,她也跟了我十几年了。”
    我没话说了。她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身边自然有一辈子的忠仆。但像我这样的贫家女子,不可能这样,只能指望长大后嫁个好男人,再生几个孩子,这辈子就有依傍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反复出现在我头脑中的所谓美好愿景,似乎总是我带着桃根去乡下,买块小田,盖栋小房子。屋后开个小菜园,院子里种树,再养些鸡鸭猫狗,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过宁静安详的小日子。
    在那样的远景画面里,似乎从来没有男人的影踪。难道我期待的,也不是嫁人?然后一大家子吵吵闹闹地过日子?
    不是!我不是不期待,只是不敢期待。因为我的条件实在太有限了:父母双亡,家徒四壁,没有一点嫁妆,拖油瓶倒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子,在这个极为讲究门第家世的时代,怎么敢奢望那样的幸福?亏得刚刚卫夫人还说什么妯娌,也不怕下人听了笑死。
    想清楚了,我对谢道蕴说:“桃叶刚刚那样评议卫夫人的生活方式,不是说她现在这样不好,而是觉得她原可以比这样更好,她本可以得到更多的幸福。她长得那么美,家世背景也好得没话说,想挑什么样的夫婿都没问题的。她这样的人一个人过一辈子实在是太冤枉了,最后连个……”我本来想说连个孩子都没有,以至诺大的家业无人承袭。话到口边,还好没说出来。
    谢道蕴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关上房门后才告诉我说:“你以为卫夫人没孩子继承家产是吧?她有的,只是不在她身边而已。”
    我大吃一惊:“那在哪里?”
    她笑了笑:“在孩子的父亲那里,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想必你也能猜到了。我听我家老七提起过这件事。”
    那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卫夫人孩子的父亲,就是猫先生了?
    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谢道蕴接着又说出了更让我惊讶不已的内幕:“你知道她为什么开这家书塾吗?她明明开当铺开得好好的,生意火到不行,她财源滚滚,开书塾赚的这点钱对她根本不算什么的。”
    “难道,也是为了猫先生?”我合理推测。
    她点头肯定,“就是啊,那人是个著名的教书先生,所以她开书塾。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请到家里来,他们也可以趁机幽会。”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其实更让我吃惊的还是,这样涉及个人隐私的内幕,她都可以毫不在意、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卫夫人交的这个朋友,似乎有损友的嫌疑了哦。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让我惊讶,就是王献之连撞破卫夫人奸情这样的事都肯跟她说。
    我由衷地感叹:“你们叔嫂的感情可真好。”
    谢道蕴说:“是啊,我家老七比他二哥小了十二岁,比我小十岁。我十七岁嫁进他家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七岁的小男孩。他父亲不是在外做官就是到处游山玩水,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少;他母亲要管理一个大家庭;他大哥比他大十五岁,开始跟着父亲在官署里,后来自己也做官了。所以,他等于是跟着我们长大的,自然什么话都肯跟我说了。”
    原来如此。虽然不是长嫂,也如母了。
    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并且不经大脑地一下子就问了出来:“那你们,我是说七少爷和他二哥,肯定是同母的吧?”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万一人家不是同母的,那不是要窘死了?
    还好谢道蕴神态如常地答道:“是的,老大,老二,老七同母,都是大夫人,也就是我的婆婆郗夫人生的。其他四位兄弟出自两位母亲。”
    “也就是说,右军大人有一妻二妾?”
    谢道蕴笑着说:“何止!家里就有三位姨娘了,任上好像又新收了一个吧。公公每次外放为官,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位新姨娘回来。家里的几位姨娘都是这样来的。”
    听到这里,我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好看了。想不到连我一心崇拜的王羲之也这样风流,出一趟门就带回一个姨娘,那这辈子,他不是还得娶几个?
    谢道蕴看着我的神情,了然地问:“你不会以为这样就算烂男人吧?”
    看来谢夫人也是一位长幼观念不强的人,连自己的公公都以什么男人呼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还不算烂吗?
    谢道蕴笑着说:“公公算好的了,我们王家上一辈中,就他的妻妾最少。其他的叔伯,名下的女人都有一长串的。”
    我脱口问了一句蠢话:“您的相公,我是说七少爷的二哥,也有妾吗?”
    她点头,随后伸出了两根手指。
    “您,不生气?”见惯了爹娘的恩爱,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女人,面对自己丈夫众多的妾侍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谢道蕴很诚恳地说:“一开始肯定是很排斥的,习惯了,就好了。豪门世家的男人们都这样,除非你不嫁人,否则就只能接受这个。”她停顿了一下说:“因为这就是现实。”
    我心里一咯噔,只怕王献之将来,肯定也是这样的。因为,这就是现实!
    谢道蕴长叹了一声道:“所以我说卫夫人这样很好啊,自由自在,想要几个情人就要几个情人,不喜欢了就叫他走,再换一个新鲜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天那,原来谢才女的思想这样开放。
    既然这样,“那您当初为什么要嫁人呢?您也可以像卫夫人这样的。”
    她苦笑着说:“那时候年纪小,还没想到这么多。再说,我家里不会允许的。”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更何况,一个打杂的小婢女,安慰一个华衣美服、婢仆成群的贵夫人,也显得有点滑稽。
    末了,她深深叹息道:“我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怨女啊。所谓才女,最后总免不了成为怨女。”
第59章 才女理论之二:才女多
           谢道蕴为人如何,一时半会儿还难下定论。但起码,她是个非常坦率的人,不扭捏,不做作。也没有豪门贵妇的嚣张,很平易近人的。
    这也是王献之会求她来指导我的一个重要原因吧,才女如果恃才傲物起来,也是让人徒呼奈何的。
    虽然对她印象很好,谈得也很和洽,我还是越来越难受了。头痛到快要炸开似的,眼皮也越发酸涩。
    蒙她们开恩,从一进门起就让我坐在椅子上,才让我支撑了这么久。
    因为怕自己得的是了伤寒之类的传染病,我刻意坐在离谢道蕴较远的地方。但时间长了,她还是看出来了,暂停了才女理论的讲解,关切地问我:“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马上笑着表示:“只是有一点点着凉,不要紧的。”
    这种关键时刻,我怎么能病呢?好容易有个指导老师来了,我却病了,这如何使得?像她这样的贵妇人,我能见到一次就不容易了,当然得赶紧抓住机会向她求教。
    尤其是,她还是病中的王献之一再恳求才来了,我也不能辜负了王献之的一片心意。
    她却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一脸兴味地说:“我家老七着凉了,你也着凉了,难不成,这得病也是心有灵犀的?”
    这也有文章可做?跟才女打交道就是这么难,她随时都可以从你的话中找出“漏洞”来打趣。
    她还摇头晃脑地吟道:“‘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前晚那么大的风,还携手同行,那还能不着凉?唉,两个人要好起来,就连命都不要了。”
    我急得忙看了看窗外,低声恳求道:“夫人,算我求求您了,就不要再拿桃叶取笑了,桃叶哪里但当得起。”
    谢道蕴却换了一副很正经的表情说:“我说真的。我家老七好像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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