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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晋书-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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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覆没之患,请建河桥于富平津。议者以为殷周所都,历圣贤而不作者,必不可

立故也。预曰:“‘造舟为梁’,则河桥之谓也。”及桥成,帝从百僚临会,举

觞属预曰:“非君,此桥不立也。”对曰:“非陛下之明,臣亦不得施其微巧。”

周庙欹器,至汉东京犹在御坐。汉末丧乱,不复存,形制遂绝。预创意造成,奏

上之,帝甚嘉叹焉。咸宁四年秋,大霖雨,蝗虫起。预上疏多陈农要,事在《食

货志》。预在内七年,损益万机,不可胜数,朝野称美,号曰“杜武库”,言其

无所不有也。

时帝密有灭吴之计,而朝议多违,唯预、羊祜、张华与帝意合。祜病,举预

自代,因以本官假节行平东将军,领征南军司。及祜卒,拜镇南大将军、都督荆

州诸军事,给追锋车,第二驸马。预既至镇,缮甲兵,耀威武,乃简精锐,袭吴

西陵督张政,大破之,以功增封三百六十五户。政,吴之名将也,据要害之地,

耻以无备取败,不以所丧之实告于孙皓。预欲间吴边将,乃表还其所获之众于皓。

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故大军临至,使其将帅移易,以成倾荡之势。

预处分既定,乃启请伐吴之期。帝报待明年方欲大举,预表陈至计曰:“自

闰月以来,贼但敕严,下无兵上。以理势推之,贼之穷计,力不两完,必先护上

流,勤保夏口以东,以延视息,无缘多兵西上,空其国都。而陛下过听,便用委

弃大计,纵敌患生。此诚国之远图,使举而有败,勿举可也。事为之制,务从完

牢。若或有成,则开太平之基;不成,不过费损日月之间,何惜而不一试之!若

当须后年,天时人事不得如常,臣恐其更难也。陛下宿议,分命臣等随界分进,

其所禁持,东西同符,万安之举,未有倾败之虑。臣心实了,不敢以暧昧之见自

取后累。惟陛下察之。”预旬月之中又上表曰:“羊祜与朝臣多不同,不先博画

而密与陛下共施此计,故益令多异。凡事当以利害相较,今此举十有八九利,其

一二止于无功耳。其言破败之形亦不可得,直是计不出已,功不在身,各耻其前

言,故守之也。自顷朝廷事无大小,异意锋起,虽人心不同,亦由恃恩不虑后难,

故轻相同异也。昔汉宣帝议赵充国所上,事效之后,诘责诸议者,皆叩头而谢,

以塞异端也。自秋已来,讨贼之形颇露。若今中止,孙皓怖而生计,或徙都武昌,

更完修江南诸城,远其居人,城不可攻,野无所掠,积大船于夏口,则明年之计

或无所及。”时帝与中书令张华围棋,而预表适至。华推枰敛手曰:“陛下圣明

神武,朝野清晏,国富兵强,号令如一,吴主荒淫骄虐,诛杀贤能,当今讨之,

可不劳而定。”帝乃许之。

预以太康元年正月,陈兵于江陵,遣参军樊显、尹林、邓圭、襄阳太守周奇

等率众循江西上,授以节度,旬日之间,累克城邑,皆如预策焉。又遣牙门管定、

周旨、伍巢等率奇兵八百,泛舟夜渡,以袭乐乡,多张旗帜,起火巴山,出于要

害之地,以夺贼心。吴都督孙歆震恐,与伍延书曰:“北来诸军,乃飞渡江也。”

吴之男女降者者万余口,旨、巢等伏兵乐乡城外。歆遣军出距王浚,大败而还。

旨等发伏兵,随歆军而入,歆不觉,直至帐下,虏歆而还。故军中为之谣曰:

