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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烈日孤鹰-第10部分

小说: 烈日孤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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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鹰艳异常感激地望着屈归灵,突然间嗓门都有些哽咽了:“谢谢你,屈归灵,我也决不会忘记你深宏大度、雪中送炭的义举!”

一直不曾开过口的“追魂无影”黄汉云,面无表情的瞧着沈鹰艳与屈归灵,嗓音沉缓滞重,也是一样的不带平仄韵调:“这是一桩很奇怪的事情,屈归灵是我们追堵的对象,沈鹰艳却是我们同一阵营的伙伴,只是大半夜下来,形势就完全走了样,伙伴变成了敌人,敌人和伙伴又结了党,天下的因缘际遇,竟然如此光怪陆离,难以顶料,我看着这两个人,便不由觉得世间之事,有时未免演变得太过可笑。

马俊眼珠子一翻,道:“继续演变下去,你就更会觉得可笑了,汉云兄,不独伙伴勾搭了敌人,只怕还要和敌人联起手来对付我们哩!”

黄汉云端详着沈鹰艳,慢吞吞地道:“沈姑娘,这一步棋,你可是走错了,走得大错特错了,就算眼前你能逃过我们这一关,朝后去,那位主儿你也搪得过么?你这样蛮干,非但替自己留下无穷后患,亦少不了给你家人凭添麻烦!”

沈鹰艳冷冷地道:“是你们逼我上这座刀山,怨不得我,各位不拿我的性命当命看,难不成我设法自保求生尚错了?朝后的事,朝后再说,眼前各位要怎么办,我好歹接着就是。”

马俊阴寒地一笑:“汉云兄,沈鹰艳自忖是找着靠山了,看她那等有恃无恐法,只这般跋扈嚣张,便要给她重重教训,绝对轻饶不得!”

不等黄汉云回话,“铁赖子”窦标已极不耐烦的拉开他那宛如钝刀刮锅底的刺耳嗓门,音调在粗哑中泛着尖锐的哮叫:“两位伙计,我们是干什么来的?哪有这么些鸟淡好扯?不论有理无理,通通宰回去交差,光在耗唾沫星子,能成什么卵事?”

马俊似乎对这位“铁赖子”颇生惮忌,闻言之下,赶忙陪笑道:“当然,当然,咱们这就动手,里外里一并做了!”

窦标又粗声粗气地道:“实话好说不好听,姓屈的功夫一等一,心狠手辣更是拔尖的货,要收拾他,谁也别想单打独斗捞头功,大伙并肩子上才有胜算的希望,力量分散就将吃他各个击破,记牢了要领,这会该动手了!”

屈归灵笑道:“窦标,你倒是实事求是,没有虚饰门面的习惯。”

窦标恶狠狠地抛过来一句话:“老子不同你闲扯——”

“扯”字尚在他的齿缝间飘浮,这位“铁赖子”粗横的身形已暴起临头,屈归灵刺尖如闪,猝指对方小腹,窦标腾空的躯体却突兀斜翻,右腕伸缩,一只粗若儿臂,长只尺半的“鹤嘴杵”已笔直戮向屈归灵的左胸!

又一股劲风倏起,“追魂无影”黄汉云只在上步之间,已经逼入屈归灵的中宫之内,他的双手上各握着一柄“八角链子”,影像掣映的刹那,锤头已到了屈归灵的脑门!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屈归灵甫始接战,就知道遇上强劲对手了,在两路夹击下,他的“穿心刺”斗然四散蓬飞,宛如炸碎了一枚巨大的冰球,雪舞光溅里,锐气破空,好像连空气都被撕裂了!

于是,窦标骂着粗口,疾速跃掠躲让,黄汉云也在一闪之下腾空三丈,“风火双轮”马俊觑准时机,猛然扑近,一对斗大的九叶刀轮旋转若电,“沙沙”的刃口磨擦声仿佛就在啃啮着人心!

