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 >

第59部分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第59部分

小说: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总会有人出来伸张正义的。柯勒说完话,推了我一下,好像我是一条癞皮
狗,可我站得很稳,没有跌倒在刚好站到我身后的莫克身上。莫克的背心里
装着助听器,他只说了一句:好在没有让您摔着。柯勒离开了法庭,接着就
在蚂蚁行会会馆里庆祝一番。市长用六音步诗致词,向他表示祝贺。然后,
柯勒就乘飞机动身去澳大利亚,我带着手枪赶到机场,但已经为时太晚,这
个情况,前面已经讲过,这里就不再赘述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半了。现
在又到了秋天,总是秋天,天哪,我又喝醉了,我怕人家看不清我写的字。
现在是中午11 点——还有35 小时15 分钟——我继续狂饮着,这样喝下去真
会引起灾难。太可怕了,要是海伦娜现在还爱我的话,那将宣布我的死刑了,
我只能肯定地说,我过去爱她,也许现在还爱她,虽然她正和斯迪西…劳埃平
那个老滑头在一起睡觉。最近我看到她跟弗里德里在一起,看到他用右臂搂
住她的脖子,好像她早已成为他的财产了。不过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现在我也没有必要写我们的爱情,同样也没有必要写我以前和教派的传教士
贝格尔在楼梯上的那番谈话。在这以前,我又一次到霍克酒吧去过,但是这
一次很不顺利,我没有喝到威士忌。那些老主顾正在看电视里的足球赛,由
于瑞士队踢得太差,所以他们情绪很坏,连那些平时问我地址的人的情绪也
不好。摩纳哥酒吧已经关门了。我身上不名一文,我忘记带钱包了。可我非
要喝威士忌不可,于是我拔腿到了戏剧大饭店,那里也没有什么人,招待阿
尔弗雷多奇怪地看着我,艾拉和克拉拉也从后面走了出来,我还听到有人叫
了我的名字。斯迪西…劳埃平坐在詹姆士一直坐的那张桌子旁边。他打了一个
手势,邀请我坐到他那儿去。艾拉和克拉拉很不乐意我到他那边去,但是斯
迪西…劳埃平毕竟是斯迪西…劳埃平,我终究还是走到他的跟前。他说我应当
把裤子扣好,我坐下以后,他又说我这个人真是不妙,太自暴自弃了,他一
边说,一边往咖啡里倒了樱桃酒。我心不在焉地说,我要喝一瓶威士忌,我
这个人已经不可救药,不喝威士忌就不能活命了。我怕得要命,生怕自己喝
不到威士忌,我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反对我喝威士忌以外的酒,比方说,葡
萄酒、啤酒、烧酒或是酸苹果酒我都不喝。当地的流氓才会拼命地喝苹果酒,
所以他们的肝脏不好,但他们不会得风湿病。我身上还剩下来的一点点人的
尊严要求我只喝威士忌。我是为了正义才喝威士忌的,这个正义真把我毁了。
这时艾拉往我面前放了一只酒杯。斯迪西…劳埃平干巴巴地说,斯迪西山谷现
在需要一名律师,他的接班人席特林在打猎时被当作一只岩羚羊打死了。打
死他的人不叫斯迪西…毕尔林,就叫斯迪西…伏依希,或者叫斯迪西…摩西。弗
罗蒂根小镇的预审法官把这桩案子归档以后,便不了了之了。事实上也没法


