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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葬礼之后-第22部分

小说: 葬礼之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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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伦舅妈呢?”乔治不理会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继续说。“你是关键性的一票。噢,
呃……我忘了。潘达礼尔先生呢?”
    “对不起,你说什么?”赫邱里·波洛一头雾水。
    乔治考虑要不要向他解说,不过决定还是不要的好。这可怜的老头子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说:“没什么,只是个家庭玩笑。”
    “是的,是的,我明白。”波洛和气地微微一笑。
    “这么一来你有决定性的一票,海伦舅妈。你站在谁那一边?”
    海伦微微一笑。
    “也许我自己想要,乔治。”
    她巧妙地转换话题,面向她的外国客人说:
    “恐怕你觉得无聊把,潘达礼尔先生?”
    “一点也不,夫人。我觉得很荣幸能加入你们的家居生活……”他一鞠躬说。“我想
说……我不太能表达我的意思……遗憾这幢房子得从你们手里交给外国人士。这,无疑
的……是一大遗憾。”
    “不,真的,我们一点也不感到遗憾,”苏珊说。
    “你很和气,太太。让我告诉你们,这个地方非常适合我那些饱受迫害的老年人,这么
平静的避风港!我请你们记住这句话,当你遭受冷酷的打击时。我听说也有一所学校想来这
里……不是正规的学校,是女修道院……由女信徒经营的……我想你们是称之为‘修女’
吧?也许你们比较喜欢卖给她们?”
    “一点也不,”乔治说。
    “圣玛丽爱心基金会,”波洛继续说。“幸好由于一位善心人士的帮忙,我们出的价钱
才能高出她们一点点。”他面对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说。“我想,你不喜欢修女吧?”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脸红了起来,一付尴尬相。
    “噢,真是的,潘达礼尔先生,你不该……我是说,这无关人身攻击。但是我从不认为
像她们那样离群索居是对的……我是说,没有必要这样,而且这样未免太自私了。当然我指
的不是教书的那些,或是那些替穷人家做事的……因为我相信她们是彻底牺牲自己的人,而
且做很多善事。”
    “我简直无法想象有人会想当修女,”苏珊说。
    “他们非常优雅,”罗莎蒙说。“你们记得……去年他们重演‘奇迹’时,苏妮亚·威
尔斯看起来美得迷死人了,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想不透的是,”乔治说,“为什么要穿上那种中世纪的服装上帝才会高兴。因为,
毕竟修女的服装就是那样的。完全不卫生、不方便又不切实际。”
    “而且使得她们每个人看来都那么相似,不是吗?”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说。“听来好
笑,你们知道,但是我在亚伯尼瑟先生家时,有个修女去募捐,害我吓了一大跳。我以为她
跟那天在里契特·圣玛丽的那个修女是同一个人。你们知道,我几乎以为她好像一直在跟着
我!”
    “我以为修女募捐时一向都是两个人一道,”乔治说。“是有一本侦探小说曾经这样说
过吧?”
    “那次只有一个,”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说。“也许是她们不得不节约人力把,”她含糊
地又说。“不管怎么说,那不可能是同一个修女,因为另外一个是为了一架风琴募捐,要捐
给圣……巴斯巴斯,我想……而这个是为不同的机构募捐……跟孩子有关。”
    “但是她们两个有相同的特征是吧?”赫邱里·波洛问道。他的语气显得很感兴趣。纪
尔克莉斯特小姐转向他。
    “我想一定是像你所说的……她的唇上……好像长有胡须一样。我想,你知道,一定是
这样才引起我的警觉……我当时心情有点紧张,而且想起了战时的一些故事,有关一些修
女,其实是第五纵队的人装的,从天而降。当然我这样想实在很傻。我后来也知道是我自己
想象力太丰富了。”
    “修女是很好的伪装,”苏珊若有所思地说。“可以连你的脚一起掩饰起来。”
    “事实上是,”乔治说,“人很少真正仔细地看别人。所以在法庭上每个见证人的说法
都不太相同,让人感到惊讶。一个人经常被描述为高……矮;瘦……胖;白……黑;穿着深
色……浅色的衣服;依此类推。只有一个见证人是可靠的,但是你得自己好好判断是哪一
个。”
    “另外一件奇怪的事,”苏珊说,“是你有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却出乎意料地不知
道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谁。只是觉得看起来面熟,然后你对自己说,‘这个人我很熟……’然
后才突然了解那根本就是你自己!”
    乔治说:
    “更难的是你是否真正看到你自己……而不是镜中的影像。”
    “为什么?”罗莎蒙一脸迷惑地问。
    “因为,难道你不明白,没有人曾经看过自己……像别人看他时的样子。她们总是看到
镜子里的自己……也就是说……一个左右颠倒的影像。”
    “可是那看起来有什么不同吗?”
