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红楼-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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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儿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哭了,翻身爬起,散着发髻撕扯着贾琏往外走道:“原是因了这个!爷心尖尖儿上的人,我们又哪里比得上。不如爷现就去回了老太太并老爷、太太,将我休了,再尊月盈姐姐为主母,岂不趁了你的愿呢!”
贾琏气道:“我哪里说这个话了?你自己有错在先,倒来胡搅蛮缠。”
平儿劝道:“可见是爷误会奶奶了。前儿有小丫头来回月盈病了,奶奶当即便遣我亲去她房里探问,她却连说不妨事,又怕大夫说病症不好,倒要她挪出府回家养去。我见她十分不愿,这才回了奶奶不妨事,没给请大夫的。”
贾琏听了这话一愣,王熙凤便捂着帕子呜咽着,也不撕扯贾琏了,只对着平儿哭道:“幸有你明白记着呢。不然,我可不就成了那一心挫磨屋里人的妒妇了?可怜我整日里只知伺候老太太、太太,倒是为了谁呢?咱们这糊涂爷,竟为了个丫头这样下我的脸儿……”
常儿扶着王熙凤道:“爷也是被人蒙蔽了。只月盈姐姐往日里瞧着不似这等调三窝四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平儿忙喝止常儿:什么话?月盈姐姐是个好的。想来是爷见她病得厉害,自己一时急切,这才误会奶奶罢了。”
贾琏这时脸上发烧,遂悻悻道:“月盈原也不曾说什么,倒还一味替你们转圜呢。是她屋里的小丫头乱说话。”
王熙凤听了又哭道:“爷宁信一个小丫头也不信我?”
第194章 (1)闹尴尬母女难同德 绝爱重夫妻渐离心()
贾琏自己闹得无趣,又见凤姐儿鬓发如云散在脸侧,眼下哭得粉光盈盈,倒越发可爱了,他顿时气平了下去,反生出怜惜来。
“瞧你,我如何不信你呢?若你不说那些叫我另娶的话,我哪里会气糊涂和你过不去?”
贾琏说着,见凤姐儿嗔怪地睨了他一眼,一双丹凤眼内外眼角都红红的,映着两张同样艳红的薄唇,只觉得可怜可爱极了。
他心中一荡,想起凤姐儿往日里的好处来,又慌着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温声道:“你脾气也忒大了些,快叫我瞧瞧,可气到哪里不曾?”
说着话,贾琏手便往凤姐胸口抚去。
凤姐儿羞得满脸通红去拦他,平儿和常儿便抿嘴儿笑着退了出去。
一时,贾琏搂着凤姐儿餍足而笑,凤姐儿便拧着他腰间软肉道:“我生得这般蠢笨,性子又直,嘴上也不够,爷,你快离了我吧,外头多少好的呢。”
“心肝儿肉,你哪里知道,我一时一刻也离不得你呢!”
贾琏笑着柔柔答道,只觉此时的凤姐儿倒有一千一万个好。
凤姐儿粉面含春,推着他胸脯道:“青天白日的,看叫人笑话。”
说完,她便整着衣裳扬声儿叫人端水进来。
一时常儿端了水往拔步床尾的盥洗处搁下了,又过去伺候着凤姐儿起身,走到屏风后自去清洗。
贾琏半躺在床上,瞧见常儿从屏风后转出来,便冲她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儿,后又冲她招了招手。
常儿便眼带询问之色,走到了贾琏跟前儿,不知他要做什么。
哪想贾琏竟一把将她拽倒,常儿一个不妨跌在了贾琏怀里,羞得耳根都是红的,贾琏却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细细磨着牙。
常儿身上直发软,心中却又有几分得意欣喜,只怕凤姐儿发现,便挣扎着扭过脖子,瞧着贾琏,眼波流转,往屏风处递了个眼神过去。
贾琏见她如此,便知有戏,笑着放开了她,也不急在这一时。
常儿离了贾琏,走了两步,却又扭头瞪了贾琏一眼,这才重新扭着腰身走回了屏风处,倒惹得贾琏心痒不已。
凤姐儿洗完,整理了衣裳,便出来道:“二爷,眼见得到了晚饭时候了,我要去老太太处伺候着,你自在家吃饭可好?”