查清那些事实真相。现在空着的律师职位对我倒是挺适合的。我会作为第一
个不是斯迪西山谷的人当上山谷里的律师了。至于恢复我的律师执照,则由
他去办理。我问他说,为什么偏偏向我提这个建议呢?我一边问,一边喝掉
了杯里的威士忌。他回答说,他偏偏要我去当那里的律师,还说现在是我该
从一切现象里得出结论来的时候了,他说,他醉心于从司法鲨鱼的喉咙里救
出有罪的人,只要这些罪人有机会逃脱司法鲨鱼的喉咙,他就可以把他们拯
救出来。他这样做倒并不是要作弄司法部门。律师终究不是法官。他相信不
相信正义,相信不相信由正义演绎出来的法律,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这毕
竟是形而上学,好像在探索数字的本质。他作为一名律师,必须调查一个被
司法当局抓住的人,不管他有没有罪,不管他会不会被司法界看作是罪人。
海伦娜向他谈了我所怀疑的事,但我的调查是不及格的,海伦娜当时虽然是
空中小姐——天哪,那时人们都以为干空中小姐这一行很不平常呢——但她
并不在那位英国大臣乘的那架飞机上,大臣是乘一架英国军用飞机回去的,
当然需要一个瑞士空中小姐。海伦娜当时对我提的问题所以没有作出明确的
回答,原因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没有立刻听懂我提的这个问题的真正含义。
至于柯勒对我说的那些话,莫克已经向斯迪西…劳埃平报告了,他是不能理解
的。柯勒要的是一次新的审判,为了不当无罪的天使他只要声明是他开枪打
死了那个笔会老兄弟,并且说出该死的他是怎么把手枪弄不见的就行了。他,
斯迪西…劳埃平,感到非常不愉快。他说,他使老家伙获释,那是他当律师的
义务,可是现在他认识到,他是放走了一头猛兽,一个独来独往的动物,这
种人总是最危险的。柯勒行动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他没有说出来的动机。斯迪
西…劳埃平说,他原先以为,莫尼卡·施泰曼在利用柯勒,现在,他却觉得是
柯勒在利用莫尼卡·施泰曼了。温特、贝诺、达芙纳以及那两个妓女把头,
他们都死了,死的人有点太多了。他说,如果我不满意的话,我也可以死,
然后突然被人从河里打捞出来。行了,反正我有那瓶酒了。我是怎么走回镜
子巷的,我已经弄不明白了——艾拉在斯迪西…劳埃平和我闲扯他的教训时,
又端过来一瓶威士忌——我居然还能把他说的话复述出来,真是一个奇迹。
现在已经是夜里1 点30 分,我也许在这段时间里曾打过盹,还要等二十个小
时,不,十九个小时,我看错了,现在是夜里2 点30 分,如果柯勒,柯勒博
士。。我同西蒙·贝格尔的谈话想必是在楼梯口进行的,当时我取了斯迪西
劳埃平的威士忌酒回到镜子巷。我不听见乌艾特利教友们唱赞美诗大概已经
有几个星期了。他们是突然停止的——那时警察局风化科的施图贝尔跑来找
我,给我一个并非不明显的暗示说,官方有人推测,妓女有组织地在街上拉
客的事同我有关,正说着话,楼下唱着的赞美诗“耶稣基督在你的伤口上”
的声音蓦地停住了,接着是一声尖叫,抗议声、哭叫声、各种奇怪的声音响
成一片,从楼梯上传来许多只脚下楼的声音,随后,是死一般的沉寂。施图
贝尔继续谈他的推测——由于以上原因,当我这时在我的楼下一层的教友聚
会厅门前碰到这个传道师时,本应感到惊讶的,我想从他身旁走过去,但他
却向我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要不是扑在我身上,他都要摔在地上了。我把
他从我身上推开时,看到他的脸已晒得焦黑,没有眼睛。我吓得赶紧跑,想
上楼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可是贝格尔拽住我不放,他紧紧地抱住了我,叫
喊道,为了看见上帝,他盯着太阳望过了。当他看见上帝后,他变得心明眼
亮了,在这之间,他是个瞎子,可是现在他的眼亮了,眼亮了。他一面这样
大喊大叫,一面把我拽倒在地,结果,我们两人都跌倒在通向我房间的楼梯


上。我不知道他都向我讲了些什么,我醉得太厉害,听不懂了。他说的关于
太阳内部的话大概是一派胡言乱语,他说太阳内部是一团漆黑,上帝就隐藏
在那漆黑的一团之中,人们只有让太阳把眼睛晒焦了,才有可能辨认出上帝
的隐藏处,只有到那时,人们才能发现,上帝作为太阳内部的、完全漆黑的、
一个没有尺寸大小的点,怎样深深地往里钻,带着无穷无尽的渴望,吮吸着
太阳,把太阳吸进肚子,而自己并不变大,好像是一个无底洞,是深渊的深
渊,而太阳里面越来越空,外面越来越大,人们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然而,
明天夜里10 点30 分就到时候了,那时,变成了只是光线的太阳大放光明,
以光的速度膨胀起来,烧毁一切,地球将在巨大的阳光下化为蒸气。他大致
说了这样的一些话,他像喝醉了酒似地和我这个醉汉说着这些,我现在醉得
更厉害,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写这个教派传道师的事。他那次蒙着头走到他
的教徒们跟前,向他们宣布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要求他的信徒们像他一样让
太阳把眼睛晒瞎,他把蒙的布从头上扯下来。我那时听到的尖叫声、抗议声、
哭叫声、奇怪的喧闹声等种种声音,以及教徒们奔下楼梯跑出去的声音,这
些就是对他的回答。我又看了一遍我所写的东西,还有大约三个小时,我就
得动身去飞机场了。警察局长在早上7 点30 分就来了,或者更早一些,他坐
在我的躺椅前,我醒过来时,见到他坐在这儿,大吃一惊,也就是说,我到
厕所去呕吐了回来,又要往躺椅上躺下时才发现他的。警察局长问我,要不
要他去煮咖啡,他不等我回答,就走到放炉子的壁龛那儿去了。我又睡着了。
醒过来时,咖啡已经煮好,我们默不作声地喝着。后来,警察局长问,我知
不知道我是属于十分之一的人,我问他这个奇怪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他回答
说,每十个罪犯里,他要放走一个,我就是属于这样的一个。他说,不然的
话,他就得在达芙纳的墓旁逮捕我了,他同我一样,当过律师,也同我一样
毫无成就,他只是偶尔当当官方指定的辩护人,后来当上了警察。他是社会
党人,他的党内同志帮他在市警察局刑事科找了个当法律顾问的职位,而他
们自己私人需要律师时,却做梦也没想到去找他。他后来升了官,最后当上
了警察局长,并不是因为他有特殊的成绩,而是人家在政治上搞阴谋诡计,
把他也带上去了。在别的司法机关里,情况也是如此,他倒不是说他们贪污
腐化,司法部门应该是客观的,毫不考虑社会地位的、丝毫不带偏见的机关,
但现实中的情况距离这个要求远得很。他说,据他看来,柯勒一案不像我想
的那样悲观。当然,我接受了柯勒的委托,后来又把材料交给斯迪西…劳埃平,
让他弄得贝诺上吊,使他打赢了官司,这是我的一个错误。但是,不管柯勒
有罪没罪,实际上,人人都知道是议员柯勒开枪打死了教授温特。他,警察
局长,也不怀疑这一点。他现在打量着我,他说,他在考虑,我激烈反对释
放柯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释放柯勒,从司法观点上来看,这是一件很不寻
常的开释,但也无可指责,因此,也是合理的开释。我激烈反对这事,能做
的就只有自己来伸张正义,把柯勒和我自己宣判死刑,并且亲自来执行,拿
出我藏在躺椅后面的手枪,用它来将柯勒尔后将自己一起送进阴曹地府。这
种做法,他,警察局长认为,虽然合乎逻辑,但很荒唐,因为,绝对地说,
正义总是一种思想,在正义面前,我并不比柯勒好。他说,他只要提醒我回
忆一下,我在达芙纳之死的事情上扮演了什么角色就行了。在正义面前,柯
勒和我都是凶手。相反,法官担任的职位是值得思索的,他要维护一个如此
不完善的机关,也就是司法部门,使它能起作用,使它监督人们按一定的规
范办事。一个法官,就个人来说,并不需要公正,就像教皇并不需要虔诚一


