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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垂直打击-第10部分

小说: 垂直打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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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杂志。”
    焦副所长瞪起眼珠子,“你这是什么话,放在你这儿,你就有责任保管好它,不然军里查下来怎么办?”
    方也虹讥讽说:“那不好办吗,天塌下来个儿大的顶着,有你焦副所长呢我怕啥啊,反正我也没打算在空降兵长呆。”
    焦副所长气得:“你……你……”
                                                                                                      
  
 
《垂直打击》 第二部分
《垂直打击》 第四章(1)    1
    无垠的碧空漾着湛蓝湛蓝的天光。三架从鹰山机场起飞的草绿色“Y—5”掠空而来,鱼贯进入空投点。
    “Y—5”是运输机5型的缩写,我国20世纪50年代开始仿制的前苏联安—2型飞机。空降兵给这种小型多用途螺旋桨飞机起了个绰号“老水牛”。但别看它模样笨笨的不起眼,既经济通用,低空性能又好,给它一块150米长的草地就能飞起来;即使发动机空中停车,它也能靠自己翼展宽大的双层翅膀安全滑翔下来。因而它不仅适用于运输、空中救护、农药喷洒、森林灭火,更适合空降兵跳伞训练。
    机舱里,跳伞的笛声一响,戴着头盔的伞兵上体前倾,两腿弯曲,全身收缩,一个接一个地从机门跳出来,被钩挂在机舱钢索上的连接绳,强制性打开他们身后的主伞伞包,从中弹出个黄色引导伞,飞快地将主伞伞衣春笋拔节般一段段抽出,在风力的作用下嘭然张开,如花怒放。这个过程不超过5秒,之后,每秒50米的自由坠落速度,随即被改变成每秒下降5米。骤然改变的速度,使坠落的人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向上提拉了一下。这时人在失去参照的空中,好像纹丝不动,毫无降落感。
    仰望天空,几十具黄绿相间的降落伞,花枝般摇曳在几片浮云间。
    云影掠过的地面,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河划了道弧线流向远方,弯出一个遍地沙砾的大沙滩,形成一个开阔的天然空降场。空降场中央铺着块标志着陆中心点的巨大“T”形布;距“T”形布一侧百多米处,设有收伞站;站旁停着一辆白色救护车,站前的竹竿上飘动着一只红白两色的风向袋。“T”形布另一侧的百十米处,有一辆顶部装有四个对空大喇叭的指挥车和一辆“猎豹”吉普车;紧挨着指挥车,撑起个蓝白相间的遮阳伞。遮阳伞下架着一台高倍观察镜和一张上面摆满了电台、跳伞训练日志、表册的可折叠工作台。
    一位伞训参谋转动高倍观察镜对空观察跳伞情况。
    工作台前,虎师司令部分工负责伞训的时副参谋长和一位少校参谋正在记录跳伞状况。
    戴着墨镜,袖管上套着“空降场指挥员”红袖章的罗东雷站在遮阳伞下,手里攥着个麦克风,仰着脸指挥跳伞。指挥车顶的大喇叭里,不时传出他很有金属感的男中音:“很好,你们的伞开得很正常……第二十四架次的第三名,你可以面向中心点了……嗨、嗨,怎么又转回去了?迷糊,中心点在你身后……”
    在他头顶600多米处,那名年轻伞兵听到地面呼叫,两手有些僵硬地抓着操纵带,扭过头来俯瞰身后的地面。春三月的中原大地浓墨重彩,是大片色块的组合:青的麦苗,紫的红花草,黄的油菜花……他很快找到镶嵌在斑斓色块中的那个洁白的“T”字形,两个手指勾住操纵带上的操纵棒,轻轻将它拉下来。
    伞训参谋在高倍观察镜中注视着这具降落伞柔和地划了个弧线转向,冲罗东雷打了个OK手势。
    罗东雷举起麦克风,“好,第三名你已转向中心点。今天地面风3米,偏南……”他扭脸看看那些已经着陆,正在挽伞绳,卷伞衣的兵们,命令道,“已经着陆的部队,收伞动作快点,马上撤出空降场……第二十四架次的请注意,并紧双腿准备着陆,地面风小,两腿弯曲度不要太大……”
    距地面已不到百米,伞兵们纷纷并拢双腿,大腿与小腿成一百一十度角,同时通过膝盖和靴尖构成的斜线,选取合适的着陆点。
    这时,一辆越野吉普车穿过油菜花盛开的原野,径直向空降场驶来。罗东雷一眼就认出是谷振风的车,忙把麦克风交给时副参谋长,“谷副军长来了,你替我一下。”
    吉普车在离指挥车不远处停下,谷振风和廖云耕走下车来。
    罗东雷快步迎上前敬礼,“副军长,虎师各直属连队新兵正在进行跳伞训练,请指示!副师长罗东雷。”
    谷振风问:“今天一共跳多少个架次?”
