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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携美闯江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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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那些被李潇掌风所灭的椽子早已复燃,火势已猛,毕剥中时有砖瓦落下。
  整个秋雨庄更是淹在一片火海之中。
  李潇三人出庄不远,李潇只觉颈中一热,似有湿湿的液体淌下来,直湿到前胸。
  一瞥之下,原是鲜血,赶忙找了块青石让珊母坐下。
  原来珊母本已病入膏肓,经这一颠簸,病情更重,咳了不少血。没想道,救她反害了她。
  珊儿眼中泪珠直转:“娘,你怎么样?”
  珊母紧锁双眉,缓道:“孩子,孩子?”她伸手来摸,却显是在叫李潇。
  “我在这儿。”李潇忙将她手握住,——那手瘦弱而冰冷,令人心酸。
  “咳………”珊母止不住地咳着:“孩子,我虽看不见你,却也感觉得到你心地善良…咳……我的珊儿命苦,能遇上你是…咳……咳…是她的福份,我求你照顾她,你,你愿意么?”
  “这……”李潇心中本是高兴,此情此景却是高兴不起来。看了珊儿一眼,只见她双颊带泪,二目含情,正凝视自己。当下应道:“小侄求之不得。”
  珊儿心下一喜,向母亲望去,却见母亲嘴角含着笑意,已没了气息。
  “娘~~~”珊儿大恸,李潇想起自已母亲死去的情景,两行热泪无声滑落:自己当时何尝不是如此?他没有去劝,只是轻扶着珊儿的肩头,让她哭个痛快。
  人们总是去劝别人,轮到自己时,才知道痛苦原来是如此的难以形容,难以忍受。而明白了这个道理的人,便不会再去劝慰别人,因为他知道,让痛苦闷在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夜风轻抚,月朗星稀。此时此刻,这世间又不知又有多少悲欢离合正在上演?
  三天后。
  秋雨庄外,只留下了一座孤坟。大路上,两人向西而行。
  这两人,正是李潇和齐珊儿。
  那秋雨庄早成了一片瓦砾,庄主齐八宝也不知是否遇难,眼下齐珊儿跟前,只有李潇一个人。
  一个她喜欢的人。
  他到哪里,她便会跟到哪里。
  除非他死了,或是不再喜欢她。
  这便是爱情。你可曾尝过么?
  二人走了一段路程,李潇知珊儿新有丧母之痛,身体欠佳,便指路旁一片树林道:“我们去歇一歇吧。”
  珊儿确是累了,便应着走进树林。
  这树林甚是茂盛,树下杂草从生,还长有许多灌木,高矮不一。当下他们找了一块较宽敞的地方坐下。
  李潇见珊儿双眼通红,怜意顿生,轻道:“珊儿,不要难过,我想伯母她也不想看到你郁郁寡欢的样子的。”
  珊儿泣道:“我,我知道的,可是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原来你没有把我当成亲人哪,唉,却是我自作多情了。”李潇装出一副失落之态。
  “不,不是的……”珊儿急欲解释,李潇却悲道:“唉,算了,你既不喜欢我,我跟着你还有什么意思?我走了,你要保重啊。”说罢做势欲起,齐珊儿忙扯住他衣襟,双颊一红:“潇哥哥,别,别走,你,是我最亲最近的人……”她的头低了下去,泪又涌了出来。
  “呵呵呵,傻丫头,我是在逗你玩呢,”李潇笑道。
  珊儿破泣为笑,嗔道:“你……,人家正伤心,你却拿人家消遣。”
  “对,是我不好,”李潇收起笑容:“不知你爹齐庄主那天有没有遇难,这秋雨庄的火,又是怎么着的呢?”
  “哼,他那个爹,我才不会去认!”珊儿怨道:“那个无情无义的……的家伙,害得我娘好苦…”她本想说‘那无情无义的混蛋’,却又无法说出口,只好改成了‘家伙’。其实在她小时候,庄主总是接济她们,她也见过庄主几面,总觉得他很慈祥,很和蔼,她也常常把庄主想象成自已的父亲,却没想道,他真是自己的父亲,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又不愿去接受,她无法将那和善的庄主和薄情的父亲联系起来,而在她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有一位慈祥、亲切的父亲呢?
