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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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怎么?”杜子歌勾唇,挑眉看他。“家里那位,怕了?”
“。。。。怕叼。”
手一抓,将人勾了过来,一记热吻便压了过去。
连日的几次小雨,将山路刷刮的略带泥泞。
扣着顶黑色棒球帽的杜白,扎着小裤脚,从弯曲的石板路上,拾阶而上至半腰处的佛寺。
入眼的别院小佛堂已被烧毁,几位年轻力壮的工人正在修缮清理。那尊立在正厅处的佛陀,依旧慈眉善目的俯视着每一位信徒。往前拐了几处,便是那株矗了百年、挂满祈福信纸的大槐树。
杜白立在树下,单手插入裤兜,微仰的头,默默的看着那密密麻麻垂挂着的祈福纸。
和乔桑在一起多年,磕磕碰碰的,而真正意义上的争吵却也仅此多年前的一次事件———那年,杜子歌18岁,而他离家刚满两年。在宅院过完成年礼的人偷跑出来,非得缠着他,带他去后海玩。偏偏那会,因赛车事件乔桑看他看的比谁都紧。卡顿简直到了24小时不间断监控的地步!杜子歌简直就跟要不到糖果就哭给你看的无理孩童似的,闹的杜白脸都黑了。
“我说杜小鬼,想开荤啊?哥带你啊!”卡顿朝他脸上喷了口薄烟,嬉皮笑脸的嘴脸像极皮条老鸨。杜子歌不理会他的调侃,一米八的个头直接就跳挂在杜白背上,勾着他的脖子,一个劲的蹭着他的侧颈处,嘟嘟囔囔的喊着:“哥,哥,带我去嘛~ 。”
“给我下来。”
稳了稳身子,杜白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刚养好的腿伤,哪经得住这般闹腾。再闹出个小问题,那人回城又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哥,就带我去林北哥那边耍耍吧。我都成年了!你说过成年就带我去的。”跳脱下来的杜子歌依旧不依不饶,扯着他胳膊,嘴撅的都可以挂个小熊熊。
“去那头耍什么?”卡顿挑眉问他。杜子歌一挤眼,嘿嘿笑了几声,扒拉着杜白的胳膊弯,笑眼弯弯道:“破处。”
说的一本正经,卡顿“哦?”了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杜白,杜白抬掌就往他脑门上拍去——“找抽是不是?!”
“嗷~哥!”吃了几铲铁掌的杜子歌抱着脑门,吃痛的看着杜白,哀怨道:“我都18了,你得给我找个女朋友。”
“毛长齐了吗?找女朋友?!”杜白嗤笑。卡顿闷哼了几声,含笑看他,说:“18了,该长的都长全了,你18时,可不就。。。。。”杜白一个眼神剜过来,卡顿识趣的收了声,转而继续调侃起杜子歌。“喂,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
“要你管!”杜子歌可不太喜欢卡顿。这男人,看着就很危险,他哥跟叔叔闹翻,铁定也有这男人一份“功劳”!
“怎么?就非得你哥来管?”
“就要我哥管,怎么滴?有你什么事!你算老几?老子。。。。。。”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杜白又是一个铁砂掌抄过去。杜子歌一吃瘪,转而又故技重施,将女孩身上学到的撒娇卖萌技能发挥到极致,抱着他哥的胳膊,那摇的叫一个嗲里嗲气的。“哥~”鼻音拉的卡顿都起一身鸡皮。“哥~,我都18了,那你得送我礼物才行。哥~你就我这么一个弟弟!”
“弟弟?”卡顿阴笑。“端子可比你。。。。。。。”瞬间骤冷下来的眼神,往他身上一瞟,随即又纯良无争的扯着杜白胳膊卖萌。卡顿愣了下,随即也跟着翘起唇角。还真是个人物呐~
“要什么礼物?”
“独一无二的。”
“那是什么?”