另一头,“白额王”甘元斗也早就提着他的砍山刀,发了狂似的杀向沈鹰艳。

屈归灵目光凝聚,不退不闪,当马俊的两只刀轮滚雷也似接近的瞬息,他甚至已经感受得到那触肤的森寒锐气,“穿心刺”像煞虚无中突现的诅咒,以宛似追回千万年流光的快速暴射而出,马俊的刀轮只在够上位置的寸许之前,已被刺尖戮中肩头,更透过肩胛骨,将他撞跌得四仰八叉!

“追魂无影”黄汉云亦是一个狠角色,他连看也不看马俊一眼,身形回翩,再次攻来,“八角链子锤”挥飞纵横,又紧又密锤影交织,有如漫空的流星乱石!

屈归灵站立原地,“穿心刺”点线相连,猝闪猝弹,招式绵亘不息,疾似电光石火,但闻金铁交击之声盈耳,里芒拨拨明灭,只在眨眼之间,黄汉云的攻势已被完全截阻破解!

一声吼喝像是平地起了个焦雷,窦标活脱一头莽牛般冲了上来,手上的“鹤嘴杵”在刹那间幻化成无数翔舞的尖啄,而啄嘴却集中向一个焦点:“老子和你拼了!”

屈归灵忽然往前迎上,“穿心刺”抢先抖弹飞点,去势强劲,力道是可洞石透碑,冲来的窦标双手握杵,正待硬接,屈归灵的身形业已怪异的旋向一侧,而身形旋动间,一道三寸宽窄,三尺有半的雪亮光带已蓦然舒卷,舒卷仿若极细的电火,倏闪倏灭——眼见窦标胸膛上一块巴掌大小的肉块血淋淋的抛起,方才听到镝锋破空的尖啸传来!

窦标不止是痛,削肉的撞击力量更将他推出五步,一屁股坐跌于地,要不是他手劲还强,恐怕连家伙也丢了!

正待调头再行攻扑的“追魂无影”黄汉云,一看到这种情形,不由胆颤心惊,鼓起的一口气立时泄了大半,脚步一沉,身形就慢了下来,他有意扮做从容之状,奈何就是装扮不出,一开口,听音竟然恁般暗哑:“窦兄,你,呃,还挺得住么?”

窦标手抚伤口,颤巍巍地从地下挣扎着站起,凸瞪着眼睛大叫:“你倒是往上冲呀,我挺不挺得住关你鸟事?姓黄的,休要装孬扮熊,在这等节骨眼上敲过门!”

屈归灵双自炯炯的瞧着黄汉云,等这位“追魂无影”有些窘迫加上愤怒的也瞧过来,他适时伸手招引,态势竟若招魂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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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第七章又见鹰隼掠夜穹

眼前的情况,可把黄汉云难住了,真叫进也不是,退也不得,他僵立在那里,倒提着一对“八角链子锤”,管只眨巴着眼睛,一张干黄的窄脸上宛似抹着一层黑灰!

屈归灵放下招引的手臂,拿指头轻轻敲弹着“穿心刺”的握柄套管:“味道不大好消受,是么?技不如人,有时候就难免碰上这等窝囊场面。”

黄汉云“咯咯”咬牙,摆出姿态:“你不用得意,姓屈的,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要是你认为业已吃稳坐实,就大错特错了!”

窦标脚步踉跄,摇摇晃晃地走上几步,双目中凶光盈溢,像是一头受伤之后,正待发狂反噬的野兽。

“黄汉云,你休得在这里穷磨蹭,唾沫星子可打不倒姓屈的,娘的个屁,你不上,老子上,也好叫你看看,收了人家银子应该怎么替人办事!”

黄汉云面孔涨赤,又是羞恼,又是气愤,更带着三分顾忌的辩驳:“打仗拼命也得讲究方法手段,岂有像你这样不顾死活,硬冲愣撞的?