贾琏便道:“辛苦二奶奶了,你快去吧。只我有心把你这屋子拾掇拾掇,却不知从何下手。常儿,你便留下替你们奶奶监工督导才是。”
凤姐儿不以为意,便笑着叫外间小丫头进来给她重新梳妆了,带着平儿出了院子。
贾琏跳下床,隔着窗子见凤姐儿走远了,即刻便想法子把丫头、婆子们都支走,猴急着楼住了常儿。
常儿却拿手堵住了贾琏的嘴道:“爷,我可不是那没廉耻的。爷既要疼我,正经也该先问过奶奶才是。”
贾琏抱着她笑道:“你们奶奶这会子忙,等她回来我便说。小蹄子,你放心,爷再不是那般没担当的人。”
常儿这才抬胳膊搂了贾琏的脖子,喜滋滋看着他。
……
鸳鸯跟着小文灵修习了这些日子,逐渐把文灵法术都泛泛学了一遍。
“妮妮,你真聪明,妈妈太欣慰了。”
小文灵拍着鸳鸯的肩膀赞道。
鸳鸯已经无力反驳这个“妈妈”,只捡重点说道:“无韵,我这些日子来,觉得练气大法好像没什么用了,体内灵力一直不涨呢。”
小文灵解释道:“练气大法只是呼吸吐纳的法门,就像一条通道,引你入门而已。当然,这通道有高低之别,通道练得好坏,也会直接影响你基础的高低。只是你想入门后再有进益,就需要找到自己独特的修炼方法了。这个因人而异,我却教不了你的。”
“那你的修炼方法是什么?”
“唱歌啊。”
小文灵说着,便点起脚尖飞上一旁的梧桐树,站在了最高的那支树梢尖上。
“高歌,不仅是指声音高,更是说站得高。因为站得高,就看得远,看得远,就眼界宽,眼界宽,心思也阔,不会拘泥眼前欲望,歌声自然就清澈高远了。”
说完,她便给鸳鸯唱了一首自己最新写下的歌曲。
鸳鸯坐在梧桐树下,低头闭目,静静听着。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没有别人的小镇上
走在花园
走在人间
看看太阳
我对你说
别离开我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全是别人的小镇上
走在战场
走在人间
看看月亮
我对你说
别离开我
小文灵唱完歌,跳下了梧桐树,然后她看到鸳鸯笑靥如花,定定望着她。
“咦?不对哦……”
小文灵定睛去看面前的鸳鸯,只见一直微笑着的她,眉心光华流转,一个个乳白色的字符忽明忽灭,在她额间轮番闪现。
“这么快就悟到了修炼之法,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呀!”
小文灵点头赞叹着,不过她却看不出鸳鸯的法道是什么。
“不会是微笑修炼大法吧。”
小文灵嘀咕着。
鸳鸯大窘,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是啦。我方才觉得你以歌修道,听起来好美啊。可我却不会歌舞,也没有什么特别爱好,觉得自己真是废柴。然后我就想,自己此刻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呢?我想来想去,却只想什么都不做,只让自己好好活着,也让我爱的人都好好活着。想着想着,我忽然就像开了窍一般,体内灵力翻腾鼓胀,聚在灵台,好似一直在增长一般。我这修炼法子瞧着都不像个法子,真是平淡无趣极了。”
小文灵小手一挥,掐腰道:“天朝有位伟人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同理,不管唱歌还是生活,咱能练出灵力来,那就是好法子!”
鸳鸯嘿嘿直乐,脆声道:“那倒是真的。我方才悟这一下子,便觉得灵力增长了不少呢。”
小文灵便叫她不用贪功冒进,缓缓将这些灵力练扎实了,才可再慢慢修炼。
鸳鸯便立刻用体内灵力反复捏着几个常用的灵符,比如结界符,定身符,谎言故事符,显影符等等,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小文灵看得目瞪口呆,连道:“你这学得也太快了吧?”
鸳鸯兴高采烈,边练边对小文灵道:“妈妈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打败伏地魔!”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秒钟。
“妮妮,你刚叫我什么?”
鸳鸯赶忙绷住了自己的嘴唇,“呜呜”着直摇头。
“哈哈哈,你叫我妈妈了,妮妮叫我妈妈了!”
小文灵长啸一声,化为流光裹住了鸳鸯,鸳鸯无奈地笑着,任凭她将自己托到了半空中,在流光中一上一下抛来抛去。
……
这年的雪特别大。
宝玉痴痴望着满天纷飞的鹅毛大雪,喃喃道:“这便是未若柳絮因风起了。”
他的奶娘李妈妈自屋里出来,“哎哟”一声惊叫道:“宝玉,你站在大雪地里做甚?你的大毛衣裳呢?我的小祖宗啊,仔细冻破了你的皮。”
“妈妈,我不冷。你瞧这雪,琼瑶玉碎一般……”
宝玉仍旧仰着头,任雪花一片片落在他脸上、肩头。
李妈妈三两步过来,拽着宝玉的胳膊就将他扯进了屋里。
“我管它玉碎瓦碎的,你若冻着了,碎的可就是妈妈我了。”
第195章 (2)闹尴尬母女难同德 绝爱重夫妻渐离心()
宝玉憨憨笑道:“妈妈莫怕,若老太太她们因此怪你,我去同她们说。”
李妈妈便拿手帕擦着他的头脸,笑道:“宝玉最知道疼人了。只好好的哥儿,整日里却恁地作怪,以后快别再说那些、做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体了,看旁人都笑你痴傻呢。”
宝玉也不答妈妈的话,随手接了帕子自己沾了沾脸上化了的雪水,惋惜道:“可惜我的血是热的,倒辜负了这雪。若我是块石,是棵松,还可与雪常伴,它也不会嫌我烫,我亦不会惧它冰,岂不两全?又或者我死了,倒也能任这大雪埋住我……”
李妈妈赶忙捂了他嘴道:“才说了莫作怪,你反倒越发胡说起来了。大年下的,再不敢说那个字呢,看叫老太太听见不舒坦。”
宝玉无奈点了点头,李妈妈松了手,他又问道:“大年下的,老祖宗去了哪里了?”