    “噢,有的,”苏珊迅即说。“一定有。因为人的脸左右两边不同。他们的两道眉毛不
同,他们的嘴有一边向上翘,而他们的鼻子并不真的那么直。你可以用一只铅笔看出来……
谁有铅笔?”
    有人递给她一支铅笔,她们就地试验,把铅笔平行放在鼻梁两侧,看到那可笑的不同角
度不禁失声大笑。
    现在气氛轻松了很多。每个人的心情都不错。他们不再是聚集在一起瓜分理查·亚伯尼
瑟财产的继承人。他们是一群聚集在乡间度周末的快乐、正常的人们。
    只有海伦·亚伯尼瑟保持缄默,心不在焉。
    赫邱里·波洛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向他的女主人礼貌地道了声晚安。
    “还有,太太,我最好也趁此道别。我要塔的火车明天上午九点开,很早,所以我趁现
在向你道别,谢谢你的款待。房子交接的日期……我们会跟安惠所先生接洽。当然,要看你
什么时候方便。”
    “看你喜欢什么时候都可以,潘达礼尔先生。我……我来这里的目的都已达成了。”
    “你要回你在塞普路斯的别墅去?”
    “是的。”海伦·亚伯尼瑟的双唇浮现一丝笑意。
    波洛说:
    “你高兴,是。你不遗憾?”
    “遗憾离开英格兰?或是你指的是离开这里?”
    “我是说……离开这里?”
    “不……不。眷恋过去是没有好处的,不是吗?人们必须把过去抛诸脑后。”
    “如果做得到的话。”波洛眨眨眼,笑着以抱歉的眼光环顾周围一张张彬彬有礼的脸孔。
    “有时候,过去的并不愿成为过去,不愿被遗忘,不是吗?它还缠绕着你--它说‘我
跟你还没个完’。”
    苏珊有点不信地笑了起来。波洛说:
    “我是说真的……是的。”
    “你的意思是说,”麦克说,“你那些难民来这里是没有办法完全忘掉他们过去的苦
难?”
    “我并不是指我的难民。”
    “他指的是我们,亲爱的,”罗莎蒙说,“指的是理查舅舅、柯娜姨妈和斧头,所有那
些事。”
    她转向波洛。
    “不是吗?”
    波洛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然后她说:
    “为什么你这样认为,太太?”
    “因为你是个侦探,不是吗?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联合国老年难民救助中心,或管
你说的是什么,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不是吗?”
    
  












20



    此话一出,引起了一阵非常紧张的局面。虽然波洛的眼光仍然停留在罗莎蒙可爱、平静
的脸上,但是他感觉到这种紧张的存在。
    他微微欠身说,“你很有洞察力,太太。”
    “不见得,”罗莎蒙说。“有一次在一家餐厅里,有人指出你来给我看,我记得。”
    “可是你一直没有提起……直到现在?”
    “我想不要提起会比较有趣,”罗莎蒙说。
    麦克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
    “我的……好女孩。”
    波洛目光移向他。
    麦克在生气,生气而且……挂虑?
    波洛的目光缓缓地扫视所有的脸孔,苏珊的脸,气愤、警觉;葛瑞格,死沉、封闭;纪
尔克莉斯特小姐,一脸傻相,嘴巴大张;乔治,机警;海伦,紧张、恐慌……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表情是正常的。他真希望他能早一秒钟看到他们的脸,在“侦探”
一语吐自罗莎蒙的口中时,现在,当然是不太一样了……
    他挺起胸膛向他们一鞠躬。他的英语不再那么带有外国腔调。
    “不错,”他说。“我是个侦探。”
    乔治·柯罗斯菲尔德的鼻翼再度出现两道白凹痕说:
    “谁派你来的?”
    “我受人之托调查理查·亚伯尼瑟的死亡情况。”
    “受谁之托?”
    “就目前来说,这跟你无关。但是你们如果能确信理查·亚伯尼瑟不容置疑的是自然死
亡,那就皆大欢喜了,你们能吗?”
    “他当然是自然死亡。谁说不是?”
    “柯娜·蓝斯贵尼特说的。而且柯娜·蓝斯贵尼特她自己也死了。”
    一股微微不安的气息,就像一阵邪恶的微风,满室吹动。
    “她在这里说的……在这个房间里,”苏珊说。“但是我并不真的认为……”
    “是吗,苏珊?”乔治·柯罗斯菲尔德以讥讽的眼光看着她。“何必再假装?你骗不过
潘达礼尔先生的吧?”
