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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四大名捕震关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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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又听到一种声音:
    依然是骨骼碎裂的声响。
    而且还是头骨。
    这次是他自己的头。
    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固然可怕,但碎声若来自自己的骨骼,则更可怖。
    更恐怖的是,碎裂爆折的声响,来自他的头颅。
    不过,孙黄虎还不算最不幸。
    因为他没有听到另一种声音。
    那是一口咬在人的咽喉且大吠嚼食的响声。
    ——给咬着喉咙的是孙虎虎。
    咬他的不是兽。
    而是人。
    这更可畏。
    一口咬噬在他咽喉上的,当然就是“山枭”铁锈。
    比起孙黄虎只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孙色虎的遭遇可谓更凄惨多了。
    他听到山枭一口啃在孙虎虎的脖子上,也看到了那禽兽不如的怪物和正在大口大口嚼食着孙虎虎的喉管、仿佛那是山珍海味一样。
    他马上觉得昏眩。
    脚也发软。
    他己失去了斗志。
    他正撤枪要逃,但不知怎的,他又闻到一股强烈之极的腥风血雨之味道。
    那血腥味竟来自自己体内!
    这时,他才发觉,那只“兽”已伸出他毛茸茸的大爪,一手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里,正掏挖出一窝子的事物出来。
    这一刹间,他还不觉得痛。
    还未觉得疼。
    他只是怕。
    ——直至他发现,对方挖出来的是他那颗还在抨碰抨碰跳动的心,他才绝望的喊了一声,倒了下去。
    他还不是最畏怖的。
    因为他已死了。
    活人才怕。
    死者无畏。
    现在最畏惧的是:
    还活着的孙黑虎!
    孙黑虎的枪,本来己刺了出去。
    这一枪、正扎在山枭的肩上。
    山枭铁锈这时,正咬啮着孙虎虎的喉咙,一只手却抓住了刚剖自孙色虎胸臆,还向他咆哮了一声,像在阻止他过来“争食”似的。
    他咆哮的时候,鲜活活的碎骨还挂在他嘴边,唇边和须旁,还在冒着血。
    孙黑虎突然发现,一起上山,一起追踪,一起出手的一起生活十数年的六位兄弟,一下子,都一起完了:
    就只剩下他一个。
    他顿时魂飞魄散——那一枪,再也刺不下去了。
    枪尖仍插在山枭粗壮如树干的臂肌里,他丢了枪就跑,才跑了七八步,脚重得像约八爪鱼和海藻死命吸缠着一般,这还未喘定,就发现身前多了一人。
    那不能算是人。
    也不是兽。
    “它”比兽还可怕。
    更强大,也更残忍。
    甚至更嗜血。
    然而这嗜血也嗜杀的“怪物”,目前就站在他身前,而且正拔出嵌在他臂膀的枪。
    那支枪当然是他的,在武林中还算是赫赫有名,就叫做“孟婆枪”。取这外号的意思是:与他的枪交锋,就似喝了“孟婆汤”一样,前事尽忘,必赴黄泉走一趟。
    他的刀也一样。
    “孙氏七虎”中,就只有他是刀枪齐施的。
    他不仅枪法高明,刀法也好。
    他情知自己的枪已刺中山枭,可是没有用,也许这只更加激发了这家伙的兽性。
    甚至是狂性大发。
    山枭在拔枪的时候,动作甚缓,与其说他在忍痛。怕痛,不如说他要延长那种肉体上的痛楚,甚至在尽情享受痛苦。
    更古怪的是,这头怪兽,虽然已拦身在他面前,但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背后。
    他背后是绝崖。
    另外就是甫伏着的摇红——他在剧战甫发生之际,已一面放下她,一面护着她,还一面交战,要不然,“它”也不至于要捱上几枪。
    “它”的眼睛空洞洞的,但仿佛又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撼动,使他直直的前视。
    可是孙黑虎却知道自己背后是空山,那当然没有什么东西可瞧:除非正好飘过了神仙。
    当然不会有神仙。
    ——有这样的“妖物”在,就算有路过的“神仙”,都会给吓跑了。
    若是魔鬼,或许会合理些。
    此刻,山枭的神态,就像是入了魔:好比一只洪荒时代的暴龙正在恣虐发威之际,忽尔看见天空上飞过一棵树。
    也许,它是不明白,为何树会飞到了天上,甚至它连那是不是一棵树也不能理解,只是,因为特殊的景致而人了魔,入了色。
    孙黑虎手上已没有了枪。
    但他还有刀。
    他拔刀。
    虎虎几个刀花。
    他还是想拼一拼。
    ——在江湖上,要活下去,就得拼,更何况是此时此地,遇上了这怪物。
    他正要趁山枭发怔发呆的时候,砍他一刀。
    ——至少,砍他一刀要害,斩他一记要命的,自己就可以逃命了。
    刀是乌金打造的,黑而亮,锋而利,刀风破空,刀花耀眼,好像旭日的光芒也给他砍成几段就给在刀面上。
    可是,山枭似乎没有注意到些。
    他竟似连孙黑虎这一刀当头斩下,也没有留意,双目只直勾勾、怔愣愣的看着山边、崖口,云雾飘渺间。
    那儿有着什么比生命更有价值的东西,致使这禽兽一般嗜血好杀的妖物,竟给吸引住,失了神、分了心。消饵了杀意?
