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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我是女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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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谋杀,而宽容了你。可你为什么就不醒悟呢?你管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只要我对你好,我就是你的孩子啊。你为什么就不知道把大事化小,把小事化了,把坏事变成好事呢?”少有的凄凉和悲戚笼罩着她清丽的脸庞,悍见的苦痛和愤恨,使她心碎神伤,她的心如同她的肉体一样,绞痛着,她感到自己有些恍惚飘荡。
    这感人的肺腑之言,对于原本头脑愚顿,心性肤浅的丁爱莲也是毫无用处的。她反而气得七窍生烟地暴怒着:“你罗嗦够了吗?你读了一点书,就长篇大论地教育我,跟你的爸妈一样鄙视我,没门!”她抹着颧骨上污浊的汗水,气喘嘘嘘地说着,然后捡起地上血中沾着沙子的尖刀,象一只发威的母老虎一样,凶残地向何乐猛冲过来。
    何乐耗尽全身的气力,悲怆悠远地呼喊了一声:“妈——妈!”就衰竭地倒在悬崖边上。丁爱莲扑了个空,用力过猛,绊了一跤,摔下了山崖。
    就在这时,沿着山路,围着山转的一行人,几乎都听到了这一回荡在山岗深处的凄凉叫声。
    “是她,是何乐,她就在这山上。”林佳一边说,一边往山上跑,但她心发颤,腿发软,跑不动。叶妮扶着她,她哆嗦着说:“快,孩子,你爬得快一些,抢上去,抢上去啊!”叶妮放开她的手说:“好,那您注意点,我先上去了。”
    等叶妮跑上去了,许川、万磊他们已从另一个方向来到何乐身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何乐,他们赶快把她抬了起来。正往下走,离他们不远的易兰,看到他们身后突然地窜出一个人影,这人影她太熟悉了,丁爱莲!丁爱莲拿着刀急匆匆地往下冲,易兰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蹬蹬蹬地往上狂奔,一边大叫:“丁爱莲,你干什么?!”
    丁爱莲在慌乱之中,照着穿校服的人猛刺下去。因为何乐一年四季都穿着校服。可是在抬何乐的人群中,偏偏只有许川是穿的校服。许川大叫一声,穿胸刺肺的疼痛使他立即瘫倒在地。丁爱莲一不做,二不休地马上抽出刀来又刺过来,易兰侧身上前一档,刀子刺在易兰的左肩上。顿时,愤怒的两人对峙着,易兰满脸泪水地大声吼道:“他是你儿子啊,疯婆娘!”
    安子祥和王司机赶来了,丁爱莲在极度的惊恐和惶惑中逃走了。
    安子祥抱着何乐,王司机背着许川,叶妮和万磊扶着易兰,一条龙的拾级而下。
    在人们急不可耐地寻找着何乐忧心如焚的过程中,有一个人始终袖手旁观,她就是安雯。她不相信在这太平祥和的兰天白云下有什么惊险事端,她更不想信在这静谧秀丽的山岗有什么追杀。她想,这是何乐在模仿歌星影星们搞的哄动效应,等着瞧吧,看她怎么收场。她先拿着一根树枝在沟边拨弄着蚂蚁玩,后又抓石子玩,然后又玩山坡上的草。这会,她看见人们神色慌乱,气氛严峻地簇拥而下,又看见好几个人血淋淋的濒于死亡的边缘,她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她完全蒙了。
    安子祥、林佳、叶妮拥着何乐坐着车走了,万磊、韩喜元、廖新林扶着许川也坐车走了,安雯还楞楞地站在那儿,她感到不可思议。
    易兰捂着流血的肩膀拦了一的士,对她喊:“走啊,那位同学,就剩你了。”她才恍过神来,钻进车里,与易兰坐在一起。她们俩,你瞄瞄我,我瞧瞧你,一句话也没说。到了汉口,易兰进了医院,她回家了。
第二十九章 爱与恨
    丁爱莲跑了。她没有杀死易兰的女儿,反而把自己的儿子戳了一刀,这使她更加脑怒非常。她非但没有达到报复的目的,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对于无休无止性格的她来说,又增加了一个不罢手的理由。这口恶气,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又象是一个走进赌场的赌徒一样,越赌越输,越输越赌。她很快地就下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决心,一的士坐到许家门口。
    夜色沉沉,许家漆黑一团,显然,家里没人。她猫在门边的角落里,等待着。没多久许昌辉喝得熏熏大醉地从车上被人扶下来了,又前呼后拥地送进门,丁爱莲尾随而进之后溜进了厨房。
    陪同来的一个人说:“许处,我们把您送到床上吧?”许昌辉歪在沙发上说:“不用了,我没醉,我躺一会儿就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回吧,谢谢了。”一行人带上门就走了。丁爱莲从厨房出来,走到许昌辉跟前,一手卡住他的脖子,一手拿着刀,对着他的脑门问:“你认得我吗?”