我们主要是想成事,不到万不得已,犯不上拿性命去豁,任是你‘铁赖子’,亦只得一条命,不巧拼掉了,谁又赔补得你第二条?“

大概胸前那块肉掉得是真痛,窦标走近几步,又停下来喘气,斑疤密布的面孔上泛着一片青白,整幅前襟,全被鲜血浸透了,他左手捂着伤处,嗓音越形亢厉:“事到如今,大伙斤斗早已栽去南天门,除了死拼硬干,还有什么卵的方式手段可言?黄汉云,老子不同你费口舌,有种的跟着并肩子朝上杀,没种就一旁闪着风凉,想要两全其美,又不冒险又得光彩,天下哪有这等的便宜?”

黄汉云悻悻地道:“我们共有三个人,此刻却已伤了两员,以我一己之力,如何对付得了姓屈的?明知前面是个火坑,还愣要往坑里跳,这不是糟蹋人命是什么?”

窦标怒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你懂是不懂?黄汉云,你当你想打就打,想退就退?姓屈的可由不得你如此潇洒,今晚若是摆他不平,他就必然将我们摆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自己估量着看吧!”

那一头,“风火双轮”马俊龇牙裂嘴地哑着声叫:“汉云兄,窦兄说得有理,形势已至这步田地,姓屈的断断不会轻纵我们,不若豁力一拼,尚有生望,现下只剩你一个人囫囵完整,千万要多加把劲朝上一顶啊!”

干瘪的双颊抽搐着,黄汉云气愤愤地道:“我一个人怎么斗得过姓屈的?你光在那里吆喝,却半步不前,端把要命的担子逼我独自来挑,我要挑得起倒还罢了,分明是压死人的一座山,我又拿什么去顶?”

屈归灵不知有什么打算,他一会注意沈鹰艳与甘元斗拼斗的情形,一会又冷眼端详着面前争执不休的三个敌人,模样安闲,似乎等着再看上一出“窝里反”。

马俊的声音提高了,显示着强烈的不满:

“汉云兄,没有人要你独自个挑此重担,我只是请你多加承当一点而已,你也看到我与窦兄伤得不轻,但我们仍然会倾力以赴,宁可血溅命断,亦不做那孬种!”

黄汉云变脸道:“你说我是孬种?”

马俊厉声道:“是不是孬种,你自己心里有数!”

黄汉云忽然冷凄凄地笑了,手上的“八角链子锤”却在难以抑止的抖晃:“几十年闯荡江湖,提起来也算有名有姓,尚不曾被人如此慢侮过,马俊,若是今夜得以不死,你便必须还我一个公道!”

马俊不甘示弱地道:“随时皆可奉陪,你这‘追魂无影’吓得了别人,可唬不住我!”

正在闲闲观望的屈归灵,此际踏上一步,双手分摇,以一种十分诚恳的语气道:“人是一口气,佛是一炉香,道上行走,最受不得的就是被人低看陋视,这样吧,我便暂且退让一边,各位有什么怨恨恼愤,无妨尽先解决,等各位的问题摆平,我们再另见真章。”

黄汉云明知屈归灵使的是一石二鸟离间之计,但场面僵在眼前,要他主动圆转,老脸上实在挂不住,同时马俊出言尖刻,亦令他心中积怨难消,索兴豁将出去,大大搅混一番,往后的结果如何,且到时再说了:“马俊,姓展的业已放了话过来,我也认为这样正好,要了断,不妨尽早!”

马俊未曾料到黄汉云个头虽小,火气却恁大,居然不挑时间地点,就在此刻便待内讧,他不禁有些失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要如何应付是好。

屈归灵打铁趁热,紧接着道:“没有错,要了断,越早越好,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口鸟气憋着,能叫人六神不安,了断了断,又了又断,老黄说的是干脆!”

一见马俊犹豫困惑的形状,黄汉云不由大为痛快,更是咄咄逼上:“马俊,你不是指我孬种么?对付一个欠缺胆量勇气的人,你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好比探囊取物,手到擒来,这等既增光彩,又占便宜的事,还到哪里去找?”