    罗东雷报告:“上午新兵30个架次,下午师伞训长集训队还有20个架次。”
    谷振风示意,“廖师长,还是你说吧。”说罢,他从伞训参谋手里接过望远镜,观察又一架进入空投点的运输机。
    “东雷啊,军长听说了《空降》杂志的事,也看了你那篇文章,刚才专门把我和谷副军长找去,谈了他的看法,认为封存不利于开展空降兵学术研究。但是……”廖云耕停顿了一下,说,“空军独立作战之说虽不为错,应内外有别;内部议论,不宜对外。所以,这一期杂志不与外单位交流,但可以在我们军内部发行。军长希望你不会有什么想法。”
    罗东雷一笑:“不会。”
    廖云耕接着说:“另外,军长也看了我们的训练改革意见,非常感兴趣,认为我们提出的整建制、全方位空降作战训练的意见,与他野战适应性训练的想法不谋而合。最近,军长和谷副军长遵照空军领导关于空降兵训练要上台阶的指示精神,正在谋划一个系列行动,准备把部队拉到丛林、雪原、海岛上去摔打,培养空降兵以一当十,在险恶战场环境里顽强战斗的作风。”
    罗东雷很振奋,“太好了,师长,我理解,空军领导所说的上台阶,就是要上战役空降的这个台阶。”
    谷振风听见了扭过脸来,讥讽道:“就你理解得深刻,我怎么就没看出空军领导有这层意思?”他突然问道,“那个意见书是你罗东雷的杰作吧?”
    罗东雷看看廖云耕。
    谷振风道:“你别看廖师长,我一闻那意见书的味儿就知道。军长让我告诉你,他最近要找个时间跟你谈谈。见了军长你说话要特别注意务实,不要动不动就空降一个师,一个加强师。什么叫废话,办不到的事儿还去说,就是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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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连宿舍楼前,王山虎正给全连训话:“党支部推行‘合格义务兵’计划,时间虽然不长,但收效很好,全连叫响了‘当兵不练武,不算尽义务;武艺练不精,不算合格兵’的口号,练兵热情高涨。我在这里尤其要表扬耿小宝同志。”
    耿小宝一个立正。
    王山虎说:“稍息。为练投弹臂力,耿小宝三天拉断了两根尼龙伞绳。但你也要注意,别再把伞绳拴树上,那棵树都快让你拉死了,缺乏环保意识嘛。从明天开始,我要去伞训队集训一星期。本连长不在位期间,全连要一如既往地保持练兵热情,别给我弄出点事儿来。司务长,我要特别提醒你一下,这段时间伙食搞得不错,我不在,更不能掉下来,不然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指导员有什么说的?”
    指导员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说的。
    王山虎很满意,他不像有些指导员,生怕比连长少说几句显不着自己,连长说过的事情,还得再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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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打击》 第二部分
《垂直打击》 第四章(2)    最后一个架次人员安全着陆了,罗东雷将麦克风放在工作台上,撸下胳膊上的袖章,对时副参谋长说:“如果不是第九架次投偏了一点,今天上午可以说跳得尽善尽美。好,你们收摊儿,我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便钻进“猎豹”,驶上空降场凹凸不平的简易公路,车窗外不时闪过收伞站保障人员往卡车上堆放伞包、伞兵拎着伞刀和钢盔集合整队的情景。
    快驶出空降场时,罗东雷忽然发现路边不远的沙丘上坐着个陆军少校,旁边躺着辆自行车。他定睛一看是刘放平,忙踩刹车靠边停下,打开车窗喊道:“嗨,放平,怎么一个人坐这儿?”
    刘放平一看,忙起身走过来,“罗副师长。昨晚听也虹说你们今儿跳伞,吃过早饭我就借了辆车跑来了。”他感慨说,“两年前来你们虎师搞科研调查,我就被空降兵生活吸引,回去后经常跟我们设计院的人吹乎,穿云破雾,凌空飞降,那才叫现代化部队呢。”
    “但它也是个高风险的兵种啊,从叠伞、背伞、离机到着陆,丁点儿纰漏都出不起,所以不管是直属队还是下面各团跳伞,师里必定有一位领导到现场。”罗东雷说,“像今天我到空降场,政委就去了起飞线,不然我们心里都不踏实。”
    望着不远处正在退场的部队,刘放平说:“正因为高风险它才刺激,每次看跳伞都能看得我热血沸腾。罗副师长,那天你一句话提醒了我,既然也虹进京这么困难,还不如我调空降兵研究所来呢,在哪儿不能搞科研?”