  李潇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当下劝道:“他自然也是有苦……”话刚说一半,只听林中深处有刀剑相击之声。呼喝声也此起彼伏,似有人在恶斗。
  李潇轻道:“我们过去瞧瞧。”珊儿点头,李潇将阴刀递给她:“拿着,好歹有件防身的兵器。”自已手提阳刀,拉着珊儿循声走去。
  珊儿拿刀在手,一阵幸福涌上心头,脸红扑扑地低头跟在李潇后面。只是觉得这刀上有股暖流传来,通遍全身,走路似也轻快许多。 
 
 
 
  
 第五回决战酣斗处父子喜相逢
 
  这树林茂密非常,多年来积下的枯叶也有尺许来厚,些许阳光透过重重枝叶射入林中,似一道道光栅,映出林中勃勃生气。
  林深处三人正在恶斗。一人约三十五六年纪,剑眉虎目,面如淡金。似已十分疲惫,身上血迹斑斑,有几处血迹早已吹干,想是斗了许久。手中提着一把金刀,以一敌二,刀法虽威猛沉厚,却已渐渐慢了下来。另二人则皆同一装束:全身素衣,也是血迹斑斑,不知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手中各是一把尖刺,阳光中耀着蓝光。
  招术动作一致,配合精妙。看二人面目,却是一般不二,应该是双胞胎。
  李潇和齐珊儿双双赶到,战场已见高下。
  那双胞胎中一人道:“老二,攻下盘!”另一白衣人应也不应,尖刺一挺,直取中年人双腿。那中年人金刀一扫,便将尖刺磕开,此时老大头顶尖刺已到,中年人缩颈藏头,堪堪将此招避过,老二尖刺一扬,却向他小腹刺来。中年人一招‘倒千斤’,身子向后倒坐,一刺刺空,老大飞身而起,头下脚上,尖刺直奔中年人胸前便刺。中年人脚下暗劲一蹬,侧身向后便滚。刚一起身,三根金针直奔面门,中年人金刀一挥,砍断金针,不料双胞胎两把尖刺已到胸前。
  这中年人狂啸一声,双腿未动,身形却向后疾退,正是当今武林中排名第三的轻功‘移山步’。而这双胞胎轻功也自不弱,身形紧追不舍,那两柄尖刺却距中年人胸口约一寸之遥,再也无法靠近。三人身边卷起无数枝叶,仿佛劈波斩浪一般,枯叶随风而舞,煞是好看。哪料那中年人身子忽然一顿,极短的一顿,而就这一顿之下,两把尖刺直穿入胸,推着他向后飞撞,冲出三丈多远,将他钉在一棵百年枯树之上。
  刹那间,刚才还斗得天翻地覆的树林中一片静寂,那三人卷起的枯叶飘落,扬扬洒洒,倒似下了一场叶雨。
  “庄主!”齐珊儿惊呼,原来她早已认出那中年人正是‘秋雨庄’的庄主‘默语刀’齐八宝,却见激战正酣,怕自己呼叫分了他的神,兀自未动,哪料战局变幻莫测,转眼间庄主已受重创,救之却已不及。
  李潇飞身而起,左手阳刀直取白衣人老大,那双胞兄弟心意相通,尖刺一拔,老大闪,老二攻,配合巧妙,迅疾无匹。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李潇。
  阳刀一偏,刀锋顺着老二的尖刺滑下,哧的一声,老二右臂落地。
  一一非是他不想躲,而是他根本躲不开。
  老二忍痛向后便滚,老大手中尖刺一挺,从老二身上掠过,身体笔直,刺李潇面门。李潇身形一矮,阳刀上撩,那老大身在空中,无法躲闪,哧的一声,划过李潇头顶,摔在地上,便再也不动了。原来他从胸到腹,划开一道口子,早已死去。
  那老二见势不好,飞身向后便掠,李潇平掠而出,已到他背后,想制住他,却又不会点穴,只好刀背一顺,将他击昏,提了回来。
  齐珊儿此时早已哭倒在齐庄主之前,庄主自仗深厚内力,又自封穴道,也制住了伤势,见到齐珊儿,更是老泪纵横。当年为从孝道,含泪将孕中的珊母逐出府去,虽然他做了种种安排,却也填不满这份愧疚。他总是远远地看着这个孩子,看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玩耍,多想抱抱她,亲亲她,可是他不能,他是一庄之主,是江湖中声名显赫的人物,他不能有任何差错,不能有任何污点。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可恶的、虚幻的名声!如今,秋雨庄已毁,而这个聪明乖巧、温柔可人、想认却不能认的女儿,此时就在他眼前。
  “珊儿……,”
  “爹,我…都知道了……”齐珊儿泣不成声。无论这世界是如何变幻,人间的亲情却是割不断、分不开的,她心中存在的那一丝埋怨,早已被父女之情冲得无影无踪,又何况在这生离死别之时?
  “是爹……,对不起你们…,你…你娘好么?”