“哥~”杜子歌贴着他的胳膊,眨巴着那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说:“林北哥说,给我备了好礼,就等你带我过去。”
“他能备什么好礼?”杜白嗤笑,随即一想不对——“你怎么跟林北扯上了?”
“哥的好哥们,肯定也是我的好哥们!”
“谁跟你说我跟他是好哥们了?”杜白心一虚,眼神飘了飘。卡顿笑了下,收了收桌上扔着的烟盒,起了身,弹了弹衣袖,对着小鬼一抬下巴,说:“你哥跟后海的林北是哥们?”
“有你什么事?”杜子歌不爽了,他哥的公寓,这男人这么晚还在,几个意思?!
“走吧小鬼,你哥。。。”卡顿看向杜白,轻笑了声。“可不能带你去后海。”
“为什么?”
“为什么啊?”卡顿一脸坏相。“嗯?这问题。。。”卡顿偏头略作思考之后,似笑非笑了会,说:“有人不准。”
“谁?”
“你嫂子。”
“。。。。。。。。。”
“废什么话的!”杜白抬脚踢他,拉了拉挂在他身上的杜子歌,说:“赶紧回去,老太太要是发现你不见了,又要闹了。”
“。。。。。叔叔婶婶睡的可香了。”
“你明天不上课吗?”
“下午的课。”杜子歌顶他。“哥,该不会你真没准备礼物给我?”杜子歌那表情叫一个扭曲。杜白轻推了下他凑过来的脑袋瓜子,起身往柜台那头走去,打开抽屉,拿过一个小锦盒,随手就扔给他。
“什么啊?”杜子歌一接,整张脸都明媚起来。打开一看,是一枚圆润光亮的玉佩。
那是每一位杜家孩子出世时,都会拥有的一块玉石。
“是块玉。”杜子歌欣喜的拿起,反复摩擦,观看。“哥,怎么送起玉来了?”杜子歌说的欣喜,杜白静默的看了他几秒,随即唇角扬了扬,摸了摸他的头,道:“收好了,以后就是你的了。”
“嗯!”
收到礼物的小鬼满意极了,但杜白却不知道,就这块玉石,闹的他差点和乔桑撕破了脸!
陷入回忆中的杜白,安静的靠在百年老树杆前,唇角还是带着抹淡淡的笑意———
那是乔桑回城的第三天,两人畅快淋漓的大干一场后,披着睡袍,站在窗前咬着事后烟的男人,有意无意的瞟着只着一条白色长裤,裸露着一大片汗渍淋漓的上半身、正弯腰往冰箱内找水喝的杜白问:“东西哪去了?”
够到一瓶冰啤的杜白,猛的拉开盖子,仰着头就一阵猛灌。
“什么?”
舒畅的哈了口气后,那人慵懒至极的摔进一旁沙发内,抓起遥控器便看起球赛来。乔桑往他跟前走了几步,垂着的眼睛始终盯着杜白空荡荡的胸口看。
“怎么了?”手上还拎着灌冰啤的杜白抬眼看他,想着莫不是这人不让自己喝。。。。。酒?
“。。。。。。。酒也不让了?”扬了扬还剩半罐的冰啤,杜白啧了声,随手往桌上一扣,抬脚就将人勾进怀里,双唇往他脸颊吧唧一声,揽着人,兴致勃勃的看起赛事。
“我问你,东西哪去了?”
皱眉不满看他,夹着烟的手却小心避开这人大大咧咧的搂抱,省的一个不小心,又给烫到这白痴。
“什么?”
注意力都在电视屏幕上的心思,单手捏着那人的腰部,随口一问。乔桑脸沉了沉,掐了烟头,手肘往他胸口一顶,脱离了这人的拥抱。再次陈着脸,眼对眼的看着他,说:“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呢?”
