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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不疯魔,不红楼-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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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忘记了,阿凤将来虽是她的媳妇,可荣国府主院里住着的仍是贾母和贾政夫妻。

    阿凤要掌家,便只能住到王夫人这房来,掌的也是贾母的家,又与她何干?

    都说强将无弱兵,其实反过来,弱将也无强兵,因为根本降不住,阿凤又怎会听命于邢氏?

    再者说,阿凤虽是邢氏儿媳,却也是王夫人嫡嫡亲的侄女儿。

    将来阿凤只会在贾母和王夫人之间周旋,再容不得她这个婆婆来置喙。

    王夫人微笑看着欢喜的邢氏,有些残忍地,欣赏着她的愚蠢。

    ……

    中京,忠顺亲王府。

    初冬的枫叶已然烂红零落得不成样子,王府外书房窗前,黄肃背手站在条案边,望着外头略显萧杀的枫林,有些失神。

    “王爷,那林如海摘了探花之名,贾家倒是又添助力。”

    “今科进士里,拜在咱们这里的也多有才俊。有个叫贾雨村的,爷在金陵偶遇过,不知您还记不记得?他中了二甲,名次还不低,咱们要不要助他谋个实差?”

    许景和卫一向黄肃请示良久,却不见黄肃回答。

    “爷?王爷?”

    卫一拱手叫了黄肃两声,黄肃“哦”了一声,回过神来。

    “王妃那里如何了?”

    黄肃没有回答卫一的请示,而是闷闷问了句内院的王妃。

    卫一和许景对视了一眼,不知如何作答。

    许景踌躇一息道:“下臣这就去叫内院王公公来回话。”

    黄肃这才回过神来,王妃之事焉能问外臣?

    他摆了摆手道:“王妃孕相不好,是本王太过忧虑了。”

    许景便笑道:“王爷同王妃伉俪情深,也是满府人的福气!”

    黄肃虽然已经没了心,可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心口处一片麻麻乱乱。

    身负故国生死的他,从未有一刻能将这个陌生世界视为家。这里的人,对他而言也不过都是工具罢了。

    可是,黄肃万万没有想到,王妃竟能怀上他的孩子。

    他明明已经万分小心,还暗中吩咐府中值医给王妃的进补汤药中都加入了避孕药物。

    但是,王妃还是有孕了。

    排除了绿帽的可能性后,黄肃根本不知道他该如何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

    来到红界后,他第一次生出不忍,不忍去扼杀一条性命。

    黄肃有些惧怕这“不忍”。

    “王妃此时有孕,王爷大事直如猛虎添翼!”

    卫一也乐呵呵笑着说道。

    黄肃冷静了下来,告诉自己,不是他不忍,而是这孩子对大事有用,对的,一定是这个原因。

    黄肃强迫自己抛开了那些莫名的,被他通通称为“软弱”的复杂情绪。

第111章 (3)君臣父子阴谋阳谋 如海雨村正谍反谍() 
“你们方才说的林如海,他中了探花又如何?不过授了翰林院编修,七品而已。”

    黄肃说回了正题。

    “王爷,编修虽只七品,是世人口中的穷翰林,但是,翰林院再清苦,有一点却是不容小觑,他们能朝夕伴君面圣,这是六部诸衙皆不能匹及的!何况那林如海在荣恩宴上拜入苏首辅门下,听说皇上也对其文章赞誉有加。恐怕,这青云路只在他脚边了!”

    许景快速分析着。

    “哦?那就寻个法子,叫他离了翰林院,离圣上远一些。都说见面三分情,这见不到面,三分情可不就散得快了。”

    黄肃交待着。

    许景想了一刻道:“趁其根基未稳,调离中京,也是可行的。不过如此一来,难免会叫人察觉咱们的动作。”

    “察觉便察觉。什么都不做,太后那边就能放过咱们吗?至于苏首辅和圣上那里,也好叫他们知道,我是志在必得的!”

    黄肃说完笑了一声,许景便连连称是。

    卫一在一旁道:“爷,小人还有个打算。那贾雨村也姓贾,不如就收服了他,叫他再去攀附了贾府。咱们也好给太后一派的肱骨间神不知鬼不觉钉下个暗桩。”

    黄肃略诧异地对卫一道:“跟着许詹事这些日子,你果然也长进了。此法甚好。先和那雨村接上头,给他谋个肥差,养他一二年,养出胃口来了,再捋了他的官身。到时候,送他到贾府去攀附,不愁他不对咱们感恩戴德。”

    许景道:“卫爷此计甚妙!王爷能耐下性子,放长线钓大鱼,妙上加妙。”

    黄肃哈哈大笑道:“最妙却是许掌事这番舌灿莲花。林如海那边,还需你费心了。”

    ……

    贾府,徐徐斋。

    贾敏闭目,手执一副白玉牙板,合着乐点急急敲着一只檀木小桌的桌沿儿。

    一旁元春聚精会神,手法忽而端凝、忽而骤急地操抚着手下一把仲尼式黑漆古琴。

    那琴通体玄幽,细看有着小蛇腹断纹,琴身一侧镌着一行小诗,“久经风鹤不堪嗟,一抚奔雷兴倍赊。三十年来心神系,他知我音我知他”。

    一曲《风雷引》毕,元春心神久久不得平复。

    “电耀耀兮龙跃,雷阗阗兮雨冥。此为《霹雳引》对此曲之描述。你手下之音所抒你心中之意,却离龙跃雨冥仍远矣!”