“以计代战一当万。”于是进逼江陵。吴督将伍延伪请降而列兵登陴,预攻克之。

既平上流,于是沅湘以南,至于交广,吴之州郡皆望风归命,奉送印绶,预仗节

称诏而绥抚之。凡所斩及生获吴都督、监军十四,牙门、郡守百二十余人。又因

兵威,徙将士屯戍之家以实江北,南郡故地各树之长吏,荆土肃然,吴人赴者如

归矣。

王浚先列上得孙歆头,预后生送歆,洛中以为大笑。时众军会议,或曰:

“百年之寇,未可尽克。今向暑,水潦方降,疾疫将起,宜俟来冬,更为大举。”

预曰:“昔乐毅藉济西一战以并强齐,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数节之后,皆迎

刃而解,无复著手处也。”遂指授群帅,径造秣陵。所过城邑,莫不束手。议者

乃以书谢之。

孙皓既平,振旅凯入,以功进爵当阳县侯,增邑并前九千六百户,封子耽为

亭侯,千户,赐绢八千匹。

初,攻江陵,吴人知预病啊渲羌疲责倒肪笔局看笫魉瓢‘,辄

斫使白,题曰:“杜预颈。”及城平,尽捕杀之。

预既还镇,累陈家世吏职,武非其功,请退。不许。

预以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勤于讲武,修立泮宫,江汉怀德,化被万里。攻

破山夷,错置屯营,分据要害之地,以固维持之势。又修邵信臣遗迹,激用滍

淯诸水以浸原田万余顷,分疆刊石,使有定分,公私同利。众庶赖之,号曰

“杜父”。旧水道唯沔汉达江陵千数百里,北无通路。又巴丘湖,沅湘之会,表

里山川,实为险固,荆蛮之所恃也。预乃开杨口,起夏水达巴陵千余里,内泻长

江之险,外通零桂之漕。南土歌之曰:“后世无叛由杜翁,孰识智名与勇功。”

预公家之事,知无不为。凡所兴造,必考度始终,鲜有败事。或讥其意碎者,预

曰:“禹稷之功,期于济世,所庶几也。”

预好为后世名,常言“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刻石为二碑,纪其勋绩,一

沈万山之下,一立岘山之上,曰:“焉知此后不为陵谷乎!”

预身不跨马,射不穿札,而每任大事,辄居将率之列。结交接物,恭而有礼,

问无所隐,诲人不倦,敏于事而慎于言。既立功之后,从容无事,乃耽思经籍,

为《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又参考众家谱第,谓之《释例》。又作《盟会图》、

《春秋长历》,备成一家之学,比老乃成。又撰《女记赞》。当时论者谓预文义

质直,世人未之重,唯秘书监挚虞赏之,曰:“左丘明本为《春秋》作传,而《

左传》遂自孤行,《释例》本为《传》设,而所发明何但《左传》,故亦孤行。”

时王济解相马,又甚爱之,而和峤颇聚敛,预常称“济有马癖,峤有钱癖”。武

帝闻之,谓预曰:“卿有何癖?”对曰:“臣有《左传》癖。”

预在镇,数饷遗洛中贵要。或问其故,预曰:“吾但恐为害,不求益也。”