连着三天不见这人带着那块玉。
从两人相识到如今,乔桑对这人的熟悉度简直要比对自身的认知来的还要深。
那玉什么来头?他怎么会不知!何况杜白还给他送过它的另一半。
想起那年18生日,这傻子故作潇洒却还是一脸紧张的塞给自己那玩意,眼神都不敢和他对视的扭扭捏捏的表情,乔桑唇角自个都毫无意识的扬了上去。
“笑什么?”
见人笑了起来,杜白也很着翘起唇角,仰着头笑眼眯眯的勾着他的睡袍袋子看他。那模样,像极了讨吻的小孩。
“听不懂人话?”乔桑敛了笑意,抬手推了下他额头,眼神往他胸口一横,道:“哪去了?”
“哦,这个啊。”总算回神的杜白,手往胸口一抹,吊儿郎当的回了句:“给杜子歌了。”
“。。。。。。。。”
乔桑摸烟的动作都停了,缓慢的抬头看他。杜白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话。
“前些日子杜子歌生日。嗐,那小子都18了,成年了,日子过的还真快,你看他那年,小不垃圾的,嘿,还死活不愿意叫我哥,还。。。。。。”越说越起劲的杜白这会才发现乔桑眼神很阴冷。闭了嘴,幽幽的看着他,正了正歪躺的身子,问:“怎么了?脸色。。。。。”
“给杜子歌了?”
“。。。。。嗯?”
“。。。。。。。。”
杜白小心翼翼的看着乔桑,看那人喉结往上动了动,随即笑了下,起身就往楼上走。
“喂。。。。。。”
杜白在后头喊他,见人不回头,砸了咂舌,起身就追了上去。
“又闹什么?”
将人手腕一扣,欲拉回怀里好生一顿热吻,结果反而是被人一甩,直接给甩摔到一侧。
“操。”
避开放着的水晶灯,人往前冲了冲,腰腹顶到一旁的桌角,疼的他咒骂了句。“怎么了?”
“你可真行啊,杜白。”
“阴阳怪气什么玩意啊。”被撞到腰眼的杜白,对乔桑突如其来的冷眼也来气了。
“呵,我阴阳怪气啊?”
“不是阴阳怪气,那是什么?”对于一贯就爱挑刺的乔桑,杜白也恼了。这人,只要扯到杜子歌,心眼小到难以置信!
见人又要往二楼去,杜白伸手直接揽腰了。“说吧,又干嘛了?别老特么的老让老子睡客房!”这人一阴阳怪气起来,杜白就别想进主卧睡觉!你说不进也算了,这人第二天没睡好,遭殃的还是他!
“不睡可以走啊。”乔桑嗤笑一声看他,那高傲的表情,看的杜白都想一拳干过去。当然也只是想想,他可打不过乔桑,况且他也不可能,也舍不得对乔桑动真。
“得得得,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呵,你错什么了?”
“。。。。。。”杜白看他,乔桑一副洗耳恭听模样,杜白黑了黑脸,说:“我还真不知道错哪了!”
乔桑一听,乐的笑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杜白的脸,说:“你哪有错,错什么呢!你啊,最有道理的就是你。”
已经是毫不掩饰的气话了。
杜白纳闷了,他送杜子歌礼物怎么了?再说。。。。。那东西,他早就想给杜子歌了。
“一个礼物,你至于。。。。。。”
“杜白。”乔桑看他。“早知道这东西这么廉价,当初可真不该收下。”
“呃。。。。。你什么意思?”