    贾敏睁开双目,对元春平静评价道。

    元春咬了咬唇,垂下了修长的脖颈,像一只啄水的小鹤。

    “但这不怪你!想你年龄、阅历囿于闺阁,哪里能表此风雷之音,霹雳之意!是我强人所难了。只是寻出这架奔雷名琴,就想起了你祖父在时奏的那曲《风雷引》,心痒罢了……”

    贾敏笑了笑,拿起元春的手,亲给她解了指套,抚着侄女的鬓发道:“你已是极好的了!”

    元春小脸通红,双目晶亮,神往道:“我没福听到祖父抚琴,想来,那定是仙乐雅深,神音激越!”

    贾敏刮了刮她的翘鼻,笑道:“父亲的琴声,唯太白诗可述其一二。”

    元春眼睛一亮,抢着说道:“定是那句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哈,正是这句!”

    姑侄俩相视而笑,心生戚戚。

    贾母扶着赖嬷嬷从外头进来,扬声道:“离得老远就听见这里打仗一般,琴声杀得我再不得安生!”

    元春起身行礼,贾敏也站起笑说:“母亲亦是知音人!”

    “什么知音不知音的。你爹爹在时,我轻易不叫他摆弄这一曲,没得跟着心惊肉跳!”

    元春捂嘴儿偷笑,上前去扶住了贾母道:“怪不得姑姑馋这支曲子呢。想是祖父最听祖母的话,再不肯操此曲,叫姑姑总也听不到,才分外想听!”

    贾敏拍手笑道:“可不是嚒!元姐儿最是聪明。”

    “别只管胡吣,快叫我正经听一支《流水》,才好放过你们!”

    贾母坐定,元春便又开始稳下心神,缓缓操琴,淙淙流音。

    一曲终了,贾母微笑道:“你祖父最爱给我奏这一支。”

    她含笑的双目,却也含着泪。

    贾敏过去挽着贾母臂膀道:“女儿也会,女儿比元姐儿奏得还好。”

    贾母侧目嗔道:“一把年纪了,倒和小辈儿争高下!羞也不羞?”

    元春咯咯笑了起来,又说:“姑姑琴艺当年乃中京一绝,这些日子跟着姑姑操琴,我才真正开了门窍,进益良多!”

    贾敏“唉”了一声道:“可是咱们娘们儿的师徒缘分却是要断一断了。”

    元春倾身问道:“为何?”

    贾母答道:“哪有归宁女儿在娘家常住的?没得叫人笑话。你姑姑过几日就要搬到城东去了,离宫城翰林院也近些,你姑父上朝也便宜。”

    元春颔首,皱眉叹道:“这世上的规矩也不知都是怎么来的?嫁出去的女儿便不能常常回家,岂非逆了天和,违背天伦?”

    贾敏“噗嗤”一乐,笑她:“元姐儿这是忧心自己将来么?那好办,叫老祖宗在咱们邻里间给你寻个小女婿,来日你就嫁到左近,连轿子都不用坐,想什么时候归家,就什么时候归家!”

    元春呆呆听完这些话,才“嘤咛”一声,羞得捂住脸伏进贾母怀里,口中嗔着:“老祖宗,你看姑姑!你若不管,我再不依的!”

    贾母呵呵直笑,佯怒道:“敏姐儿这是吃了蜜蜂屎了!怎可在咱们元姐儿跟前说这些浑话?你要说,私下里和我悄悄说去……”

    元春急得一把抱住贾母道:“老祖宗!你也欺负元姐儿!”

    贾母搂着她连声道:“好好好,咱们不说了,元姐儿莫恼……”

    多年后,元春再度回想这日贾敏的“浑话”,却只望这话能成真。

    ……

    皇宫乾清门外的议事厅内,昭德帝正和苏格知瞧着一幅米襄阳的奇石图。

    “老师以为如何?”

    “千顷波涛黄叔度,一船书画米襄阳。”

    苏格知微笑着回答昭德帝。

    “老师这是评人,并非评画。”

    昭德帝不满道。

    “臣观事观物观世间,最终却都是在观人。是以,臣只会评人。”

    苏格知仍是一派和煦微笑。

    昭德帝扔了那画卷,回身笑指着苏格知说:“不过一时消遣,老师也不让朕闲散闲散。”

    苏格知却道:“狮虎逐鹿,乃杀戮,乃谋生,然于狮虎而言,焉知就不是消遣?天子问鼎,亦是同理。比之安天下,守社稷,书画歌舞,闲散之乐,索然无味矣!”

