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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女帝传奇之娉兰-第52部分

小说: 女帝传奇之娉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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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着起来,看着屋外灯火昏昏,天明时分。
    披上衣服往外走,绕过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定儿,打开房门,果然在旁边看到了那人。
    他抱着剑,靠在墙上,微微阖着双目,却万分警觉,感到我靠近便立即睁开了眼。
    “醒了。”他道。
    “嗯……”
    他望着廊外:“看来今年的雪,还要下一阵子。”
    “大概吧……”
    ……
    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叫他。
    他转回头,看着我。
    雪簌簌的落,却又安静。缓缓对他道:“我脾气不好,又太倔强。以往摔倒了,总不肯让人扶,非要一个人爬起来。可是这次……”顿住,靠在柱子上苦笑,“这次摔的太重,我怕是要起不来了,所以……要你扶我一把,扶我起来……”
    话没说完,他已将我拥在了怀里。
    他说:“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吧。”
    ※※※※※※※※※※※※※※※※※※※※※※7
    子煌下葬了四日,我的身体才稍有好转。
    倒不是药石见效,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倒下。刚登上大位,天下初定,本就不稳,再加上董商那边还尚未有下结果,如果我支撑不住,一切辛苦都可能会付诸流水。
    这日商容来见。他已被封了开国成南王,一席紫袍加身,领袖口滚了紫貂毛,显得分外雍容华贵。想他是该如此的,当初那个沾酒就醉的人,现在也替我撑起了半边天下。
    问他:“地方的公文布告都发下去了?”
    他点头:“朝中的人事问题,臣拟了一张百人表,陛下可以从中挑选十余人担任各部要职,当然,陛下也可以从民间选拔,另外恩赦,科举的事宜也都已进入了轨道,您不用担心。”
    我见他似乎有事藏在心里,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要禀奏吗?”
    他犹豫了下,才道:“陛下,臣想让您见两个人。”
    “谁?”
    “您见过就知道。”
    绮绫殿,昔日的冷宫,现在暂且成了囚禁前朝宫人的局所。
    按我的意思,这些宫人若是愿意留下,便让他们留下,不愿意的给些银钱,让他们出去安家也好。
    但总有些身份背景复杂的人被关押了起来,比如子煌曾经身边的小禄子,还有齐太后,董皇后身边的贴身使女。
    再有一些就是宗亲了。等着大理寺的判决,或是发配,或是出家。
    走在里面,只觉得阴气逼人。
    不是什么好地方。
    商容在一座宫门前停下,转身对我道:“商容要陛下见的人,就在里面,商容就不进去了,告退。”
    他退了出去。
    我推开宫门,没有修葺的院子,被积雪铺的起起伏伏。往里走,转过影壁,便看到前面长廊上,似乎坐了个小小的影子。
    心立时就紧张的透不过气来,屏住呼吸缓缓往那里靠近。
    是个孩子。
    三四岁模样,穿着身干净宽松的外衣。本该是玩闹欢笑的年纪,此时却安静的出奇。
    抬头看着外面的雪,漆黑的眸子,那种神情,竟是像极了那人。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孩子的身份,忍不住迈步上去,地板的吱呀声却惊动了他。
    小小的头转过来望着我,有几分不解,问我:“你是谁?”
    我咬住下唇,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样突来的相见,我丝毫没有准备。
    就在此时,里屋有了响动,是余若兰的声音,她不知道我来了,出来给那孩子边加衣服边道:“殿下,您怎么又这样出来了,万一着了凉该怎么办。”
    “姨娘,有人来了。”那孩子指向我。
    余若兰抬头,略微一愣,视线在我身上停了片刻,才慌忙跪下:“陛下圣安。”
    我一时间忘了要扶她,只盯着那孩子舍不得移开眼,余若兰似乎明白我的心情,急忙叫那孩子过来,推到我身前道:“殿下,这是您的母皇。”
    孩子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却也乖巧的问:“您是我的母亲吗?”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难以成言。
    那晚,立即将余若兰与元馨从绮绫殿接了出来。
    第一次跟自己的孩子共眠,万分的期待,却又有些忐忑。
    提前了一个时辰从紫辰殿回去,那孩子已经睡眼朦胧的躺在了我屋外的软榻上。有点诧异的问他:“怎么不去里面睡?”
    他揉了揉眼睛,羞羞的低下了头:“馨儿想等娘回来一起睡。”
    心里涌起了一股温暖,轻轻抱起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躺下身,侧过脸看他。
    见他水一般的眼睛一直直直的盯着我,便揉了揉他的头,笑问道:“在看什么?”
