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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一千多年前的荣辱是非:大宋的人大宋的事(选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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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假如不承认这条标准,硬要以现代的眼光去要求古人,实在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在庙堂上,独奉一人而不奉天下的,无疑就是小人。
“五鬼”的出现,根源就在赵恒。
赵恒后期搞的那一套,明显的是劳民伤财的事,关心百姓的正直的大臣都是敷衍了事,积极响应的都是那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徒,平心而论,他们也很可怜,只不过是想讨皇帝的欢心,从中分一杯羹而已。
“五鬼”前期的首领是王钦若,后期则是丁谓。
王钦若很会揣摩赵恒的心意,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说,因此赵恒十分喜欢这个善解人意的臣子,几天不见就想得慌。王钦若虽然人长得有些猥琐,但说话的本事一流,赵恒刚即位的时候,他发现赵恒有想做一番事业的想法,就首先建议废除百姓拖欠的五代时的税赋,赵恒看到王钦若交上来的欠税账目时,惊讶地说:“百姓有这么多债务,难道先皇不知道吗?”王钦若马上就接道:“先皇当然知道,只不过先皇把减免税赋的恩惠留给陛下您罢了。”说得赵恒心里美滋滋的,从此对他总是高看一眼。
王钦若把心思都用在了赵恒的身上,当他发现赵恒好大喜功的倾向时(这个好像是所有的皇帝都有),便在投其所好的同时大进谗言,成功地离间了赵恒和寇准的关系,把寇准驱除到了地方。
赵恒被王钦若拍马屁的功夫伺候得舒舒服服,当然也不吝惜官职。就在王钦若主动辞去参知政事时,被任命为资政殿学士,地位在翰林学士以下,王钦若心里不满,就找个机会向皇帝诉苦,赵恒就特别在他的资政殿学士衔前面加了个“大”字,变成了“资政殿大学士”,超出了翰林学士。赵恒还特意问王钦若:“给了你这个官职,你满意不满意?”
满意?当然不会满意,王钦若想的是大权独揽!于是他在编造天书、东封西祀等活动中大展拳脚,使赵恒更加信任他,几次想让他当宰相,可王旦以“祖宗家法”阻止赵恒:“我朝从未有以南方人为相的先例。不从地域考虑,古人也说任用一个人要看他是不是贤良,宰相位高权重,必须得贤良之人才能充任。”言下之意王钦若根本就够不上贤良。
赵恒眨了眨眼,没有再说什么,此事就此作罢。平心而论,宋朝的皇帝虽然少有杰出英明的,但也很少有混蛋透顶的,赵恒才干平平,可人还是很厚道,对持不同意见的人也能宽容。
赵恒没事了,但王钦若的心里可把王旦恨上了,他把寇准扳倒了,王旦又拦在了面前。他决心再把王旦扳倒。
王旦很看重翰林学士李宗谔,便想提拔他为参知政事,王钦若听说后,表面上对王旦说:“好,好,您真是为国家选拔人才。”可一转身就偷偷去见赵恒,对他说:“李宗谔欠了王旦不少的钱,可又无力偿还,所以王旦就想请陛下任命李宗谔为参知政事,拜参知政事就能得到常例赏赐,就可以还给他钱了。”这话说得就够狠的了,可王钦若还火上浇油地加了句:“最可笑的是,王旦心里惦记着让李宗谔还钱,嘴上还以为国举贤当幌子。”
李宗谔虽是太宗朝宰相李的儿子,可生活得很困难,史载他家“行李萧然,无异寒士,有书数橱而已”。平时生活还凑合,可一遇到婚丧嫁娶的事就入不敷出了,李宗谔前后向王旦借了很多的钱。王钦若就拿这个说事,因为大宋的习惯是在被任命参知政事的时候,还能得到三千缗的赏赐,正好用赏赐来还王旦的账。
第二天王旦果然向赵恒提起要提拔李宗谔的事,赵恒把脸绷了起来,说什么也不答应,弄得王旦寻思好多天也没明白李宗谔到底什么地方让皇帝不高兴了。
虽然王钦若通过这件事打击了王旦一下,可是想扳倒他却是做不到的,赵恒虽然荒唐,却不糊涂,他知道治理国家还得倚重王旦。赵恒刚刚继位时,曾向以知人著称的钱若水问:“朝中有哪些人可以重用呢?”钱若水思索一下,说:“中书舍人王旦很有品德和威望啊。”赵恒也表示同意。此后,王旦的官职一路上升,咸平三年二月,升任为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咸平四年三月,又升迁为工部侍郎、参知政事。景德三年二月,终于位极人臣成了宰相,并且连续当政十八年,功绩卓著,政声极佳。