    许昌辉微微睁开迷糊不清的眼睛问:“你,你是谁啊?”
    丁爱莲厉声说:“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我是谁,我是你的初恋情人,丁爱莲。”
    许昌辉摇着头,摆着举不起来的手,嘲笑着说:“什么情,什么爱啊,嗯?你放手啊你。你以为我喝醉了,乘虚而入啊,你走开,你是什么东西?还初恋,哈哈哈,还初,初恋。”
    丁爱莲面红耳赤,全身发烧,凶狠地逼视着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一点也不记得?”
    许昌辉强着头,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不记得,不记得,不记得又怎么样?”
    丁爱莲气得皱巴巴的下巴颏颤抖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就这样。”一刀刺进他的胸膛。“啊呀!”许昌辉疼得大叫一声,滚到地上。
    丁爱莲一只脚踩到他身上,一只手拿着带血的刀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你还记不记得,嗯?”
    许昌辉疼得酒醒了许多,躺在地上,睁大眼睛望着丁爱莲说:“你,丁,丁爱……”
    丁爱莲冷冷地一笑说:“你是说,我是你的顶爱,是吗?”
    许昌辉摇了摇头说:“爱,爱不爱都一样,爱是什么……哎哟,你可别乱来啊。”
    丁爱莲把刀尖对着他的脑门说:“这么多年来,只许你乱来,就不许我乱来一次,是吗?当时,我们下放,你公子哥一样地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好吃懒做。我做得腰酸背痛,骨头象散了架一样……”
    许昌辉记起来了说:“有失就有得嘛,你不是得了下乡优秀知识青年、模范标兵吗?”
    “是的,我那标兵换来的一个读大学的名额让给了你,你混了一个工农兵大学生就甩了我,还把我回城的指标换了一个老婆,还换了一个官当,是吗?许科长,啊,不,许处长,你名利双收啊。你吃香的,喝辣的,还得意着自己不知道有多能干哩。什么国家利益、人民利益,你们自己的利益为上,你们贪污受贿,把厂子弄垮了,让我们都下岗。”她挪了挪踩在他身上的脚问:“你这猪脑肥肠,我问你,这么多年来,你反省过吗,你惭愧过吗?说!你想过我吗?”
    许昌辉蹙着眉头,用手撑着地,企图爬起来,丁爱莲踩得更紧了,又吼道:“高兴时想过,还是失意时想过?”
    许昌辉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
    “没有,一次也没有,一瞬间也没有?”丁爱莲踩得更紧一问。许昌辉痛苦地摇了摇头。丁爱莲狞笑了一下说:“我可是天天在想你啊,天天都想杀了你!”说着,她又一刀刺进他的腹部,许昌辉疼得夺着刀,丁爱莲问:“你还爱我吗?说,你爱过我吗?当初,现在,你爱不爱我?!”丁爱莲激愤得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刀刃上。
    许昌辉捂着流血的伤口苦痛难忍地说:“爱,爱……”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不是欺骗了易兰?好啊,好得很!你欺骗了我,易兰又欺骗了你。你知道吗?你的儿子不是她生的,是我生的。她易兰那小的屁股,怎么能生出儿子呢?你为了社会地位欺骗我,她为了许家地位又欺骗了你。十五年啊,十五年你都不知道你的儿子实际上是我们俩的。你这个王八蛋!一夜之间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当我告诉你,我有了你的孩子时,你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夺走了我一生的幸福和快乐,你毁了我……”
    许昌辉乘机打手机,丁爱莲一脚把手机踢到屋角里。许昌辉两脚一蹬,把丁爱莲掀倒在茶几上。丁爱莲就势掀倒了茶几,又掀倒了桌椅,拿了一个叉棍,把厅里所有能打的东西,都打了个稀巴烂。许昌辉抱住她的脚,丁爱莲诡异地一笑,说:“你现在抱我的脚,那实在是太迟了。你是富爷,我是穷婆,多么的不相称啊,对不对?唉,青梅竹马了一场,我们还是有缘的,是不是?一起死吧,在阎王爷面前贫富都在样,那我们就平等了,对吧?”说完,她高高地举起一个大花瓶,对准许昌辉的脑袋,正要砸过去。瞬间,她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圆脸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那双滴溜溜的眼睛正惊惶地肯求她,屈辱的憎恨和曾经深深的爱恋,使她迟疑了一下,许昌辉一推,那花瓶重重地摔在地上,邻居们听到许家有异样的响动,跑来敲门,丁爱莲看了看象狗一样躺在地上的许昌辉夺门而出。邻居们赶忙把许昌辉送进了医院。
    丁爱莲跑了,她跑到医院打听到许川的病房。许川刚从手术室出来,护士跟他安排好了,打上点滴后就走了。许川脑海里始终回放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刀,回荡着那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他是你儿子啊,他是你儿子啊……”原来我不是许家的孩子。他的伤口痛得厉害,他的心更痛,他不要想了,他闭上了眼睛。