样。然而,如果每一个人都要想靠自己的拳头来执行公正的话,那世界就变
得毫无人性了。这些人没有看到,欺骗行为有时比循规蹈矩更人道,因为世
界这部机器不时需要加加油,对我们这个国家来说,加油的作用特别重要。
他说,一个信奉正义的狂热分子也应该对自己要求正义,我有没有做到这一
点,就要由我自己来回答了。您瞧,警察局长,我现在还有能力把我们的谈
话——或者不如称为您的演讲,因为我一句话也没说,光是躺在那里,我呕
吐得没有一点儿力气,只听您一个人讲——准确地复述出来。您猜出我一开
始就决定要干的事,我也不觉得奇怪,也许正因为这样,我才自暴自弃,很
可能也正因为这样,我给勒基和新堡来的侯爵作了不在现场的证明,也许我
因此而堕落到现在的地步,连一个像兰花诺尔蒂那样的人都觉得我太寒碜,
还比不上他所代表的那些个姑娘体面。我的目的是要用我的方式使自己同柯
勒博士一样有罪,可是,那样一来,我做出判决和我自己来执行判决,就是
世界上最正义的事了。因为,正义只有在相同的罪人中间才能得到伸张,就
像钉上十字架的事一样,那是画在伊森海姆祭坛①上的,一个被处以钉十字架
刑的巨人,钉在十字架上,那是一具可怕的尸体,因为他太重,他被钉在上
面的十字架的木头都给压弯了,那是基督,他比麻风病人还要可怕,这幅祭
坛画像是为麻风病人画的,麻风病人看到那个神钉在十字架上,正义就在他
们与这个神之间得到伸张,他们相信麻风病是这个神带给他们的,现在这个
神被钉上了十字架,对他们来说,这是正义的。我写的时候很清醒,检察官
伏依泽尔先生,我写的时候很清醒,正因为如此,我请求您别去责备警察局
长,说他没有没收我的手枪是不对的。警察局长的那番谈话,或者说得更好
些,他那篇规规矩矩的讲话,并不是慈父的教诲,他说他放走十分之一的罪
犯,谁愿意相信谁就去相信好了,我看他如果能逮住十分之一的罪犯,他也
就很高兴了。整个事件是一个挑衅,他事后会很气恼的,恨自己当初在参加
葬礼时,在我的伞面飞掉,他从我手中接过那三刃尖刀时,没有逮捕我。但
我了解他,他的思想敏捷,他明白他如果那样做,就不仅会重新提出可怜的
达芙纳是谁杀害的这样一个问题,也牵涉到两个凶手是谁杀害的问题。这样
一来,他就要同莫尼卡·施泰曼发生纠缠了,而谁又愿意去找假肢工业巨头
的麻烦呢,这个工业巨头已经准备重新从事军火买卖了。当我在两小时之后,
确切地说是两小时十三分钟以后,向柯勒博士开枪时,警察局长就要出来干
涉了,虽然这些枪弹没有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