不过参知政事赵安仁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因为没有依附王钦若而遭到排挤。王钦若排挤他的手法十分巧妙,一次赵恒和王钦若闲聊起朝中大臣来,王钦若极力推崇赵安仁,赵恒问为什么,王钦若好像很钦佩的样子说:“赵安仁是故去的宰相沈义伦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有知遇之恩,赵安仁对此也念念不忘,一直想找机会来报答。”
这话一下子触动了赵恒的心事,原来赵恒想立刘德妃为皇后,赵安仁就以刘德妃的家世寒微为理由反对,不如沈才人出身高贵,要立皇后也该立沈才人。这个沈才人就是沈义伦的孙女。王钦若的话无疑使赵恒想到了赵安仁以个人恩怨来处理皇家的事情,心里从此对他产生了想法,要不是宰相王旦的大力维护,赵安仁的下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但即便有王旦的维护,赵安人最终也被罢免了参知政事的职务。
王钦若具有典型的小人性格,有功则争,有过则诿。在编修《历代君臣事迹》期间,在赵恒看呈报样张说好时,他就说成是自己的功劳,而一旦赵恒指责有错误的时候,他就说那是杨亿他们没干好。
等到他和赵恒策划造出天书以后,更是得到赵恒无比的宠信,他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每次奏事时都把要请示的奏章藏在怀里,到了朝廷之上,看赵恒的脸色,挑选对自己有利的上奏,其余的回到枢密院就打着皇帝的旗号自己斟酌着办了。这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同在枢密院的枢密副使马知节,马知节是宋初龙捷左厢都校、领江州防御使马全义之子,荫补为官,素以耿直刚烈闻名。
武人出身的马知节很看不上王钦若的小人嘴脸,有一次当着赵恒的面对王钦若说:“你怎么不把怀里的奏折都拿出来上奏?”弄得王钦若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大中祥符七年六月,王钦若又不请示皇帝就给人提升了官职,马知节在朝廷上把这事捅了出来,和王钦若大吵一场。赵恒大怒:这还了得,不经我这个皇帝批准就胆敢授人官职,这大宋不成你家的了吗?那我还能做什么!赵恒气急了,说:“这个王钦若,有的事情不上报,有的事情擅自做主,现在还居然自做主张提拔官职,要是大臣们都这样,我这个皇帝就是个牌位了。”
得意忘形的王钦若竟敢挑战皇帝的权威,这可触犯了皇帝的逆鳞。
赵恒很快就把他枢密使的职务罢免,一气之下把马知节也罢免了,这场交锋王钦若和马知节弄了个两败俱伤。
“五鬼”中的丁谓也和王钦若一样,是个很有才干却心术不正的人。丁谓有过目成诵之才,无论是作诗、绘画、音乐等都很精通,善于交际,什么人都能应酬得体。
丁谓智谋过人,极擅筹划,别人难以解决的问题,到了他的手上很快就会处理得干净利落。
他在任夔州路转运使时,正赶上四川王均叛乱,他以公平贸易为手段,安稳住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因而声名鹊起,被调入京城任朝官。
萧太后率辽军大举进攻宋朝时,丁谓出任郓州知州,兼齐、濮等州安抚使,辽军席卷而来,老百姓都惊恐万状,争相渡河逃命,可就在这要命的时刻,摆渡的人却趁机发起了国难财,不但提高摆渡的价钱,还经常停摆。丁谓急中生智,马上从死囚牢里提出几个死刑犯,把他们装扮成摆渡人的样子,拉到河边当众斩首。
这下想发国难财的摆渡人都吓坏了,赶紧把逃难的老百姓都送过了河,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还真有道理。
赵恒东封西祀,丁谓一直都在负责打理经费,投其所好地百般逢迎。在赵恒决定修建玉清昭应宫时,有好多大臣都进谏,丁谓却对他说:“天下财富都是皇帝的,修建一座供奉上天的宫殿算什么浪费呢?何况修建这座宫殿还有祈求上天早日使皇家有子嗣的作用呢(当时赵恒还没有儿子)。假如还有人阻挡陛下修建昭应宫,您可以用这话来回答。”宰相王旦果然又来劝谏,赵恒就把丁谓的话复述一遍,王旦一听居然扯上了皇家子嗣这样的大事,吓得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赵恒后期病重,政事多由刘皇后决断,丁谓便交结宦官,逢迎刘后,当上了宰相。在相位期间,他更是排挤复相的寇准和另一位宰相李迪,呼风唤雨一直到仁宗时代。
“五鬼”中的陈彭年本来是个才子,十三岁那年就写了篇《皇纲论》,足足有上万字,就连当时的南唐皇帝李煜都知道这个神奇小子,特召进宫和他聊了半天。太宗雍熙年间他考中进士,多次进献文章。要说陈彭年还真是有才,可惜的是有才无德,先后依附王钦若、丁谓,在制造“天书”工程中出了大力,那些典礼祭拜的文章有好多都是出自他的手,而且他把学问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论怎么荒唐的事,到了他的笔下都能有根有据,当时的人送给他一个绰号叫“九尾野狐”。
