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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我是女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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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不服气地:“哎,哪有大天四亮就去睡的道理。我七十岁了,哪有那么多瞌睡啊。”
    叶妮拉着万磊已经跑了很远了,并且告诉了他何乐求救之事。万磊心急火燎地埋怨道:“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跟一个老太婆扯什么扯!”
    叶妮嘟着嘴说:“哪是我扯啊,是那老太婆……还怪我,你们一个个的……”
    这时万磊已跑到江堤上,打了一个口哨,招了招手,许川、廖新林、韩喜元都从江滩上,象箭一样地冲上堤来。当他们知道一切后,每个人脸色都顿时凝重起来,紧张、担忧揪住了每个人的心。万磊说:“我回去拿钱。”许川说:“你赶快拦车,我近些,我回去拿钱。”
    许川一进门就喊:“妈,有我的电话吗?”
    “啊,响了一下,我把它关了。”易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电话是命啊,看你这模样,象是天塌地陷一样。不就是那个安雯吗,天天打。”
    许川一边看手机,一边着急地说:“哪是安雯啊,是何乐,被人追杀求救啊!”
    易兰甩掉手上织的毛衣,象弹簧一样地跳起来,忙不迭地问:“啊,在哪,追杀?啊,莲湖区,鄂东,啊,快,给你钱,来,多带点。易兰自己也带了钱,忙穿好鞋,来不及换衣服就跟许川一起跑出来了,心里象打鼓一样,七上八下的。她悔不迭地想:看啊,报应来了,我害怕的这一天,还是来了。这个婆娘,不要命了,她当真铤而走险。
    许川已挤上万磊那辆车了,见易兰上了叶妮那辆车,忙伸出头来问:“妈,你去干嘛?!”但两辆车已经出发了。
    安家的人游完了动物园,又在餐馆里吃了饭才回家。一进门,就听到电话铃响个不停。林佳绊了一跤跑去接:“喂,是,啊,在哪?啊,好好,我们马上去,谢谢您啊,老人家。”林佳手直哆嗦地放下电话,惊慌失措地说:“快,子祥,何乐被人追杀……”
    安子祥已在看自己的手机,说:“十一点五十七就已经求救了,现在已两点多了。”他打电话问他的司机:“你熟悉?啊,那太好了,那你快来,尽量快。”
    安奶奶急得眼泪直掉地说:“子祥,这要不要报警啊?”
    安子祥说:“等会。”他跟宾馆服务员打电话:“啊,大约十一点半走的,她大舅接走的,好的,挂了。”安子祥阴沉着脸,忧郁地说:“看来这孩子是凶多吉少了。”林佳哭不成声地说:“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安子祥对安奶奶说:“现在情况不明,你和爸在家守电话,等我们去了后再说。不要紧的,司机小王是那里人,这就好办多了。”
    “什么事啊,这样风急火燎的,青天大白日的,哪有什么追杀。哼,港匪片看多了。一听到”何乐“两个字,都紧张成这样了。”安雯非常不满地嘟哝着。
    大家都不理她。车来了,安子祥和林佳奔出去上车了,安雯追了出去,想看看究竟,想知道何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也好赢得父母的好感。她不声不响地抢进去坐着。一会,安子祥接到许川的电话,说:“啊,我就是,刚刚知道的,你们在哪?啊,那我们就在你们后面,好,好,随时保持联系。”
    林佳问:“谁啊?”
    安子祥说:“许川他们的车,就在我们前面。”
    安雯冷笑一声说:“女儿不见了,女婿找上门来了啊!”见安子祥从未有过的严峻和焦虑,她不吱声了。
    许川那辆车上,平时最热闹的几个人,这时全惊恐得声息全无,一个个都绷紧了脸,注视着前方。只有叶妮那辆车上,易兰不停地了解何乐的情况。叶妮啊讲得津津有味,什么成绩好啊,性情好啊,易兰都不太感兴趣。当叶妮讲到丁爱莲如何对待何乐时,易兰问得特别详细。叶妮看易兰紧张得直擦汗,宽慰她说:“阿姨,不要紧的。何乐这人啊,不是一般的人,她可神啊!每到关键时刻,她又冷静又刚强又勇敢,她是静如泰山,动如娇龙。所以每一次,虽然险象环生,她都能虎口脱险。”易兰悄悄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祈祷着:可怜的孩子啊,但愿你今天也能脱险,你一定能。“
    三辆车几乎同时问到了老奶奶那儿。老奶奶把捏皱了的纸条给他们看,安子祥拿着纸条,眼里泛着泪光说:“是她,是何乐请老奶奶给我们联系的电话。”
    叶妮扒开人群说:“这,我在门口不远处,也捡到一张纸,好象是何乐从外语本上撕下来的。”
    韩喜元一摸后脑壳说:“啊?我悟出来了,是何乐留的路标。”大家都肯定地应着。
    “那么,老奶奶,您可知道,她是从哪个方向去的?”安子祥问。
    “嗯,朝东,一辆黑的士朝东开的。”老奶奶说。
    于是三辆车,一直沿着何乐丢的纸条找去。找到蚕室附近就没纸条了,于是他们认定何乐就在这附近。
    何乐困在岩下,动也不能动,肚子饿得直不起腰,嘴里渴得直吞口水。她自嘲地想:我这是上岗岭,还是狼牙山啊,她心急如焚。可是山顶好长一段时间没动静。她正想探探虚实,突然听见疤子发火地说:“一天都过去了,那个妖精没摔死也会饿死,没饿死也会喝死,还等什么等?给钱给钱,你们说话要算数啊。他妈的,再不下山,那个妖精没死,我都快死了。”
    丁水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什么也没见,给什么给?!”