    昭德帝大笑不止,对苏格知道:“知我者,苏公也!”

    “信我者,圣上也!”

    苏格知拱手笑道。

    “好!咱们也不理那劳什子的画儿了,咱们就评人、治国,安天下。请问老师,今科,何人可入你眼?”

    “榜眼楼翼,探花林海,另二甲中的徐景颜、张寿祖、黄愈、贾雨村这几人也可委以重任。”

    苏格知沉声答道。

    “哦?为何不提榜首?”

    昭德帝意外道。

    “状元虽是圣上钦点,但老臣仍要直言,状元陈嘉之才,终老编撰也便罢了。”

    苏格知毫不留情,铁口直断。

    他这句话一出,至少昭德帝一朝,陈嘉仕途便终止于翰林院六品编撰一职了。

    昭德帝皱了眉头,不解地看向苏格知。

    “陈嘉其人其文看似端方稳重,明白晓畅,但细究起来,却失之坦荡二字。”

    苏格知接着又给昭德帝讲了三鼎甲簪花游街那一日,荣国公府沿街遍撒赏钱为三位庆贺的事。

    昭德帝听到这里,点头赞道:“此乃大家风范。”

    苏格知又道:“榜眼楼翼事后亲至荣府送上拜贴,并亲谢了现任国公爷。至于陈嘉,圣上可知咱们的状元爷是如何行事的?”

    “如何?”

    昭德帝扬眉问道。

第112章 (4)君臣父子阴谋阳谋 如海雨村正谍反谍() 
“陈嘉事后使人抬了几筐铜钱,送与了国公府。所随谢贴还写明,他虽寒门出身,却也知孔方虽重,然气节更重云云……”

    苏格知说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一个嫌弃的笑容。

    昭德帝也“嗤”了一声道:“这与气节何干?瞧他文章,也不像这样不通之人,怎么行事如此涩滞荒唐?”

    苏格知深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昭德帝停了嗤笑,抬眼看了苏格知一眼,也沉思起来。

    良久,他叹了一句:“竟是还不知足!手伸得倒长,又偏偏伸得这样不高明。”

    苏格知见昭德帝不讳言,便也回道:“皇上倒错怪了顺王,他哪里能想到状元爷是这样一个生瓜蛋子。”

    “噗!”

    昭德帝难得听苏首辅说这样的俏皮话,指着他笑了一声,但随即又说:“如此说来,朕也是个不会买瓜的,竟也挑了个生的来做头盘!”

    “俗语说,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如此说来,皇上倒真似那买瓜的。只是,这普天下的人才,凭它生瓜熟瓜,还不是都是您的瓜!便偶尔挑花眼买了个生的,扔一旁便罢了。那还有多少好瓜等您去尝呢!”

    苏格知一本正经“瓜”来“瓜”去,神情和他在朝堂上引经据典、舌战群儒一般无二。

    昭德帝笑看着自己的帝师、首辅,半晌,叹了一句:“朕能得苏公,朕之幸!江山社稷之幸!黎民百姓之幸!”

    苏格知仍旧面不改色,朗然道:“老臣得立明君侧,得襄太平世,幸之至矣!”

    君臣相顾,莞尔一笑。

    “顺王既开始揽才,连状元都收入囊中,想来今科其他人也多投了他吧。”

    昭德帝重又回到原来话题上。

    “老臣不知他人,只探花林海,想来仍是一心向君的。”

    苏格知答道。

    “唔。东靖侯的后人,也算名门出身,却能从科场考出,可见其见识、学识皆不凡。比着那些抱残守缺,安于富贵的王孙公子,可不强出百倍?你且留意,若果然好,就放他出去,历练历练。”

    见昭德帝如此说,苏格知笑了笑。

    昭德帝问他笑什么?

    苏格知答道:“臣笑知子莫如父,皇上竟是和顺王想到了一处去。今晨散朝后,吏部呈上了今科进士的任职名录,其中有几个官缺拟了数人候补,却是留与内阁议定。”

    “容老尚书莫不是糊涂了,这等小事何需内阁商拟?”

    昭德帝诧异问道。

    “容老尚书哪里是糊涂?老臣都常佩服容尚书长袖善舞。不过是各方都盯着这几个差事几个人,容老谁也不便开罪,自是打着送老臣人情的名义,倒都推给了内阁。”

    “哪几个差事?哪几个人?”

    “差事尚可,只是人选,头一个蹊跷的就是林海。谁都知道林海是荣恩宴上圣上亲授的翰林院七品编修,吏部却仍是将他荐在了陕西路榆林县知县一职上。”

    见苏格知如此说,昭德帝便也明白了。

    “果然手伸得又长又蠢。我这个儿子,我倒有些看不透他了。摘星台那夜……为人父,我欲生啖其肉,为人君,我却只得赞一句高明!可是,一旦事涉朝堂,他便好似全无章法,更无用人之明,处事之能。”

    昭德帝对苏格知一向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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