    他竟是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往我身边靠了靠,道:“馨儿能搂着您睡吗?馨儿以前就想搂着娘睡了。”
    我轻轻一笑,将他抱在了怀里。他身上暖暖的,有些微的乳香,干爽舒服。想这块血肉,分别了四年再又回到我怀里,不觉有点怅惘。
    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他就像猫儿一般又往我怀里凑了凑,马上就睡熟了,偶尔轻轻喃了句:
    “父皇说过,娘是天下最温柔的女子……”
    对于元馨,有些大臣抱的是反对态度。他们认为元馨是前朝余孽,即便有我一半的骨血,也该着人看管,流放边疆。
    这是我第一次对着折子发火,气得险些掉下泪来。
    希琰在旁边看着,默默的帮我把凌乱的奏折收好,什么也没说。
    也是看着他那个样子,我才忍下,只让此事平淡的过去。
    等过了一月,宫里开始转暖,冰雪稍融。
    自己独自在外宫里走着,不经意路过了四库院。
    里面朗朗有读书的声音。有点好奇,便走进去,只看到一个老者,拿着酒杯,边饮边吟着诗句。
    我身后的太监叫了声:“陛下驾到。”
    他才往门外瞟了眼,慢腾腾起身,不深不浅的行了礼。
    这让我隐约想起个人来。同样的倨傲,同样的倔强。只可惜那人已……
    停下回忆,问他:“先生是何人,在此任何职?”
    他道:“回陛下,臣姓郑,名则明,是史官。”
    郑则名……似乎在哪里听过,仔细回想,记起来了,当初在虎骑关时,史魏书曾向我推举过此人,后来倒是一直忘了。
    便笑道:“原来是郑先生,史大人曾向我举荐过您。”
    本来是客套,他却不领话,只那样站着,给了我一个冷钉子。一时有几分尴尬,只好把视线转到他身前的书案上,问道:“先生在写什么?”
    他道:“整理前朝的大小事物,归于整理,以便日后开始撰写前朝史书。”
    我道:“这样……朕可以看么?”
    他道:“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您又何必询问。”然后低头,将那史册交给了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贰臣录。
    为首的名字是商容,然后是董商,严康,袁戎得,甚至还有希琰。
    所谓贰臣,就是身事二主之人。被史书记载,被后世谩骂“无耻,忘八”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又翻过一页,却被那行字弄得满身寒凉。
    华氏娉兰,刺王杀驾,篡夺皇位。
    猛抬起头,他已经跪下,朝我叩了个头,道:“臣知道这些会引起陛下盛怒。但臣家世代写史,就算臣死了,臣的儿子也会写,臣的儿子死了,臣的孙子也会写,不管怎样,这段历史终归还是要记载在史书上。”
    我捧着那史册,半晌无言。
    最后才放下,让他起来。对他道:“郑先生,史臣要做的事情,就是记录事实,您写的都是事实,我自然无法抹灭。但历史终究还是历史,在以后的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万年,总会有些人的看法与我相同。而且郑先生,我从来不认为子煌不是个好皇帝,相反,他是位明君。所以我想让先生,把子煌所有的事情都记录下来,不管功过是非,自会有后人论断。而朕,已经无所谓了,不管是赞还是骂,我已经走到了今日的这步,历史只是给后人看的,而我们要看的,只有将来而已。”说完,看他略微垂下了头,便稍稍按了下他的肩,道:“劳您辛苦了。”
    从四库院出来,夜色已浓。
    璀璨的星光坠在上面,抬起头看,只是长声一叹。
    不管什么,终归还是要湮没在历史的浩瀚之中……我们只不过是寥寥的几个过客罢了。
    ※※※※※※※※※※※※※※※※※※
    明纪1097年冬,大容国收兵回国,郑国军队与董商展开了最终之战。历时一年零四个月,董商终是兵败,于西南一荒村吊颈自尽。其兵势瓦解,自此永络国原有疆土大定,正式改国号为大郑。
    ※※※※※※※※※※※※※※※※※※※※
    明纪1099年夏,宫中走水,一把火将寿德宫烧的只剩了瓦砾。
    还好当时我与元馨在御畅苑消暑,并未有所损伤。然而再建宫殿,怕要过上些日子了。
    这样,我只好搬到了水苑。
    那个我一直不敢进去的园子。
    几年来让小禄子在这里守着,尽力保持了原样。现在踏进去,居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想我的心应是够坚强了,可以面对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
    所以我决定住下来。
    因为我知道,子煌应该很寂寞……
    夏日的风,柔软裹着香薰,房檐下挂了几只紫金铃,发出了悠扬的声响。
    一切都那般安详宁静。
    站在窗前,外面的杏树早已结满了青涩的果实。想以前的那些春日,这里的杏花开的该有多么绚烂。
    再抬头,书架旁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像。
    是子煌的模样,只不过在唇角旁,多了一个酒窝。
