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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迟迟钟鼓初长夜-第30部分

小说: 迟迟钟鼓初长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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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华煅问。
    候至眨了眨眼:“我姓魏名芝,是你的表妹啊。”
    华煅不说话,只是这样凝视着她,她低下头去,轻笑着说:“我叫迟迟。”
    “迟迟?后至?难怪。”华煅微笑,然后咳嗽一声,“可惜了你苦苦收藏的那一大箱子宝物。”
    迟迟眼眸中露出狡黠的笑意,华煅心中一动:“莫非,你已经把它们藏在妥当的地方了?”
    迟迟揉揉鼻子:“是啊,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取回来。我骆迟迟怎么会这么笨丢了宝物呢?”
    华煅望住她,突然觉得这个大大的酒糟鼻也没有那么难看了:“你倒真的未雨绸缪。”
    迟迟眼睛望着前方,浮现一丝哀伤:“这个,是有前车之鉴的。我爹曾经。。。。唉,不说了,有什么可说的。即便我丢了所有的钱财,只要性命还在就永远有机会,可是泊岩城里的百姓,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啦。”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微有哽咽。
    迟迟扮做候至的时候,精灵跳脱,俨然一个少年男子,此时红了眼圈,终于露出少女多愁善感的一面。华煅本来对泊岩百姓的命运并无多少感触,此刻也不由感慨。
    迟迟低头,用手背擦去眼泪,突然大声道:“糟糕,我饿了。”很争气的,她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咕咕响了两声。
    带刀本来与楚容一起侍立在不远处,听见她这么说,木着一张脸走过来,自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抛到她手边:“这里有些干粮。”说着又转身对华煅道,“公子,你饿不饿?”华煅摆手微笑。带刀挺直了身板,目不斜视的从迟迟身边走过去。
    迟迟吐了吐舌头:“他好像不再讨厌我了。”
    “你在泊岩城头展露绝技救了他,他虽然不说,心里一定是感激的。”华煅为带刀分说。迟迟偷眼看看带刀,见他一张黝黑的脸好像真的红了一些,心中大为得意,打开纸包,大大的咬了口干粮。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跳将起来:“啊呀,那只鸽子呢?我们险些为它送了命。”
    华煅也猛然想起此事,转头对带刀道:“把信鸽上的竹管给我。”带刀往怀里一摸,触手粘湿,忙掏出来一看,那雪白的信鸽已经血肉模糊,可见方才经历怎样一场恶战。幸好脚上竹管还在,忙解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递到华煅手中。
    华煅展开薄薄的纸卷凝神细看,突然脸色微变,目光似乎要将手里的纸穿透。迟迟很少见过他这个样子,忍不住问:“怎么啦?”华煅将纸卷揉做一团握在手心,然后问:“你听说过王复王大人么?”迟迟笑道:“这两三个月以来,全天下只怕没人不知道王大人的。”
    华煅点头:“王复此人,品性高洁,惊才绝艳,可惜,生不逢时,名满天下之时也是性命攸关之时。”
    迟迟看他脸色,揣摩道:“你同他很熟么?”
    “他十七岁时就在华府跟随我父左右。如今已经十年了。”
    “如果华大人器重他,又何来生不逢时一说呢?”
    华煅苦笑:“我父贵为当朝太师,行事却颇多掣肘,并非外人所见风光。胡姜建朝以来,自我父起,才有左右太师同朝一例。”
    迟迟虽不懂政事,却也对此事隐约有所听闻,点了点头:“那么,这只信鸽又和王大人有什么关系呢?”
    华煅捋起袖子,左臂之上有条极深的伤疤,一直往上伸去,好像延伸到肩头:“我少年顽皮,犯下大错,险些就死了。王复虽是文弱书生,却不顾性命的救我。虽然我与此人终究有不合之处,可是这番恩德却不会忘记。我此次前往连州赈灾,实际,就是为了寻访他的下落。”他约略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迟迟轻叹:“想不到你也这样情深义重。”
    华煅大笑摇头:“非也。我不过是不喜欢欠人情罢了。”
    迟迟不与他辩驳,只道:“你请人查询乱云的解毒法子,是不是想冒充大夫混入碧影教?”
    华煅赞许的看她一眼:“没错。”眼角余光扫到带刀楚容神情,好笑之余隐有歉疚。
    迟迟又问:“那这个朋友说了什么,叫你这样吃惊?”
    “他告诉我,乱云乃是禁宫里最隐秘的毒药。中毒者饮下之后并不(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会立刻发作,只有自己催动体内药引才会毒发。”
    这下轮到迟迟吃惊:“这不是同自杀无异?”
    “没错。宫里专门将这种药赐给死士。不需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药,哪怕被人制住,也可用意志力自杀。”
    迟迟打了寒战:“这么说,这件事跟宫里有关?”她眼波一闪,“难道你怀疑是王大人中了毒?”