陈彭年还和丁谓联手排挤杨亿,当上了赵恒的首席枪手,最后竟升为参知政事。他每天都忙前忙后,以至于累得面容枯槁,神情恍惚,有时就连自己家人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为了利禄,陈彭年付出的可谓不少(这是何苦呢,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丁谓在做三司使的时候,林特就是他的副手,林特也很会逢迎,在修建玉清昭应宫时,丁谓为修昭应宫使,时任权三司使的林特是副使,他每次见到丁谓都恭恭敬敬地行礼拜见,而且是见一次拜一次,就算一天见到N次必拜N次。
这样的人能不使人感到贴心吗?很少有人能在甜美的阿谀之中保持清醒,丁谓也不能免俗,一直把林特视为心腹,为了给他升官,一次几乎和李迪在朝堂上动起手来。
刘承在“五鬼”中是个另类,他是个太监,由于地位特殊,他能和赵恒随时接触。天书的事,别的参与者都是策划人,他却是地地道道的实施者,因为天书的事大多是皇城司报上来的,刘承恰恰就是皇城使。
刘承很喜欢打小报告,当时“人多畏之”,假如他生在明朝,肯定会是东厂的一把好手,“可惜”的是生不逢时,生在了政治环境相对宽松的宋朝,没有一展身手的舞台。
其实打击政敌,争夺权势,这样的事不绝于史,这也是政治生活的一部分。假如是从利国利民出发,自然是正常的政见之争,可王钦若、丁谓等却是置国计民生于不顾,逢迎一人,贪图权势,为一己私利,甚至到了不惜捏造谎言、愚弄天下的地步,被称为“真奸邪也”,一点儿都不冤屈。

谁从中捞到了好处(1)

赵恒从大中祥符元年开始,大搞天书神道,装神弄鬼成了主旋律,在这股造神大潮中,有的人随波逐流,有的人缄默不语,有的人顽强抗争。
这场荒唐剧的上演,王钦若实在是“功不可没”,是他向赵恒提出的这个建议,并且他自己就很喜好神仙之事,经常在家搞神坛道场,“理论”功底深厚,这一点在后来他奉诏主持续修道藏时体现出来,他一下子增加了六百余卷道书,自己还写了《天书仪制》、《翊圣真君传》、《五岳广闻记》、《列宿万灵朝真图》、《罗天大醮仪》等。
王钦若从这场神道运动中谋取了巨大的好处,虽然因为王旦的阻止当时没有拜相,但他一直位居宰执高职,还身兼殿学士显贵之衔,已经是大宋王朝最核心的领导人之一了。
所谓宰执,在宋代即指同平章事、参知政事、枢密使、枢密副使这些官职的合称。
“学士”就比较复杂了,学士分两种,一为馆阁学士,有龙图阁、天章阁等阁学士,直学士,待制,名为典司秘籍,其实就是文学侍从官。还有一种就是殿学士,包括观文殿大学士、学士,资政殿大学士、学士,端明殿学士等。殿学士没有具体的事务,只是出入侍从,以备皇帝顾问,但是这个清职却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观文殿大学士根本不授予没有当过宰相的人。宋代殿学士是专门作为高官、宠臣的荣誉头衔,一旦担任,便可获得极高的威望,《容斋随笔》里就写到“馆阁之选,皆天下英俊”,“一经此职,遂为名流”。
王钦若本已位高权重,可他的权力欲实在是太强了,非要做大臣中的第一人不可,他终于在王旦去世以后拜相,当上宰相后他还恨恨地说:“就因为王旦多说了一句话,使我晚了十年才当上宰相。”
王钦若因策划天书深得赵恒宠信,作威作福多年,收受了不少的贿赂,家里堆满了金帛、图书、奇玩。多行不义必自毙,赵恒天禧三年(1019),他受贿的事被人揭发,再加上有个自吹能驱使六丁六甲神将的道士谯文易因私藏禁书被捕,招供出和王钦若有联系,这下赵恒不高兴了:朕对你不错啊,你怎么还这么干?恼怒之下把王钦若撵到杭州做地方官去了。
丁谓也借着赵恒好仙之机,保经费、上祥瑞、造宫殿,忙得不亦乐乎,获得了皇帝的赏识。
被贬在地方上委屈了十三年的寇准实在忍不住了,也想从中分一杯羹,便在天禧三年也上报得到了“天书”。这“天书”不是寇准伪造的,而是巡检朱能与内侍都知周怀政为了邀宠,合谋伪造出来放在长安西南的乾佑山上的,乾佑山归永兴军管辖,寇准此时恰恰是永兴军的长官。赵恒此时已经走火入魔了,听见“天书”比什么都亲,就想把这个“天书”也弄到手,可这时有些大臣都质疑天书的真伪,极力反对再迎什么“天书”入朝。
赵恒见有人反对,也不好硬来,就询问宰相王旦怎么办,王旦是个持重的人,就对赵恒说:“当初最不信‘天书’的是寇准,如今天书降世,只要让寇准亲自来进献,那么天下才会信服。”
王旦内心对“天书”是个什么玩意儿清楚得很,但他无法违逆皇帝的意志,只有勉力从中周旋,尽力使朝政运转正常,保持国家的稳定,赵恒造神运动搞得昏天黑地,但朝野基本没有出现太大的动荡,王旦实在是居功不小。这次王旦还是没能从正面去阻止赵恒奉迎“天书”,想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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