    孙黑虎的心跳加速,快得连他自己也几无法承受。
    ——就连他当年一个人以左手刀、右手枪第一战荡平“九水十六骑”,一战就名动江湖之时,他的心跳,也没如此快过。
    事实上,那一次,不只他一人出手,当时,孙拔河和孙拔牙兄弟,也在暗里帮他,而他也伏袭暗算在先。这一切,都是家族为了使他成名立万。
    这一次,他却是一个人,因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契机。他要独力砍杀山枭铁锈!
    山枭一死,绝对是件大事!
    能杀铁锈,绝对是个大功!
    ——就算是他当年伏在“九水明滴”一带,蒙着面跟孙色虎和孙花虎,轮暴了自己思慕已久的小女孩局敏财,心跳也没那么急速过!
    他眼前就有一个机会:
    可以活。
    可以杀铁锈。
    他的眼睛发亮。脸发红、唇发紫,只为可以暗算,杀人、得手,活命,如果,在这时际他能看得见自己的模样,只怕也不比山枭好得上多少!
    只不过,他没有得手。
    因为他那一刀,并没有砍下去,或者,是他正想砍下去的时候,就蓦地发现,自己心口一疼,旦在胸前,凸出了一截枪尖。
    带血的枪尖。
    他惊疑。
    他不信。
    可是他还是倒了下去。
    死了。
    谁都会死。
    准也免不了一死。
    不管是多厉害的人,多差劲的人,一样都得死。
    ——暗算人和被暗算的人亦如是。
    他的刀遽然落下。
    暗算他的是甫伏在地上的孙摇红。
    她以一杆枪,扎进了他的后心。
    铁锈张开了嘴,仿佛那儿是一个妖魅惯常出没的洞口,他的睡液挂在嘴角,青青蓝蓝,一些人肉碴子还挂勾在他乱得像扫帚一般的胡须上。
    发出了那一枪之后的摇红,一时还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救“它”:这个人。
    刀就掉在地上。
    刀乌亮,映阳一煦,映象如镜。
    那是孙黑虎的“孟婆刀”。
    在这朝早里,摇红透过了这把她刚杀了它主人的刀,照见自己的容颜。
    她几不敢相信,自己竟变得如此苍老。樵悻!
    ——那发茬乱得盘根错结、眼下有两袋未剥亮的合桃儿、一身破烂,满叠忧愁,尽是神容枯稿形容瘦的女子,竟是曾喜孜孜兴致致挽红袖催莺啼,风韵温存,莲步共香熏人醉的她吗?
    惟有鬓边耳际,乱发之间,仍露出了一截葱白肉,细嫩匀美。
    可是在她面前的“兽”,依然依依呵呵的在指手划脚,不知在谢她,还是不会说人话。
    随“它”手指处,只见绝崖前,峭岩上、云雾间,山谷口,长了一支花,抓着坚岩,突出峰前,开了两朵,血红的艳!
    明艳至极的花,比朝阳还红。
    好一朵怒红!
    看到这花,她哭了!
    她就在山顶上轻位。
    那野兽就这样看着她,好像不知该劝是好,还是不劝的好,或者他就本不知如何相劝,也不知劝为何物。
    “它”就是能这样怔怔地看着。
    看着她哭。
    他的伤仍淌着血。
    “它”好像也不知伤为何物,流血是什么。
    他们两人,就在山上,阿尔泰山的旭日温照普照下,一个轻位,一个发怔。
    ——到底是为杀人。还是为惊见一朵花而哭?
    还是为杀了人之后惊遇一朵花而位?
    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为一朵花而惊艳,一个痴,一个泣?