    华煅拍拍身上的草叶:“正是。除了他之外,也没有人这么傻会真的自杀。”
    “王大人一定意图殉节。可是,如果是这样,劫持他的人只该高兴才对,还救他做什么?”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唯一的解释就是王复还有可利用之处,否则他们也不必费这样大周章,当场一刀杀了他就好。只不过,我思来想去,王复不过一员小官,和谈既败,对朝廷而言早就无用,留着他做什么呢?”
    迟迟大叹:“可惜你没及时得到乱云的解药方子,否则咱们混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带刀突然在此时跪下:“公子乃万金之躯,岂可以身犯险。”
    华煅皱眉,示意他起身:“此乃用计之时,我不混入碧影教,单单你和楚容难道可以?”
    带刀一呆,华煅又道:“再者,即使我乔装改扮混入碧影教,你和楚容也可以追随在侧,有何危险可言?”
    迟迟笑嘻嘻的在旁补充道:“就算没有你们两,还有我哪。”
    华煅轻笑:“我倒忘了问你,你为何故弄玄虚,放出个纸人来。”
    迟迟抿嘴微笑:“我自锦安出来,一路跟踪我的人就不断,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找上我的。”她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眸中忧伤一闪而过,“于是我就放出□,迷惑他们视线,自己乔装改扮,躲在一旁,伺机出手。他们就算发现那个女孩不是真人,也想不到我就跟在他们后面,只会以为我已经偷偷逃走。这法子好不好?不过我却没有想到,居然被碧影教的人缠上了,真伤脑筋啊。”
    “你没有捉住碧影教的人问话?”
    “这个碧影教的人可不得了,我刚一制住其中一个,就用另外一人毫不手软的将她手臂砍下。”她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寒战,“那种情况之下,我没有被他们反制就是幸运。所以我只好让那个纸人继续行走,等待机会。” 一边说着,一边瞟了楚容一眼,楚容恍然:“原来那天被我误认为是碧影教的蒙面高手是她,怪不得声音似曾相识。”
    “如此说来,若我不多管闲事,你已经查到碧影教为何要追踪你了。”华煅道。
    “你要是肯听我的话,让她去做诱饵。加上你两位侍卫出手,一定可以抓住碧影教的女子。”迟迟说着,却不恼怒,只把下巴放在膝盖上不住的笑。
    华煅脸微热,又问:“你爹爹呢?”
    “他受了伤,有可靠之人护送。待我查清碧影教之事,便去与他回合。”
    华煅哦了一声,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却不说话。迟迟诧异:“怎么了?”华煅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盼望晚些才查出碧影教的底细,只是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你是个做官的,诡计最多,自然是你决定。”
    华煅哭笑不得,不知迟迟从哪里得到这样的结论,又辩驳不得,只得沉吟道:“依我看,我们一定要乔装隐藏行踪。我这个华大人的头衔着实碍事。如今之计,先退到松城再说。”
    “也好。你就扮做大夫,他们两个扮做你的跟班,我嘛,就是你的,呃,表弟。”迟迟拍拍手道。
    华煅一笑:“那要倚仗姑娘妙手。”
    迟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布袋,得意洋洋的道:“你这么聪明,你同我相处这么久都没有认出我,可见我真是妙手无双。”华煅喃喃道:“我早该想到是你。一来是不能相信世间有如此精妙的易容之术,二来,”他突然停住,不肯再说下去。那种不敢相信不愿相信的心情,大概就是近情情怯罢。
    “二来什么?”迟迟追问着凑过来,华煅却自然的转个话题道:“迟迟,你也要再变个样子罢。你跟着我这么久,一定有人识得你。”
    迟迟清脆应道:“我自然知道。”
    华煅慢慢的说:“你先去把脸洗了好不好?我想。。。。”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微笑着望着她。她愣在那里,脸颊逐渐滚烫,迅速背过身去,用一条丝巾沾了药膏抹了几下,又从溪水里沾湿丝巾洗了洗脸,转过来,恶狠狠的道:“我洗完了。你满意了没有?”她说话飞快,眼睛不与华煅视线接触,分明窘迫的紧了。
    晨光映着她的脸,连带刀楚容见了,都是心中一跳。华煅不语,过了许久才轻轻的笑出声:“你站在水里做什么?脚都湿了,过来替我易容吧。”
    正文 流云乱(十二)
     更新时间:2009…12…14 14:44:46 本章字数:3377
    (十二)
    没有一丝的风,蝉声单调的回响在静止的空气中,与背上手臂那种又湿又粘的感觉一样挥之不去。
    茶寮挤满了人,扶老携幼的比比皆是,坐不下就站在檐下阴凉处大口大口的捧着茶喝。这样的天气,多说一句话都觉吃力。
    突然惊叫声传来:“有人晕倒了。”众人连忙往过去,只见那边树荫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茶寮边上本来坐了个大夫,年纪甚轻,听见叫嚷,转头一看,立刻起身过去。蹲下去仔细观察那男子脸色,又把了把脉,方道:“不碍事,中了暑气而已。”说着自怀中掏出一瓶药,取出一枚药丸,塞到那人嘴里。那大夫身后有两名跟班,其中一个递了茶水过去,大夫一手托起那男子头部,将水送入那人口中。不一会,那男子就醒转过来,眼神仍是懵懂,气息也急促,大夫将他的头靠在树上,温言道:“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众人见他药丸果有奇效,开始另眼相看。方才见到这位大夫,年纪轻轻,神情中微有倨傲,还有两个随从和一个不知是何身份的少年跟在一侧,阵仗不小,众人心中不免暗自嘀咕,此刻见他似乎还甚有本事,倒觉得这阵仗也是理所当然。
    大夫救治之时,那少年没有跟过去,咕咚咕咚喝了三大碗茶才抬头。那大夫走回来,少年清脆的叫了声“表哥。”然后咕咕偷笑,压低了嗓子对那大夫道:“想不到你还真能治人。”他脸色黝黑,声音粗嘎,然而那样一双眼睛,不是迟迟是谁?