    “我们都以为他真的是潘达礼尔先生……”罗莎蒙说。“其实他的名字是赫邱里什么
的。”
    “赫邱里·波洛……随时候教。”
    波洛一鞠躬。
    没有人意会到这个名字的分量,也没有人为之感到震惊。他的名字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他们并没有像听到“侦探”两个字时那样警觉。
    “我可以问你有了什么结论吗?”乔治问。
    “他才不会告诉你,亲爱的,”罗莎蒙说。“即使他告诉你,他也不会说实话。”
    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觉得有趣。
    赫邱里·波洛深思地注视着她。
    那天晚上,赫邱里·波洛并没有睡好。他觉得心神不宁,而他不太确定为什么他会心神
不宁。无从捉摸的片断谈话、各种眼神、奇特的举动……一切似乎都在寂静的夜里包含着呼
之欲出的意义,惹得人心里痒痒的。他已踏上睡神的台阶,但是睡神就是不肯宠召他。就在
他昏昏欲睡之时,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把他唤醒。油漆……提莫西和油漆。油
画……油画的味道……跟安惠所先生有关。油画和柯娜。柯娜的画……风景卡画……柯娜的
画有欺世之嫌……不,回到安惠所先生身上……安惠所先生说过的话……或是蓝斯坎伯?理
查·亚伯尼瑟死的那天有个修女出现。一个有胡须的修女。史坦斯菲尔德农场出现过一个修
女……还有里契特·圣玛丽。太多修女了!罗莎蒙在舞台上扮演修女迷死人了。罗莎蒙……
说他是个侦探……她说这话时每个人都凝视着她。柯娜那天说出“可是他是被谋杀的,不是
吗?”对,他们一定也是这样盯着她看。当时海伦·亚伯尼瑟觉得不对劲的是什么?海
伦·亚伯尼瑟……把一切抛诸脑后……到塞普路斯去……海伦·亚伯尼瑟手中的蜡花掉落在
地上,当他说……他说什么?他不太记得……
    然后他睡着了,他睡着了而且作起梦来……
    他梦见那张绿孔雀石桌。桌上是玻璃罩着的蜡花……只是整个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深红色
油彩,漆成血红色。他闻得到油彩的味道,提莫西呻吟着,说着“我快死了……快死了……
完了。”而摩迪站立一旁,高大健壮,手中拿着一把巨刃,随着他说“是的,完了……”完
了……灵床,燃着蜡烛,一个修女在祷告。如果他能看清这个修女的脸,他就知道……
    赫邱里·玻璃醒了过来……他真的知道了!
    是的,是结束了……
    虽然路途还遥远。
    他理了一下自己杂乱的思绪。
    安惠所先生,油彩的味道,提莫西的家,一定有什么……或可能有什么在他家……蜡
花……海伦……破碎的玻璃罩……
    海伦·亚伯尼瑟,在她房间里,准备上床。她正在思考。
    她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视而不见。
    她被迫让赫邱里·波洛来这幢房子里。她并不想要他来。但是安惠所先生让她难以拒
绝。如今事情已经公开了。不可能让理查·亚伯尼瑟在坟墓里安息。这一切都由柯娜那句话
开始……
    葬礼完后那一天……她怀疑,他们是什么表情?他们以什么表情看着柯娜?她自己又是
什么表情?
    乔治是怎么说的?关于一个人自己看自己?
    像别人看我们一样地看我们自己……像别人看我们一样。
    她投射在镜子上的眼光突然专注了起来。她在看自己……但是并不是真的自己……不像
别人看她……不像柯娜那天眼中的她。
    她的右……不,她的左眉弧度比右眉高一点。嘴巴呢?嘴巴的曲线是左右对称的。如果
她能看见别人眼中的自己,她当然看到的会跟这镜中的影像没什么大不同。不像柯娜。
    柯娜……那一幕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柯娜,在葬礼那天,她的头倾向一边……发出那个问题……看着海伦……
    突然,海伦双手掩面。“这没有道理……这不可能有道理……”
    安惠所小姐被电话铃声从美梦中吵醒,她正梦见在跟玛丽皇后玩纸牌。
    她想要不理会……但是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她睡眼惺松地抬起头看看床头的手表。差五
分钟七点……到底谁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一定是打错了。
    电话铃声仍然令人心烦气躁地响个不停。安惠所小姐叹了一口气,抓起一件外袍披上,
走进客厅。
    “这里是肯辛敦675498,”她抓起话筒没好气地说。
    “我是亚伯尼瑟太太。里奥·亚伯尼瑟太太。我可以跟安惠所先生讲话吗?”
    “噢,你早,亚伯尼瑟太太。”一句“你早”说得并不真诚。“我是安惠所小姐,我哥
哥恐怕还在睡觉。我自己本来也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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