    山上。
    两人。
    风很大。
    人很孤单。
    刀光仍照见摇红的轻泣。
    山枭好像不敢去惊扰摇红的伤心。
    花仍在绝崖边艳烈的红着。
    追杀依然持续。
    险境处有花,但险境并未过去。
    险境仍奇险,随时变成绝境。
    就在摇红轻泣于虎山上,山枭前之际,也就是“孙氏七虎”全都丧命之后,在“一言堂”的铁手和刘猛禽,正在读摇红亲手所记的“惨红”下篇:
    下篇里摇红的遭遇,也真是急转直下。
    很惨。
    那一夜,两小口子约好了相见之期、相会之法后,摇红撷了一朵艳红的花,别在他襟上。
    公孙扬眉则在他送她的画上题字:“花落送摇红”,写完这五个字后,他只觉一阵迷惘,也不知怎的,竟很有些凄迷。
    于是又写上了:“此情可待成追击,只是当时太怆然”等字。
    那一晚缠绵后,公孙扬眉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晚,摇红只听到院子外传来风声、雨声,还有争执声,甚至打斗的声音。
    然后就是狂啸声。
    那啸声里充满了悲愤、悲恨、悲恸与悲憾,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发出这种嘶喊,那就像是一个给烈火焚烧着的人,浸在热油锅里给煎炸着的人,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人惨受比自己更可怕的折磨,才会有这样撕心裂肺的呼喊。
    摇红听了,从手里冻到心里,自足底冷到发顶。她决定要去“浅水涉”看个究竟,候次日,她的闺中至交公孙邀红来了之后,两人议定,决意要“九鼎厅”去跟孙疆问个清楚,至少,也要找到公孙小娘从详计议。
    可是她出不去。
    她住的“绯红轩”,已给监视,没有堂主孙疆的批示,谁也不许出入。
    连摇红也不可以。
    这时候,这个人第一次在她面前出现了。
    这人长像严正沉着,处事彬彬有礼。
    当摇红大吵大闹要出去甚至不借动手的时候,这人就跟她说:“你不能去。”
    摇红怒道:“你知道我是谁!?”
    那青年只冷静地道:“你是摇红姑娘。”
    摇红忿道:“既知我是谁,还不让路!这儿是谁的地方!”
    青年冷冷地道:“可是令尊大人下令不许你出去的。”
    也不知怎的,摇红总是对这阴沉沉的青年很有点畏惧,觉得他很“邪”。
    于是问:“你又是谁?”
    青年道:“我是袭邪。”
    这是摇红第一次看见和遇见袭邪。
    也是第一次见他出手以及跟他动手。
    先出手的不是袭邪。
    而是公孙邀红。
    公孙邀红是“安乐堂”堂主公孙自食孙女,手上的功夫,也很有两下子,她并不因为祖父的宠护,而过于骄纵。
    相反的,她是不直孙疆所为。摇红离开“安乐堂”后,常感寂寞,故邀公孙邀红来相伴。
    公孙自食夫妇颇觉孙女常远到“一言堂”作客,叨扰不当,然而邀红与摇红交厚情重,故仍一再毅然前往。
    就是因为这样,她陪同摇红在“一言堂”里遇过一些非常耿耿于怀的事,例如:
    她们有一次,无意间经过“浅水涉”和“六顶楼”等地的后院,发现那儿有不少地窖,隐约露出了一些铁栏,在草堆花丛里,作为通风口。
    她们听到有人呜咽,有人呻吟,于是好奇心大作,拔开草藤探首一看:
    只见里面有不少赤身露体的“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人形的“兽”更妥切,但那些“兽”的样子,又十分可畏可怖,且残缺不全,畸变核突。
    所谓:“残缺不全”,是因为他们有的少目,有的缺鼻,有的给割去了耳朵,有的失去了双手。有的趴在地上,全身长鳞,像一只穿山甲;有的没了双眼,全身起蓝,脸上钢须如戟,像一头海象。
    他们都是“人”的样子,但绝对不是人。
    他们不会说话,只呀呀畸畸发出怪呜。
    至于畸变核突,像指他们虽有“人”的雏型,但有些不说在“人”身上出现的东西,却偏又出现的,连在一起,成了怵目诡异的景象:
    譬如一个人形的小孩,却在屁眼上长了一条又粗又黑且长毛的猪尾巴。一个看去还算“面目较好”的“女子”.一张咀,居然有一条分岔的蓝色的长舌,足有一尺三寸二分长,另一个,张开了咀,居然没有舌头,只有一丛乱毛,看来像是一个长在脸上的阴阜。
    还有一个,咀,唇、舌都正常,却有一排排僵尸般的尖齿,齿沿还成锯状。
    有的眼睛只有一只,长在印堂上。有的只有两只眼睛。但完全没有眼珠,只有眼白。有的眼睛长在后脑上,眼睫毛还特别长。
    有个有一对完好的眼睛,然而却是金色的,而且什么都看不见。有的则完全没有眼睛。有的长出兽角。有的长着兽毛,有的则长着兽爪。有的根本是兽,但却会写字,用的还是左手楷书,右手草书,笔走龙蛇,龙飞风舞。
    他们都有一共同的特征:愤怒和惊恐。
    他们都没有衣服可穿。
    他们挤在地窖里,互相咬噬,奔走狂啸,禽兽不如。
    他们看到光亮时,会感到非常害怕;看到陌生人来看他们的时候,会龇着牙、咆哮着、表示拒抗。
    但他们没有东西可吃,自己互相咬啮、吞噬。
    摇红和邀红,不仅在“一言堂”的“鹿死谁守苑”内见过这种:“怪兽”,连在通向一言堂,拿威堂、一贯堂的“老街”一带的市肆间,也在地底里布满这种“地窖”,那些“怪物”都给关在里边,它们的琵琶骨或肋骨都给一条长铁索贯穿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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