    “就是嘛,只要出成果,在哪儿都一样。”罗东雷跳下车来,“再说了,你们设计院科研人员成堆,博士满把抓,院子里飞的麻雀都有本科学历,你窝在里面显不出来,可是到咱们空降兵研究所来就不一样了,咱们缺的就是你这样重量级的人才。你一加盟,就是核心力量,就是领军人物。但是放平啊,这事儿你们俩口子可得好好商量商量,不然方也虹会记恨我一辈子。”
    “我会做通她工作的。”
    “不那么容易吧?我看她回京心切,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你突然来了这么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能接受得了?我看玄乎。”
    “放心,罗副师长,别看平时她总拿捏我,重大问题上她还是听我的。”刘放平却很自信。
    “真是这样那当然好。放平,从当前军事斗争形势和军委赋予空军的任务看,近两三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空降兵肯定要着手大规模空降作战的准备,我有预感。这样一来,不适应大规模空降的许多装备上的问题必然随之产生,到时候不知多少科研项目在等着你。眼下我们的主战伞就面临着一个换代的问题。”
    “就是今天部队跳的这种伞?”
    “就是它,伞兵I型伞,在绊马河演习中暴露出许多问题,近一半的降落伞伞衣被高空强风吹破,造成不少官兵腿骨骨折和腰肌损伤。”罗东雷很不甘地说,“放平,你知道的,空降兵没具好伞,就像骑兵胯下没匹好马,水兵手里没条好舰。”
    “罗副师长,你激起了我对换代伞的兴趣。就冲这个项目,我也要调空降兵来,你要帮我尽快办理调动。”
    “那太好了,拿下这个项目,你刘放平将载入中国空降兵史册。跟方也虹商量好以后,马上给我个信儿,我直接向军首长报告。”罗东雷提醒他说,“放平,空降兵可是从军长到炊事员都要跳伞的啊。”
    “炊事员能跳我也应该能跳。”
    4
    客厅里,吴之恭气恼地把话筒往电话机上一放,喊:“老太婆,你来一下!”
    老邢在厨房里连声应道:“来了,来了,这老头子一刻都不让人消停。”她抖甩着一双湿手走进来:“又什么事儿啊?我这正忙着午饭呢。”
    吴之恭恨声道:“我想让大丫头帮我到伦敦图书馆查点英军空降兵二战中的资料,可从昨天到现在打了不下十次,那边老是没人接。”
    老邢问:“你把我叫来,那边就有人接了?”
    吴之恭说:“我是觉着有点不大对劲。你留意了没有?过去东雷一回来就拨电话,跟大丫头聊上一阵子。这两次回来不但没见他往英国打,大丫头也有不少日子没电话过来,这俩口子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老邢呸了一口,“瞎琢磨什么哪?小胖都四年级了,他们还会出啥问题?净不往好里想,最近大丫头学习忙呗。”
    吴之恭摇摇头,“忙得成天不归家,电话都没空打一个?我告诉你老太婆,根据社会学家的研究结论,他们这个年龄段可是婚姻最容易出问题的。”
    老邢将他推进书房,“行了,行了,省省心写你的书吧,小胖就要放学了,我得赶紧弄饭去,没工夫跟你探讨什么社会学。”
    5
    每年一次伞训长集训,都是上午报到,下午简短动员后就开跳。虎师司令部分工负责伞训的时副参谋长担任空降场指挥员。
    伞训参谋报告:“第一架次将在15:05准时进入空投点。”
    坐在遮阳伞下折叠椅里的时副参谋长问:“这架次作的是几秒的计划?”
    伞训参谋说:“八秒。”
    “伞训队这帮小子是全师的跳伞尖子,最少的也有百多次跳伞经历,个个都是亡命徒,比着胆大。”时副参谋长叮嘱说,“你给我盯紧了,谁多拉一秒,我罚他扫三天厕所。”
    第一架次上只有六七个人,因而,这架小型运输机机舱内显得很空旷。这帮专职或兼职的伞训长们,都是跳伞油子,个个放松得近乎懈怠,或倚或靠在折叠凳上,有的聊天,有的打盹。王山虎嚼着口香糖,索性坐在舱垫上,背上的伞包抵着左边的折叠凳,一双伞靴跷上对面的折叠凳,手里百无聊赖地盘弄着自己的头盔。
    洞开的舱门外流云飞掠,空降场已经在望。班长站起来喊道:“各位注意啊,时副参谋长在下面瞅着呢,都老实点儿,一秒都别多拉。王山虎,特别是你,当心又给罚到厕所去。”
    伞训队是个临时单位,指定的班长通常都缺乏权威性。
    王山虎当即反唇相讥:“你小子又不是没挨罚过!”
    驾驶舱门上方准备跳伞的红灯急剧闪烁。
    班长戴上头盔、风镜,喊道:“准备!”
    王山虎从舱垫上爬起来,朝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上去就把班长给摁倒,恶作剧地一人抓住他一条胳膊腿。班长也不挣扎,反倒嘿嘿地笑,说:“我晓得你们要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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