屈归灵连连点头:“说得是,老马,你就爽快点凑合了吧,莫不成你也一下子变孬啦?”

猛的大吼一声,马俊面容歪扭,混身上下剧烈的抖动着,两只眼球似欲凸出眼眶:“姓黄的,你明明知道这是屈归灵的离间之计,明明晓得姓屈的故意挑拨我们自相残杀,却仍然甘愿上当,好,我们是一根丝线拴着两只蚂蚱,敢情你不想活了,我还怕他个鸟?要死,大家便死做一堆!”

捂着胸口的窦标,左看一眼黄汉云,右瞅一眼马俊,几乎就气炸了心肺:“我一个一个操你们的老娘,你两人是打谱干什么?现在是唱窝里反的辰光么?放着正经事不办,自己人先起内讧,真叫丢人丢到了姥姥家,都是几十岁的人,一把年纪莫不成全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马俊脸红脖子粗地嚷嚷:“窦兄,你是亲眼看到的,黄汉云这匹夫存心找碴,意气用事,为了私怨,完全不顾大局成败,拿语言逼我动手,这种反叛倒戈的行为,说不定是和屈归灵早就串通好的!”

黄汉云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你才是里外不一,暗藏祸心,如假包换的男盗女娼!”

恨恨地跺着脚,由于震动伤口,窦标又痛得额淌冷汗,扯歪了嘴:“不要吵,不要争了,有什么话,且摆在事后再说,眼前大伙必得联手合力,才能抗住姓屈的,若是自乱阵脚,便正中了屈某下怀,我们非被他各个击破,逐一歼杀不可,待自寻死路,法子多多,犯不上死在姓屈的手里!”

马俊闷着声道:“我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全是黄汉云撒野,硬逼着叫我翻脸……”

窦标不耐烦地道:“别说了,大伙围上去!”

“追魂无影”黄汉云也不再吭气,慢吞吞的向前凑近,光景是像已经平下这口气,打算与他的伴当们“同心协力”,第二次捻起股来上阵了!

屈归灵笑了笑,道:“怎么着?你们自己不想先热闹热闹了?雷声大,雨点小,未免无趣。”

窦标挫着牙道:“姓屈的,你趁早死了心吧,玩这种三岁孩子也看得破的鬼把戏,我们岂会上你的邪当,就是这一遭,便必定要将你摆平!”

屈归灵耸耸肩道:“转来绕去,圈子却又拐回到原处,三位朋友既然舍我不下,我如何能不加奉陪?只是再度交锋,你们就不会有任何一个是竖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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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重重一哼,窦标狠辣地道:“我包管你也周整不了,姓屈的,老子们哪怕死光绝尽,亦得拉你垫底!”

屈归灵侧首叫了一声:“沈鹰艳,你同姓甘的纠缠了这一会,还能继续往下撑么?”

身形闪腾如飞的沈鹰艳,在对付甘元斗的过程中,吃力固是相当吃力,但进退挥洒之间,却还保持着有攻有拒的余地,甘元斗招熟劲浑,较为主动是不错,然而若想在短时间内击败沈鹰艳,看情形亦不大容易;屈归灵这发声一问,沈鹰艳在连连躲过对方的横扫三刀后,尖起喉咙道:“你放心放手干你的去,我这里一半时还不要紧,且等你活宰了那三个狗娘养的,再回头帮我生剥甘元斗的人皮!”

屈归灵颔首道:“行,你就多担待点啦!”

窦标闷喝一声,“鹤嘴杵”居中猛戮,杵端甫伸,人已一个大斜转,抖起十六条交织的杵影,罗网般罩向屈归灵!

这里窦标一动,那边黄汉云也配合着下手,“八角链子锤”“哗啦啦”

一串响,锤头飞挥四扬,宛似一阵星雨流石,猝然暴落!

屈归灵就在敌人发动攻势的同时,身子向前俯倒,水平贴在地面,却在贴地的一刹,游鱼似的滑掠开去,于是,窦标的杵影捣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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