    迷蒙恍惚之中,他感到一阵微热的唇温,然后,听到一阵悲伤欲绝的声音在颤抖:“我的儿子啊,妈对不起你,你可要好好地活出个人样来。来生,不,来生你也不要做我的儿子,我不配……”随即豆大的泪滴,滴到他的脸上。许川眯缝着眼,想看看她,看看他的亲生的妈妈,但是她的整个身躯俯在他床前,挡住了病房微弱的灯光。他感到她的手痉挛地在他的发际里滑动了一下。悲戚的泪眼,惘然地看着他,他惊骇地憋着气,全身瑟缩着。她就是那个一直要追杀何乐的那个人吗,她就是我的亲妈吗,这可能吗?无情的泪水溢出了他的眼眶,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听到一个绝望的灵魂,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再睁开眼时,她的背影已消失在门口,他猛然地坐起来,下床去追她,点滴的管子牵住了他,一种永恒的失落和无边的孤寂包围着他,他感到全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紧紧地卷缩在被子里哭泣。
    第二天,当易兰忍着自己的伤口的疼痛过来看他时,他定定地看着她,压抑着悲哀缓缓地说:“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易兰哭哭啼啼地告诉了他,她所知道的全部后,乞求地说:“孩子,我错了,我已经得到了报应。你的背部被刺,好在没伤着内脏,可你爸,许昌辉就没这幸运,他被刺成重伤,还在抢救,孩子,我……”易兰泣不成声。
    在眼里打着转的泪水,被许川强制地含了进去,他直愣愣地望着白色天花板,白色的墙,易兰白色的脸,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一切都凝固了。他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想了,他就这样躺着,不吃,不喝,不动。
    另一个病房里,安奶奶和林佳一直守候在何乐床前,病房外,何国海捧着头坐在条椅上。昏迷了两天两夜的何乐,喃喃地叫着:“妈妈,妈——妈!”林佳俯身轻轻地喊着:“孩子,孩子啊,妈妈在这儿啊。”
    何乐慢慢地睁开眼,惊恐万状地坐了起来,惶惑地四顾着,哆嗦着卷缩着身体,往后再往后地挪动着。
    “我的孩子,你终于醒来了。”林佳抚着她的头发,她蓦然地抖动了一下,躲开她的手,脸色惨白地直愣愣地瞪着她们。
    安奶奶噙着泪和蔼可亲地说:“好孩子,别怕,我们都在这儿等着你,保护你啊。”但何乐还是惊恐异常地瑟瑟发抖。
    何国海闻声连忙奔进来,一见到何乐,止不住的泪水簌簌下落,他哽咽着说:“乐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你吓坏了吧,孩子,孩子啊!爸爸对不起你啊。”他伸开双臂,等待着她,说:“别怕,啊,别怕,孩子……”何乐定定地看了他好半天,方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绝处逢生地地喊了声:“爸——爸!”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何国海紧紧地抱着她说:“爸爸万万没想到,你承受了这么多的,这么大的非难、痛苦和危险。我的孩子啊,我这一辈子,无任怎么做,也弥补不了你受到的伤害,呜呜呜……”这哭声啊沉重而凄凉,这哭声啊悔恨又悲怆,感天动地,在场的人全哭了。
    安奶奶一边抹泪一边说:“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孩子们,好日子,平安的日子等待着哩。”
    林佳也说:“是啊,何师傅,事已如此,你可要保重啊。”
    何乐一边替何国海抹着泪,一边说:“爸爸,您别太难受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知道我有多想您吗?”
    何国海哭着说:“我哪知道那天你送我时,是那样地不想我走啊……”
    “爸,事情都过去了,您就别想了。”
    何国海把何乐扶到床上躺好,挪动着枕头,让她舒服着,轻轻地摸着她受伤的手指说:“你知道你这手指被割断了多少筋吗?医生跟你接了五个小时啊。孩子,你太善了,你受苦了,你受惊了。疼得厉害吗?”
    何乐撇了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安慰他说:“还好。”然后问:“妈妈呢,她怎么样了?”
    何国海指着林佳说:“这是你的妈妈。”见何乐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他,他接着说:“你、许川、安雯都是同一天在一个医院里生的。何家生了一个女孩,许家生了一个男孩,两个孩子的母亲出于某种利益,答应互换。许家把何家的男孩抱走了,那就是许川。”何乐一惊,心想,真的是他。何国海继续讲:“何家应该把许家的女儿抱回来,那应该是安雯。可是何家的妈妈当时神魂颠倒,把你错抱回来。因为你是86号,安雯是98号,牌子颠倒看,好象是一样的号,等安家抱你有疑问时,护士发着脾气,把牌子倒过来说:”这不是86号是什么,怎么错得了呢?怎么,生个女孩不想要,怎么的……“于是安家把许家的女儿抱回去了,那就是安雯。”说到这儿,何国海对安奶奶鞠个躬说:“安奶奶,林总,对不起,这事其实与安家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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