乔桑对他又是一笑,那笑意别提有多讽刺。杜白寻思了会,明白其中缘由后,扯着个大笑脸,拉着那人欲拍开的手,说:“操,你这吃醋的模样,可真遭老子喜欢。”
“滚。”
对着那臭不要脸凑过来的笑脸,乔桑一巴掌就拍开。被他那吃醋的模样讨好的杜白,简直就心花怒放,哪还会脸黑,只会越发觉得乔桑真是越看越讨人喜咧。
“哎哟,老子都想干你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滚。”
“嘿嘿。”高大大身躯不容分说的挨过去,稳稳当当的将人圈进怀里,下巴枕着他的肩头,说:“在我出生那年,爷爷给我的。在我们家,每个出生的杜家孩子都会有这么一块玉。”
“。。。。。。。。”
“杜子歌他。。。。。。”杜白收了收圈住那人的手。他并没有见过杜子歌身边有这么一块玉的存在。
“乔桑,他是杜家的孩子。”
在那句“杜家的孩子”下,乔桑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看着杜白一脸天真的对自己笑,看着他说:“爸爸妈妈都喜欢杜子歌,我也喜欢。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进了我们杜家门,他就是我们杜家的人。乔桑,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了?
乔桑冷笑,扯开杜白圈着他的手。他说:“杜白你跟我装什么糊涂?”
再次被狠狠推开的杜白,纳闷了。他装什么傻了?条件反射的抓住那人欲转身走开的手,话还未问出口,被那人清冷的眼神看了三秒便不得不没出息的松了手。
“喂,杜子歌哪惹你不痛快了?”
见那人还真自顾自的上楼,杜白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句。这一问,好家伙,噼里啪啦的,走廊处放着的花瓶直接就朝他砸过来———
“操,姓乔的,你疯了!”
好在杜白反应够快,立马跳起躲开。那在脚边炸成碎片的花瓶子瞬间也让他炸了毛,冲着乔桑就嚷嚷起来。
站在二楼处的乔桑,撑着护栏,俯身看着楼下仰头看他,气急败坏的杜白,嗤笑一声便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杜子歌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
当下,杜白不说话了。那紧抿的唇往下耸拉。眼神也跟着暗沉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了好一会。杜白才往上翘了下唇,他朝乔桑,说到:“杜子歌什么人?嗯?”
乔桑也跟着上扬起唇角。身子往下伏了伏,杜子歌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人,别变成了白眼狼,将来反咬他一口!
“他是什么人?那得看他自己想成为什么人!”
“哈,就那浑小子,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喝玩乐,还指望他想成为什么人的。”杜白自嘲一笑,背转过身,走到一旁直接摔坐进沙发内。避开乔桑那如鹰搬让人不舒服的审视目光。
这人对杜子歌不友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时,他都得纳闷,就乔桑那左右逢源,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对杜子歌展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态度!
“杜白。”
杜白回头看依旧俯身看他的乔桑。“别让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耍了。”
“。。。。。。。。。。。”
私生子。。。。。。
那曾经是乔桑最为忌讳的字眼,如此倒是挺溜的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杜白玩味的勾起唇角看他。
杜白护犊,那可是出了名的!
“你说谁来路不明?私生子?”杜白从沙发起身,看着乔桑晃晃荡荡的从二楼下来,不急不慢的走到她跟前。
“你不要的东西,也得看他受不受得起!”
食指点着杜白的胸口,乔桑唇上的那抹笑意,实在是碍眼的很。
杜白看着胸口处的手指,再看看那人玩味的笑意。他平静的看着他,问:“你说,他受不受的起?”
“呵呵,这得看你这位好‘哥哥’!”
乔桑轻拍了下他的脸颊。杜子歌这个定时炸弹,早就成了他心头之病!
看着他落座一旁去捞烟,点烟,再慢条斯理的吸起。
杜白静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说道:“乔桑,他是我二伯带回来的孩子!”
乔桑吸食一口,透着薄烟斜眼看他。
“杜子歌,二伯给他的名字!爸爸领着杜子歌回来的。堂堂正正的回杜家,你说谁来路不明了?”
“呵,你怕是不知道他生母可是个。。。。。。”
“是个什么?”
晓的乔桑会说出什么刺耳的词来。杜白抢先一步截了他的话。
他皱眉看乔桑,乔桑清冷着眼回看他。夹在手上的烟卷燃了大半,往下掉了掉烟灰。
当初杜家二少和杜家闹翻,那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