    疤子:“都好几个小时了,她要是活着,还不爬上来了。我这是活见鬼了,又饿、又渴、又疼。”
    丁水生:“她要是不爬上来呢?这小鬼东西古灵精怪的。你在这儿守着,我下去弄点吃的来。”
    疤子:“噫,姓丁的,你只要我杀人,没叫我守人吧。你想抽溜,看我疼得不能走路,想把我撂在这儿。呸,反正我也不怕,你不给我就报警,这会,我是走定了。”
    丁水生烦了:“你他妈的去报啊,人是你杀的,是你一飞刀把她杀下去的,你走,你往哪走?”
    “给他钱,让他走。”何乐一惊,这不是丁爱莲的声音吗?嘿,她终于露面了,主角上场了,何乐战斗的神经越发绷紧了。
    疤子:“只给这一点?”
    丁爱莲:“给你这一点,就是你的幸运。你把事情弄砸了,我没怪你,你要是嫌少,不要也行。”
    沉静了一会,听见一脚重一脚轻的声音渐渐地没有了,上面就剩他们姐弟俩。丁爱莲大发雷霆:“蛮简单的事,你怎么搞得这个样子,嗯,两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你们只知道一有事就找大姐,你大姐是银行啊?随时要随时给,随叫随到。你们知道这一切是什么换来的吗?”丁爱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说:“我帮了你们一辈子,叫你干这点事,你居然几次都没干成。我不知道,你是成心不干,还是不敢干,还是……”
    听到这里,何乐想,好猖狂啊,这样的明目张胆,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但是,这是为什么呢?即刻又听到丁水生说:“大姐,真的,我不是成心要怎么样,每一次都照你的话做了,可是每一次就那么巧,突然地出现一些状况。我觉得啊,这个丫头真不是个人。”
    丁爱莲:“那是什么?”
    丁水生“她,她真的是个神,神仙。”
    丁爱莲大喝一声:“放屁!”
    丁水生连连说:“嗯嗯,那她是个妖怪,妖怪。”
    丁爱莲:“那我问你,你今天为什么不亲自下手,要顾这个疤子?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难道你不知道?你心软了不是,要么你动了邪念?”
    “大姐,没有啊,是那个小妖怪,一见了我就跑。再说,我,我还有我的家啊。”
    “是啊,你们都有家,如果她活着,我的一切都没有了。我这一辈啊,吃没有吃到,穿没有穿到,照顾你们,又是白顾了。不过,你还算肯帮忙的,那四个啊,简直不照板。”停顿了一下,丁爱莲走到崖边,又说:“按常理,也应该是死了,这么高,这么陡,又是失重掉下去的。这么久也没见上来,不饿死,也会渴死。”
    “嘿,她不会渴死的,说不定她滚到江里喝了一肚子的水哩,而且她还受了伤。”丁水生幸灾乐祸地说。
    丁爱莲:“伤着哪,严不严重?”
    丁水生:“腿子流了好多血。”
    丁爱莲:“那就好,即使她活着,也难得爬回去。”
    “那我们走吧,姐,我也被她踢伤了好几处,疼得受不了。这腿子,还有,还有……”还有一处,丁水生不好说,也不敢说。
    丁爱莲看他疼痛难忍的样子,又叹了口气说:“那就走吧。”
    何乐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地走远了,她又侧耳听了一会,也没动静。她想,无任如何得乘这时抢上去。以免他们一会又卷土重来。于是她咬着牙,猫着腰,钻出来,攀着岩石,轻轻地,一脚一脚地挪过草从,踩着荆棘,抓住小树蹬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双手扒住地面,用尽所有的力气,拼命一纵,她欣喜地看到自己坐到山顶了。刚刚站起来,就看见丁爱莲铁青着脸,高吊着颧骨,牙齿咬得格格响,连嘴唇都歪斜了,那火辣辣的眼睛暴怒着,似乎要吞噬一切地向她走来。
    何乐亭亭玉立在夕阳斜照的悬崖边上,丝丝短发在微风中飘动。她软弱无力的身体,此时,在她越斗越强的性情中顿时亢奋起来,她从容不迫地把嘴角一撇,舒展成笑意,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
    “哈哈哈,没想到吧,没想到我会杀一个回马枪,是吗?”丁爱莲自鸣得意地说。
    “没想到的事,也太多了。”何乐俏皮地回答
    “你还痞里痞气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今天是来杀——你的吗?”丁爱莲咬牙切齿地说。
    “三年前就知道。”何乐镇定自若地说。
    “早知道为什么不告发?”