预初在荆州,因宴集,醉卧斋中。外人闻呕吐声,窃窥于户,止见一大蛇垂

头而吐。闻者异之。其后征为司隶校尉,加位特进,行次邓县而卒,时年六十三。

帝甚嗟悼,追赠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成。预先为遗令曰:“古不合

葬,明于终始之理,同于无有也。中古圣人改而合之,盖以别合无在,更缘生以

示教也。自此以来,大人君子或合或否,未能知生,安能知死,故各以己意所欲

也。吾往为台郎,尝以公事使过密县之邢山。山上有冢,问耕父,云是郑大夫祭

仲,或云子产之冢也,遂率从者祭而观焉。其造冢居山之顶,四望周达,连山体

南北之正而邪东北,向新郑城,意不忘本也。其隧道唯塞其后而空其前,不填之,

示藏无珍宝,不取于重深也。山多美石不用,必集洧水自然之石以为冢藏,贵不

劳工巧,而此石不入世用也。君子尚其有情,小人无利可动,历千载无毁,俭之

致也。吾去春入朝,因郭氏丧亡,缘陪陵旧义,自表营洛阳城东首阳之南为将来

兆域。而所得地中有小山,上无旧冢。其高显虽未足比邢山,然东奉二陵,西瞻

宫阙,南观伊洛,北望夷叔,旷然远览,情之所安也。故遂表树开道,为一定之

制,至时皆用洛水圆石,开遂道南向,仪制取法于郑大夫,欲以俭自完耳。棺器

小敛之事,皆当称此。”子孙一以遵之。子锡嗣。

锡字世嘏。少有盛名,起家长沙王乂文学,累迁太子中舍人。性亮直忠烈,

屡谏愍怀太子,言辞恳切,太子患之。后置针著锡常所坐处毡中,刺之流血。他

日,太子问锡:“向著何事?”锡对:“醉不知。”太子诘之曰:“君喜责人,

何自作过也。”后转卫将军长史。赵王伦篡位,以为治书御史。孙秀求交于锡,

而锡拒之,秀虽衔之,惮其名高,不敢害也。惠帝反政,迁吏部郎、城阳太守,

不拜,仍迁尚书左丞。年四十八卒,赠散骑常侍。子乂嗣,在《外戚传》。

史臣曰:泰始之际,人祇呈贶,羊公起平吴之策,其见天地之心焉。昔齐有

黔夫,燕人祭北门之鬼;赵有李牧,秦王罢东并之势。桑枝不竞,瓜润空惭。垂

大信于南服,倾吴人于汉渚,江衢如砥,襁袂同归。而在乎成功弗居,幅巾穷巷,

落落焉其有风飚者也。杜预不有生知,用之则习,振长策而攻取,兼儒风而转战。

孔门称四,则仰止其三;《春秋》有五,而独擅其一,不其优欤!夫三年之丧,

云无贵贱。轻纤夺于在位,可以兴嗟;既葬释于储君,何其斯酷。徇以苟合,不

求其正,以当代之元良,为诸侯之庶子,檀弓习于变礼者也,杜预其有焉。

赞曰:汉池西险,吴江左回。羊公恩信,百万归来。昔之誓旅,怀经罕素。

元凯文场,称为武库。

 卷三十五 列传第五

陈骞(子舆)裴秀(子頠秀从弟楷楷子宪)

陈骞,临淮东阳人也。父矫,魏司徒。矫本广陵刘氏,为外祖陈氏所养,因

而改焉。骞沈厚有智谋。初,矫为尚书令,侍中刘晔见幸于魏明帝,谮矫专权。

矫忧惧,以问骞。骞曰:“主上明圣,大人大臣,今若不合意,不过不作公耳。”