  “她…她走了……”珊儿勾起伤心事,又是一阵难过。
  “唉……”齐八宝叹了一口气:“是我害了她,我害了她一辈子!”他嘴角的血不断涌出,眼神中含有无限感伤。
  “庄主,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李潇虽知此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却还是说了出来。
  “这位是……”齐八宝眼望这个年轻人,见他二目如灯,自是修为颇高。
  “他…他是潇哥哥,他曾经救过我和娘。”珊儿面上一红,两滴香泪尚挂在颊边,娇羞之中,略带一丝甜意。
  庄主一目了然,心下高兴,嘴角的血却又涌了出来。心道:“这孩子如此年轻,功力却高我数倍,有了他,我也不必担心女儿的安危了。”当下更无疑忌,道:“这两白衣人乃是当今武林第二大派——玉龙堂的手下,玉龙堂主胡乐天武功传闻天下第一,行事古怪暴燥,手下有七大高手,全国各处都有分舵,与那武林第一大派——顺天教并驾齐驱。这十几年来,少林、武当及九大派八十一门有影响的人物纷纷失踪,谁也没查出个下落,各门派也一落千丈。实际上,江湖已是这玉龙堂和顺天教两大门派的天下。而顺天教建教近百年,成名已久,在五十年前,第二代顺天教主更是将顺天教发扬光大,玉龙堂虽是近二十年才崛起,如今声势却已不在顺天教之下。”
  “前些时,玉龙堂突然宣布联合天下门派齐攻顺天教。信使至日,我婉言谢绝,未料却有今日之祸。”
  “三天前,忽然有三个白衣人杀至,秋雨庄上,血肉横飞,当时其中两人与我缠斗,一人四处放火,诺大个秋雨庄,就这么毁了!”齐八宝想道祖宗和自已半生的心血毁于一旦,痛心疾首之余,才觉原来这世间的一切是那么虚幻,虚幻得让人心碎,让人疯狂。不免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李潇心道:“这玉龙堂虽也狠了些。但这股气势却也霸得过瘾。”他这人善恶观念不强,内心总是变来变去,时而恶欲生,时而善念起,实难琢磨。
  只听齐八宝继续道:“我被那两白衣人合力逼出庄外,后来那放火的白衣人也赶来助战,昨天被我所杀,余下这两个,边战边走,一直和我战到现在。”他血气本已不济,说了这许多话,面色苍白不少。血色皆无。
  李潇道:“本来那二人伤不了庄主,莫非最后这一势退时,庄主中了暗器?”
  齐八宝苦笑:“正是。当时两柄尖刺距我一寸之遥,以我‘移山步’的轻功,他们是绝不可能刺中我的,可正此时,我背后‘腰阳关’一麻,身形一顿之下,便叫那两个白衣人得了手。”
  李潇向他背后看去,后腰处插着一柄小刀,直没入柄。拔出一看,那小刀长一寸、宽二分,柄上雕龙,活灵活现,正与杀自己母亲的飞刀一般不二。
  李潇仰天长啸,大喝道:“背后暗算的孙子,还不出来!”吼声震耳欲聋,周遭树木经此一喝,树叶簌簌而落,却无人应。
  齐八宝在这一喝之下,震得血气翻腾,不由又涌出一口血来。
  “爹,你怎么样?”珊儿急道:“你别怪潇哥哥,他…他母亲,便是被这刀害死的。”
  李潇直直地矗在那里,一线阳光射在他脸上,两行清泪无声滑落,那眼中,已失去了神采。
  他的手垂了下去。
  “嗒~”一声轻响,小刀落地。
  “玉龙刀!”齐八宝见刀一惊,随即苦笑道:“没想道我的面子还不小,玉龙堂主竟然自轻身份,前来为我”监斩“,哈哈哈…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齐八宝,你这不自量力的家伙,就凭你,也配动我的大驾金身?”话音一落,一人从林中闪出。须知江湖中人,大都恭谨谦卑,这人如此说法,自是狂傲已极。
  李潇望去,见此人四十五六年纪,粗眉、鹰目,阔口,虬髯。中等身材,身披白鹤氅,脚下犀皮快靴。稳步走来,真是龙行虎步,气吞山河。
  此人正是玉龙堂主,胡乐天。
  李潇手微微颤抖:“这就是我的杀母仇人,就是他?”他伸手从怀中摸出那把小飞刀,沉道:“这可是你的飞刀?”
  胡乐天一愣,道:“不错,不过刚才老夫只射了一把飞刀,这飞刀是老夫的独门兵器,怎会在你这小娃娃手中?”
  “血债血偿,你纳命来吧!”李潇身形如电,阳刀一挥,直取胡乐天前胸。胡乐天一声闷哼,稍一闪身,左手直抓李潇手臂,李潇身如陀螺,滴溜溜一转,一抓走空。胡乐天心下一奇:“这小娃娃虽年少,功力却够深,似已不在我之下。”心念一转,运足十成功力,掌风烈烈,向李潇裹去。李潇只觉他掌风凌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只得向后疾退。胡乐天紧跟而上,五指如钩,向李潇面门便抓。李潇俯身便倒,胸口将要贴地那一瞬,脚尖一点,如箭般射向胡乐天小腹。胡乐天大叫:“来得好!”双腿一扬,向天荡去,变成头下脚上,双手却抓向李潇后心。李潇暗知不好,气劲一沉,身子在空中硬生生向下一压,只听‘嘶~~’的一声,胡乐天却只抓得他背后一片衣襟下来。
  李潇刀尖点地,身形横掠出七丈开外,只听齐珊儿叫道:“潇哥哥,接刀!”
  原来珊儿见他落了下风,将手中阴刀扔了过来。
  李潇接刀在手,心下发狠,纵身与胡乐天战在一处。他本没练过什么武功,临敌经验又少,只是前些时得了阴阳刀之力,再加上食玄冰、抗寒流之时内力大增,当下以深厚内力弥补不足,倒也能与胡乐天斗个平平。
  齐珊儿看他二人攻来防去,险象环生,眼睛睁得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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