    “因为,您是我妈妈。死在妈妈怀里,也是一种幸福。”
    “我不是你妈!”丁爱莲的声音有些发颤。
    “可是,您抚养了我。”
    “是你那个鬼奶奶养的你。”
    “可是,您关心过我。”
    “些微的关心是做给何国海看的,其它的关心都是观察,然后再折磨你。
    “为什么?”
    “你去问你妈。”
    “她是谁?”
    “她是谁,她就是让我一辈子生不死的那个臭婆娘!”
    “可是,你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
    “公平?这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如果公平了,我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会事事不如人,时时不如人吗?”丁爱莲发疯似地摇着头叫喊着,散乱的头发,搭在她扭曲得变了型的脸上。
    何乐听到她不可言状的深深宿怨,看到她不可抑制的报复疯狂,既惊骇又痛楚,她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波涛在剧激地翻腾着。突然,丁爱莲抽出寒光闪闪的匕首向她的胸部捅过来,她寂然淡定地站着不动,然后捏着刀,用力地抵着,刀刃割破她的手指,刀尖刺破她的胸膛,鲜红的热血顺着她的手指,浸湿她的衣裳,流淌在沙地上。她忍着疼痛,凄婉地望着她说:“妈妈,您解恨了吧?您已经报复了,是不是?妈妈,您放手吧,您到此为止,我不计较,也不报警,您走吧。”
    丁爱莲用疯子一般痴呆的眼神看着她,自言自语般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感谢您的虐待,煅造了我的坚韧:我感谢您的折磨,使我逆反地自强自信:您的一切异常,使我懂得了智慧人生。妈妈,您走吧,我感谢您,真的。”何乐捂着流血的胸口说。
    丁爱莲直勾勾的眼神中渐渐地露出吓人的寒光,她吼叫着:“我不走,我要——你死。”
    何乐凝然不动地看着她,逐步提高嗓子说:“那么,我告诉你,你报复错了,你肯定不信。但我必需让您知道,我是安家的孩子,我是安总的孩子,我不是您要报复的那个人的女儿。”
    丁爱莲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更加愤懑地高叫着:“糊说!我被你爸妈欺骗了十几年,你这个小妖怪现在又来骗我,没门!”
    “妈妈,您信也罢,不信也罢。您把我杀了,能改变您的状况吗?当初,您没有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可是现在您更要三思啊!这怨气会毁了您一生,会毁了一个家啊!爸爸怎么办,他知道吗?看来,你欺骗了你的丈夫,嗯,他有错吗?你不能把爱你的人都毁了啊,妈妈!”何乐声情并茂地肯请着,情深意切地等待着。
    但这远远不能感化丁爱莲那顽固的本性,也不能一下子消除她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恨。她的脸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趔趄,但她立即摇了摇头,眼里顿时放出干巴巴的凶光。她咬着牙,狂燥地把刀死命地往里攥,剧烈的疼痛使何乐几乎要站立不住,她绝望地喃喃的说了一声:“无可救药。”就一脚蹬开她,拨出刀,一丢老远地喘着气,激动地说:“因为金钱,让你过去痴迷:因为金钱,让你现在颠狂。只有贪婪的人,才会被人一骗再骗:只有愚昧的人,才会分不清黑白是非,一错再错:只有依赖别人的人,才会无路可走:只有不会宽恕别人的人,才会走到绝路。”说到这儿,她泪水涟涟地叹了口气说:“妈妈,您活您自己的,干嘛要跟别人比啊?您的一生,不就是为了钱吗?”她用血淋淋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说:“你看看,这有多少,这就是您日思夜想的东西,这就是你不要命,而要的钱啊!”
    丁爱莲惊疑万状地盯着那些钱,何乐抹了一把泪,把钱抛洒在空中,纷纷扬扬的纸币散落后,她又掏出一张卡,说:“你再看看,这是一张银行卡,是我亲生父母给我的,我要用多少,这上面就有多少。”
    丁爱莲那满布血丝的肿泡眼,又紧紧地盯着那张卡。
    何乐弯着腰,捂着胸口又说:“本来,我是想给你的。我买鸡汤给你喝,你怕我下毒药,让我尝试:我给你买衣服,你骂我浪费:我给钱你,你说是我嫖娼来的。妈妈,我忍受了你年复一年的虐待,我躲过了你一次又一次的谋杀,而宽容了你。可你为什么就不醒悟呢?你管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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