后帝意果释,骞尚少,为夏侯玄所侮,意色自若,玄以此异之。

起家尚书郎,迁中山、安平太守,并著称绩。征为相国司马、长史、御吏中

丞,迁尚书,封安国亭侯。蜀贼寇陇右,以尚书持节行征蜀将军,破贼而还。会

诸葛诞之乱,复以尚书行安东将军。寿春平,拜使持节、都督淮北诸军事、安东

将军,进爵广陵侯。转都督豫州诸军事、豫州刺史,持节、将军如故。又转都督

江南诸军事,徙都督荆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封郯侯。武帝受禅,以佐命之勋,

进车骑将军,封高平郡公,迁侍中、大将军,出为都督扬州诸军事,余如故,假

黄钺。攻拔吴枳里城,破涂中屯戍。赐骞兄子惺爵关中侯。

咸宁初,迁太尉,转大司马。骞因入朝,言于帝曰:“胡烈、牵弘皆勇而无

谋,强于自用,非绥边之材,将为国耻。愿陛下详之。”时弘为扬州刺史,不承

顺骞命。帝以为不协相构,于是征弘,既至,寻复以为凉州刺史。骞窃叹息,以

为必败。二人后果失羌戎之和,皆被寇丧没,征讨连岁,仅而得定,帝乃悔之。

骞少有度量,含垢匿瑕,所在有绩。与贾充、石苞、裴秀等俱为心膂,而骞

智度过之,充等亦自以为不及也。累处方任,为士庶所怀。既位极人臣,年逾致

仕,思欲退身。咸宁三年,求入朝,因乞骸骨。赐衮冕之服,诏曰:“骞元勋旧

德,统乂东夏,方弘远绩,以一吴会,而所苦未除,每表恳切,重劳以方事。今

听留京城,以前太尉府为大司马府,增置祭酒二人,帐下司马、官骑、大车、鼓

吹皆如前,亲兵百人,厨田十顷,厨园五十亩,厨士十人,器物经用皆留给焉。

又给乘舆辇,出入殿中加鼓吹,如汉萧何故事。”骞累称疾辞位,诏曰:“骞履

德论道,朕所谘询。方赖谋猷,以弘庶绩,宜时视事。可遣散骑常侍谕意。”骞

辄归第,诏又遣侍中敦谕还府。遂固请,许之,位同保傅,在三司之上,赐以几

杖,不朝,安车驷马,以高平公还第。帝以其勋旧耆老,礼之甚重。又以骞有疾,

听乘舆上殿。

骞素无謇谔之风,然与帝语傲;及见皇太子加敬,时人以为谄。弟稚与其子

舆忿争,遂说骞子女秽行,骞表徙弟,以此获讥于世。

元康二年薨,年八十一,加以衮敛,赠太傅,谥曰武。及葬,帝于大司马门

临丧,望柩流涕,礼依大司马石苞故事。子舆嗣爵。

舆字显初,拜散骑侍郎、洛阳令,迁黄门侍郎,厉将校左军、大司农、侍中。

坐与叔父不睦,出为河内太守。舆虽无检正,而有力致。寻卒,子植字弘先嗣,

官至散骑常侍。卒,子粹嗣,永嘉中遇害,孝武帝以骞玄孙袭爵。卒,弟子浩之

嗣。宋受禅,国除。

裴秀,字季彦,河东闻喜人也。祖茂,汉尚书令。父潜,魏尚书令。秀少好

学,有风操,八岁能属文。叔父徽有盛名,宾客甚众。秀年十余岁,有诣徽者,

出则过秀。然秀母贱,嫡母宣氏不之礼,尝使进馔于客,见者皆为之起。秀母曰:

“微贱如此,当应为小儿故也。”宣氏知之,后遂止。时人为之语曰:“后进领

袖有裴秀。”

渡辽将军毌丘俭尝荐秀于大将军曹爽,曰:“生而岐嶷,长蹈自然,玄静守

真,性入道奥;博学强记,无文不该;孝友著于乡党,高声闻于远近。诚宜弼佐

谟明,助和鼎味,毗赞大府,光昭盛化。非徒子奇、甘罗之俦,兼包颜、冉、游、

夏之美。”爽乃辟为掾,袭父爵清阳亭侯,迁黄门侍郎。爽诛,以故吏免。顷之,

为廷尉正,历文帝安东及卫将军司马,军国之政,多见信纳。迁散骑常侍。

帝之讨诸葛诞也,秀与尚书仆射陈泰、黄门侍郎锺会以行台从,豫参谋略。

及诞平,转尚书,进封鲁阳乡侯,增邑千户。常道乡公立,以豫议定策,进爵县

侯,增邑七百户,迁尚书仆射。魏咸熙初,厘革宪司。时荀顗定礼仪,贾充正法

律,而秀改官制焉。秀议五等之爵,自骑督已上六百余人皆封。于是秀封济川侯,

地方六十里,邑千四百户,以高苑县济川墟为侯国。

初,文帝未定嗣,而属意舞阳侯攸。武帝惧不得立,问秀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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