    华煅亦低声回答道:“我粗通医术,这点小毛病能难得倒我?何况,别的我不在行,对付暑气可是极有一手。那人运气好,他吃下的药丸乃是太医开给我的随身常带之药。”迟迟想起华煅的毛病,不由道:“你自己呢?会不会受不了?”华煅擦了把汗,微微一笑:“还好。如今逃命要紧,竟想不起怕热来了。”迟迟伸手摸他脉搏,轻轻皱眉:“你可不要硬撑。”
    正说话间,听见有人正跟人聊天道:“幸好我走得巧,我下午离开泊岩,晚上叛军就围城。如今想起,当真后怕。”另一人道:“老兄你运气确实不错。我听说泊岩城内万名百姓,死了好几千呢。”迟迟的手微微一颤,不由更加专注的转头细听。
    “唉,想不到泊岩如此不堪一击,不到两日就被攻陷。”
    “素央大军都顶不住,泊岩又如何能守?我听说,廖云廖将军神秘遇刺,素央军心大乱,城中哗变,叛军一夜之间就悄悄占了城。”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你说的,可是朝廷二十万大军统帅廖云廖将军?”
    “可不正是他。咱们得快点赶路,早早达到松城,否则叛军追来如何是好?”
    众人惊惶,顾不得疲劳与酷暑,纷纷起身,片刻间便走得干干净净。连那茶寮的老板都苍白了脸,忙着到后面收拾东西去。
    迟迟与华煅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众人面如土色的离去,各自感慨。
    “廖云既死,不知朝廷会派谁来平乱。”华煅沉吟,“寇青粗率鲁莽,段坚志大才疏,刘英刚愎自负,都不是良将。屈海风一死,胡姜再无名将,只除了。。。。”
    迟迟听他提起屈海风,只觉耳熟,又听他话没讲完,想也不想就问道:“只除了什么?”
    华煅一笑继续说道:“只除了赵靖。此人将才不在屈海风之下。可惜他身在悠州,只听命于悠王一人。”他停下来,“迟迟,不要这样猛喝水,当心呛到。”迟迟勉强一笑,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既是胡姜之民,为什么只听命于悠王一人呢?”华煅沉默,过了半晌方道:“先皇送当年还是皇子的悠王前往悠州之时,曾经明谕,除非悠州谋反,否则陛下自己也不可干涉悠州事务,朝廷也不得向悠州征税。”
    迟迟点头:“先皇果然很疼爱这个皇子。”华煅低头喝茶,然后才缓缓道:“很多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当时的悠州,贫瘠寒冷,又有花苏国虎视耽耽,岂可同今日之悠州相比。”他转了个话题道,“无论如何,金州之乱不是一时可以平息。方才那人说的有理,我们快快赶路罢。”
    四人上了马,一路狂奔,天黑之后寻了一处树林休息。华煅虽然坚忍,但是这般劳累奔波却是生平未遇,到得后来,连缰绳都握不紧。迟迟用手帕浸了水替他覆在额上,柔声道:“你忍忍就好了。”迷迷糊糊中华煅睁眼,看见繁星满天,璀璨如水,恍若梦境,而身下沙土坚硬,硌得背生疼,真是对比极之强摇R辉轮八诮醢渤俏氯嵯缰凶鏊腻幸9樱卧牍嵊薪袢眨康闭媸鞘朗卤浠缙寰郑稍げ狻?
    “你在想什么呢?”注意到华煅眼中眸色变幻,迟迟问。
    “人这一生,千头万绪,种种因由不经意间埋下。我当年顽皮之时哪想到会为了那一时兴起而引发今日逃亡?可见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虽然诡谲,但是细想下来无一不是因果关系环环相扣。”
    迟迟抱膝而坐,含笑道:“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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