李妈妈不知贾母等人其实是暗自同贾珠相聚去了,便道:“老国公爷给老太太托梦了,老太太今日一早便带着太太去城外馒头庵拜菩萨去了。”
“为何不带我去?”
宝玉不满道,六七岁的他,自是小孩儿心性,整日只想往热闹里凑。
李妈妈哄他道:“小人儿家家轻易去不得佛堂道观的。”
宝玉又追问为何,李妈妈编不出来,便呵斥他道:“今日的大字可练了?看老爷回来后要查看,你拿什么交差。”
宝玉便不言语了,恹恹走到了书桌前,爬到椅子上蹲了片刻,生气喊道:“麝月!快来研墨!”
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跑来,笑着开始研起墨来。
李妈妈见宝玉安生写起了字,便道:“麝月,你好生看着宝玉,莫叫他再跑雪地里,有事去正屋喊你鹦哥姐姐她们。我且家去一趟,给我儿子整治些饭食去。”
麝月点头应了,宝玉见奶妈要走,心里一喜,冲麝月眨了眨眼睛。
李妈妈前脚刚走,宝玉便撂下了手中毛笔,跳下椅子,拉着麝月道:“好姐姐,家里人都出去了,你陪我去后头花园子里赏雪可好?”
麝月摇头道:“我可不敢。我劝你也别去,外头能把人冻破了皮呢。那雪又每年都会下,冰冷冷,白惨惨,有甚可赏的?”
宝玉叹气道:“真是个俗人。你原是吃了不懂诗的亏,哪里知道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的妙处。”
“我自然是俗人。可你再雅,也耐不得冻,也会生病。”
宝玉语塞,气道:“我总算知道何谓夏虫不可语冰了。”
麝月不解其意,笑道:“宝玉读了两年书,倒着实知道些典故了。只老爷考你时,你却为何总也答不上来?”
宝玉听了这话反不气了,得意笑道:“你哪里知道,我却是故意答错的。答对了,老爷可不更一心逼着我读书嚒?我再不耐烦研读那些劳什子的八股学问,句句嚼蜡一般。我只爱这些诗词,读之口角噙香,这才是文之精蕴所在呢。”
“二哥哥,你又读了什么好诗了?”
却听外头一道仍带着几分奶娃娃声气的童音响起。
“是三妹妹么?快进来,这大雪地里,难为你怎么走来的?”
宝玉赶忙迎到门口,麝月吃力地掀开厚毡制成的暖帘,只见探春裹着只小巧的白狐皮昭君帽兜,身上披着件大红猩猩毡的羽缎披风,只露出一张欺霜赛雪的小脸儿来,杏眼含笑望着宝玉。
探春的奶妈在后头催着:“快进屋再说话。”
丫鬟侍书便赶忙扶着探春进了屋道:“小姐快脱了披风,屋里热气一蒸,倒容易寒气倒涌呢。”
探春便脱了披风,摘了昭君帽,露出里头一身簇新的妃色缂丝松竹梅团纹紫貂里子小袄,并粉色百蝶穿花折枝流云裙,笑吟吟望着宝玉道:“二哥哥,你可去后头园子里看过雪了?我瞧着平湖那边最是好看,迷迷蒙蒙,青红皆隐,天地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了。”
宝玉拍手道:“三妹妹说得极好,可恨她们都百般拦我,叫我不得出门呢。”
这时,外头又传来一声娇笑。
“谁敢拦宝兄弟?快说来与我分辨分辨。”
却是王熙凤扶着平儿,常儿掀了暖帘,三人快步进了屋子。
“你这暖阁里倒也还暖和。哟,探丫头也来寻你二哥哥玩儿呢?”
凤姐儿揣着只大毛暖手桶,平儿给她解开系在胸前的大红缎绣三蓝百花间着孔雀金线的挖玲珑卍字边皮氅衣,露出里头的宝蓝穿珠绣球梅的宫样大袄来。
宝玉和探春给她行了礼,笑问道:“凤姐姐从哪里来的?今儿怎没走亲戚去?”
“旧亲戚们前几日都去到了,今儿老太太她们都不在,我得留在家里照应呢。方才正是去大厨房整治那些懒骨头去了,顺路来瞧瞧你可好。你们不知,老太太一日不在家,那起子没规矩的就都慌着吃酒赌钱去了。都这时辰了,你二哥哥屋里的月盈病得胃口沉,想要碗酸笋子野鸡汤,那起子婆子一会儿推说还早,没通开炉灶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