    略微一笑,伸手轻轻抚着那画。
    当时他以为我画的是他,竟是那般欣喜。还记得当时他的笑容,像个刚得到中意玩具的孩子。
    手指顺着他的轮廓游走,记忆中他的模样,从未模糊过。
    可当手触到画卷的正中时,却停住了,只觉得里面有个硬硬的物事。
    疑惑着将画拿下,翻到背面,竟是一封书信。
    呆愣了瞬间,打开,头几个字是:爱妻娉兰……
    泪水不觉潸然落下。
    时而有阵清风徐徐的涌进来,杏树沙沙作响。寂静的夏日午后,有些东西被吹得散了,似乎是往日沉在心底的似水年华……
第 63 章
    对于商容,我已帮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然而希琰……
    随着她的声音望出去,正看到希琰进来。
    让他坐下,含笑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他将皮袄递给定儿收起,才道:“王府里的事处理的比想象中的快了不少,就过来看看您。”
    我道:“今天定儿准备了不少酒席,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他笑道:“陛下您呀,估计是太忙了,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略微一愣,才猛然想起:“今日是不是商容大婚?”他拿起茶杯抿了口,才道:“您费了那般力气,才成全了他与余若兰,居然连这个日子都忘了,估计那商容,又要气上些日子。”
    我哎呀了声,急忙叫来定儿拟份礼单送过去。希琰却道:“只一份礼过去,怕是不妥。”
    我道:“商容现在身份虽然尊贵,但若要我亲自过去,估计又要引起群臣猜忌口舌。”
    希琰摇了摇头,道:“去是可以去的,但不一定要以皇帝的身份。”
    稍微闪神,他已起身拉住了我,脸上多了几分坏笑,道:“我们今晚出宫去。”
    希琰总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突然的不给人准备。
    稀里糊涂被他从水苑打劫走,等我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跟他一起走在了皇城的玉泉街上了。
    还带了个附属品——刚好进入水苑打算给我送冬至礼物的元馨。
    六岁的元馨,生的有些瘦小,被希琰抗在了脖子上,安静的望着街上的流离灯火,不吵不闹,也不说话,只脸上偶尔露出的新奇神情能看出是开心的。
    我有些怪希琰的鲁莽,道:“怎能这样冒失,还把孩子带出来,万一……”
    “万一有什么,我也会拼死保护你。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容若吧,他教出的徒弟,有几个差的。”
    他皮皮的笑,扯了扯元馨的脚丫,道:“馨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宫外的世界,以后还怎么统领天下?”
    被他说到了我心里的痛处,一时有点不自在,看了他一眼,他却是无所谓的模样。最近有些臣子频繁上奏,希望我能快些大婚,诞下继承人,以安民心。我总是以战事初定,天下不稳为借口拒绝了,但现在想想,元馨这个孩子的身份在往后的日子里,的确会带来不少争执。
    那又让我能怎么办才好?那些朝廷大臣,各个嘴里仁义礼志,却容不下一个前朝皇子,而民间……民间对元馨,怕也是不信任居多吧,以这样的背景,元馨的日后的路,定是会荆棘坎坷。
    下意识的叹了口气,被希琰听见了,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
    他没继续往下问,只是跟我并肩缓缓往前走。
    这个时候街上的百姓正多,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前面忽然有人说:“唉,那边开始摆戏了!”便是一阵人潮涌动。
    几个汉子莽撞,往前挤着撞到了我。我重心不稳,就要往旁边载去,还好希琰眼快,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旁边。
    我道谢谢,他却没松开,而是顺势一滑,拉住了我的手,道:“这人多,我们走胡同。”
    被他拉着转到了旁边。这时天正冷,我手脚早已冰凉,而他的手却是温暖,仔细感觉,略微有些粗糙,正中长了不少握剑磨下的茧子。
    倒是让人感到安心。
    抬头看了看他的侧脸,也就没挣开,任他拉着往前走。
    商容的府邸在玉泉街的南侧,我与希琰不好走正门,便转到了后院的一处木门前。
    希琰上去拍了拍,倒真有人来开,见了我们先是一礼,道:“您来了。”
    我看了希琰一眼,他回以一笑,道:“要拐个皇帝出来呢,怎能不事先安排下。”然后把他肩上的元馨放下来,道:“馨儿可要好好看看这作府宅,要是极尽奢华,与那人的俸禄不符,馨儿长大后就判他个贪赃枉法之罪。”
    元馨似懂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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